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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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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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魂喜的忍不住拍了个巴掌:“好!沈忆柔被这蛇咬一口,那就不能咬舌了!”

项恒咬着牙对朱梦航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梦航悠悠说道:“因为我要折磨你。”

“折磨我就冲我来!”项恒爆喝:“**的对她做什么!”

朱梦航淡淡笑道:“折磨她,就是对你最大的折磨。”

她将蛇头对准忆柔的大腿。

然后在项恒绝望的眼神中,青蛇张开小口,在忆柔洁白的腿上,留下了一双小小的牙印。

莫魂满意极了:“好徒弟好徒弟!这下沈忆柔就不能咬舌了!”

“师傅请服下这瓶药。”朱梦航将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莫魂,关怀的说道:“有怡欢散助威,岂不更加尽兴?”

项恒听说过这种药,据说是当今江湖上最强烈的春药,服下后马上见效,缺点就是药性过后,全身会松软无力。

“好徒弟,你给师傅想的太周到了!”莫魂服下怡欢散的时候,朱梦航已经割断了绑住忆柔的麻绳,还往她身上破了一盆冷水:“师傅,我把她泼醒了,这样会更加有趣。”

“好。。。好!”怡欢散的药效太过强烈,使莫魂的神智都有些不清了。

第九回:噩梦(第三章)

忆柔缓缓的睁开眼,发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几乎全被撕碎了。

发现的第二件事,就是全身上下完全麻痹,就连指尖都不能动,话都不能说。

发现的第三件事,就是被锁在铁椅上的项恒。

发现的第四件事,就是正朝自己走来,赤裸着半身,面带兽欲的莫魂。

发现的第五件事,就是站在不远处的朱梦航,正带着狞笑看着自己。

于是她大概上的明白了一切。

项恒还在挣扎,还在嘶喊,铁索已经透过衣服,磨破了他的皮肉。

忆柔的表情比项恒还绝望,她看着项恒的目光里,带着请求,说不出话,喊也喊不出来。

等到她发现连咬舌的机会都没有时,两行眼泪就从她明亮的眸子里滑落了,莫魂就是在这个时候彻底失控的。

就好像一匹饿狼,扑向柔弱的羔羊。

她羞辱,恶心,想吐,更想死!

她感觉麻痹的身体,有一堆臭肉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莫魂从未感觉到如此快活过,忆柔时不时传来的呻吟和眼里滚滚而流的泪,点燃了莫魂这只禽兽心底全部的欲望。

项恒嘶喊,挣扎!铁索和铁椅,似乎快撑不住了!

“忆柔姑娘,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朱梦航看着莫魂身体下面的忆柔,狞笑:“你的师傅忘尘师太,已经死了,尸体已经被我抛在荒野,恐怕这会儿已经喂狗了。”

“你这条母狗!给我闭嘴,不要说!”项恒的喉咙沙哑了。

忆柔现在的心情和表情,用文字已经无法形容了。

就算用尽所有羞辱和悲哀的词,也无法形容出忆柔万分之一的表情和心情。

她的青春和最宝贵的东西,已经被无情的夺走。

她的两条大腿仿佛没有生命的木偶,任人摆布。

莫魂像野兽一样凶猛、嚎叫。

项恒也像野兽一样嘶叫,只不过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嗓子几乎哑了。

那一丝鲜红的液体划过,染红了项恒的眼眸!

朱梦航看着项恒和沈忆柔,仰天大笑,这是她活了几十年来,最出气,最开心的时刻。

一只脆弱的羔羊,在一匹野狼下痛苦的呻吟。

没有同伴,没有援助。

这是多么悲哀和绝望的画面。

这是项恒这一生,最痛苦,最软软和永远不堪回首的往事。

恨不得马上咬舌自尽,当他看见被莫魂压着的忆柔时,他立马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他告诉自己,要活下去,无论有多狼狈,多痛苦,他都要活下去。

活着就代表希望,一个含恨而死的人,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生命和希望,永远是完美结合的东西。

可是人类这种动物太残忍,他们会让你活的生不如死。

猪狗猫驴,它们虽然很渺小,却从未不会伤害同类。

只有高贵的人类,才会自相残杀。

所以有时候,人类连畜生都不如。

朱梦航就是一个很好的列子。

莫魂已经停止了动作,晕红的脸上,写满了满足的表情。

停止狂笑的朱梦航似乎比他更加满足,她忽然出手,一个肘击,精确打中项恒后脖子上的穴道,在铁椅铁链上挣扎的项恒,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晕了过去。

忆柔痛苦的泪流满面,这个美好的午后,却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好徒儿,好徒儿,师傅太喜欢这份见面礼了。”莫魂大口的喘息着,享受过后,还不忘记感谢这个可爱的徒弟。

朱梦航笑道:“看来师傅很满意。”

莫魂的余光看见项恒,道:“他怎么了?”

“被我打晕了。”

“你打晕他做什么?”

“我想打晕他,就打晕他。”

莫魂没有多想什么,因为他现在需要静静躺着,喘几口气,等怡欢散的药效过去。

很快的,他余光里的朱梦航,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眼。

她笑的很诡异,很阴森,很狰狞。

莫魂有些不安:“你笑什么?”

朱梦航缓缓向莫魂走来:“我想给师傅提个醒。”

莫魂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提什么鸟醒?”

“怡欢散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朱梦航的语声很缓慢,就好像她的脚步一样:“在药效开始衰退的这段时间,你会觉得很疲倦,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莫魂道:“那又怎样?”

朱梦航道:“也不能怎样,只不过师傅你现在只能任由我摆布了。”

莫魂的脸上闪过一瞬不安,道:“你太高看自己了,你虽然是我莫魂的徒弟,但毕竟还是个黄毛丫头,奈何不了我。”

朱梦航狞笑道:“可以试试。”

莫魂已从她的语气和字句中,发现她不怀好意,还不等朱梦航走近,就马上从榻上跳了起来。

可惜太迟了。

朱梦航的绣花腿已经扫荡过来。

莫魂双掌推出,他了解自己徒弟的武功底子,这一记轻轻的绣花腿,就算是服下怡欢散的身体,也可以抵挡得住。

他错了。

在朱梦航的狞笑声重,莫魂整个人飞了出去。

“你怎么。。。。。!”滚到在地上的莫魂吃惊的望着朱梦航。

“你吃了药,体力很虚弱。姑奶奶的力气比你想象中大,当然也是因为吃了药。”朱梦航眼里尽是得意之色:“武力丸,半时辰内见效,服下后,短时间内体力大增。这种独门丹药,是师傅您老人家教我的。”

莫魂道:“你刚才出去处理将忘尘和申元通的尸体时,就吃下了武力丸?”

朱梦航道:“就在师傅最销魂的时候,武力丸就见效了。”

倒在地上的莫魂吃力喘息,道:“我是你师傅。”

听着他略带祈求口吻的朱梦航,嘴角上斜起一道嘲讽的笑容:“姑奶奶连师兄都杀了,更何况师傅。”

莫魂咬牙:“你想怎样?”

“你很快就会知道。”朱梦航道:“得罪我的人,就算是我亲娘,也得死!”

莫魂道:“可我并没有得罪你。”

朱梦航哈哈大笑:“你的确没得罪我,所以姑奶奶不会动手杀你。”

莫魂听到她不会杀自己,反而更加惧怕了,从她脸上的表情中,就能发现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一定很可怕,很残忍,颤抖着说道:“你到底想对我怎样?”

她神秘一笑,伸手一探,在衣袖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条二尺余长,手指般粗细的青蛇。

朱梦航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是想让这只蛇在你身上咬一口。”

刚才忆柔就是被这只蛇咬过后,才浑身麻痹的。

莫魂一看见这只青蛇,脸色就有些变了,运全身之力,往窗口一跃,希望可以逃出去。

只可恨怡欢散的药效太强,武力丸的药效更强。

朱梦航又踢出一记绣花退,莫魂整个人就像一条狗一样,被她踩在了脚下。

“不过是被这蛇娃娃咬一口,死不了人的。”朱梦航抓住蛇头,对准莫魂脖子上的穴道,就一口咬了下去:“师傅放心,这条蛇方才刚咬过沈忆柔,毒性大减。你虽然全身麻痹不能动,但应该还可以说话。”

莫魂果然还能说话,只不过断断续续说的很勉强:“我被蛇。。咬过了,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

“当然可以。”朱梦航的语气和表情大方极了:“只不过,师傅你要先听我讲几句话。”

莫魂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朱梦航指着床榻,道:“沈忆柔,是不是项恒的情人?”

莫魂道:“是。”

朱梦航道:“你现在糟蹋了沈忆柔,项恒会怎么对你?”

莫魂道:“他不能对我怎。。怎样。因为我不怕他。”

“四肢健全的莫魂,当然不用怕一个被锁住的项恒。”朱梦航狞笑:“假如莫魂现在不过是一个躺在地上,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废人,而项恒则挣脱了锁链呢?”

莫魂闭上眼,他不敢想象:“绑住项恒的铁索,好像非常坚固。”

朱梦航道:“当然坚固,就算十个项恒的力气,也挣脱不了。”

莫魂睁开眼,然后就后悔了。

他后悔当初收了朱梦航这个人当徒弟。

朱梦航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玲珑的铜钥匙:“可是这小小的钥匙,就能让接触铁索的束缚,让项恒获得自由。”

钥匙在铁锁里扭动的声音,在莫魂听来,就好像判官把斩首令牌扔在地上。

朱梦航轻轻推开木门,一只脚已经踏在外面:“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打晕项恒了吧?只为了我能安静些的离开,师傅您老人家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

温暖的阳光洒在木门上,使这个午后看上去更散漫,更美好。

莫魂漆黑的脸上,开始发白。

冰冷的汗水划过他苍白的嘴唇,使他看上去更加绝望。

“那一世,我走过奈何桥,却没喝下孟婆汤,带着记忆,找到了你。”项恒在忆柔耳边轻轻的说着情话。

忆柔的裙角在荷风里轻轻摆动,看着她深爱的男人。

荷花的芬芳,忆柔的发香中,项恒不禁闭上了眼。

世界显得如此美好。

“啊!”一声尖叫,项恒猛然张开双眼。

他看见赤裸的莫魂,淫笑着抓住忆柔,疯狂撕碎她身上的裙子。

“救救我,恒,救救我!”忆柔在呼唤。

项恒马上拔出刀,冲了过去。

朱梦航忽然从地上钻出来,手上戏耍着一条青蛇,拦住了项恒。

他下意识的举起刀,砍在了朱梦航的身上。

刀,竟然穿透了朱梦航的身体,她就好像一个影子,一个魂魄一样,是透明的。

项恒正在吃惊的时候,呼救声又传了过来:“快点,恒,救救我!”

当他再一次抬眼望去的时候,忆柔的裙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忆柔!”项恒大呼,然后他醒过来了。

原来是一个梦。

当他看见竹塌上的鲜血时,他才发现,那个梦,已经在现实的世界里发生过了。

除了痛苦外,项恒开始慌张。

他发现忆柔竟然已经不再屋子里了,朱梦航也不再了!

她带走了忆柔?

她要做什么?

这些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在项恒的脑海里闪过,马上开始挣扎。

他的表情痛苦的扭曲,他觉得自己很可悲,明知道坐着的铁椅被钉死,铁索也加了锁,无论如何,也是挣脱不开的。

但自己竟然还在挣扎。

在不可能的设想里挣扎一番,总是会有些收获的。

项恒现在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铁链的锁开着,铁链轻而易举的就被解开了。

“她们去哪儿了?”项恒发现倒在角落里的莫魂,一边解锁链,一边立马喝问:“快说,她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莫魂真的不知道,他全身上下都麻痹,怡欢散加青蛇的毒性,使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不知道忆柔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盯啷!铃铃!”铁链缓缓从项恒身上滑下,他虽然用尽全力的呐喊,已经嘶哑的嗓子却发不出很响的声音:“你为什么会不知道!”

莫魂的脸色更加苍白:“因为朱梦航这婊子,给我下毒,我全身动都不能动,我不。。。。不知道忆柔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项恒的脚步很快,几乎一眨眼,就冲到了莫魂身旁。

可是这一瞬间在莫魂看来,却显得那么缓慢,那么沉重。

他能清晰的听到项恒的脚步声,能看见他脸上愤怒和悲伤交织的表情,时光仿佛凝固了。

他甚至能看见项恒向自己打来的拳头,洒出的汗水。

“你放屁!忆柔去哪儿了!不说杀了你!”项恒一拳就打扁了莫魂的鼻子。

莫魂流着鼻血,咬牙忍疼,不敢去看项恒,道:“真。。真的不知。。。”

“道”字没有说出口,莫魂的语声就变成了惨呼。

他的左手,被项恒活生生掰了下来。

项恒举起血淋淋的左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砸莫魂的脑袋,疯狂的怒吼着:“她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莫魂只能低声呻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就像一只柔弱的羔羊,项恒就是一匹血腥的野狼。

这副画面,比刚才的更残暴,更讽刺。

项恒怒气的一挥手,将血淋淋的手臂甩出窗外,一双凝结他全部愤怒的拳头,雨点一样落在莫魂的头上。

不借助外物,用拳头接触莫魂这个禽兽的身体,项恒才感觉痛快一点。

他的脸庞湿了,被鲜血溅湿的,可是更多的,却是透明的液体。

泪水在项恒痛苦的脸上滚动。

窗户外,项恒的嘶吼声一阵一阵传入朱梦航的耳朵里,她双手捂住脸庞,痛苦的哭泣。

压抑了很久的痛苦,仿佛如珍藏了很久的仇恨一样涌上,她听着项恒的吼声,想着忆柔在莫魂下面惨呼的画面,她不禁问自己:这真的是我想要的么?这一刻,我快乐么?

——对,这就是姑奶奶想要的!我为什么不开心?看见项恒和忆柔两个人痛苦,老娘当然开心!

朱梦航在心里坚定的对自己说,可是却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无力。

过了一会儿项恒意识到,他只是在打一滩烂肉,就停手了。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鲜血从他无力的拳头上滴下。

莫魂的血,竟然真的是黑色。

下一刻,项恒白眼一翻,倒在了莫魂腐臭的尸体旁。

朱梦航听见项恒昏过去后,再也忍不住,对着长空彻底放声大哭。

滚滚而下的泪水,是否真的能让她痛快一些?

第十回:第二桩血案(第一章)

铁链磨破了项恒的胸膛,皮开肉绽,疼痛不已。

他几乎是被痛醒的。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被铁链磨出的伤口,已经用白布包扎好。

他没有注意这屋子,因为他先看见了屋子里的人。

“你醒了,先把药喝下去。”白芯素的笑容,和汤药一样热情。

和许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一样,项恒首先问的话就是:“这是哪儿?”

“黑羽城。”白芯素慈祥的笑道:“这是我的地盘,很安全。”

项恒喝下碗里的药,苍白的脸上开始变的红润:“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夏老大、风老六和丘老七找到你时,你已经昏迷的跟一个死人一样了。”白芯素道:“我们把你接回黑羽城,你昏迷了三天。”

项恒瞪大了眼睛:“我昏迷了三天?”

白芯素道:“是的。”

项恒凝望着挂在床沿上的雁翎刀,黯然道:“你们没有发现忆柔么?”

白芯素叹道:“没有。”

项恒道:“也没有发现朱梦航?”

白芯素苦笑:“无羁刀也没有发现,除了被你打成烂泥的莫魂,那木屋里什么都没剩下。”

项恒道:“你为什么会救我。”

白芯素笑道:“因为在煮酒大会上,你也救过我。”

项恒沉默,大恩都是不必言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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