好么,全中。看来我们来青丘,早就有人算到。难道又是九尾天猫?!
“呃,那我能帮你什么忙呢?”我试探着问她。
其实想破头我都想不出我有何本事。真是的,若不是九尾天猫,又是哪个骗子冒充赤脚大仙!你说你招摇撞骗也就罢了,何苦说的那般不靠谱!还第三个人是贵人!得,谁让我偏不早一步不晚一步,是第三个来搭讪的人呢!
残酷现实总是告诉我们,别多事别多事!
小姑娘像是生怕我会反悔,又带了哭腔:“姐姐,你一定要帮我。其实并不难为你,也没生命危险。”
“哦,那我就放心了。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到底要我怎么帮你?”
“我只要姐姐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姐姐最珍贵的东西就可以。”
这可难为我了。那万恶的小童将我们扔在这地界,又安排这样一个老脸小姑娘,来讨要我最珍贵的一样东西……难道是阴谋?
不过咱做人要说话算话,掷地有声。既然我夸下海口,无论是不是阴谋,都只能走着瞧了。此刻抽身走,实在不地道。
当下我就绞尽脑汁想,果然便忆起一样来。
对啊,我怀里是揣着块女娲石的!
于是忙不迭掏出女娲石。可双手奉上,小姑娘却头摇成拨浪鼓。我便问:“这都不够珍贵?那我的命算最珍贵了,可惜我不能给你。”
“当然不是姐姐的命,而是——”小姑娘一双眼瞧向一直不言语的闫似锦,拉长音并抬手一指:“而是他——”
☆、第二十三章
“他?他我可不能给你!”我忙忙摇头;心道你倒是不贪心!闫似锦的确对于我来说最珍贵了。可他是个大活人又不是物品;即便你真的受到大仙指点;我真心帮你;可也不能帮人帮得没了底线啊!
闫似锦也瞪大眼,显然很怕我点头。这臭小子还是不了解我啦;我钱招招哪会善良到那种地步!
你是我私有品,啥时候我都不可能撒手呢!
其实一直不言语的还有慕蔚风,但那位大师兄显然更胆子小;一听小姑娘的话就沉不住气;急着要开口。幸而我及时悄悄摆手制止;否则他说出点什么烫人话来;让我钱招招这张脸往哪搁?!
气氛尴尬,大伙都等着小姑娘言明,果然她就又道:“他怀里有样东西,就是最珍贵的。”
“他也有块女娲石。”我抢着道,并长舒口气。好在不是闫似锦,否则不但不可能帮忙,还很有可能上演一出抢人大戏。
“都说了不是女娲石。”小姑娘有些恼。
“那是何物?”说起来我比小姑娘还着急。
“那位赤脚大仙没说。只是指点我,我贵人的心上人怀里揣着救命的珍贵物。”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绕口令呢?!还贵人的心上人?!谁是我心上人?!呃……我偷眼去瞄闫似锦,那小子也正瞧我,并脸面带笑,浑身皆透漏出掩不住的得意。
也不知一句心上人令你有何好得意的!
慕蔚风是个君子,只要涉及不该听不该知道的,立马又恢复眼观鼻鼻观心。人家本来刚刚还十分关心自己师弟是否要换主被送人呢,这回子又装作五色五音蔽塞了。
栖霞派的,都是好演技!
可惜我演技差,竟被小姑娘一句大实话说得心乱跳脸发烧。双手捧脸,只觉烫人。也不好意思问闫似锦怀里到底还有何物稀奇,那样岂不是承认他确确在我心尖上?可干杵着吧,又不是个事儿。
闫似锦得意够了,便歪头瞧我,故意大声说:“小姑娘,我怀里的确有个珍贵物件,只是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贵人的心上人。”
废话,你再得了便宜卖乖,我就抽死你!
我恶狠狠拿眼瞪他,他别开目光去瞧远处风景。
小姑娘已抢着回:“我不会看错的。她瞧你的眼神与瞧那位哥哥的眼神不一样。就是那种恨不得黏在你身上,一刻也不愿离开的样子……”
“呃……咱们还是来谈谈珍贵物的使用方法吧。”我忙打断她话,心道我再不开口,她一会不定说出什么来呢!
切,钱招招有那么花痴么?还至于黏在他身上?!你咋不干脆直说,我时时刻刻想着把他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正郁闷,闫似锦已自怀中掏出一物来,我一瞧,眼熟。再仔细瞧,慕蔚风已先说:“龙鳞?”
闫似锦点头,我这才想起的确是他给我看过的那片龙鳞。当时我问他龙鳞牵扯着什么秘密,又是自何地而来,他只故作神秘,言说龙母与栖霞派有渊源,所以谁都不求只求我们几个。并大肆显摆这片龙鳞,又吊着我胃口让我好奇。
可现如今,龙鳞是要被人家讨走了么?
不过一片龙鳞而已,若真能帮这个姑娘也算物有所值。可我正要开口同意,闫似锦已抢先道:“我绝不会将龙鳞给你。你虽然想尽孝道,可逆天改命不说搅乱三界秩序不说,光说这片龙鳞,却是对我无用,对钱招招有天大的用处。实话告诉你,凡是关系到钱招招的,我绝不可能轻易放手。”
“你这话我不懂了。”我被他绕得糊涂,心道我又不是龙神,一片龙鳞怎么就关系到我了?你至于这般紧张不?
一双眼就盯着他瞧,臭小子却躲开我目光,只抬头看天,“具体原因我还不能说,但很快你就会知道。因为,三世第一个月圆之夜,就快来了。”
他那副嬉笑自然的样儿全不见,并脸面上浮现难以言说情绪。我只是不懂,龙鳞到底与月圆与我有何关系?三世?第一个月圆之夜,又是何意?
“你们骗我!呜呜,姐姐,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小姑娘大哭。我被她哭得心软,便想着将她搂进怀,于是真就这般做了。
她并不躲避,只顺势窝进我怀哭得悲悲戚戚:“姐姐,真的不能给我么?”
我只好叹气。拿眼瞧闫似锦,他那张脸拉得老长,摆明了没通融。便只好道:“对不起啊小姑娘,是姐姐说话不算话。可姐姐真的不知道哥哥为何不给你龙鳞,也许有很重要的用处。而且哥哥说的有道理,逆天改命对你自身也不利啊!再说了,若你娘亲已经死了很久,现如今魂魄必然在地府,就算你用邪术令其肉身重生,可没了三魂七魄的肉身,也不过行尸走肉。被你强留在人间界,你娘亲耽误投胎,你也不会好过的。”
小姑娘哭声便放低,想来是在琢磨我那话的真假。
我就又道:“不如这样,姐姐的师门有很多奇术仙丹,等会你告诉姐姐你在哪个村姓甚名谁,等姐姐办完事回去师门,必然想尽一切办法帮你恢复容貌,到时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你开心快乐的活着,你娘亲在天之灵也会放心的。”
小姑娘就止了哭声,抬眼瞧我,她那双本浑浊的眼,竟有精光一闪……呃,难道是我眼花?!
却听她突然发出一声似婴儿啼哭的刺耳音,并尖着嗓子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不给!既然舍不得,当初又何必轻易答应?!现在和我讲什么逆天改命?!一开始我就已经说得清楚明白。天官上神,果然好口才,你不如别做财神,做月老!何况你还少逆天改命了么?!”
言罢,就见她那张脸急速变化,本沟渠纵横的老脸,竟生出寸许长黑毛,并双目变成猫眼,抹眼泪的手弹出锋利指甲来。指甲足有三寸长,闪着幽蓝光,带着透骨寒气。
不好!九尾天猫?!
闫似锦最快反应过来。我心中念头方一动,他已脱口而出:“快运气。”
此时九尾天猫在我怀里,与我的距离实在近的无法再近,我要躲是绝不可能了!而闫似锦与慕蔚风离我更远,想要出手相救,更是来不及。
但运气?要我运什么气?!我最近运气的确挺差的!
“笨!一吸便提,气气归脐。一提便咽,水火相见。”若是目光真能杀人,此刻我还未死在九尾天猫手里,就已被闫似锦目光戳出七八百个窟窿了。恐是到时一喝水,就成了喷泉。呃,当然,我还能不能活着再喝一次水,已很难料。
混想着,我忙按着闫似锦口诀运气,果然就觉丹田一热,内里便生出蓬勃真气流来。将真气流引遍周身再聚拢双掌上,九尾天猫的一爪子也已到了。
说来可笑,这九尾天猫实在轻敌,竟是恢复原形后并未急着抓挠我,不但一口气说一大串话,并还给我运气时间。
如若不然,哪还有我抵御之机?
当然,也很有可能不是它轻敌,只因它需要先摆个造型……
总之我这边厢将运好气,那边厢九尾天猫第一爪子就到。当然我没处闪躲只能硬碰硬。而双掌硬生生迎上去,并同时闭眼,心道很快就能听得噗噗噗几声,我这两只可怜爪子,被穿出十个窟窿来。
但噗噗噗之音未起,反而是“砰”的一声巨响。而我只觉虎口一麻,浑身一震,身子便控制不住的往后飞。
原来被人一爪子抓飞的感觉,是这般啊?!
我睁开眼,在急速倒飞中见到九尾天猫也不比我强多少。却是双脚原地陷入,瞧那深度,显然她对手,也就是我,真气流还算强劲。
不过我自己个几斤几两是清楚的。难道最近财神术又有回归?!
在倒飞中我还不忘抽空瞧一眼自己手掌心,却见当初贪嘴吃了赤金珠的那只爪子金光一闪即逝。
心底画混。难不成是赤金珠在起作用?
管它呢!总之我钱招招堪堪避过此劫,属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我暗中臭美,九尾天猫却真真炸了毛。喵呜一声,身子一弓,就化成一只巨大黑猫。黑猫根根毛直立,而六尾招摇的成扇形打开,在风中摇来摆去,万分威风。
得,自打进入青丘仙境,所见所闻都不算真震撼,唯有此刻,才是最大惊心了!
乍然见到这位祭出六尾的主儿现原形,想必不止我,就连闫似锦与慕蔚风都被当场镇住。总之那种视觉冲击绝非言语可以形容。
我依旧倒飞,却见一道黑影掠来,我一直无法控制的肉身子竟被闫似锦强行拦腰抱住。虽他又带着我往后缓飞一段距离,毕竟止住势头,不至于直接被九尾天猫拍爪哇国去。
好么,我疑问又多了一重。明明自打进入青丘仙灵界,我们都失去法力的么?为何突然皆回归?!
难道这位九尾天猫生怕胜之不武,却还要在开打之时,将失去的法力归还我们?
当然,这只是我揣测,至于实情,谁知晓!总之在这种狗屁地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了。
我头痛。拼命揉两旁额角,闫似锦已带着我立定。气不等喘匀,他便开口:“我们并无恶意。”
慕蔚风也抢着道:“是的是的。天猫,您法力高深,想必早该掐算出我们师兄弟前来拜访仙山的目的。天猫能否给我们一个说话的机会。”
巨大黑猫六尾继续摆动。半响,方再次喵呜一声,化作人形。
这次却是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眉眼中带着几分猫儿特有的慵懒。她着一身黑衣,随手一挥,我们所在这片孤坟以及荒凉地就已不见。
竟是瞬间变化出一座恢弘宫殿。宫殿门前立了许多漂亮的大姑娘。闫似锦就直了眼,而我重重咳一声,他便朝我勾嘴角,笑得谄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漂亮才喜欢你?错,我闫似锦才不会那么庸俗!所以我就算现在眼里有色,心中也无色。”
他又开始混说着气我。但这位天猫还真是脾气古怪、行事乖张。又是变化成老脸小姑娘骗我们,又是化作原形要拼个你死我活,如今却又成了漂亮小姑娘,要带我们去宫殿耍?
我默默将脱臼的下巴送回去,只觉头痛欲裂。
九尾天猫到底在和我们玩什么把戏?我们真的能将龙母事件来龙去脉拢捋顺么?!
☆、第二十四章
我只觉头痛。正此时;却见宫殿大门被两个头簪牡丹的姑娘上前推开,露出内里景象来。却是仙气缭绕;一片花红柳绿境地。
依稀可见内里有仙鹤漫步,飞鸟掠过。并风吹树摇,吹得满地落红。
亭台水榭自不用说,一大簇彼岸之花却是格外扎眼。这种花花叶两不相见;本该生在通往地府那条阴阳路上,却不想在此处得见。
果然青丘仙灵界了,竟是何等奇观在此都可轻易瞧见呢。
那位形式乖张的九尾天猫就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一瞧,这是邀约我们几个进/宫啊。忙不迭偷眼瞄闫似锦。却见他正微蹙眉头;目光远眺;却不是欣赏宫内美景,也不知在想何了;竟如此出神。
“咳咳,咳咳。”我挠头。
慕蔚风便还礼,并道:“还请天猫先行。”
九尾天猫不再与我们客气,转身往那大开的宫门行,已行十数步又回头,朝我们嫣然一笑:“你们可以叫我金妙,阿妙也行。反正别一口一个天猫的叫着,听起来别扭。”
“哦哦。金妙,金妙。”我满口答应着,一扯闫似锦,那小子方回魂,朝我勾嘴角傻笑下。我偷偷一指前方那窈窕背影,压低了音:“金妙……你觉得不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
闫似锦摇头。我只好叹口气,扯住他胳膊带着他紧跟慕蔚风脚步。慕蔚风已比我们先行,但显然比我们更老成更有规矩。竟是一直不远不近,保持着一段最合适距离,跟着金妙。
好吧,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差别这么大!当然,载浮那师父本身也不靠谱。
混想着我们已进入宫门。身后那两扇大门并未立即关合,可这种状态下,我更觉心慌。
人就是这般了。若是直接关了门,会觉得瓮中捉鳖;可如今大开着,我又觉得有阴谋。
呃,果然闫似锦未说错,看来女人到了一定年龄真的开始多疑。也许我该寻个赤脚医生看看病了。
混想着,我们已一路穿亭台转回廊走了好远。再偷偷回首瞧,身后那两扇大门已远得看不到。这位金妙带着我们进门,只是一直不停走啊走的,却不知要去何地?何时才停。
于是我就问:“呃,金妙?咱们这是去哪?”
她脚步依旧不停,也不回首,只是轻飘飘回我:“带你们去看一个秘密。”
我的娘!又是秘密!我已经知晓太多秘密,多的都成了我负担!咱不看秘密成不?!
在心底腹诽秘密这个讨厌的词一万遍。我瞧闫似锦,他不语,只是被我扯着手臂一直脚步不停。仿佛成了提线木偶人一般,没了思想,只知道跟随。
再去瞧慕蔚风,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与金妙之间保持的距离一点没差。我是真心佩服他,怎么走的?竟可以如此精准!
又随金妙走了大约一盏茶功夫,她终于停下。我瞧,却是停在一株两人怀抱粗细的大榕树前。
呃?
果然龙母没说错,这位天猫还真是古怪得够可以!
难不成你要带我们看的秘密,竟在这大榕树里?!
也不知金妙在大榕树前默念的什么口诀?我们就清晰听得内里传出一阵锁/链/连/动音。紧接着榕树树身朝两旁开裂,一株便成了俩半株。
“请。”
金妙再次回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与闫似锦,慕蔚风互相瞧一眼。树身朝两旁分开,露出中间儿一个巨/大黑洞。黑漆漆的洞口,也不知有多深,难道金妙要我们跳下去?
我们几个显然都猜不出她到底何意。我就咧嘴,指指那如兽口般大张的黑洞:“跳下去?!”
金妙摇头,手腕子一晃,手里已多了个火把。她朝我努嘴,我指指自己鼻子,“给我的。”
“对,给你的。”她说。
我只好上前去接,拿着火把深吸口气就要当先跳下黑洞。这口气已完全提起了,却被闫似锦一把扯住胳膊。
“你傻啊!”
“呃?!”
“别跳。”
他自我手中夺过火把,一路上那种阴郁神色已不见。终于难得开晴,朝我勾嘴角:“大姐,不是见洞就得跳的。万一里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