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从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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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从商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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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卫氏在送礼活动,齐家为了齐修远,虽然有齐白氏兄弟的权势依仗,但怕远水解不了近渴,也是卖田地给严仕达送了重礼。

“哈哈哈……”严仕达看着桌子上的银票,笑得合不拢嘴。

“老爷,这个杜二公子真够意思。”萧师爷在一边凑趣。

“是啊,他弄出这么一个案子给本官,处死一个洛云瑛,齐家不会追究,我往上一报,本官慧眼辩奸商,这政绩!哈哈哈,再把这次得到的邹家和齐家送来的这一千两银子拿到京城里打点……哈哈哈……

师爷,我们一路高升……”

“恭喜大人,卑职就靠大人提拔了。”萧师爷忙不迭恭维。

“这里还有杜二公子送来的银票,师爷,咱们二人二一添作五,分了。”

“不……不不……大人,卑职不敢要……”

“大人,商彦和求见大人。”差役来报。

严仕达正与萧师爷你来我往推托着,闻言面面相觑。

“商彦和的目的?”

“替洛云瑛求情的?”

“不见。”严仕达大声道,为快到手的银票哀悼。

“大人,怎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草民可是给大人送礼的。”商彦和摇着折扇,笑吟吟进来了。

“本官清正廉明,不收礼,你走。”严仕达挺腰,正气凛然,那腰板转瞬间又弯了下去,却是商彦和手中折扇一挥,他跟前的书案被削掉一角。

“本……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你……”严仕达与萧师爷吓得尿裤子。

“大人,不用慌,草民说了,是给大人送礼来的。”商彦和从怀中夹出一张银票:“五百两银子,大人,我要你一根汗毛都不少,把齐修远放出来。”

“这个本官可以答应。”严仕达抢过银票:“你可以走了。”

“我还没说完。”商彦和妩媚地笑着,又夹出一张银票:“这五百两银子,买洛云瑛……”

“洛云瑛死罪已定,本官没法答应。”严仕达哭丧着脸,案子搞出来了,没有主犯,他很难做,五百两银子只能生生拒绝了。

“洛云瑛死罪已定么?那我就省了这十万两银子了,本来是想跟大人说,这五百两银子买洛云瑛死罪的,大人,草民告辞。”

严仕达气得咬牙,咬完牙又放下一颗心。

“本官可以结案了,师爷,拟报,再把洛云瑛昏迷时我们已按了手印的那份供状一起呈上。齐修远和邹天泽么?证据不足,就不要提到,至于什么时候放出去……”

“大人,这两人不宜放得太早,恐生事端,等洛云瑛问斩了,再……”萧师爷献计。

“好,可惜了一个小美人了,想想歌舞会那天那个风姿,那日公堂一见,那天的泪痣可能是水泡,也不见了,更加美,那个白白的屁…股,老爷我……”严仕达无限向往又惋惜,那天他的子孙根都起立了。

上峰有难,作为狗腿自然要排忧解难,萧师爷明白自圣旨下令四美自行婚配后,严仕达一直肖想纳洛云瑛为妾,只是洛云瑛已经是半公开的齐修远的人,他不敢轻举妄动。

“大人,不若如此……”

“这个……”严仕达迟疑:“齐修远没处死,万一走漏风声。”

“大人不日就升迁离开浔阳,齐修远如何得知?再说,让洛云瑛喝了失魂引,她什么也记不住了,依了大人成了大人

的人,若果齐修远日后遇到,大人咬定是同貌之人,那时他就算明知道是洛云瑛,又怎会要一个不清白的妇人?”

“嗯,就这么办,从今日起,不要再给邹卫氏探监,你密切地留意身材脸形相同的女囚,问斩那天,给洛云瑛喝失魂引,同时调包。”

=========

洛云瑛趴在地上,在地上划下一道,数了数,四十八道了,坐了四十八天的牢了,开始半个月邹卫氏天天过来探望,送了中药汤过来给她喝,帮她擦身换衣,后来这些天就进不来了,得了邹卫氏好处的看守偷偷告诉她,严仕达不给探望。齐修远和邹天泽只关着,没有用刑,也没有传审,看来两人不会有事。

洛云瑛安心了,自己一抹孤魂野鬼,死了不足惜,只是想到自己死了,只怕齐修远……由不得肝肠寸断,一颗心纠结成一团,然左思右想,这么一个局,竟是无计可施,能使齐修远和邹天泽脱罪,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屁股的伤好了,然而还不能坐,很疼,她一直趴着,不舒服了就微微侧身斜躺着。

八月八日,这一天是个好日子,洛云瑛看着送进来的晚饭,无声地笑了。

“洛姑娘,有什么话要交待的吗?我可以帮你转达。”那看守问道,他收了邹卫氏不少好处。

交待遗言么?洛云瑛摇了摇头,默默地往嘴里扒饭。在这个时空,爹不是爹,娘没有娘,姐妹不是姐妹,唯一的牵挂就是齐修远了,可她能留什么话给他?要他节哀?要他保重?

都是废话。

“但愿能再一次穿越,能回来与你再续前缘。”

“洛云瑛,伤还没好吗?”突兀的声音,洛云瑛睁眼一看,淡淡道:“好不好都没关系了,萧师爷深夜到来,有事?”

“听说你伤没好,本官特送一碗药来给你喝,让你临死前,少受些罪。”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明天要问斩了,还送药给她喝,这药有问题。

“谢大人怜悯。”洛云瑛左肘撑着身体,右手探过去接过药,微微侧身,脸朝墙壁,一仰脖子……

“谢大人。”她垂着头,把空碗递了回去。

萧师爷满意地接过碗,诡异地笑着道:“睡吧,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他的话似乎有催眠作用,洛云瑛的头垂得更低了,很快地趴下,再无声息。

“成了?”严仕达从门外进来,高兴地问。

“大人放心,她已喝完这一碗的失魂引,一觉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大人想怎么爱就怎么爱。大人,我们先回去吧,等夜深时,我再带两个婆子过来把人送到大人床上……”

严仕达满意地唔了一声,又低低地叮嘱:“那个假冒

之人,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不会,大人放心,卑职把脸弄花了,身上都是伤,钟家齐家的人连过来探望都没有,更加不会去法场收殓,估计出面的是邹卫氏,她跟洛氏又不熟悉……”

☆、娥眉遗冢

两人嘀咕了几句;脚步声慢慢离去;脸朝墙壁沉睡的洛云瑛的眼睛睁开了;那眼里一片清明,哪有一丝失忆的样了。

刚才那碗药,她全倒到身前的褥子上了,嘴唇只是沾湿做了个样子。

严仕达竟然狗胆包天,私换死囚,要将她纳为幸宠。

命暂时保住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假装失忆;委身严仕达;潜伏在他身边侍机扳倒他报仇,报仇雪恨后再图脱身?

洛云瑛在心中默默地否认了,尽管作为现代人,她不是很在乎贞洁,但是,这身体与齐修远好过,她明白自己没办法强装平静地去接受严仕达的污辱。

寻死保住清白?不行!有活着的希望,就不能放弃。

“师爷,怎么这么臭啊?”两个婆子皱紧眉头叽叽咕咕抬起洛云瑛。

萧师爷被熏得跟得远远的,等到把洛云瑛抬进县衙后面的房间,那臭味不止散去还更浓了,他终于闻出来了,那是从洛云瑛身上散发出来的便便味。

“烧水烧水,把她刷干净,桃花,快,把新姨奶奶刷干净,大人一会就过来了。”

“是。”

热水抬进房间,那个叫桃花的小丫头把被婆子扔在地上的洛云瑛翻了过来,拂开她散乱的遮了一脸的头发后突然愣住了。

“姑娘,你醒醒,我是妮子,姑娘,姑娘……”

洛云瑛默默地闭眼,脑中将这清脆的声音过滤了几遍,没听出来是什么人,她闭眼继续装昏,不敢说话。

有水滴滴在她脸上,热热的,,洛云瑛听得小姑娘哭道:“姑娘,这才一年不到,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醒醒啊姑娘,一会儿大人就要过来了,怎么办啊?”

这是谁?能相信吗?洛云瑛不敢冒险,她闭着眼继续装人事不醒。

耳中听得那小姑娘哭了一会,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脱裤子的声音,随后她觉得身上一热,那小姑娘竟是在她身上撒尿。

洛云瑛愤怒不已,转念间却又一愣,思维停摆了。

“怎么还是这么臭?死丫头,这么久还没收拾好?想挨打是不是?”传来严仕达的喝骂。

“大人,大人恕罪,奴婢要给这位姑娘脱衣服了,谁知这位姑娘又……又小遗了。这位姑娘好像控制不了自己,身上又是屎又是尿的,大人再给奴婢一点时间,奴婢尽快把她洗干净。”小丫头哭哭啼啼颤颤惊惊道。

“扫兴。”

严仕达的脚步声远去,洛云瑛明白了,小姑娘知道严仕达今晚要污辱她,刚才是在帮她,可这小姑娘是谁呢?一年不到时间不见,那应该是她认识的不是钟瑛瑛认识的人。

“姑娘……”小丫头嘤嘤哭着,动手剥了洛云瑛的衣服,又找了一身帮她换上,却不帮她擦身。

洛云瑛听得她把换下来的棉袄棉裤放下木桶里搓洗,正不知她此举何意时,又来了一个大丫头似的人的声音:“桃花,洗干净了吗?大人急着要过来了。”

“春花姐姐,你回禀大人,桃花给洗过了,可是这位姑娘又拉了,还是很臭,你看,这洗身的水,又黑又臭。”

“哎呀,这么恶心……”

来人走了。

洛云瑛缓缓睁开眼睛,这一眼正对上小姑娘红红的双眼。

“姑娘,你醒了?”小姑娘哭了起来。

洛云瑛认出来了,这是她去年上牙市买人没买成,反送了二百两银子出去的那父女俩的闺女。

“姑娘,你……”

洛云瑛捂住她的嘴,两人压低声音交流起来。桃花本姓牛,她爹得了洛云瑛的银子把她带回家,家庭也不过稍微好转了几个月,桃花看不过她娘躺床上受罪没钱买药,就偷偷跑了出来想去找洛云瑛,在牙市上没有遇到洛云瑛,恰好严府买人,便卖身进来了。

“姑娘,你这样一直装着不是问题,万一……”

是啊,一直装着总会穿梆的,洛云瑛跟桃花耳语了一阵,桃花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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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苍凉的苍弥山,沉寂如一个垂暮的老人,浑身上下散发着萧索凄辛的气息。

天灰蒙蒙的,地焦渴而干枯,山上的树和草,枯黄中伴着暗哑的绿,沉沉的。

山脚下一座新坟边,齐修远跪在坟前,抱着墓碑痴痴呆呆。邹天泽半蹲着,一言不发陪着。

暮色深沉,他们的身体已经僵硬成化石,齐修远膝下的土地跪出了深痕。

“天泽,瑛瑛最怕冷了,我跟她去了以后,你不要管我爹娘的意思,把坟掘开了,把我和瑛瑛葬在一起,我陪着她她就不冷了,拜托你了。”

“好!我就是跟齐伯伯拼命,也会把你和洛云瑛合葬。”邹天泽咬牙问:“修远,你要什么时候去陪洛云瑛?”

“自然是现在。”齐修远稍为后退,朝墓碑撞去。

“不报仇了?”邹天泽拉住他:“不为洛云瑛报仇了?啊?”

“报仇?”齐修远恍恍惚惚看着他。慢慢地低下了头,拳头紧紧握了起来,又缓缓放开,黯淡的双眸盯着墓碑而后慢慢地聚焦。

“对!报仇!修远,报完仇了,你要死,我不拦你,可你现在死了,报仇的事,我怕我一个人无法完成。”邹天泽双眼通红,嘴唇抿得死紧,拳头死死地攥着。从牢里出来,听他娘亲说洛云瑛三天前问斩了,她收殓时洛云瑛受过各种刑罚,体无完肤,整个人都变形脱样时,他几乎要疯了。

“修远……修远,我娘说……我们不能不为洛云瑛报这个仇!”

“对!报仇!我要为瑛瑛报仇!”飘忽与哀思为坚定清明替代,齐修

远举起手,与邹天泽交握,两人紧紧地攥着手。

他们交握着手跪了下去,左手放到胸膛心脏位置,无声地而坚定地发誓。

“修远,我们要刨开坟看一下洛云瑛吗?”邹天泽颤抖着问,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正月以后,他一直克制着不敢去找洛云瑛,这许多个月没有见过面,没想到如今却是阴阳永隔。

“刨坟?”

齐修远失神地看着坟墓,他也想见洛云瑛最后一面,只是。

“让瑛瑛安息吧。”

他低声叹息,手指在墓碑上的字抚过,那上面邹卫氏请写了简单的五个字:洛云瑛之墓。

“瑛瑛是我的妻子,她的墓碑名,不应该是这五个字。”齐修远痴痴地来回划着,那上面的墨字慢慢被血红血红的鲜血书写的字代替:齐门洛氏云瑛之墓。

两人默默的回城,悲痛,激愤统统掩藏起来,邹天泽脸上只有冰冷漠然,齐修远温淡的眸子还是很平静,可细看,就能发现潜藏着的肃杀之气,他的行止十分沉稳,而沉稳的举动中,邹天泽感到一种拉满弓弦的感觉,这张弓,在为洛云瑛报仇后,将会折断。

在齐府与芙园要分路行走时,邹天泽拉住前往芙园方向的齐修远。

“修远,我们坐了这么多天牢,你爹娘……”

齐修远默默地摇头,一言不发朝芙园而去。

他这样的情绪,再去芙园睹物思人?邹天泽急忙跟上。

芙园里设了灵堂,方勇和宋杰没有离去,几人正在灵前烧纸钱。

“齐公子邹公子……”方勇扑过来抱住齐修远痛哭。

“齐公子。”宋杰眼眶红红的,忍了半天也哭了起来:“齐公子,我真的无法相信,姑娘就这样去了。”

“瑛瑛没有死,她没有死……”齐修远喃喃道,有些儿神智不清。

邹天泽暗暗心惊,拉开方勇,朝宋杰打了个眼色,把齐修远拖进房间。

“天泽,我没事,清醒着,你不用担心。”进了房间后,齐修远清晰地道,邹天泽刚稍松了口气,看到齐修远接下来的举动,一颗心又吊了起来。

齐修远打开衣柜,把洛云瑛的衣裳都拿出来放到床上,然后上了床,抱着那一大堆衣服,把头埋到衣服里面一动也不动。

“修远,你要是憋不住,你就哭吧。”邹天泽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天泽,我恨!我恨!我恨我爹娘,他们明知我不能没有瑛瑛,却如此狠心,他们如果在严仕达面前坚持要保瑛瑛,严仕达有胆子杀瑛瑛吗?”齐修远身体抽搐,嘶声道:“天泽,瑛瑛是我间接害死的,局是杜飞扬设的,但是,凭着我舅父的地位,我爹娘如果能强调要保瑛瑛,瑛瑛可以不用死的,只要不死,我总会想出

办法救她,他们去探望我时,我一再求他们了,请他们无论如何要保瑛瑛的。天泽,我死了也无颜见瑛瑛。我,我再也不回那个家,报完仇了,我就随瑛瑛而去……”

“好,报了仇后,你就可以去陪她,我送你去,我一定把你们葬在一起。”邹天泽哑着嗓子保证道。

“咱们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报仇。”齐修远率先平静下来,递过一块帕子给邹天泽擦泪。

要报仇,首先要有经济实力,并且不能给对手向上攀登,已经开拓出来的信阳等四个市场不能丢,绝不能被杜飞扬抢了去。

“瑛瑛没有动合作商号交来的销售押金,她藏起来了,明天我先把这些销售押金送去还销售商,先安定他们的心。”齐修远道。

☆、砒霜蜜糖

“嗯;我再给严仕达送去五百两银票;把批照在浔阳县衙的批章办下来;然后上乐州府广元办理,我们把首饰尽快打造出来。”邹天泽咬牙切齿道,心里恨不得剥严仕达的皮,面上却只能讨好他,实在很憋气。

齐修远点头:“把首饰打造出来,杜飞扬就算当上杜氏的当家,我们也要把杜氏挤垮;把杜氏挤垮后;这边交给你经营,我去参加科考,在仕途上扳倒严仕达……天泽,三年,我给自己三年,三年内,我一定要为瑛瑛报了仇,然后到下面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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