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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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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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的半壁江山都是不干净的,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而且白忱野心之大,她从不指望他会为自己改变,所以四年前才会灰心离开。

白忱看她错愕的样子,微微扯了扯唇角:“我不想你不开心,也不想安安乐乐将来和良欢一样。”

钟礼清几乎说不出话,心里好像有无数暖流攒动着,可是还是免不了担心:“那你呢?你舍得吗?”

白忱沉沉吁了口气,脸上有些不确定,钟礼清被他的表情害得心脏一紧,却听他傻傻说道:“结束这些生意,我可能会变成个穷鬼,你和孩子会嫌弃我吗?”

钟礼清看着他期待的眼眸,真是哭笑不得,可是眼眶却胀得厉害。

这个男人,还能再傻一点吗?

这个男人,如何让她不爱?

用力摇头,眼眶竟也开始满是濡湿,她微微哽咽道:“傻瓜,我有你和孩子,已经有了全世界,难道你不是吗?”

白忱一怔,似是恍然大悟一般,低头埋进她颈窝里:“礼清,谢谢。”

钟礼清用力会抱着他,低头吻住他柔软的黑发:“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这么爱我,白忱,遇到你真好。”

白忱抬起头,看着她眼底闪动的晶莹泪光,心脏跳得厉害,他终于听到钟礼清说这句话了,他以为,她会在意一辈子。

他的算计,总算得到了她的原谅。

他扣住她的后脑,主动覆上自己的唇,舌尖轻探,她乖巧的张开小嘴,将他完全容纳。

☆、89 丑闻(白钟)

白忱所谓“穷”的概念实在让钟礼清叹为观止;她看着他交给自己的银行卡记录;嘴巴半天都没能合上:“……你原来有多少钱?”

上面那长长一串数字;大概是寻常百姓奋斗一生也难到达的高度。

白忱坐在她身侧,居然还真的仔细思考了一番:“是现在的三倍。”

钟礼清眼里写满了惊叹;最后心虚的看着他:“那个;你好像很难养活的样子。”

白忱抿唇看着她;眼底微微浮起笑意:“我会继续努力赚钱;好好养老婆孩子的,和你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开心。”

这些话听起来真是既俗烂又没创意;偏偏钟礼清心里很受用。

她回身抱了抱他,很多话哽在喉间都不需要再说出来了。

白忱结束那些生意花了不少功夫;当初踏进那方罪恶恐怕只用一秒钟;走出来却耗尽心血。

钟礼清并不催促他,白忱能为她和孩子做到这份儿上依旧足够让她感动了。

至于和孩子们的关系,白忱也在不断努力,自从上次乐乐爆粗口那件事发生后,姜成山和喆叔极少出现在家里,就连偶尔来一次,也是西装笔挺,格外注意言辞。

姜成山还向钟礼清抱怨:“我和喆叔身上有个纹身,这都多少年了,先生非得让我们洗了,说会吓着小小姐和小少爷。”

喆叔也微微蹙眉:“还让我多看点有哲理的书,我一看那些弯弯绕绕的就头疼。”

钟礼清惊讶的听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听起来幼稚至极,可是能感觉到白忱对孩子们真挚的关心。

两个孩子和白忱的关心似乎也在一点点变化着。比如她给孩子们洗澡的时候,白忱会时不时打开门进来张望,每次他进来,原本嬉闹的两个孩子都会马上安静下来,直直的盯着他看。

白忱便会一言不发的又退出去。

钟礼清纳闷极了,等白忱第三次开门进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要用卫生间?”

家里有这么多的卫生间,他不会只认准这个吧?

白忱脸上有些不自在,沉黑的眸子微微扫过两个孩子的脸上,最后又淡然的摇了摇头:“没事。”

钟礼清觉得奇怪,给孩子们匆匆洗完澡,把两个小家伙都抱回房间,她折回卧室拿故事书的时候,又看到白忱站在房间门口,不知道是要出去还是刚刚进来。

钟礼清眉头皱得更深,走过去歪着头打量他:“白先生,你今晚没吃药吧?还是吃错了?”

这实在和他平时沉静内敛的个性差了太多。

白忱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不答她的问题,只拳头虚握着抵在唇边:“你要去哄他们睡觉?”

钟礼清经他提醒,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点了点头,绕过他去找故事书,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找着在哪:“奇怪,我明明放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了?”

白忱静静立在她身后,黑眸闪烁:“我记得好像在他们房间。”

钟礼清更觉古怪了,明明她之前收拾好了放在书桌上的,难道是自己太忙,记错了?她准备去儿童房重新找一下,白忱却拦住她:“我知道在哪,我去拿给你。”

钟礼清都来不及反应,白忱已经大步朝儿童房走去。

怪异的感觉更深了,白忱以前就是走错了都不会去孩子们屋里一次;而且这些故事书,怎么那么准确伸手就拿到了呢?

钟礼清一直观察着白忱,等他把故事书找出来却又呆在两个小家伙房里不肯走的时候,她隐约有点明白他的意图了。

安安乐乐穿着棉质睡衣,窝在小床上瞪着白忱,显然对他的出现有些不适应。乐乐小声嘀咕一句:“妈妈,给我们讲故事。”

乐乐说这话时一直偷瞄白忱,好像怕他不高兴会发火,虽然之前和白忱有了协议,但是他们明显更亲近钟礼清。

钟礼清被孩子和白忱之间这种僵局弄得头疼不已,她刚想回答,白忱忽然开口对她说:“孝勤好像还没回来,你不去给他打个电话?”

安安乐乐一听妈妈要走,瞬间瞪大眼:“不行,妈妈要给我们讲故事。”

“今晚爸爸来讲。”白忱说着就直接拉过椅子坐下,长腿交叠,一副不容置喙的霸道模样。钟礼清都傻眼了,敢情……真实目的在这里?

安安乐乐敢怒不敢言的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一边还朝钟礼清投来求助的眼神。

钟礼清憋着笑,白忱真是幼稚透了,想给孩子们讲故事还要这么迂回!之前几次跑去卫生间,想必也是想给孩子们洗澡吧?

这别扭的男人!

白忱都做到这份儿上了,钟礼清只好配合着,对两个孩子表示爱莫能助:“妈妈去给舅舅打电话,看看舅舅是不是被坏人给拐跑了。”

安安乐乐一阵哀嚎,钟礼清很快的出了房间,悄悄带上房门,她站在儿童房门口还能听到孩子们和白忱的抗议声。

***

事情的转机,还是发生在那天。

钟礼清去美国看钟岳林,白忱晚上把他们哄睡了就去书房忙自己的事儿,等两个小时以后去给他们盖被子,这才发现安安脸颊红扑扑的,脑门还溢出大粒的汗渍。

他现在已经有点经验了,小孩子出汗是比大人要严重一些,可是这么冷的天不该浑身发热的,白忱找来体温计给孩子量了一下,安安果然在发烧。

他在家里找了很久才找到钟礼清留下的退烧药,乐乐已经被他的动静吵醒,踮着小脚站在哥哥的小床前:“安安,吃药。”

安安是个小男子汉,平时性格也冷冷清清的不爱搭理人,可是唯独有一个毛病——不爱吃药,或者说是怕吃药、怕打针,每次看到有护士小姐就会眼眶发红的躲进钟礼清怀里。

白忱自然是不知道安安这个毛病的,把药掰成两半,拿了温水耐心的递到他面前。

安安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看了眼白忱不住摇头,白忱皱了皱眉头,强硬的递过去:“不吃明天就该打针了。”

安安还是坚持的咬紧牙根。

乐乐也拧着两条细眉,担忧的站在一边。

白忱这才隐约猜到了小家伙的毛病,他转身回了趟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几粒维生素:“爸爸陪你一起吃好不好?安安是男子汉又是哥哥,怎么能在妹妹面前丢脸呢?”

白忱以前是断然没有这种耐性的,更何况还要用这种幼稚的举动骗孩子,可是现在他对两个孩子的耐性好像是浑然天成一般,不用装便可以信手拈来。

安安眨了眨大眼睛,悄悄瞥了眼乐乐。

乐乐眼珠一转就知道白忱的意思了,配合的嘟了嘟嘴:“安安好笨哦,要不以后换我做姐姐好啦。”

安安眼珠一瞪,鼓起腮帮:“才不要,你是胆小鬼,你做姐姐才丢脸好吗?”

白忱把那几粒维生素放进嘴里,都没喝水就吞了下去,安安果然露出惊叹又折服的表情。

白忱把药递到他面前,安安皱着眉,艰难的吞了药丸。

白忱一整晚都没休息,就呆在安安床前观察他的异状,安安偶尔睁眼看他,他便抬手安抚性的拍他小肚子:“要喝水吗?”

安安睡不着,爬起身窝进他怀里。

白忱对孩子这种主动靠近自己的举动显出微微的不适,但还是紧了紧双臂,将小家伙抱得很严实。

安安仰着小脸,有些好奇的问:“你那么吃药不苦吗?”

白忱垂眸看他一眼,嘴角带了笑意,苦吗?他并不觉得,他从小就在雇佣兵营地长大,混迹在那些健壮又结实的西方人当中,小时候的他身体并没有现在这么强壮,他也不爱吃药,小孩子都怕苦,可是没人会哄他,没人会惯着他。

“爸爸小时候也不爱吃药,可是爸爸没有爸爸妈妈,不吃药病只会更严重,严重的话,没人会照顾我。”

面对白忱云淡风轻的回应,安安惊讶的瞪着黢黑的眸子:“没有爸爸妈妈?”怎么会没有爸爸妈妈呢,每个小孩子都该有爸爸妈妈才对啊。

白忱捏了捏他的小脸,低沉的“嗯”了一声。

他不打算和孩子解释自己复杂的成长背景,以前他以为这个背景理所应当的让他冷酷不懂感情,可是现在想来,一个人没有感情原来是那么可怕的事。

孩子们到现在都没喊过他一声“爸爸”,这已经足够他煎熬和失落了,若是两个小家伙和他一样,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生活。

安安仰着小脸看他,眼底有些不明的情愫流动:“你好可怜,没有爸爸妈妈,小时候也没有朋友,你是怎么长大的啊?”

“……”

***

白忱便这么陪着儿子说了一晚上的废话,清晨安安的烧已经退了,白忱却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他之前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儿,连着熬了两个通宵,这会脑子都沉得厉害。

吴嫂给孩子们熬了粥,白忱坐在桌前随便喝了几口,安安和乐乐悄悄看他,看着他眼底浓重的乌青又垂下小脑袋。

白忱白天还要主持会议,直接上楼换衣服,安安乐乐在试衣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白忱从镜子里回视他们一眼:“怎么了?”

安安垂着头,踢着小正步走过去,半晌才支吾一句:“谢谢。”

白忱系领带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面前黑黝黝的小脑袋,他沉吟片刻,俯身在孩子面前蹲下…身。

安安漆黑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白忱抬手摩挲着他的发顶,片刻后低沉道:“能喊我一声‘爸爸’吗?”

安安惊讶的张着小嘴,白忱弯起唇角,疲惫的笑了笑:“爸爸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相处,可是爸爸在努力,能不能作为鼓励,喊一声。”

乐乐还站在门口,小手扒着门框,双眼微微有些发红。

白忱期待的看着孩子们,安安嗫嚅着,许久才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爸爸。”

随后还双颊泛红的握起小拳头,辩解一句:“是作为鼓励才喊的!”

白忱已经不在乎孩子后面那一句孩子气的话语,只知道听到“爸爸”两个字的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似乎所有的压抑和不快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不论做什么,好像这一声细微的呼唤就带起了无穷的力量,完全充盈着他干涸的心脏。

这两个字对他何其陌生,却能给他带来好似新生一般的勇气。

白忱伸手把小家伙软绵绵的身体箍在胸前,鼻腔有些发热,克制着,良久才挤出一句:“谢谢。”

安安不自在的嘟起小嘴:“不会说点别的么。”

乐乐咬了咬小嘴,几步跑了过来,她踮着小脚抱住爸爸和哥哥,脆生生的说:“我之前就想喊的,哥哥说要再考验小美。”

白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伸手捏乐乐肉呼呼的脸颊:“那你呢?”

乐乐眼珠转了转,露出颊边的小家伙:“小美爸爸。”

“……”

☆、90丑闻(林肖)

林良欢先把仔仔送去杨峥那里;尚玫正好也在,打开门看到她这副样子两人都吓了一跳。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更是空洞洞的好像没了神智一般;杨峥不由皱起眉头担忧道:“出什么事了?”

林良欢看了眼仔仔;尚玫会意,体贴的抱起孩子往里走:“仔仔乖;看阿姨给你买了什么?”

仔仔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一眼,杨峥轻轻带上房门阻断了孩子担忧的视线。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林良欢这才控制不住的垮下肩膀;双眼瞬间涌上一层雾霭:“我妈抓了肖禾。”

杨峥有些不明白这其间的含义;林良欢艰涩的解释:“她觉得对不起我爸;知道是肖禾间接害死他的,想……报仇。”

杨峥紧了紧眉心,沉默下来。他知道不能指望陆榆林这样的人有什么法律意识,或者说,常人都只会从感性出发,不可能那般理智对待至亲的人突然死去的事实。而且他比良欢大一些,多少知道当年陆榆林和林胜东之间的纠葛。

她或许更多的是内疚感,想让自己良心安宁。

杨峥抬手握住林良欢的肩头,沉声安抚:“我和你一起去。”

林良欢摇了摇头,这件事迟早要面对,她和肖禾也该有个清楚的了断。

***

开车去了陆榆林住的别墅,开门的是上次在咖啡厅看到的男人,他阴沉的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面无表情转过身:“太太在楼上。”

林良欢紧握着拳头,一路跟在这男人身后,耳边净是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急促有力。

在书房看到了陆榆林,一直没见肖禾的身影,林良欢心里更加紧张,焦急的神态怎么都遮掩不住:“肖禾呢?”

陆榆林笑了笑:“这么心急?你还忘不了他。”

林良欢抿着唇不作答,陆榆林起身走到她身侧,按住她瘦屑的肩头,将她压在沙发上坐定。

她这才面带嘲弄的在她身前坐下,凌厉的目光,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以为你该是恨他的。”

林良欢用力扣着掌心,这才足以掩饰内心的真实感受:“对,我恨他,不过那是以前。”

“你被他感动了?”陆榆林淡淡扯起唇角,挟在指间的女士烟泛着若有似无的猩红。

林良欢的目光一直在她指间逗留,许久才点头:“是,我被他打动了,这本身就是个死结,爸因为发现肖牧是卧底而设计了她的车祸,肖禾因为要替肖牧报仇才找了那些证据,他母亲爱女心切,这才把那些证据递上去——”

“啪”,沉闷的钝响打破了这苍白的争辩,林良欢瞠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榆林,桌上的水晶摆设碎在脚边,有几粒碎屑还洒在她脚面上。

陆榆林缓缓抬起眼,眼底狠戾阴郁,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却无端让她浑身发抖:“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胜东是栽在了他手里。”

林良欢紧抿着唇,双眼直直瞪着陆榆林:“你想把他怎么样?”

“一命偿一命。”陆榆林淡然说出一句,触目惊心。

林良欢呼吸一窒,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息快得连说出的话都带了几分颤音:“妈,一命偿一命?难道肖牧的不是命吗?”

陆榆林在烟灰缸里缓缓捻着烟蹄,低垂的眉眼只能看到卷翘的睫毛微微裔动,眼底的情绪却一丝不露。

她缓缓站起身,沉沉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女儿:“你以为,这种道理能说服我吗?”

对啊,怎么说服得了她?林良欢心里卷起铺天盖地的绝望,陆榆林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种话,她的偏执比她还要厉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舒服她。

“他在哪里?”林良欢哑了嗓音。

陆榆林汲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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