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也会卖力一些。因为这一次,他们并不是完全为了别人在做事。在最终的利益分成中,他们也会拿到属于他们的那一份。
这并不是空口白话,在之前的行动中,无论是对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的清扫,还是对襄城苏家的清理,所获得的收益,在上缴了一部分之后,其余的也发给他们了。
甚至于在某些战斗比较激烈的地方,结束之后默许了众人自行先挑选战利品。那可不是空口白话的承诺,而是沉甸甸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如果只是说大话,他们自然也会用敷衍的态度来应对。但是在守备大人的信用已经有所明证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愿意更卖力一些。
否则的话,冬日还未结束他们便一队队出了城,这种苦,若是放在平日中,他们那里会愿意承受。
混江湖的人,讲究的便是一个自由自在,在自由被束缚住的情况下,还要吃这种苦。
如果主事人什么都没有,只会画大饼,那他们即使没有闹翻天,也不用指望他们会出多少力。
然而到现在为止,所有的银粮没有任何短缺,而很容易推断的,这一次肯定会分的更多的利益,这种情况下,他们怎能不用心,他们又怎会不用心?
只不过,城外的这些事情,暂时还与城内的人没有太大的关系。不提襄城来的那些江湖人,他们本就混在行人中犹如鱼儿回到江海之中,极自然的便隐下自己的踪迹。
单说那些城外的势力,他们几个势力也没有与城内有多少联系的意思。在摆明这一块他们已经占下了以后,城内的势力自然不会再去自讨没趣。
所以一时间,城内与城外竟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状态。
而在城内的平静中,秦正缓缓走在街头,他在将继承的记忆力的一切与眼前的这些东西慢慢对应起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但是秦知道,那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现在的他,其实是很矛盾的。
可以说他是“二当家”,但是也可以说他不是。因为他继承了那个人所有的一切,身体,精神,记忆,经验与传承可以说全是来自于那个名字。
但是同时,他又与原来的那个人不同,不仅仅是因为那股力量,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通过那些留存的东西重新认识着这个世界。
而他所缺少的那些东西,就是改变这个状态的关键。但是现在的他,也确实是不知道究竟该以什么方法去找回的好。
所以他只能通过现在这种方式,让那些经验与记忆从继承变成自己的东西。毕竟,他的名字是秦,而不是那个被称呼为二当家的人。
只要那个执念被解决掉,那他的一切,将于那个称号,再没有半点关联。
他是秦,仅此而已。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多少注意力的秦,正在懵懵懂懂的从初生走向成长的路程。那些学徒们则是远远的缀着,他们被吩咐着不要靠的太近。
虽然不知道秦究竟要做什么,但是他们自然不会违反秦交代下来的命令。虽然秦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他身上的那些纹路,那种自然而然充斥着他的身上,并且不停的像是在向他们发出讯号的力量。
没有任何怀疑的,这便是他们部落所梦寐以求的。那些战士已经被派回去了。几位学徒虽然不担心外面那些战士们的安全问题。
但是在秦的诞生的刺激下,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这种事情在每次点燃火塘的时候,都曾发生过。
他们自然不会将这个问题轻轻松松的放下,这些战士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如果只是伤到什么人那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如果对秦产生了某些不利的影响,那他们就将是部落永远的罪人,永远。那是要被刻在火塘旁的壁画中,要被每一代的部落人所唾弃的!
所以他们虽然不担心城外的人的安全问题,但是秦却是所必须注意到。虽然祖神的荣光已经回归,但是现在,火种的力量可没有达到全盛的程度。
在火种大到可以点燃所有人之前,他们必须做好一切的准备。而且,想来,在祖神的荣光回归后,那些宵小之辈,也要出头蹦跶一下了,而这一次,他们可不会再有任何犹豫了。
数百年前的历史,这一次由他们来负责让其不再重演!
第两百五十九章 迷踪(五)()
(本章无主角,依旧是铺垫,可选则性订阅)
等兽皮自然脱落之后,曹清源小心翼翼的将兽皮收好,这是他此行最重要的收货。虽然不知道这个地图具体的用处,但是从洞内的摆设来看,这幅地图应该是最有用的东西了。
没有急着将那几个人喊来,他不确定这里还会不会有其他的机关。毕竟他早已不像普通人一样的,对于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他并不太感兴趣,对他来说,钱财确确实实的都是身外之物,以他的行为习惯,也没有什么太需要钱的地方。
所以他可以控制住自己对于这些东西的欲望,而不是一直坚持走到尽头。但是那些人不同,虽然对他们的品行有些了解,知道危险的情况下,他们必然知道保护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谁能保证他们见到这些东西,不会起一些其他的心思呢?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想法:“我只拿一件,多拿一件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种想法一旦露头,极大的可能就会收不住了。如果这里面的宝物附带着什么机关,那可能葬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人的生命。
就算这里面的东西可以随意取走,但是一旦有了第一个想法露了头,人的野心真的能止的住吗?并非是曹清源以恶意揣测跟着自己到现在的人,只是这么多年了,他见到的类似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了。
他因为探穴功夫了得被江湖称为寻龙鬼手,自然所见极多。那些好不容易闯到最后的陪葬室,却因为里面的宝物,而动了其他的心思他见到的不知凡几。
最好的,也不过是大家各自带着宝物分道扬镳而已,可是对于这种地方来说,真的会就这么简单的放弃吗?出去之后觉得自己亏了,觉得自己拿的东西不够好,配不上自己出的力。
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简单的玩笑话,而是真实的,在曹清源的世界里,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江湖人做事,向来不忌讳太多。而他们这一行,则是忌讳更少。时常一队人下了穴,最后只不过一二人走出,那一二人却还要分个生死,这种事情,可不算少……
而他最怕的,便是贪心一但出来,便收不住的情况,到时候很有可能他们会不再在乎自己的提醒,无论那个提醒有没有用,他们都会在自己的贪欲下觉得这些提醒只不过是自己嫉妒的产物罢了。
斗米恩,升米仇,莫过于此。人性,很多时候,比所能想像还要恶。
所以曹清源需要先找到一条退路,他可不希望为某个贪欲暴涨的人陪葬。虽然不至于做到将这些人全部抛在这里,但是他可不介意在这些人为野心付出代价的时候自行离开。
他所需要的东西已经被证明了,师傅花了一辈子研究的不被人理解的闯关之发,已经被证明确实是有效的了,那个被师傅念叨了一辈子的墓,绝不是他的臆想。
缓缓的将关于师傅的记忆压了下去,还不到那个时候。现在还是先找到一条离开的路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只有出去了,他这个实证才能证明那个老人,并非是受到打击之后疯了,他所念叨的那些,全部是真的!
玉斧真人还在向着开封的路上赶着,在他身后试图追到他的人并未因为时间关系而有所减少,虽然一直有人被落下,但是总会有好事者跟上来。
像是最远的那个约莫而立之年的年轻人,他已经追了近半个时辰了,但是从他铁青的脸色来看,显然他是坚持不了太久了。
如果不是因为确实有要事在身,其实玉斧道人是不在乎停上一停的,毕竟他并非那般不近人情之人,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他或多或少都有所关注。
那个年轻人看步法,猜都不用猜,必然是神行门门下的,而在这个年纪能缀着自己这么久一气不换的,只能是那位门主的得意弟子了。
神行门与真武向来交好,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个年轻人因为逞强而落下个什么问题。事实上他对于这个年轻人观感还可以,能以这个年纪做到这个地步,足以见其用功之勤。
对他,或者说对于天下所有勤于业的年轻人,玉斧真人总是欢喜的,他喜欢这种人,因为这种人代表着的,是江湖的朝气。
也是因为,从小到大,他所被教导的,便是这样的品质。
暗暗将凝聚起来的劲力散去,那个年轻人如果在强撑不换气可能会出问题了。可是这一次推演的结果太过模糊,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去看一看,所以他只能选择如果年轻人还要强撑就直接用真气将其震退。
幸好,在他终于忍不住出手之前,年轻人自己停了下去。只是这一停,速度便降了下去,等下一口气运足,再提速,已是没有办法在跟上这个背影了。
想来,那个年轻人应该会有些不甘心吧。不过,希望可以借此让他多一些关于神行之法的体会吧,有些不着边际的想着,玉斧真人脚下却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
犹如闲庭漫步般自在的向前踏着,遇山过山,遇水踏水,如履平地,玉斧真人的速度与他的动作实在有些不太搭。
不过倒也没有多少人关心这些东西,为了能跟上他的背影,一个人掉队了,又有新的人因为好奇缀了上来。
对于这些人,玉斧真人自然不打算解释些什么,他们乐意跟着便跟着便是。这个天下,他去得,别人也自然去得。
只要这些人只是单纯的跟着,而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多管。事实上,对于有些强撑着,他甚至会主动将其震停,以防影响身体。
对于他来说,这些人都是这个江湖的一份子,是他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办法感受到,却十分喜欢的江湖的一份子。
他并不愿意对这些人的态度放的太高,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有真武传承这一代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应该也是行走江湖的一份子。
那样的他,如果见到这样一个背影,想来也会缀上来吧,也许是为了热闹,也许是为了打败什么,又或许是为了争一口气之类
想着这些与此行毫不相关事情,他的道心却没有任何变化。毕竟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那以后,怕是再也没法看到这样的江湖,在看到这样的江湖人了吧。
他并不惮以怀揣着最坏的打算赶路,真武的下一代并不需要他操心。真武传承虽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继承者,但是那些与自己同辈的人们都全部已经可以作为顶梁柱了。
玉斧真人相信在真武积聚了气运之后,他们可以撑起真武这个名号。而他,只要负责不惜任何代价将可能影响到真武未来,会让真武大兴的未来变得不再那么清晰的东西给排除掉就好。
是的,不惜任何代价。毕竟这一次出发的人,有些多。而很多人并没有掩饰自己气息的意思,他们这个境界的人,平日里大多不走动,掩饰了自己的气息跟掩耳盗铃也没什么区别。
也正是如此,他会做好最坏的打算。谁也不知道那道气息是什么,而且,这些同时赶来的人中,难保不会有人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这种事情,在江湖乃至整个世界的历史上,出现的次数已经够多了。翻开任意一本史书,这些事情,随处可见。
人是利己的,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总比站在他人的角度去思考要轻松一些。而站在真武一门的角度上,他显然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对于这道气息有什么其他选择。
毕竟,真武一门有气运做保,少了他,也还有人能撑得住,能等到真武大兴之时。所以,如果真的会有影响,那大不了,就拼上一拼便是。
突然又想起了走时,那些看着自己的懵懂眼神,玉斧的脚步不经意间缓了一下。只是这个幅度太小,而又太快,竟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从东海到开封的路线有很多条,可走水路,可走陆路。只不过,有一个人选择了另一条更为直接的路。
他没有踏水而行,也没有走固定的陆路。而是选择从人烟稀少的山脉中穿行。与玉斧真人不同的是,他的步伐不快,步频也不快,如果换个环境,只怕人们只会认为他只是个普通的练武之人而已。
但是在着山脉之中,他依然如此的悠闲的行进着,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更关键的事是,如果细心的话,可以发现他走过的地方,一片寂静。
不仅是没有了鸟鸣兽吼,连虫鸣声都寂静了下去。春日里本该在山林里横行霸道的熊瞎子远远的便缩成了一团,不敢随意走动。
而那些飞禽走兽,多是避之不及一般,以那个人的位置为中心四散开来。竟是没有一个敢靠的太近的。
而如果靠近些,可以听到男子正在喃喃自语着,“这半年剑意倒是有不少长进,但是一时半会竟是不太好收敛起来气息了,这倒是有些麻烦了。”
而他悬在腰间的配件,轻轻的颤了一下,似是在应和,又似是在安慰。
男子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日头的方向,便继续走去,不再出声。自从剑道更进一步之后,他便开始在东海以自然的力量来使自己变得更为纯粹。
但是他没想到,成功了之后,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还是会对周围的环境产生这样的影响。对于自己的剑意的收敛,看来还需要想像办法才是。
而在其他的方向上,虽然已过而立之年,但是仍不愿成家的男子,看着眼前满头花白,却精神状态奇好的老者苦笑着说道:“老祖宗,您就放了我吧,我保证立刻回去。”
“你个混小子什么德行老祖我可清楚的很,你小子是老祖亲自教出来,你想什么老祖我会不知道?这次乖乖跟着去凑个热闹,然后跟我一起回去,不然你爹天天要在我面前絮叨,受不了受不了。”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摆手,一脸嫌弃的表情,似乎那絮叨是什么他很讨厌但又避不开的东西一般。
男子看事有不成,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我爹不让您玩,您就拉我回去当顶缸的。”
而老者看着男子饱含怨念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说话,只是从他脸上的笑意来看,他的心情想来应该是极好的。
少林的“小和尚”终究还是出了庙,只是这一次与他上一次出山不同,头顶着九个戒疤,身披着深红的袈裟,手拿锡杖的他,再不是那个籍籍无名的小和尚了。
只是与原来在庙里与众人所说的不同,他憨厚的摸了摸了自己的头顶,向着寺庙的方位低声道了个歉,“对不起,各位师兄师叔师伯,她才是我心中的那尊佛啊……”
将锡杖随意的背着,将身上的袈裟换了下去,而又重新穿上了普通的僧服,他的眼神中全然不见最初时的那种沧桑。
对于所有人来说,佛都是不同的。对于普通人来说,佛可能是他们的信仰,也有可能是虚无之物。对于江湖人来说,佛是那座天下闻名的庙,是那庙里的数之不尽的高手。
而对于那座庙里的人来说,有些人认为佛是目标,有些人的佛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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