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内心里想要将其他几人全部捅死,但是表面上,他们仍是和谐相处,甚至在黄守义面前表现出了几人相亲相爱,共同战线以谋求更多利益的姿态来了。
他们各自的心中,自然很清楚彼此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但是在利益上,自然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了,至于旁边的这些人,往后摆一摆便是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守备大人所展现出来的,那份蓝图。
精明如他们,自然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该是他们所关注的。而在领会了其中的深意之后,他们第一件想到的事情自然就是该怎么吞下那一份蛋糕。
但是在合计了一番之后,这块蛋糕着实有些太大了。大到无论他们其中哪一个前去夺取,可能都会撑到自己然而反而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
所以他们在依依不舍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而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被作为靶子的苏家,他们的底气又是从何而来。
他们可不相信,那位病虎会什么后招都没有。当然,若是他们知道那位病虎早已半个身子进了鬼门关,只怕能高兴的跳起来。
但是至少现在,他们虽然很眼馋那块蛋糕,但是至少他们心中,仍是对那个这么多年,基本没有在他们手上吃过亏,反而是让他们吃了不少次亏的病虎充满了忌惮之意。
至于在守备府上做出的那些承诺,自然更不用说。既然黄守义诚心要拿苏家开刀,他们自然不会自讨没趣。正好相反,他们也很好奇,结局究竟发展成什么样。
甚至于,无论结局如何,究竟谁胜胜福亦或是没有胜利者,那时候,才是他们参与进这个局面的最好的也是最容易获取利益的时机。
第两百一十九章 二人行()
而某种意义上来说,依然处于这场漩涡中心处的二小,则是并没有这么想法。他所经历的那些,在某些方面上,与这些人的想法,并没有什么关系。
再加之他本来就缺乏了解这些消息的手段,现在又因为行动不便的原因没有办法再去百晓生那边得到情报了。
所以,在二小所感受到的襄城里,变化其实并没有多大。甚至随着这段时间黄守义加大了些对于那些江湖人的控制力度,二小并没有机会遇到某些狗血而糟心的心。
这样也就导致了,在现在的二小眼中,这座襄城,依然是他刚到这里时所见识到的那座雄城。它有着自己的繁华与特色,虽然二小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再去感受了,但是他仍是觉得生活一如既往的平淡着。
至于远些的地方,那些人心底的那些弯弯绕,二小不知道,而城中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二小更是没有怎么去过。
信息的不对等,让二小对于周围世界的变化,并没有一个足够清醒而直观的认知。甚至在黄丽的刻意保护下,他自从受伤后所见识的世界,着实要比以往平淡太多太多。
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面子,能让苏家的长女的管事亲自作陪的。那位年轻的管事,在二小不知道的时候,为他推去了许多其实并不必要的麻烦。
而他现在的状态,也让他无形之中躲过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麻烦。以至于今日黄丽来与他同行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平淡的发慌了。
“果然,自从能用剑之后,我看你就比原来刚醒的时候要活泼的多……”黄丽带着轻笑瞥了二小一眼,继续说着,“想来,你应该还是喜欢江湖吧?”
二小没有急着接话,站在桥梁上感受着浑身每一个裸露在外的毛孔传回的含义,深深的打了一个哆嗦,这才说道:“主要是总是麻烦你,有些太不好意思了。不过,用活泼这个词,形容我倒是有些不太恰当了。”
“那用什么词比较好?”黄丽偏了偏头,有些好奇二小的回答。
“帅气。”
平淡的语气伴随着二小变化稍稍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倒是有削弱了这个玩笑的喜剧性,不过黄丽自然不会在意这种小细节,而是以二小能听到的声音笑了出来。
听着旁边的笑声,二小的嘴角自然也稍稍上扬了一些。虽然不知道黄丽今天找他是为了什么,但是显然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说。
特别是黄丽一直铺垫到了现在,反而让心里感觉更敏锐了些的他感受到了一些那份为难。所以,他才会用这看似不着调的笑话稍稍调节一下。
“说吧,究竟有什么事,竟然要劳烦黄大小姐亲自跟我说。”
“……嗯……我想,送你出城。”
“好。”
“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因为……等等,你都不想知道为什么的么?”
二小虽然看不见黄丽现在的表情,不过她的语气已经很充分的将她现在的神态在二小的脑海里展露无疑了。
没有其他的感觉,二小甚至内心对这张笑脸也露出了一个会意的笑容,“为什么我要知道为什么呢?难道你还想谋财害命不成。不过若你真想谋财害命,那可得挑个好对象,像我这种穷瞎子,无财无用,谋财害命还是找那个肥头大耳的,有奔头。”
黄丽的脸颊稍稍红了一些,只是二小并没有机会看到了。她稍稍有些恼怒的推了一下二小,“你对我这么放心,我怎么好什么都不说就送你走,万一你觉得我是赶你走那我得多冤啊!”
二小则是淡然的多,他其实并不在乎黄丽究竟是为什么送他出城,甚至黄丽说送他走时,他心底稍稍的还松了一口气,毕竟,已经白吃白喝白住这么久了,在有了剑以后,至少也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
若不是眼盲不能识路,无法分清方向的话,他其实早就想直接离开了。但是没有办法,襄城之内举目无亲,若是出了那个院子,他只怕瞬间能被这座城整个给吞下去。
黄丽有些无奈,又看了看二小认真的表情,她能感受到那一份真诚,也正是因为感受到那一份真诚,才让她下定决心要把话说完,她不想二小会误会什么。
“段伯跟我父亲说了,前几日就在我们这一片,有一位很厉害的剑客露了踪迹,而到现在关于那名剑客的消息都没有被查出来。父亲担心我,若是那人对他有什么想法,可能会对我下手。”
“……虽然我身边的人手并没有段伯的实力,但是已然足够护住我了。只是,若是真的对我黄家有怨望,我怕会牵连到你,毕竟,你身边就那么几个下人……”
黄丽的声音越说越低沉,到最后声音竟是完全隐了下去,二小就站在她的身边都没有听清她最后究竟在说些什么。
只是,听到的那些内容,已然解开了很多的疑问。想来,最近让自己去茶馆听书,一听便是一天,也是她为了保护自己的提议吧。
至于现在,恐怕城里又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觉的送自己出城会更安全一些。虽然他却是并不是太在意这些,但是黄丽解释的态度让他很开心。
江湖上,有着这样会担心自己安危的朋友,永远是一件让人会凭空多出几分勇气与信心的事情。
更何况,其他的二小不太确定,如果是剑客的话,即使是武魔,剑意稍一转动,侵染上了一丝杀意,心剑都会瞬间激起他全身所有的戒备。
若是说某一位强大的刀客,甚至拳法大师,二小可能都会顺从黄丽的安排,因为他觉得现在已经瞎了的自己吗,如果发什么什么事情,只会是累赘而已。
但是,黄丽的用词很清晰,那是一位剑客,无论是多强大的剑客,二小相信总不至于会达到自己都感受不到的那一级,比如师傅那种。
若是真到了那一级别的高手,那二小觉得自己这个“累赘”在或不在,其实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所以他的表情依然和开始一样平和,“我不走了。”
“今天下午就送你出城吧,宜早不宜迟,我怕……什么?你怎么不走了?”
对于城内的局势比二小要了解的多太多的黄丽,因为忧心这些,反应都比平日里慢上了一拍,在说完第一句话之后才反应过来二小竟是变卦了。
而由低沉瞬间转为高昂的话音,让二小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耳朵,刚刚那几个字在某种意义上也能算上是“振聋发聩”了。
“不要开玩笑了,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很可能真的会被波及的……”黄丽因为焦急而语速都变的快了些。
只是在她说完之前,二小便用很认真的语气打断了他,虽然双眼无神,但是二小依然默默开启了心剑的感知,对着黄丽的方向,缓缓的说道:“如果说其他的问题,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如果说是剑客的话,我不走反而会好一些,请相信我,这是一个用剑的人所能给你最大的保证了。”
黄丽稍稍抬起来,看着二小的脸有些出神,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其实从小到大从未改变过的梦想,都是成为一名剑客。
而在某一次偶然提起剑碑上的剑意的时候,就连段伯那等高手,都说只有极具天赋之人,短则三五日,长则三年五载,才可能在那剑碑上感受到那些人所留下的剑意。
就连段伯自己,当年也是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看过了七座碑。虽然这其中确实是有些石碑上剑意太淡的原因,但是某方面来说,二小的天赋,已然得到了明证。
是的,黄丽并不怀疑二小在剑道上的天赋,只是现在,突然再想起这件事的她,在二小说出保证两个字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些目眩。
不过这么年下来,黄丽这点自控力还是有的,倒是没有多失态。似是要将二小此刻认真的样子刻下来的眼神,半晌才挪了开来,“那你,便一直住在府里么?”
二小倒是不知道黄丽心底究竟想到了什么,所以为了增加说服力,他一直看着黄丽的方向,并不出声。他希望黄丽能体会到他的认真,他并不是在逞能,或者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会有用。
而等黄丽开口问话时,他的心底也是不免松了一口气。若是黄丽强行要他离开,他自然不好死皮赖脸的留下,而说服了黄丽,自然也能算是一件幸事了,至少如果真的那个剑客有什么想法,他的预警说不定就能起到关键的提醒作用。
至少,他不会再是那个无用而多余的人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与你住的近一些,这样的话,如果真的有事,我应该也能有一些感知。不瞒你说,至少对于剑意,我的感知应该比许多人要强。”
“嗯,那你便住在我旁边的那间房里吧。”
“好。”
两人之间的对话,到此便没有了下文。二小心中想着如果真的有黄丽所说的剑客来袭击,他除了预警外,是否还能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毕竟现在能用剑了,而在心剑感知下,进入人剑合一的状态,他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是想来若是遇到真正高手级别的那些人,应该能拖住一段时间的。
这样,至少黄丽没有白救自己。至多,把这条她捡回来的命,还给她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至于黄丽,则是仍是沉浸在二小刚刚露出的那副样子上面,除了在领略到剑碑上的剑意的时候,他们所见面的那几次,其实二小都没有表现出什么。
但是唯独在剑上面,二小这一次,又让黄丽感受到了,那份热情与真挚。那是他所传达出来而让黄丽所感受到的,对于有关剑的自信。
“如果不是瞎了,也许你能成为一个很伟大,很伟大的剑客吧……”在心底闪过许多思绪,黄丽没有多说话,而是默默的扶着二小的臂膀慢慢前行着。
在这一茬之后,她对城内的局势的担心都淡了许多,至于那名剑客,以及二小所提的感知究竟多强,她并没有太过于去思考,她相信二小不是无的放矢,也相信自己的父亲的安排,不会让自己轻易涉足险境。
事实上,若不是段伯明言保护她的人手护住她一个人绰绰有余,但是若是再多的话,可能就会出漏洞了。她也不会想到将二小在这种敏感的时期送出城去,她也明白,这个时候,黄家的一举一动必然是被无数人盯着的。
而她送人出城的举动,在某些有心人的眼里可能会产生某些父亲不希望看到的东西来。只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看着身旁一直很平和着的二小,她的心绪终于也逐渐平和了起来。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作为导火索的神秘剑客,就是二小本人。甚至,别说是他们并不清楚,即使是有人亲口告诉二小,你就是那一夜的神秘剑客,极为强大,二小也会只当对方是在开玩笑。
毕竟对于二小来说,成为一名强大的剑客依然是他的梦想,而梦想,总是离现实有着很长的距离的,在剑道的山途上,他一直将自己摆的是,山脚下的位置。
一路无言,两人带着各自的心思,又多逛了一会儿,这才回了府邸。而回府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二小搬到了离她房间很靠近的那间房里去了。
不过,并不是谁都能像他们两个这样心绪平和。
坐在酒楼二楼的迎春,看着一楼那张本该有人坐着安静喝茶的位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来,不竟有些犯嘀咕。
孙思的情报可是那人,这段时间里每天都会坐在那张桌子上的。而那张桌子,在那位年轻的管事打过招呼以后,已经算是特意为他留下来的了。
但是现在,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来,难道……
第两百二十章 坐上赌桌(一)()
这边,迎春还在思考着二小究竟是什么原因没有来,是因为自己稍稍急切了些,所以暴露了,又是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才没有来。
而这一不来,让她所有的谋算全部扑了一个空还是小事,若是二小从此真的不再来了,那就着实真的有些可惜了,毕竟她还没有来得及套出一些关于那位姑娘的消息呢。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多沮丧之类的,那些可惜之类的情绪,在她的脑海内盘桓了一会而便被全部压下去了。
毕竟,二小是二小,而不是那个她所关注的目标。对于这些情况,她以前也经历过许多许多类似的。现在想想,虽然有些无奈,但是现实就是这样,除了选择接受与适应,别无他法。她总不能选择跑到二小面前质问他今天为什么不来吧。
她倒是不知道二小现在正在与那位她关注的长女一起在襄城内逛着,不过即使是她知道了,恐怕她也不会改变对于二小所制定的那些计划,第一印象,并非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改变的。
而第一印象形成了之后,即使那人做出了某些大事,依然很难会让人改变第一印象,甚至于,会在心里默默为那人做出了那些事找到无数符合第一形象的理由,无论如何,是绝不会轻易承认是看走了眼的。
最简单的例子,若是你看到一个乞丐,又脏又臭,只会趴在地上乞讨。不思进取这是他给你的第一印象。若是有一日,那个乞丐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绝不会觉得这是靠他自己的本事一步步挣来的,只是会在心底找出无数的理由。
无论那理由是不是真的能站住脚,只要能说服了你自己,只要能与那分第一印象搭上边,那便会像是获得了一场胜利一般,甚至会隐隐带上几分喜意。
就在迎春仍是坐在茶楼的时候,孙思可没有闲着。或者说,这段时间他压根没有闲下去的机会,对他来说,这段时间,除了在外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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