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孤儿一进地牢就感到了绝望。因为她在地牢中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地事……小三三、小四四和两个商队的伙计早一步给关到了这里。
“小姐,那个扎布为什么连您也伤害。”小四四愤怒极了,用力摇晃地牢的铁栏,可哪里有一丝作用。
“小四四,你冷静一下,先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被抓起来?”孤儿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但还是努力保持镇静,因为如果慌乱绝望的话。就更没有逃生地希望了,“小猪去哪里了?”这只猪一直躲在仓库的箱子里睡觉,没怎么出现过。如果它能跑掉也可以。
“我们带小猪一起去寻找艾尔修士,被抓后。它就被扔到猪圈了。”小三三非常沮丧。“可是我们怎么得罪司文家了,难道就是因为那天信使的事?为什么要把我们全抓起来。本来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抓了我和塞克。还考虑他们是不是要为难大当家,结果……”
“你们去找艾尔修士,是詹姆的命令吗?后来怎样?”孤儿问。
小四四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沉声道,“是詹姆的命令,我和布鲁斯本来不是一组,但我在艾尔修士的家没有找到他,却在从客店到他家的路上发现了一些奇怪金色粉末,我顺着粉末找过去,发现布鲁斯带着小猪,使劲的闻着一片药草田。我走过去帮忙,看到地上有一片新翻的土,挖开一看……艾尔修士地尸体在里面。”
孤儿“啊”的一声,心中的气愤无法言表。
真地那么热爱艺术吗?这明明是对艺术品的贪婪占有欲,为了得到这些东西,扎布就毫不犹豫地杀了两个人好栽脏陷害她。那么是她变相地杀了艾尔修士和老板娘吗?是她炫耀财富,拼命想得到魔法石,结果害了无辜的人吗?
“是不是你们一挖出艾尔修士地身体,司文家的人就及时出现了?”她咬着牙问。
小四四点了点头,“没错,凑巧得很,好像就等我们去办这件事,一上来就人脏并获,说我们杀了艾尔修士,想得到什么草药秘方,带回盈禄家好成批生产,以获得暴利。”
“好周密的计划,好像昨天晚上晚宴后就开始进行了。”孤儿气得不行,忍耐着不发火,就快内伤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三三问。
孤儿也不知道怎么办,心里乱得很,在大陆七年来处理过那么多事情,现在却有手足无措之感。也许,她太依赖阿德斯了,自从有了他,她似乎绝少自己单独处理事务了。而且七年来,她从未面临过这么多危难的情况,每一件都生死悠关,直到这时她更深刻的体会到,在这个还不太文明的地方,武力是多么重要。
阿德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我而去?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都不要轻举妄动,看看耍什么花样再说。”孤儿低声道,“另外,你们要仔细观察地牢的情况,从地形到守卫的情况都要注意,等有机会的时候,我们一定要一击成功。”话虽然这么说,但从她一路被押来情况来看,地牢的墙面都是大块的岩石,想挖地道是不可能的。
要自己逃走,需要奇迹。想要人帮助,似乎更是困难。因为……阿德斯不在,而没有司文家族以外的人知道他们被关到这儿。那些吟游诗人只怕也被控制,或者早被驱逐了吧?
“那小姐,您请坐到这边。”小四四皱着眉说,“这里好脏,空气也不好,小姐您受苦了。”
“是啊,弄脏了我的新裙子呢。”孤儿尽量表现得轻松点,希望给给这些沮丧的手下们以信心。他们被分关在两个地方,艾丽和几个人在对面的牢房里。
“都到了这儿了,还想穿什么新裙子,我就知道你是个虚荣肤浅的下等人。”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刻而高傲的说。
第三卷
第六章 炫耀
大家循声望去,就见扎布和他的未婚妻奥莉维亚下缓缓从地牢那头走了过来,那件穿起来使孤儿像是碧草般清新可爱的绿缎子裙就穿在奥莉维亚身上。不过她太高、线条太硬,给人的感觉像一条刷了绿漆的排水管。
“果然惦记着我们盈禄家东西,居然连我们大当家的衣服都穿上了。”孤儿所有的衣服都是艾丽整理,看到奥莉维亚来炫耀,不禁火大,“可惜,乡巴佬穿贵族的衣服,不但漂亮不了,简直和戏班中的小丑一样。”
奥莉维亚没有生气,“我原谅你,低等人,因为我的未婚夫会秘密处死你们的。对于罪犯来说,财产充公是自然的。我未婚夫把你主人那些不入流的东西赏赐给了我,我可以随意处置,我可以把那些美丽的裙子套在猪身上。”
“套在猪身上也比穿在你身上好看。”艾丽大骂,“如果你这么不喜欢,何必又穿上来现眼呢。”
这时候,奥莉维亚再也摆不出贵族架子,伪装不了高傲,怒气冲冲的对扎布说,“我的公爵大人,您就这么容忍一个下贱的零人来侮辱您的未婚妻吗?”
扎布装腔作势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不能容忍。来人,把这女人给我拖出去,先打上五十马鞭,然后剪掉她的舌头。”
话一出口,他们身后立即窜出四个士兵。
“我不是零人,我有族籍,我是盈禄家的人。”艾丽看到自己精心保管的东西穿在奥莉维亚,真是气坏了,此刻听说要这样对待她。不禁又怒又怕,高声叫着,往牢房深处退去。和她关在一起的盈禄族人。死死守在牢房边上,不让那几个士兵进入。
孤儿连忙拦过话来道。“扎布,不管你指挥我做了什么,在我承认之前,你无权动用私刑,如果你还是个真正公爵。如果你还有男人的尊严,请你遵守诸神地规定。但是,如果你听从于一个女人,如果坚持不体面的做事,我无话可讲。”
扎布看来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这一点孤儿早就看出来了,果然,他听到这话后挥了挥手,让那四个士兵退下。“你说地没错,我应该先让你承认所犯下的罪行,这样就算我绞死你。盈禄家也说不出话来。”
“你打算公开审判我?”孤儿问,但心里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地。毕竟这事是见不得光的。只要用脑子想一想就能发现很多疑点。
果然,扎布摇摇头。“做为一个贵族小姐犯下如此罪行,我认为是不应该公开的,那会损了盈禄家的体面,我会有其他方法让你认罪的。”
“扎布,你不要伤害我家小姐。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不管你是什么爵位,不管你有多少士兵保护,我发誓会杀掉你。”小四四听出扎布要伤害孤儿地意思,愤怒的叫,双手摇着铁栏,虽然不能撼动,但也发出逼人的气势,骇得扎布面色大变。
“哼,一个奴隶,也配和公爵大人说话吗?”奥莉维亚在一边冷笑,“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却还这样说,不觉得可笑吗?公爵大人,别和他们多说了,您纡尊降贵到这肮脏的地牢来劝盈禄伯爵小姐承认罪行已经太仁慈了,不必再理会这些下等人。”
扎布点了点头,“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你不肯主动承担罪责,我亲爱的伯爵小姐,我也只好用一点小小的方法。”
他可真伪善哪!孤儿不说话,只瞪着眼前人,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扎布不是昨天晚上的扎布,一个人就算精神分裂也不可能发作这么快,区别这么大。昨天的扎布,温和拘谨,对艺术品是真正地热爱,而今天这个扎布,阴冷卑鄙,对艺术品的态度不是爱,而是贪婪。
还有他们对奥莉维亚的态度,昨天地扎布似乎很厌恶他的未婚妻,只是无可奈何地忍受着她,可今天这个扎布却似乎和奥莉维亚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奥莉维亚也似乎对这个扎布更为满意似地。
怎么回事?是什么让司文公爵的性情变化如此之大?他也中了魔毒了吗?这前她听说过,八百多年前有一种魔法可以控制人心地。难道扎布被控制了?
“你和昨天完全不同,为什么?”孤儿眼神定定的望着扎布,突然问。
扎布愣了一下,之后的反应完全出乎孤儿的预料,因为他勃然大怒,似乎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叫,“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我要用我的方法让她承认自己的罪行。快快快,把她给我抓出来。”
那四名士兵看扎布发怒的样子,连忙打开牢门,想把孤儿抓出去,但小三三和小四四守在门边,虽然手中没有武器,但倚仗着牢记门较小,刀剑不宜舞动,居然夺下了一名士兵的长剑,逼迫他们进不了牢房,也无法抓到孤儿。
扎布暴跳如雷,一边的孤儿疑惑更重。她自问那句话普普通通,却没想到刺激得扎布发狂一样。这真是被魔毒控制的吗?明显另有隐情。可那是什么呢?
但目前的局势容不得她多想,因为小四四正试图冲出牢门,假如他成功,牢中的其他人跟着冲出去,那四个士兵怕招架不住。到那时,就算盈禄商队的人还是不能战胜赶过来的援兵而成功的突围出去,但抓到扎布和奥莉维亚为人质是可能的。
扎布吓得一边高声大叫:“来人来人!快来保护我!杀掉这些异族!”一边后退。
倒是奥莉维亚还很清醒,死命拉住艾丽抓在铁栏上的手,用力后扯,同时以尖利的指甲在艾丽的胳膊上一抓,顿时,艾丽白胖的手臂上出现了五条血淋淋的指痕。“快放下武器,不然公爵大人就会砍掉这女人胳膊。”
别看奥莉维亚干瘦干瘦的,力气却大,把艾丽的整条手臂全扯了出来,同牢房的人就算伸手要救,也抓不到她的身上。
扎布扭头一看,立即夺过一名士兵的武器,挥举在艾丽的手臂上方。
“住手!住手!不要伤害艾丽!”孤儿吓得大喊,“把刀给他们,小四四!放下刀!”
小四四没动,艾丽也没有求孤儿救她,但孤儿虽然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却不能那么做。
这是绝好的机会,四个士兵中有两个人没了武器,一个在小四四手上,一个在废物扎布手上,还有一名士兵的手腕给抓住了,失去武器是尽早的事。这时候,只要舍弃艾丽的一条手臂,他们就很可能冲出牢房,以扎布为人质,他们全体都可以脱身了。
现在能出现这个局面,完全是扎布在成功的一举捉下盈禄家的全体成员,得到孤儿的所有东西后,因得意而导致的大意,而盈禄家的人又突然暴起反抗,这才出现的机会。这种机会稍纵即逝,失不再来,如果放弃,以后要想逃走就难了,说不定不久后,大家都会被处死。
可是理智明知道这时候不顾艾丽而救大家是明智的选择,但她是孤儿的贴身侍女,她怎么忍心亲眼看着她从此失去一条手臂。塔撒大陆医疗条件很差,失了一条手臂,艾丽就活不成了,血也会立即流干。
为救大家而杀一人,听起来很正确,但这事她做不出。
第三卷
第七章 离间的圈套
“放下刀吧,小四四。”孤儿轻柔的说着,叹了一口气,之后换了一种清冷骄傲的语气对扎布道,“公爵大人,我要求你善待我的人,毕竟你要的是我承认罪行。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让他们住手,而且立即和你走。如果你不答应,鱼死网破吧。不要往后看,你的援兵暂时到不了,这条地牢之路我走过,很长很长的,不是吗?”
孤儿赌扎布不是个光明的人,他不敢冒险,而且好面子,再说他没有必要为难这些普通的盈禄家人,就算要处死他们也会比较直接,没时间事先折磨人玩。所以,他会答应的,而且只要她的手下不再闹,他也不会再来这里,并且刑讯他们。
如果有什么事,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吧?当家主固然很威风,但关键时刻也要挺身而出才对。这话是谁说的?好像是阿孟大叔。
不出孤儿所料,扎布嘴唇动了几下才道,“我以司文家的荣誉答应你。现在,叫你的人别再惹火我,我已经尽力做得友善了。”
孤儿心里冷笑。
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荣誉可言呢?这种行为又怎么称得上友善呢?可是形势比人强,在目前的情况下,她也只有点头答应,示个弱,再慢慢想办法。
于是她走过去,从小四四手中拿下那把刀,轻轻在他身边吐出两个字“等待”,然后镇定的提刀走出了牢房。
要等待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感觉阿德斯不会回来救她,说不定这时已经走得远远的了。小猪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它给扔在普通的猪圈,照理可以逃走,可是如果它给一群猪欺侮呢?它胆子那么小。装死倒有可能,却未必敢擅动。而且波光园是在司文家的领地以内。四周全是高山,它是会迷路地。
前面很多次,她虽然也遇到过险境,却都化险为夷了,但那都是在阿德斯在她身边的情况下。现在他走了,她会如何呢?这次的环大陆旅行,很多事全部出乎她地预料,似乎在她答应不破之城的城主朱丽寻找魔法石地那天,她的生命注定不可能平静。
不过她现在没有精力感到后悔,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摆脱这困境,可是无论怎么苦思冥想,也没有办法。
在手下们担心和焦虑的眼神注视中,孤儿和扎布离开了。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但却从奥莉维亚脸上阴毒的笑容中看出那绝不是什么好地方。更暗的地牢?老鼠横行地地方?对她进行刑讯逼供?
孤儿不是不害怕的,她的手脚都在颤抖,怕得要死。可是她必须要保持尊严和冷静。她是女人,有权利感到惊恐。也可以惊叫和哭泣。但那要在心上人的面前才能软弱,现在那个人不在她身边。她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族的首领,一家之主。
“请吧,盈禄伯爵小姐。”走过一串长长的曲折走廊后,士兵打开了一个铁门,奥莉维亚却停下了,墙壁上悬着的铁制油灯的火光,映得她的脸明灭阴暗,显得无比狰狞。
“这里面关地都是重犯,我做为一个贵族小姐,实在不方便进入了,只能送您到这里。”她的礼貌中饱含着恶意,“我劝你,快点承认你的罪行,不然就算你能活命,只怕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孤儿不知道一个公爵府地地牢有这样大的,只是这里阴森让她感觉格外惊恐,“这是什么地方?”她不禁问道,保持得极好地贵族风度下,终于流露出一丝惧意。
奥莉维亚不错过孤儿地任何一点表情,看她高贵的气质有了一点裂缝,不禁得意,“公爵大人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要如何劝你承认罪行,于是我这样提议地,因为大家都是女人,我知道女人最怕的是什么。这个牢里关的都是永世不会放出的人,他们都是男人,很久没有见过女人了。你说,这时候公爵大人大发慈悲,送进一个大陆的四大美人之一,他们会怎么样呢?”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开心的欣赏着孤儿脸上深深的恐惧和越来越白的脸色,等着她发出哀求,可孤儿不说话。
她以为孤儿被吓住了,更开心了,讥讽道,“他们人数也不多,就百十来个,全是天下间最下贱肮脏的东西,比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被他们每个人睡上几遍,我想你也活不成了。这样,你还不承认杀了老板娘和艾尔修士吗?其实我倒希望你不承认,这样这些下流坯会感谢公爵大人和我的恩情的。”
孤儿的颤抖都控制不住了,半转过头问奥莉维亚,“我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你这样憎恨我,非要置我于这种境地?你的心还是人心吗?你还是个女人吗?你不怕给天上诸神惩罚?”
奥莉维亚脸色一白,“我是在为诸神清理这个世界,唯利是图的商人就不配得到诸神的保护。”
“你是妒忌我吧?因为我比你美,比你有钱,比你受男人的欢迎?因为昨天的扎布对我表示尊重和敬慕,你就一定要这样伤害我?你是母亲是和什么东西生下的你,为什么你如此恶毒?这样损德的事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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