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穿着白色制服的几个公安出现在舒副军长的小洋楼前,引起整个军区高干大院的骚动。
人们都惊疑的看向舒副军长的小洋楼,纷纷揣测,是不是舒副军长犯事了,不然怎么会有公安出现在他家门口?
可马上就有人纠正,舒副军长是军人,就算他出事了,来的也应该是部队的人,而不是公安。
一时众说纷纭,猜测这些公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舒副军长家门口。
只短短几分钟,谣言便满天飞。
今天是休息日,也是舒娴二十二岁生日,舒副军长家里来了不少亲朋好友和舒娴的同学。
二十二岁并不是个大生日,再加上年年都是在饭店里举办的生日宴,所以这次舒娴别出心裁要在家里举办,以彰显军长的女儿亲民,舒副军长自然是赞同的。
舒副军长家的小洋楼从外到里花团锦簇,舒娴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客人们中间穿梭。
年轻的男子向她投来爱慕的眼光,女孩子们则艳羡的看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赞不绝口的赞美声,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舒副军长家的大客厅一角放着一架锃光瓦亮的钢琴,一个男青年一脸谄媚讨好道:“舒娴,听许多人说你钢琴弹得特别好,你现在能不能弹一曲给我们大家听听,让我们也饱饱耳福。”
其他的男青年也跟着起哄。
舒娴最喜欢这种场面,矜持的笑着答应了,把手里的高脚杯交给身边的一个女伴,款款走到钢琴前坐下,伸出如玉般的修长手指弹了起来。
所有来宾一面听舒娴弹琴,一面对舒副军长夫妻两个夸赞道:“你们家女儿可真是才貌双全呢,人长得漂亮,琴也弹得好。”
舒副军长听了,犹如喝了一大杯冰镇蜂蜜,心中又甜又爽,嘴里却虚伪的谦虚着:“哪里,哪里,是你们过奖了,娴娴也就一平常的小女孩罢了。”
一个勤务兵来报:“首长,外面来了几个公安,要抓捕舒娴。”
勤务兵汇报完之后,胆战心惊的瞟了一眼舒副军长,就赶紧垂眸。
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舒副军长勃然大怒:“这些公安是不想再好好干下去了,居然敢抓捕我们家娴娴,我们家娴娴能犯什么错?”
他这一嗓子令喜气洋洋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抿唇看向他,接着又都意味深长的看着舒娴。
舒娴的琴声戛然而止,她心中有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来宾,最后把目光投向她的父亲舒副军长。
发火归发火,舒副军长可不敢把那几个公安拦在门外。
所谓高处不胜寒,舒副军长位高权重,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如果有太明显的行差踏错,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就像今天,如果他不放那几个公安进来,肯定就有人指责他官僚主义。
于是舒副军长收了满脸愠怒,对那个勤务兵说:“你把人带进来吧。”
舒副军长的老婆齐雪附在舒副军长耳边温声道:“我先把客人带到楼上去。”
既然能够做军长夫人,肯定不会是个怂角儿,一举一动极有分寸和城府,公安都找上门了,说不定自己的女儿真的在外闯了什么大祸,她可不想要这些客人知道,当然要把他们全都引开。
即便舒娴真的闯了祸,有她爸爸给她善后,然后再顺手一掩盖,就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事是一样的。
但如果这些宾客在现场全都听了去,事情就没有办法掩盖了,自己宝贝女儿的名声多少会受到影响的。
舒副军长点了点头,所有来宾还有舒娴全都随着齐雪上楼去了。
第226章舒娴被抓
只几分钟的时间,舒副军长已在心里冷静的分析了公安找上门的原因,肯定是纳百川因为他的妻子流产,心中气愤难平,所以才到公安局报警说自己的妻子被人殴打了。
但那件事舒副军长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虽然是他的宝贝女儿刻意去找朵朵的麻烦,而且也确实想痛殴朵朵,可是并没有殴打成,是朵朵自己慌乱中摔倒在地上的,即便追究起责任来,舒娴的责任也并不是很大,不至于要闹到公安前来批捕。
这个纳百川实在太小题大做了,居然故意叫来公安前来,而且还特意选在舒娴过生日的日子,这会给他本人和他的家庭造成多坏的影响!
舒副军长很生纳百川的气,同时也做好了把那几个公安劈头教训一顿的准备,居然为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出动警力,简直是浪费国家资源!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自己早一点带舒娴向纳百川夫妇两道歉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舒副军长有点后悔。
贺明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在勤务兵的带领下不吭不卑的走了进来。
舒副军长看到他们几个笑得分外和蔼,笑里藏刀,没有人能够胜他一筹。
“你们快坐,外边热吧,我这就叫保姆切西瓜你们吃。”
舒副军长刚准备扬声叫保姆,就被贺明公事公办的拒绝了:“不用了,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舒娴同志牵涉到一桩故意打砸伤人案,我们得把她带回去审讯。”
舒服军长把两条胳膊展开摊在沙发的靠椅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们所说的那件事我知道,那是我女儿跟别人的一点小矛盾,虽然那个女的流产了,可是跟我女儿关系不大,请你们调查清楚了再来,不要动不动就随便抓人去审问。”
贺明道:“身为一名人民公安,我们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所以来之前我们是经过详细的调查,现在所有人的口供直指舒娴同志,说它才真正是打架伤人事件背后的主使,所以我们才敢前来批捕。”
舒副军长听他这话似乎并不是为朵朵流产而来,而是另有其事,他把两条胳膊从沙发靠背上拿下,放在身两侧,锁眉问道:“什么打砸伤人事件?”
贺明道:“今天上午,公民陶朵朵的制衣店被人打砸了,那些歹徒还企图对陶朵朵造成人身威胁,幸亏陶朵朵的丈夫和哥哥及时赶到,那些歹徒便拿出匕首想要行凶,情节恶劣,具备立案条件,所以我们公安局已经立案,经调查,那些歹徒说是舒娴同志指使他们这么做的,因此我们公安局特请舒娴同志配合调查。”
舒副军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料到,他才叮嘱过舒娴叫她不要再轻举妄动,她竟然又闹出这么一出!还真是一点都不叫人省心!
舒副军长无奈,命保姆去叫舒娴下来。
保姆上楼之后,过了大约七八分钟就下来了,对舒副军长说:“舒娴她不肯下来。”
舒副军长有些恼怒,命令自己的勤务兵:“你上去叫舒娴下来,如果舒娴还不下来,你直接把人给我拖下来!”
那个勤务兵正准备上楼,就见齐雪扶着舒娴下了楼。
她边走边温柔的对舒娴说:“娴娴别怕,事情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她这一句话好像贺明在办冤案错案似的,贺明的脸色沉了沉,向舒娴走了过来,从腰间掏出一副锃亮的手铐要铐舒娴。
舒娴吓得直往齐雪身后躲,带着哭腔说道:“妈妈,我怕!我不要跟他们去!”
舒副军长严厉的盯着贺明:“我们家娴娴还没定罪,你怎么就用手铐?”
贺明本就没打算用手铐,只是齐雪刚才那句阴阳怪气的话让他如鲠在喉,所以他才想着吓吓舒娴:“重大嫌疑人也是可以用手铐的,就在我们公安局有明文规定,我并没有滥用职权。”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如果首长要我不用手铐,那就不用手铐吧。”然后收起手铐。
舒副军长面色有些难看,贺明这话说的好像他在干扰公安局执法似的,只得道:“既然是按章程办事,那就铐吧。”
“爸爸”舒娴惊恐的喊道。
舒副军长将眼一瞪:“你想要楼上的客人都听见吗,叫得这么大声!”
舒娴这才闭了嘴,惶恐的看着贺明把手铐铐在她手如玉的腕上。
齐雪在一旁竭力安慰她:“娴娴别怕,你跟公安去吧。,凡事有你爸爸呢。”说着把一件衣服搭在舒娴的手腕上,遮住手腕上的手铐。
舒娴被带上警车的时候,军区高干大院许多人都看见了。
因为七十年代的警车是那种边三轮的摩托车,嫌疑犯坐在上面就像游街示众一样暴露在他人面前,毫无**可言。
舒娴从小到大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她羞愧难堪的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
舒副军长家里,宾客们都纷纷从楼上下来,向齐雪打听究竟犯了什么事。
齐雪面含微笑,得体的应对:“可能是有宵小嫉妒我们家娴娴这么出色,所以找了小混混冤枉她,没事,说得清的。”
舒副军长夫妻两个很希望舒娴倒打一耙,冤枉朵朵,说是朵朵指使那些混混演出那场苦肉计来陷害她,可当时事发突然,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交代舒娴这么做。
而舒娴也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一直以为天塌下来她的爸爸都能够顶住,可没想到她爸爸居然要公安把她带走。
舒娴这一惊吓非同小可,到了公安局,贺明刚一审讯,舒娴就惶恐的有问必答,全部招供了。
那些混混确实都是她指使的,因为上次她想打朵朵未果,还被纳百川当众叫她滚,又被她父亲严厉的责骂,因此她想给朵朵一些教训,故意要那群混混到朵朵店里捣乱,想逼着她关张大吉,然后进一步逼迫她离开纳百川,她就有机会跟纳百川复合。
纳百川阴沉着脸看完贺民递给他的舒娴的供词,抬起头来,见陶爱国正严肃地盯着他:“百川,我说这事你得好好解决,不然的话,我家朵朵跟你过日子多闹心啊!”
第227章苦求
陶爱家却是一脸的不耐烦:“要我说,咱们别趟这趟浑水,直接带朵朵回家!为什么要朵朵平白无故的被人欺负!别人当我们家朵朵是根草,我可当我家朵朵是个无价之宝!”
朵朵一双星星眼感动的看着陶爱家,到底是亲哥,说出的话多么感人肺腑!
陶爱国冲着陶爱家不满的喝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说这么幼稚的话!婚姻是儿戏吗,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你以为是买萝卜白菜呀!”
纳百川深深的看了一眼陶爱家,转头对陶爱国说:“大哥,放心,我会给朵朵一个交待,也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然后对朵朵说:“你今天是没办法做生意了,干脆把店门关了,去医院陪陪妈和爱云,我现在先去还车,然后在循礼门饭店订好中午的酒宴,到了中午你带妈还有哥哥嫂子他们去循礼门饭店吃饭,等我办完了事,就会赶过去的。”说完,便走了。
舒副军长夫妇两个碍于脸面虽然没有跟着舒娴去公安局,可是却派了一个勤务兵去打探消息。
勤务兵回来向舒副军长汇报,舒娴已经全部都招了。
齐雪一听傻了眼,推了推舒副军长的胳膊,焦急万分的说:“老舒,现在怎么办?娴娴会不会被判刑?”
舒副军长长叹一口气:“我舍下这张老脸去求求百川,要他放过咱们家娴娴。”
他正准备起身,另一个勤卫兵进来报道:“报告首长,纳上校来了。”
舒副军长连忙道:“快请进!”
纳百川应声而进,舒副军长看着他笑得非常慈眉善目:“百川啊,你来得正好,我也要找你,我们进书房说。”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进了舒副军长的书房。
舒副军长笑眯眯的请纳百川坐下:“百川啊,看在娴娴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这次就放过她吧。”
纳百川面色冰冷,脸上的怒气翻腾着:“放过她?之前她私自潜入我家,把朵朵的衣服全撕了,前两天又害得我妻子都流产了,这两件事我都没跟她计较,舒伯伯还要我怎么放过她!是舒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妻子,我如果再放过她,我对得起我妻子吗?我还是个人吗!”
舒副军长并不知道舒娴曾作出入室撕衣服这么疯狂的事,微微一怔,随即尴尬的笑着:“百川,你回去好好跟你妻子说说,再原谅我们家娴娴一次,我会好好教训她的,你放心,像今天这种事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见纳百川不为所动,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
纳百川接过来,便放在身旁的小几上。
舒副军长陪着笑接着说道:“我听说那些混混把你妻子的制衣店砸了个稀巴烂,祸既然是我们家娴娴闯下的,理应归我们赔。”说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千块钱交给纳百川:“这五百块钱赔你妻子的损失,另五百块钱给你妻子买些补品补补,等过几天我带着娴娴亲自登门去给你妻子赔罪。”想了想,又拿出三百块钱,:“这是赔偿你妻子被损坏的衣服的钱。”
纳百川只接了八百块钱:“给我妻子买补品的钱和赔偿衣服的钱我拿着,至于另五百块钱,你们自己把损坏的东西买来赔给我妻子。”
他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这是我妻子店门的钥匙,舒伯伯自己去我妻子的店里看看,损坏了什么你们就买什么放进店里就行。”
舒副军长一愣,硬把剩下的五百块塞给纳百川:“这五百块钱你还是拿着,至于店里毁坏到什么程度,我会给你妻子恢复如初的。”
纳百川没有跟他拉扯,收下那五百块钱,神色仍是冷冷的:“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
舒副军长这时才说:“百川,你能不能撤销民事起诉?”
如果舒娴因此被判刑,哪怕只判最轻的半年那一种,也是人生污点。
再说舒娴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能够忍受的住监狱的生活!
纳百川凝眉良久,义正言辞道:“我就怕像上两次一样放过舒娴,舒娴不知悔过,反而变本加厉,如果第一次舒娴做错事就得到教训的话,就不会发展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让舒娴接受法律的制裁的好,这样她以后才不会做错事,我这是为她好,舒伯伯也不要太溺爱舒娴,那样反而害了她。”
舒副军长听了纳百川的话,气得暗自咬牙,费了半天唇舌,又花费了那么多金钱,到头来纳百川半点面子不给,还说出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
他和善的笑着说:“你这话很有道理,我只有娴娴这么一个女儿,你看……是不是再给娴娴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都好好管教她。”
纳百川不置可否的笑笑,站起身来:“我今天家里来了不少客人,我得回去招待客人。”向舒副军长点点头,往门外走去。
舒副军长急得站起来,低声下气的哀求:“百川,就算我求你,请你无论如何放过娴娴!”
纳百川停住脚步,回头长时间的注视着舒副军长,他满含希冀乞求地看着纳百川。
可怜天下父母心。
纳百川终于大发慈悲的点了点头:“但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如果再有下次,无论舒伯伯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手软的。”
舒副军长多年来都遇事不乱,这时却激动得不能自持,纳百川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书房门口,他还对着门口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立刻叫齐雪快去公安局把舒娴保释出来,至于撤销案子,还得等纳百川有空了亲自去公安撤销才行,纳百川是个什么样的人舒副军长心中非常有数,既然答应了,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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