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虎和王天豹一听项恒和沈忆柔两人的名字,脸色顿时就变了,气的他们连鼻子都歪了:“没有!”
李若雪也没好气的回答:“他们一定来过,对不对?。”
王天豹道:“就算这些个人来过,那又怎样?这里是看病的地方,不是你问话的地方!”
李若雪道:“我只想知道,他们是否还在仙鼎宫,若是还在,就请让我们进去。”她只想把还容丹交给忆柔。
王天虎道:“他们都下山了。”
李若雪道:“下山了?那沈姑娘的病治好了么?”
王天豹道:“他们没钱,我们当然不给治。”
李若雪道:“我也没想让你们给治,我自己有办法治,所以只想打听一下这两人的情况。”
王天虎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独孤飘雪,感受到他眼里冷冷的杀意,口气就有些软了,道:“那好,你现在知道了,项恒和忆柔现在不在这里,他们现在大概在百草镇上,你可以去看看。”
忽然,一个很粗很豪迈的声音,一个像极了男人的声音,这种声音,当然是任海莉的声音:“独孤飘雪!”
李若雪和独孤飘雪听到这四个字时,感觉整座仙鼎宫都在晃动,当他们回头时,就看见一个大奔而来的胖女人。
浓妆面膜后的任海莉看起来更丑了,独孤飘雪和李若雪两人的定力好,所以没有吐出来。李若雪皱着眉头道:“你是?”
任海莉看见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女子和独孤飘雪一起,心中那五罐醋坛子就打翻了,她恶狠狠的瞪了李若雪一眼,还冷冷的哼了一哼。
李若雪也回敬了她一眼。
独孤飘雪道:“你就是任海莉?”
任海莉听了这话,心里说不出的欢喜——独孤飘雪认识我!他认识我!看来我和他真的是有缘!
她盯着独孤飘雪冰冷的表情看了许久,她日日夜夜都在幻想的独孤飘雪就在眼前,她能不高兴么?真人比脑海里的人可要俊多了,她缓缓道:“不错,我就是任海莉!”
王天虎和王天豹,以及他们兄弟俩身后的八名卫士,忽然感觉独孤飘雪被任海莉用这种眼神看着,是一种很可怜的折磨。
李若雪接到:“任小姐,可曾有个叫忆柔的姑娘和一位叫项恒的公子来这里治病求药?我们是来找他们的。”
“我们是来找他们的。”里的“我们”指的当然是独孤飘雪和李若雪,任海莉听她自称“我们”,恨不得用两万个巴掌把这个脸上带刀疤的女人打成烂西瓜。
她为了在独孤飘雪面前保持形象,所以那双大手并没有打到李若雪的脸上。
任海莉怒火中烧,道:“他们来过,又走了。”
李若雪道:“走了,就没有再回来?”
任海莉凶狠的盯着李若雪,喝道:“我说他们走了就是走了,你不相信?那难道你是来找打的么!!!”这声怒喝几乎震的王天虎和王天豹魂飞魄散。
独孤飘雪面沉如水,李若雪冷哼一声,道:“找打?我看是你在找茬。”
任海莉太过激动了,她只想随随便便找个理由揍李若雪一顿,无论什么理由,道:“那可敢赐教几招?”
李若雪道:“为什么不敢?”
任海莉心里乐开了花,一指李若雪,对王天虎道:“阿虎,你上去和李姑娘切磋切磋。”王天虎一顿手里的金杖,往前一步,对着看起来单薄的李若雪道:“请!”
他们都是倔强的年轻人,李若雪更是,所以她没有拒绝这场决斗。
为什么年轻人都如此不知好歹?两个素不相识之人,又为何非要拼出个你死我活?难道这就是江湖?
独孤飘雪只是冷冷的在一旁看着,仿佛李若雪的死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任海莉又对王天虎说:“啊虎,下手轻点,小心打死了人。”这话当然是在嘲讽李若雪。
王天豹和八名护卫都用支持的眼神看着王天虎,任海莉的眼睛却盯着独孤飘雪看,独孤飘雪的眼睛却盯着李若雪的剑看。
要说仙鼎宫里的人,除了任海莉和任阔雄外,就只有王天虎和王天豹的武功最厉害了。
王天虎也很自负,他手里的金杖不知道打死了多少英雄好汉,不知愧煞了多少绿林豪杰,他知道手里的金杖下,今夜又将多一个手下败将。
众人后退几步,空出打斗的位置,李若雪右手握剑鞘,左手握剑柄。王天虎气沉丹田,紧握着金杖,他看出李若雪是左手使剑的,又蔑视的笑了一笑。
“请!”“请!”两人互相做礼后,王天虎就不客气的先出招了!他的第一招很简单,金杖猛的往前挥去,力拔山河。这一仗若是击在千斤巨石上,那千斤巨石就会变成一千块的小巨石,有人甚至怀疑这一杖的威力可以击破幻簧玄洞的万斤玄铁门。
当然,这一杖也能打碎两百多个像李若雪那样的脑袋。
李若雪的第一招也很简单,长剑往前刺去,这一剑的力道当然挡不住金杖,可她的剑却黏上了金杖,上下绕了三绕。
王天虎迅快的收回金杖,一挥,漫天的杖影罩了过去,他很快发现,不管自己手里的金杖怎么挥舞,力道怎么强,也碰不到李若雪的一根汗毛,甚至连她的衣角也碰不到。
王天豹在替王天虎暗暗吃惊,他想不到这个脸上带刀疤,左手使剑的女人竟有如此高深的剑法。
就在王天虎快要败阵的时候,剑光一闪,一声龙吟!
剑光闪过,两人分开,受伤的不是王天虎,而是李若雪,她的肩膀已经挂了彩。
那一闪的剑光也不是李若雪的剑,谁的剑?谁刺伤了她?
竟然是王天虎的剑!他哪来的剑?剑就在他的手里,哪来的?
原来他手里鸭蛋那么粗的金杖里藏着一柄剑,就在他快败阵的时候,他迅快的从金杖的暗格里拔出了剑,李若雪想不到他的杖上有鬼,所以她的肩膀就被刺中了一剑。
她本不会输的,可现在却输了。
王天虎得意洋洋的对李若雪道:“承让了。”他兄弟王天豹和八名护卫也得意的微笑着。
李若雪一脸不甘的表情。
任海莉在心里叹息——阿虎的那一剑,为什么不直接把李若雪给刺死呢?
独孤飘雪盯着王天虎手里的剑看了许久,道:“这是你的剑?”
“当然。”王天虎的口气很自豪,很得意。
“你一直把剑藏在金杖里?”
“有问题么?”
“一柄好剑不能放在那种地方。”
“能杀人的剑,就是好剑,不管放在哪里。”
“我赞同。”独孤飘雪冷冷道:“可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卑鄙无耻么?”
“你不服?”王天虎怒道:“不服就也来赐教几招。”
独孤飘雪这次没回答,他的眼睛又盯着王天豹手里的金杖看了许久,道:“这里也藏着一柄剑?”
王天虎替他回答:“他当然和我一样。”
“我本以为仙鼎宫的剑是高尚而公正的,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
王天虎道:“我在跟你说话,敢不敢来赐教几招!?”
任海莉看不过王天虎对独孤飘雪的态度,于是喝道:“放肆!不得对独孤公子无力!”
王天虎也急了,于是就冲李若雪大喝泄气:“刚才还没打完,要不要继续?”
李若雪没有回答。王天虎又喝道:“我在跟你们说话,都聋了吗?”
独孤飘雪冷笑道:“我从不和死人说话。”
王天虎道:“我是死人?”
独孤飘雪道:“马上就是。”
剑光一闪,只有一闪。人们除了看清楚这一闪外,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看不清楚独孤飘雪是怎么拔剑的,有人认为独孤飘雪根本就没拔剑,因为他站在那里动都没动过。
在剑光闪过的一瞬,所有人都听见了剑出鞘和入鞘的声音,声音都是从独孤飘雪的剑上发出来的,所以人们才相信刚才拔剑的的确是独孤飘雪。
剑入鞘后,王天虎的躯体晃了几晃,血就从他脖子后的血管里喷出,在月光下绽放,鲜红的血雾弥漫着,当血雾笼罩在人们的脸上时,他们才相信王天虎的确被独孤飘雪的一剑刺死了。
在他收剑入鞘时,剑上的鲜血已甩干,他绝不会让血腥在剑上停留。
腥红的鲜血在月光下发着淡淡的光芒,血雾漫天,亮血很美,这一刻,名叫独孤飘雪的男人将寂寞延伸到更远的地方,他此刻叫独孤飘血。
王天虎倒下去后,王天豹手握的金杖也倒了下去。王天豹的瞳孔开始收缩,然后像疯子一样扑到他兄弟的身上,颤抖而冰冷的手抚摸着他兄弟的尸体:“阿虎!阿虎!”
只可惜他再叫两千声,他的阿虎也不会复活了,死人就是死人,永远不能复活。
王天豹悲痛中,忽然哭了,哭的很后悔。他身后的八名侍卫动都不敢动,他们害怕独孤飘雪的剑,一个学剑人,就会害怕想独孤飘雪这种剑客。
独孤飘雪冷冷的看着他,眼神一点也不同情。
他又用一种难以名状的眼神去看独孤飘雪,那眼神就是在问“为什么?”
独孤飘雪指了指已是死人的王天虎,道:“你若还用暗剑,这就是你的下场。”
王天豹道:“你杀阿虎,就是因为他用暗剑?”
独孤飘雪道:“他的剑道卑鄙,所以该死。”王天虎侮辱了剑道,而剑道就是独孤飘雪的灵魂,他不能让任何人玷污,所以就用剑行道,以血对其洗礼。
王天豹的表情更怪了。
任海莉的眼睛在独孤飘雪脸上停了很久,这时忽然移开了,移开后才发现王天虎已经死了,她问独孤飘雪:“这是你杀的?”
独孤飘雪道:“是。”
王天豹的眼中闪出了希望的光芒,他们王氏兄弟已跟随任海莉多年了,他坚信任海莉没有不替王天虎报仇的理由。况且这事只要任大小姐能插手,那就等于整个仙鼎宫就插手,他不相信独孤飘雪敢是整个仙鼎宫的对手。
任海莉道:“你为什么杀他?”
独孤飘雪道:“他用的不是明剑,而我是。”
任海莉道:“所以你就杀了他?”
独孤飘雪道:“这是我的剑道!”
伏在王天虎尸体上的王天豹带着哭腔对任海莉吼道:“大小姐,你可要替阿虎报仇啊!”八名侍卫也举着剑高喊着。
独孤飘雪冷冷打量了一遍众人。
任海莉却不答应:“阿虎这种用暗剑的人,就是该死。”她当然知道王天虎兵器中的兵器,也知道那是暗剑,可十几年来,她并不认为这种人该死。
独孤飘雪现在说王天虎该死,她就觉得阿虎该死。
王天豹惊道:“大小姐的意思,阿虎的仇我们不报?”
任海莉道:“独孤公子说该死的人就是该死的人,我们为什么报仇?”
王天豹咬了咬牙:“我王氏兄弟跟随大小姐多年了,想不到比不上一个素未蒙面的剑客!笑煞我也!”
任海莉微微一笑。
“世人无情,天豹无奈。”王天豹盯着王天虎尸体看的眼神仿佛看着是一种看破红尘的眼神:“阿虎自小和我一起长大,福同享,难同当。”他不甘的看了独孤飘雪一眼:“虽然我无能替阿虎报仇,可我还有能力和他同死!”
白光闪动,他从自己的金杖里拔出了剑,他的金杖里果然也藏着剑。剑锋划过,往自己的脖子划去。
他不求死的轰轰烈烈,只求和兄弟一起死,他不想让走在黄泉路上的兄弟孤单。在他挥剑自尽的一瞬间,他又凶狠的瞪了任海莉一眼,那憎恨任海莉的眼神中,仿佛也在憎恨着这个红尘俗世。她没有发现王天豹的眼神,因为她的眼睛又在盯着独孤飘雪看。
任海莉竟没有一点阻止王天豹自尽的意思。
王天豹没死成,他的剑没有划破脖子。因为他旁边有个懂得剑道的剑客,一个真正的剑客他会明白,剑道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用自己多年的佩剑去了结自己污垢的生命,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自杀也不是勇气,更不是义气。最多,那也不过是懦夫的勇气,是一种逃避责任的勇气。
“叮!”的一声,王天豹的剑已被弹开,是被独孤飘雪手里的剑鞘弹开。王天豹抬头,看着傲立雪中的独孤飘雪:“难道你连让我自尽的机会都不给?”
独孤飘雪没有回答,王天豹又问:“你是不是想在我死前侮辱我一番?”
当然不是,独孤飘雪轻视生命,不代表会去侮辱一个生命,侮辱生命本就不是他的剑道。
独孤飘雪问道:“你为什么死?”
王天豹道:“为了兄弟。”
独孤飘雪道:“在死去的兄弟面前自尽,就算是义气?”
王天豹道:“难道我有另一种选择么?”
独孤飘雪道:“你可以替你兄弟报仇。”他指了指王天豹刚才自尽用的剑,道:“你可以用这柄剑替你兄弟报仇,我就是你的仇人。”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继续道:“你用剑划破自己的喉咙,不如用剑刺进仇人的心脏。”
王天豹瞪了一眼任海莉,道:“可任大小姐并没有帮我的意思。”
独孤飘雪道:“你为什么求别人替你兄弟报仇?你自己呢?”
第二十四回:混战(第二章)
王天豹咬牙,道:“我的剑比不上你的剑。”
“你不敢?”独孤飘雪冷哼一声,道:“一个有勇气自尽的人,就一定有勇气替兄弟报仇。”
王天豹沉默了很久,又盯着独孤飘雪看了许久,终于提起他的剑,道:“你说的对。”他缓缓的站起身,看着王天虎的尸体,道:“能和阿虎死在一柄剑下,何乐而不为?”
独孤飘雪也盯着他的剑看了许久:“这次你用的并不是暗剑。”
王天豹道:“这不重要。”
独孤飘雪道:“很重要,你走吧。”
王天豹道:“走?”
独孤飘雪道:“是,你走,我从不杀一个特地来送死的人。”
王天豹喝道:“你果然是想侮辱我,叫我找你报仇的人是你,现在不想和我动手的人也是你!”
独孤飘雪冷冷道:“难道你认为你现在的剑能胜?”
王天豹想都没想:“不能!”
独孤飘雪道:“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不能?”
王天豹道:“不知道。”
独孤飘雪道:“一个暗剑用多了的人,是用不惯明剑的。”
王天豹道:“所以呢?”
“所以我让你走,我等你,等你将来有信心胜我的一天。”独孤飘雪道:“那时候你就来找我。”
王天豹转过身,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热泪盈眶的神情:“你放我走,就是让我等到有战胜你的信心后,再找你报仇?”
独孤飘雪道:“这不是最重要的。”
王天豹道:“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独孤飘雪看了看他手里的剑,道:“你已不用暗剑,用的是明剑。”只要一个人能光明正大的去用他自己的剑,不管剑法高不高,剑术妙不妙,那已足够可以得到别人的尊重。
独孤飘雪懂得尊重,这也是他的剑道。
王天豹道:“我用的是明剑,这才是你放我走最重要的原因?”
独孤飘雪道:“不错。”
王天豹抱起王天虎的尸体,道:“很好,我会铸一柄很好的剑,练就一身很好的剑法,然后我会找你报兄弟的仇,后会有期。”
独孤飘雪道:“我等你。”
可王天豹还没开始走,甚至连一步都没迈出去,就听见任海莉的大嗓门:“不准走!”
王天豹回头,冷冷的盯着这个丑女人:“为什么不让我走?”
任海莉道:“因为我不让你走,你就不准走,你要是敢走,我就砍了你的手,然后砍你的脚,你要还是不屈服,那就砍你的脖子!”仙鼎山绝不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八名侍卫不敢和任海莉发生冲突,所以只有顺着她,已纷纷拔剑在手。
王天豹冷笑,只有冷笑才能遮掩他内心的恐惧,他知道任海莉说的不是恫吓的空话。
就在这时,王天豹听见了一句令他感动深刻的话,确切的说,只有两个字,这两个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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