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义振奋道:“机会难得,我立即向洛阳府借调官兵,赶去围剿,把他们一网打尽。”
郭兆南道:“王大人,此事不宜惊动官府,若人手不足,地鼠门弟子可全体出动。”
王守义欣然道:“如此甚好,韩兄,请选一批镖师,加上地鼠门弟子,有韩兄、白女侠、郭兄及在下,相信人手已足够了。”
萧姣姣急道:“还有晚辈呢?”
王守义道:“萧姑娘请留下,跟黄姑娘协助谭老前辈,照顾杨姑娘吧!”
萧姣姣心中暗急,道:“有谭婆婆跟黄姑娘就够了,疯狂杀手既不在洛阳城里,这里不需留太多人手啊!”
其实韩伯虎是有私心,明知此去必有一场恶斗,不愿萧姣姣以身涉险,因而面有难色道:“萧姑娘,留守人力不宜过于单薄,以防万—……”
不料金鹏接口道:“韩大叔,萧姑娘说的不错,疯狂杀手既不在洛阳城,何必浪费人力留守。咱们的目标是他,且成败在此一举,必须全力以赴,晚辈尚可向大雄镖局,请石镖主方面,派出一批人手相助。”
韩伯虎尚未置可否,王守义已迫不及待道:“韩兄,事不宜迟,就如此决定吧!”
老镖主不便再反对,当即交代张总管道:“回头告诉谭老前辈一声,只需照顾好杨姑娘,不必为咱们担心。”
张总管恭应道:“是!”
韩伯虎选了六名镖师、六名趟子手,立即出发。
郭兆南带来几名地鼠门弟子,守候在大门外,吩咐一人去城东,通知全体出动。一人跟随金鹏,去向大雄镖局求援,以便带路。
他们这一行,包括王守义、韩伯虎、白玉仙、萧姣姣、郭兆南、六名镖师及六名趟子手,由两名地鼠门弟子带路,共计十九人,出了北城,浩浩荡荡而去。
行至半路,地鼠门弟子五六十人,已急急赶来会合。接着大雄镖局镖主石啸天,也亲自率领十余名镖师,随同金鹏赶来。
三方面的人马,将近百人,声势更见浩大。
韩伯虎精神大振,充满信心笑道:“好极了,今有大雄镖局、地鼠门共襄盛举,必可一举歼灭骷髅教与那疯狂杀手,为江湖除害了!”
石啸天豪气干云道:“兄弟以韩兄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伯虎敞声笑道:“好!好!石兄不愧是吾道中人,哈哈……”随即为各人一一引见。
石啸天双手一抱拳,道:“江南第一神捕,与白女侠二位的大名,在下仰慕已久,今日能有缘拜识,了却生平宿愿,实荣幸之至!”
王守义笑道:“能交上石兄这样义薄云天,肝胆相照的明友,才是人生一大快事!哈哈……”
韩伯虎看他们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情,不禁也笑道:“王兄,石兄,咱们办完大事。回来再好好聚一聚吧!”
他们这才停止寒暄,急急赶路。
一行浩浩荡荡,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途中,金鹏故意跟萧姣姣走在一起,追问杨瑶之事。
但被白玉仙察觉,惟恐萧姣姣说出杨瑶受辱,影响金鹏情绪,加以劝阻道:“事有缓急,咱们当急之务,是要全力对付那疯狂杀手,其他的回来再说不迟。”
金鹏虽不便苦苦追问,心里却已料到了十之八九,愤慨之情,可想而知。
十几里路程,哪消半个时辰,已然遥见前面一片茂密森林。
地鼠门带路的弟子,向前一指道:“穿过那片森林就到了!”
韩伯虎双臂齐振,示意众人停止进行,遂道:“石兄,郭兄,咱们兵分三路,采取包抄!”
郭兆南道:“地鼠门弟子,人数较众,宜由正面入林,韩兄与石兄的人,先从左右两侧绕过去,以便互相接应,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韩伯虎颔首道:“好!咱们行动吧!”
石啸天是急性子,当即一马当先,带着十几名镖师,向森林左边绕去。
韩伯虎等十九人,则绕向森林右边。
地鼠门弟子居中,人数多达五六十之众,由郭兆南指挥扑向林内。
口口
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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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外,林前情势正紧张。
一二十名黑衣骷髅,慑于蓝袍中年淫威,已纷纷摘下面具,露出真面目,此刻只剩下了最后—人。
他,就是秦忘我!
蓝袍中年见他尚未摘下面具,将手中银月飞霜一扬,沉声道:“现在只剩下你一人了!”
秦忘我力持镇定,振声道:“何必多此一举,不摘面具,你也知道我是谁了!”
蓝袍中年狞笑道:“对!对!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银月飞霜正待出手,秦忘我忽道:“慢着!”
蓝袍中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
秦忘我置之不理,转向金衣骷髅道:“在下可否请教教主一个问题?”
金衣骷髅暗自一怔,诧然道:“你要问什么?”
秦忘我振声道:“在下死不足惜,可叹阁下身为骷髅教教主,对投效贵教之人,竟然毫无保障,任凭外人宰杀,今后谁还敢为教主卖命?”
此言一出,群情哗然,他所说的这几句话,正是众人想说而不敢说的。
他既以此质问,顿使金衣骷髅难以答复。
蓝袍中年嘿然冷笑道:“好小子,你倒很会用心机,想挑拨离间么?”
秦忘我道:“只要教主撂句话出来,承认骷髅教的人,阁下有生杀之权,在下立即引颈受戮!”
金衣骷髅受他一激,果然脸上挂不住,向蓝袍中年提出异议道:“使者,此人可否交由敝教自行处置?”
蓝袍中年厉声道:“教主岂可受人蛊惑,在下并非攫夺贵教生杀之权,而是为贵教清除混入之人!”
秦忘我向黑旗堂主尸体一指,驳道:“他难道不是骷髅教的人?”
蓝袍中年怒从心起,手一扬,银月飞霜已出手,向秦忘我疾射而去。
一二十名黑衣骷髅,已见过这杀人利器的威力,纷纷逃避开去,惊乱成一片。
秦忘我手无寸铁,也不敢轻沾其锋,身形疾掠,冲入人数最多的青衣骷髅群中。
青旗堂以欧阳青萍为首,见状大惊,急向众青衣骷髅喝道:“大家快散开!”
但银月飞霜已转向疾飞而至,势如奔雷驰电,寒芒过处,只见两名青衣骷髅欲避不及,顿时人头落地,血箭四射。
欧阳青萍惊怒交加,猛提真气,一掌向银月飞霜击去。以为凭她数十年功力修为,必可以劈空掌力将之震落。
哪知短剑受她掌力一震,竟然加速旋飞而下。
百毒鬼婆这一着,完全估计错误,银月飞霜并非一般暗器,或飞刀之类。一旦出手,认定目标射山,发射之人即无法继续控制,若遇对方功力深厚,可凭掌力将之击落。
而这杀人利器,剑柄后连系天蚕细丝,仍由发剑者操纵,可随心所欲,转变方向。
眼看欧阳青萍惊慌失措,整条手臂将被削断,千钧一发之际,一块拳头般大小的鹅卵石,电射而至,击中剑柄。
虽是一块鹅卵石,以深厚内力射来,力道劲猛无比。剑柄被击中,顿时偏开数尺,欧阳青萍趁机收掌暴退,掠出两丈开外。
是谁在这紧要关头,出手救了她,保住这条手臂?
定神一看,正是那尚未摘下面具的黑衣骷髅,
他,正是秦忘我!
蓝袍中年的目标正是他,手腕—抖,短剑如同毒蟒反噬,以旋飞之势,向他折射而去。
秦忘我孤掌难鸣,且赤手空拳,心知凭一双肉掌,绝难与对方力敌,只有靠智取,身形—掠,到了金衣骷髅身后。
蓝袍中年果然投鼠忌器,惟恐误伤了这位骷髅教教主,手腕急带,收回了短剑。
金衣骷髅忍无可忍,愤声道:“复仇使者,你岂可敌友不分,滥杀本教的人!”
蓝袍中年怒形于色道:“哦?教主已承认,这小子是贵教的人?”
金衣骷髅亦非等闲之辈,他故意振声道:“使者不要逼人太甚……”突然出其不意地—回身,出手如电,一把扣住秦忘我腕脉。
银衣骷髅几乎是同时出手,手中剑一挥,压在秦忘我肩头上。只要他一妄动,剑锋就横划颈部!
秦忘我一时大意,想不到竟措手不及,受制于金银二骷髅。
投效骷髅教的是哪些人物,金衣骷髅身为教主,自然了若指掌。这叫所有黑旗堂众人,均已一一摘下面具,剩下秦忘我最后一人了。
金衣骷髅喝问道:“你不是铁掌甘成?”
秦忘我道:“谁说我不是!”
银衣骷髅剑一挑,挑去面具,秦忘我顿时无所遁形,现出了本来真面目。
只听蓝袍中年怒声道:“哼!我早就料到,是你这小子了!”
说时迟,那时快,秦忘我左手一甩,虽未将金衣骷髅紧扣腕脉的手甩脱,右手却骈指如戟,疾向他“华盖”穴点去。
一般武林高手,纵然武功再高,一旦腕脉被对方扣住,就如同蛇被抓住“七寸”要害,绝难挣脱,更遑论出手还击。
金衣骷髅这一惊非同小可,只得撤开扣住对方腕脉的手,急以双掌护响,同时全身暴退。
在他退后的同时,银衣骷髅的剑已刺出。
这一剑来势迅疾凌厉,直取敌人腰部,秦忘我闪避不及,急将身形一弓,腹部紧收,剑从腹前刺过,相距不过寸许,惊险已极。
秦忘我出手如电,一掌劈中银衣骷髅手腕,疾喝道:“撒手!”
银衣骷髅顿觉腕骨折断,痛彻心肺,剑已脱手坠地。第十七章 忘我对敌
此刻情势,极其复杂微妙。
按理说,金银二骷髅,乃是骷髅教正副教主,他们既双双跟秦忘我动手,黑、青、绿二堂的骷髅,势必全体发动。
但事实不然,他们非但按兵不动,反而全神贯注在蓝袍中年身上,惟恐银月飞霜再度出手。
尤其是黑、青两堂的骷髅?已见到那杀人利器的威力,眨眼之间,数人身首异处,使他们胆魂俱裂。
如果他们群起而攻,合力对付秦忘我,混战之中,万一银月飞霜发出,极易被误杀。
何况,蓝袍中年似已敌友不分!
有此一层顾忌,是以众骷髅均不敢轻举妄动。
而蓝袍中年也有顾忌,骷髅教虽未成气候,却是他的一部份“本钱”。
这些人尽管成事不足,败事则绰绰有余,只要能完全控制,操纵在股掌之间,确俱相当破坏力,至少可以利用他们,制造事端,兴风作浪。
由于派往罗家庄的十几名黑衣骷髅,非但未能完成使命,且全军覆没,使蓝袍中年跟骷髅教之间,为此发生争端,引起不快。
骷髅教方面不满者,认为蓝袍中年有意隐瞒对方实力,使他们遭遇强敌,无异白白去送死。
蓝袍中年则振振有词,反指骷髅教虚有其表,实际上不堪一击。
骷髅教自是不服,正副教主亲自出马,带来黑、青、绿三堂六七十人之众,聚集在此,约蓝袍中年来此相见,旨在展示其实力。
哪知匆匆赶至,适遇骷髅教正准备举行祭旗大典,且一眼认出,祭坛上那赤裸女子,竟然是杏花!
蓝袍中年不惜大开杀戒,逼常九出面,为的正是要追查,当年一夕之间,带走数百武林各派高手,江南神医赵百年之女赵幽兰的去向。
这杏花正是赵幽兰的侍婢,既然发现了她,还怕不知她主人的下落?
因此,她这个关键人物,实比常九更有价值!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蓝袍中年的振奋之情,可想而知。
岂料秦忘我早巳混入,乔扮黑衣骷髅,将蓝袍中年骗出洞外,趁机救醒杏花逃出。
蓝袍中年必知杏花不会武功,只需全力对付秦忘我,由那娇艳妇人去追,谅她插翅也难飞。
他原无意杀秦忘我,否则,在罗家庄落在他手中,早就下毒手了。
如今情势有了转变,既已有杏花,就无须利用秦忘我,逼出常九了。因而他当机立断,决心以银月飞霜,除此心腹之患。
更重要的是,趁此机会,试一试骷髅教赶来的这批人物,是否足堪大用,同时也让他们见识一下银月飞霜的威力,不敢不俯首听命。
一见金银二骷髅出手,蓝袍中年反而按兵不动了,想看看这两人武功究竟如何。
不料银衣骷髅甫出手,即被秦忘我一掌将剑击落,实令人感到失望。
金衣骷髅更是惊怒交加,狂喝声中,猛然欺身跨步,双掌交错而发,向秦忘我攻去。
折腕弃剑的银衣骷髅,未及抽身,突觉肩头一紧,已被秦忘我抓住,猛向身前一拖,成了他的挡箭牌。
金衣骷髅掌力已发,收势不及,只听得一声惨叫,银衣骷髅被一掌劈中背心,口喷鲜血。
秦忘我一撤手,银衣骷髅身不由主,向前冲跌出去,扑倒地上。
蓝袍中年再也按捺不住,振声喝道:“教主一旁掠阵,看在下来收拾这小子!”
金衣骷髅明知毫无胜算,但身为教主,岂能在众骷髅面前示弱,怒哼一声,不眼道:“不劳使者动手,本座……”
话犹未了,突见林内窜出数十人,来势汹汹。
黑、青、绿三色骷髅即时严阵以待。
蓝袍中年暗自一怔,冷声道:“是地鼠门的人,这小子交给在下,教主去对付他们吧!”
金衣骷髅尚未置可否,郭兆南已挺身上前,向秦忘我怒声道:“哼!原来你这小子,竟是骷髅教的党羽!”
秦忘我啼笑皆非,他身穿黑色骷髅服。一时有口难辩,只有保持沉默。
郭兆南眼光—扫,状至不屑道:“哦?鸳鸯大盗、了空大师、巢湖三雄也都加入了骷髅教!想必这些戴着面具的朋友,都是江湖上有头有睑的人物吧?”
黑燕子仇燕反唇相讥道:“哼!地鼠门不见得比骷髅教高明,阁下还不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郭兆南强自一笑道:“好说,好说,在下只不过……”
金衣骷髅接口道:“姓郭的,地鼠门与骷髅教,井水不犯河水,阁下劳师动众,所为何来?”
郭兆南道:“教主既识得在下,想必是道上的朋友吧?”
金衣骷髅冷冷一哼,道:“是友是敌,立见分晓,阁下尚未回答在下的问话!”
郭兆南向秦忘我一指,愤声道:“此人奸杀地鼠门女弟子,咱们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愧老是江湖,箭头光指向秦忘我,表示师出有名。
蓝袍中年暗自冷笑,不动声色,冷眼看金衣骷髅,如何应付这个局面。
金衣骷髅也不是简单人物,讥道:“哦?为他—人,地鼠门竟然倾巢而出,未免小题大作了吧!”
郭兆南受他一激,目光转向蓝袍中年,沉声道:“还有这位朋友,地鼠门数十条人命,今日要向他讨回!”
蓝袍中年有恃无恐?哈哈—笑道:“好!好!阁下要先挑那一个,悉听尊便!”
郭兆南怒哼一声,又转向金衣骷髅道:“教主方才说过,地鼠门与骷髅教,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咱们要向这两人讨回公道,贵教是否要插手?”
金衣骷髅当机立断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郭兆南道:“好!有教主这句话,今日之事,地鼠门若有冒犯之处,改日定当登门谢罪!”言毕?大步向秦忘我走去。
态势已然摆明,他是要先处理,地鼠门女弟子遭奸杀之事。
蓝袍中年好整以暇,等着看这场热闹。
秦忘我顿成众矢之的,面对蓝袍中年、地鼠门、骷髅教三方面强敌,确实感到孤掌难鸣。
但他力持镇定,振声道:“前辈无凭无据,岂可一口咬定是晚辈所为!”
郭兆南道:“我有人证!”
花小芳掠身而至,手指秦忘我道:“就是他!”
秦忘我理直气壮道:“在下也有人证!”
花小芳怒斥道:“哼!你们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自然一鼻孔出气!”
郭兆南已逼近,左掌虽断,全身功力却运聚右掌,突然发难,雷霆万钧地一掌劈出。
秦忘我心知百口莫辩,急将身形一闪,避了开去。
冷不防花小芳跨步欺近,抖手一剑,直向背后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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