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华颜宗的弟子出门在外,也就是一柄佩剑相随,唯一一件看得起的宝器还是抢自家的。
便是华云杰那佩剑也是赃物,鹰逆自家也不敢拿出来使用,如此说来,这一战鹰逆到是亏到姥姥家了。
让鹰逆稍感欣慰的是,战斗中经这华云杰帮忙,堪破了炼罡境进入炼罡初期,且又帮鹰逆磨砺了一番护界罡风,下次再与同阶的修士相斗,便是只动用自家的罡煞之气也能取胜。
而实际上,鹰逆除了这罡煞之气,也没有其他手段可以使用。
无论是风雪幡、还是华云杰的佩剑,又或是那铜钹,此刻都成了见不得光之物。鹰逆也只能凭借罡煞之气与人相斗,看样必须寻个自保的手段,才能与何独秀他们见面。
就这样,小土拖着半截身体,带着鹰逆自地下几十丈的深层中缓缓挖掘前行。
而鹰逆与华云杰战斗之处,已经来了三十多名修士,开始自那凹陷之处,一点点还原整个战斗的原貌。
一天后,云华山山巅华云宗内。
靖修真人的交出去的玉瓶被送了回来,同时附带了一个消息。
“这邪祟之物应该是禾山道的化血阴神。”
听到这个消息,靖修真人愣了片刻:“这不可能!禾山道一三流门派,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来挑衅我们华颜宗?就算他们敢挑衅,整个禾山道也没有几个能够杀死云杰的存在。”
“怕是这事真的跟他们脱不开干系了。”那人又道,自始至终声音都没有一丝波动,如同机械一般。
“这简直是笑话,我才不信这些禾山道的人能够做到此事,他们除了养鬼还会什么,只是一些会奇/淫技巧的家伙,云杰怎么会死在他们手里。”靖修真人不可置信的反驳道,这样的死亡简直对于华颜宗这曾经的第一天才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屈辱。
“靖修,你该醒一醒了。这样的心境如何能够斩去三尸,不要再为这些琐事所羁绊,稳住心神,待问鼎长生之后,再去寻英杰的转世之躯便是!如此这般只会让你的多年修为化为梦幻泡影。”那人忽地提高音调,如同敲击馨钟一般清脆。
靖修真人闻言愣了片刻,随即抱拳作揖道:“多谢二宗点醒,靖修知错了。”
这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之人,竟然是华颜宗的三位主事宗主中的一人。
华颜宗是由两位神通通天之辈所创建,一人姓华一人姓颜,在求道之时互为道基,相互扶持这才达到了最终的成就。为了给自家的子嗣留下一些东西这才创建了华颜宗,交由自己的子嗣与弟子共同主持。
而为了平衡,特意规定宗内需要三位宗主主事,华姓一人,颜姓一人,外姓一人。
三人以修为论座次,这华姓的主事之人也只是争了个二宗主而已。
“不知二宗方才所说的脱不了干系,是怎么回事?”靖修真人平复了一下道心,这才开口再度问道。
“前不久探堂的弟子传来消息,说有人瞧见一个巨大的黄铜钵出现在天空,随后便传来滚滚雷声,经过确认以后,已经锁定了这件法宝的由来。”
“何物?”
“想来十有八/九是禾山道林缚手中的遮天铙钵。”
“这禾山道欺人太甚!”靖修真人勃然大怒,只差将自家这口钢牙咬碎。
“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你也不用去寻那禾山道的麻烦,免得别人说我们华颜宗以大欺小。等调查一段时间,明确了事情的由来,这再由你带队去寻他们的麻烦。”华颜宗二宗主又道,古井无波的面部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知道了,二宗!”靖修真人再度施礼。
随即只见那人缓步踏空如同登天一般,径直向空中走去,忽地飞来一柄焦黄木剑到他身旁,开口问道:“道友是要出游?可用帮忙?”
那人却是有模有样的朝这焦黄木剑行了一礼道:“准备去一趟南海离洲,麻烦道友了。”
随后,这焦黄木剑便裹了这道人破空而去。
靖修真人看到这等模样,眼中露出艳羡之色,呢喃着:“想来离归一也不远了吧!丹秋道友却是离长生越来越近了”
在云华国境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后,未有多久,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而鹰逆也在重伤的第三天后,自一条流经半个云华国的河流中钻出。
这条淮河滋养了近千万居民,这刻却也成了鹰逆最好的掩饰。
为了不别人发现,鹰逆便命这小土一口气挖到这河下,凭着感知自河底钻出,至于他们身后的密道,自然是被这些泥沙塞满。
幻化为人身的鹰逆爬上河岸后,无奈的又将自家那件麻布短衫取了出来穿上。
寻得一个无人之处,这边架起恶风向五老山方向飞去。
为了不暴露,他必须在华颜宗等人找到自家之前,给自己安排一个谎言,来填补了这三天的时间。而五老山中寻觅姜玉阳,似乎便是最好的幌子!
四十一、暴露?()
当鹰逆架起恶风后,便直奔天际,荡起大鹏扶摇术,朝五老山的方向遁去。
随着鹰逆的法力提升,他的遁光速度也越来越快,这些都体现在质量上的提升,便是在地巽阴煞中掺杂少量的护界罡风,也能够提升其大幅度的速度。
遁光速度的提升,无外乎法力质量的高低,与飞行之术的优劣,至于法力的浑厚程度,只能决定遁光持续时间。
而鹰逆此刻无论是是法力的质量、浑厚程度,还是飞行之术,都是极为上乘的,这全力催动遁光之下,速度竟然有了追上姜玉阳携带自己之时的速度。
半天后,鹰逆来到这五老山中,一片连绵不觉得是群山,比荡燕山更为庞大,却是扫了几眼,未有发觉什么修士,这便降低遁光,朝五老山内飞去。
不管能不能寻到自家师傅,便是撞上那何独秀等人,也得让他们觉得,自家已经在这五老山中待了许久。
当下鹰逆便寻了一处山头,清理出一块平地,这便坐下恢复法力。
几个时辰后,他又想到自家师傅曾经有说,有办法寻到自家的位置,若是他真在五老山内的话,此刻会不会来找自己?
还是说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无法让自家瞧见?
想明白此中关节,鹰逆便纵起遁光,朝这五老山上空飞去。
如同巡山一般,将这五老山给转了一遍,随即找一处僻静之处,忽地大喊道:“你这人是谁?”便催动地巽阴煞向地面轰去,这一轰便荡起漫天尘埃。
鹰逆还毫不罢休的狠命乱轰,同时不忘大呼小叫,自己也一头扎入这尘埃之中,祭出那风雪幡褁向自己,给自己冻出一层冰晶,这才又收了回去。悠哉悠哉的拿出那华云英交于自家的传音符,将这处的位置记录上去,随即轻轻一拍就传递了出去。
做完了这一切,鹰逆这就老老实实的躺在原地,等待闻讯而来的其他修士。
而远在云华山的华云英收到了这个信息,却也没有太多喜悦,最近都在为他弟弟的事情所忙碌,也就自然不乐意去管这事,只是向外传出了消息,说自家的探子发现了姜玉阳的位置。随后便有一道道音符将这个消息传递到了驻守在五老山附近的华颜宗弟子。
这滚滚的灰尘还为散去,就来了两名修士,立于上空,抬手荡去了这灰尘,瞧见鹰逆的模样便匆匆落下来,到鹰逆眼前:“这人也着实笨的够可以了,竟然被人冻成了冰块。”
“你说我们两人要是将其做掉,能够捞得多少好处?”一人开口问道。
另外一人闻言,皱了皱眉头,思考了片刻,说道:“瞧他这模样,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定然也是一个穷鬼,开罪于他有何用,还是问一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算什么开罪,死人会向你讨债吗?便是他腰间的乾坤囊也能换取不少凝灵丹呢。”前方提议杀掉鹰逆的修士又说道。
躺在地上的鹰逆,听闻这两人像是讨论猪肉一番在讨论自己的生死,当下也是心头大急。自家搞出这么多动静,就是了证明自己一直在这五老山中,而且恰好遇见了姜玉阳。
这般下来那华云杰之死,就是怎么也怪不到自家身上了。
可是自家这计划显然就要被这两人破坏,当下鹰逆也顾不得败露,暗自鼓动法力,这两人要真敢对自己动手,便将他们一并打杀了。
“被冰封”的鹰逆自然无法开口求饶,只能这般直愣愣的看着他们对自己评头论足,称斤论两。
那两名修士,似是耐性极足,又絮絮叨叨在鹰逆身边说了许久,看这鹰逆似是真的无法行动,这才拿出统一意见,准备动手杀了鹰逆。
待他们刚刚鼓动起法力,忽地传来一声高喝:“你们两人这是做什么呢?”
闻言,那两人才慌忙收了法力,转身作揖道:“我们这正在试探这人是不是在做陷阱骗其他修士来!”
“哦?那可试探出了什么吗?”上方那修士开口问道。
“却是没有,这人半响都没法动弹,想来是真的被人所制了。”
“哦”上方那修士有些半信半疑的说道。
就这样,这三位修士最先赶到鹰逆身旁,却是都没有出手解救鹰逆,而是立于一旁观望,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未有多久,又来了三名修士,互相作揖问好,就这样立于上空。
这六人之中,没有何独秀一众人,也没有那谢荣山等人的同伙,如此看来,近期这五老山内的确聚集了不少修士。
就在鹰逆暗骂这些修士没有人情味之时,忽地一队身着银白色长袍胸秀修有流云绕剑的修士结伴而来。
这么显眼的服饰,自然一眼就可以瞧出他们来自华颜宗。
见到这些人,鹰逆这才暗自呼出一口气。
这华颜宗的众弟子中,为首一人面色蜡黄,颧骨下方还有一个蚕豆大小的痦子,生地模样一般,却是气势凌人。
扫视了众人一眼后,问道:“现场你们可有动过?”
那几位修士都是摇头回复道:“没有动过!”
鹰逆这才恍然,原来这些人不救自己,是因为华颜宗的关系。
随即,那生有痦子的修士,抬手一挥便祭出一缕罡气将鹰逆身上的冰晶击碎,却是一丝都没有伤到鹰逆,随后又法力一卷便将这些冰晶收取。
脱离了冰晶束缚的鹰逆,直接祭出一团地巽阴煞便向提议要杀自己那人扑去。
见状那生有痦子的修士荡起一缕剑光将鹰逆的法力斩断,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方才这人还要杀我,我自然是要做掉他了,如此大仇不共戴天!”鹰逆愤怒的大吼道,浑身荡起滚滚恶烟,向这人又扑去。
那人却是将视线转向这华颜宗的弟子高喊道:“云翼道友救我!”
那生有痦子的修士,闻言有些无奈的再度出手,打断了鹰逆的攻势,喝到:“林启道友也是在为华颜宗做事,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吧!”
“是啊,是啊!方才我也是为了试探他是否真的被人所制服。”那名唤林启的修士慌忙解释道,连连向鹰逆施礼赔不是,鹰逆却是看也不看他。
这时,那生有痦子的道友才作揖道:“在下华颜宗三代弟子戏云翼见过道友,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散修姜风,见过道友。”鹰逆却也不好对这华颜宗的弟子甩脸子,只得作揖回复道。
“不知道友在那里修行?”戏云翼又问道。
“庸郡昌平境内。”
“那你可识得昌平境内的那位修士?”戏云翼又问道。
“二愁山的希夷先生悬壶济世,姜风曾与他有一面之缘。”鹰逆答道。
戏云翼闻言看向身后一人,那人点了点头,这他才再度转首询问道:“不知姜道友,方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才应该是遇见了那姜玉阳,喝破了他的身份,便与他斗在一团。最后便被其用一杆白幡制住”
戏云翼闻言笑道:“你又怎么确定那人是姜玉阳呢?可记得他的长相?”
鹰逆与姜玉阳朝夕相处多年,自然知道其长相,当下便不急不慢的将其叙述给戏云翼。
然而当他说完这些事情后,戏云翼却只是简简单单的问道:“他身上可有伤势?”
瞬间,鹰逆心头一惊,这姜玉阳身上是否有伤势,自己哪里知道。
就在他寻思如何回答之时,那戏云翼忽地一声高喝:“给我出来!”
一个扎夫人髻的女人,自一旁的灌木丛中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他们这么都修士竟然半响都没有发现这藏匿与周遭的凡人,如果这人一直都在这里的话,那么鹰逆不是就要
四十二、可信否?()
(未改,等下改)
看到这模样清秀体态丰腴的妇人,鹰逆心中翻江倒海各种奔腾,一股极大的羞辱感瞬间涌上心头。
自己多番算计,躺尸许久就是为了扯一个弥天大谎,将自家与华云英之死彻底撇开关系。
可是就在他把诸多修士都骗过去后,却是即将败露在一个凡人手上。
若是这其中藏匿有修士,鹰逆自然能够察觉出来,可是这妇人孱弱的如同獐子小鹿一般,自家自然不会留意。
当鹰逆想到自己即将暴露后,便寻思着等下怎么再扯一个幌子来解释这冰晶之事,若在不行就直接将这妇人打杀了就是,看样自家这还得继续隐藏啊,这算是弄巧成拙了。
便是戏云翼向他询问的姜玉阳可有受伤之事,也懒得多去思虑,直接回复道:“却是不曾发现那姜玉阳身上有任何伤势!云翼道友若是不信,便可以问一问这女人,她要是一直在这里藏着,定然瞧的真切。”
“哦?”戏云翼冷哼了一声撇向这不知自那里冒出来的妇人。
至于这名唤姜风的修士想来是差不了,无论是籍贯,还是对姜玉阳的描述都与资料上一模一样,便是这冰晶也只有极少数华颜宗的高层知道,这姜玉阳有一杆灵宝级别的风雪幡。便是最后一个问题,姜玉阳是否受伤,他也是答对。
如此就已经可以将他排除出其嫌疑了,再加之他这脾性,动不动打打杀杀,便是遇见姜玉阳也敢亲自斗上一斗,在戏云翼眼里,直接将其定义为莽汉的类型。
可戏云翼却不知道,他眼中的莽汉此刻已经开始暗暗聚力,准备将他们这一众修士一网打尽。
而那妇人听到戏云翼的话,愣了片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本是来这林中采些野菌好回家给夫婿煮一锅靓汤,哪曾想忽地就来了一个仙人,发疯也似的对这地面乱轰,遇见这种状况,她本能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企图将这件事情躲过去算了。
这些修道之人高来高去,神通广大,能不与他们交际最好,若是与他们说话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被人当场打杀都是小事,若是这些仙人生了色心,想要霸占自家的身子,怕是只能已死守贞了。
然而,这其中的事情,她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眼前这个眼眸狭长的修士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想要因此来骗过这一群修士。最为重要的是,这人明显是这一众人中,脾气最为火爆的,自家要是当面戳穿了他,怕是难以讨到好处。
当下对她来说,最为要紧的事情便是将自己与这些修士撇的干干净净。
戏云翼瞧这妇人半响没有话语,还以为是被自己的气势所震慑,当即便和颜悦色的问道:“方才你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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