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跟着老张下山去了。
山上细雨悠悠,在二人下山不久,一道身影闪了出来。
叹了口气,将酒壶中的酒喝完,下山去了。
望江楼那晚之后,阿川便昏迷了过去。
用怪老头陈青衣的话来说,这用力过猛,总得有点后遗症的。
左越因为怕有个闪失便将阿川安排在了城主府内,旁边便是那荷花走廊,在这里倒是冬暖夏凉,可消溽暑。
三天后,纳兰诚接到一封书信便告辞而去,只是留下一句话来,‘若是有缘,便请你喝杯老酒。’
陈青衣有些意外将纳兰诚送到幕江,只是这纳兰诚到最后都没有喝上一口这酒葫芦里的百万剑气,便南下而去。
七天之后,薛小薛回了断头山,在离开之前本想跟阿川比试一番,可是阿川仍在昏迷,只好作罢。也留下话来,希望阿川一定去一趟断头山。
公子无忌也早已经恢复,本以为会有人阻拦他,可是因为阿川昏睡,也没有人愿意搭理这公子无忌。陈青衣只是让这公子无忌好自为之,便没有了下文。
只是听说再走之前,这公子无忌跟城主左越有一番密谈。
当晚,公子无忌趁着夜色,白马出江流。
没几天,黑三便带着书信来到了城主府,当发现阿川在沉睡之后,也只能等下去。
不过二郡主,左月儿倒是经常来这里做客,尤其当知道这阿川救了自己的父亲左越,甚至说整个江流城的时候。
陈青衣倒是头一次对这小姑娘没有调戏之类的胡话,没事竟然跟然这左月儿下棋,听这左月儿读书。
甚至这一老一少趁着夜色去那幕江畔钓鱼,一如多年未见的朋友,倒是把那来看阿川的郭然给惊呆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巨鼋驼碑()
九月、秋风飒爽,本就是个秋高气爽,赏菊吃蟹的好时候。
已是夕阳时分,秋风微凉,而幕江依旧东流。
在幕江上,一艘小舟在风浪间来回穿梭,一如水中的鱼一般,这茫茫的幕江之水并没有对它有任何影响。
如此小的船只之上现在坐着三个人,一个人划船,两个人看风景。
划船的那个黑大汉看了看天气,活动了一下肩膀,“老先生,咱们时候回去啊,已经在这幕江上漂了一天了。您说的那大闸蟹可是一只也没捉住啊。”
在一旁的女子笑了笑,“黑三,你也太没耐性了,要是这么好抓,岂不是早就回去了。这么好的风景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
船上三人自然是陈青衣、左月儿与黑三。
黑三撇了撇嘴,“不是啊,咱们已经在这幕江上来来回回折腾了快半个月了,你看我这胳膊,已经快成专业划船的了。”
左月儿一笑,“那你以后可以专门来这给人划船啊,又轻巧又能看这风景,你说多好。是不是,老先生?”
陈青衣已经喝的半醉,听到左月儿对自己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对,我觉得月儿你说的对,这满江清风明月,多好的景致,喝酒、喝酒。。”
左月儿笑了笑,“老先生,你也少喝一点,不然又要这黑三背着你回去了。”
黑三抽了抽嘴角,这算什么事啊?阿川你小子再不醒来,老子就独自回十里村了,真他娘的没意思啊,天天陪着这一老一小划船,一个看风景、一个喝酒,只有自己在不停的划船。
似乎看出黑三不开心,左月儿笑了笑,“黑三,一会钓上了大闸蟹,让你先吃。”
黑三撇了撇嘴,在这半个月真是一只大闸蟹都没看到,主要是这钓的技术是不是太差了一点啊。
忽然,船身猛地一晃,那醉酒的陈青衣差点就掉了下去。
左月儿有些兴奋地喊道,“抓住了,老先生。”
陈青衣打了个酒嗝,有些疑惑地问道,“抓住什么了?怎么现在还不回去?”
左月儿摇了摇陈青衣的的胳膊,“就是你说的那样东西啊,没想到这幕江之中还真的有,快,老先生,把它钓起来啊!”
陈青衣看了一眼周围,不知何时小舟陷入了漩涡之中,而那漩涡的中心便在这小舟下面。
拽起了鱼线,陈青衣用力一拉,差点连人给掉了进去,幸好黑三手快拉住了陈青衣,不然陈青衣就要掉进江里喂鱼了。
经这么一弄,陈青衣似乎清醒了一点,脚踩船面,手中青光大盛,“给我起!”
鱼线之下仿佛青龙汲水一般,一条水柱凭空而起!
周围的水珠似乎受到了什么无形力量的压迫一般都散向了四周。
天空不知何时似有乌云飘了过来,黑三砸了砸嘴,他娘的,钓个大闸蟹需要这么大的阵势吗?当然,黑三知道这怪老头与这个有些疯的小姑娘钓的肯定不是什么俗物!
探出头看了一眼,幕江深不见底,那鱼线之下似乎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在下面!
左月儿有些兴奋地喊道,“加油!怪老头!晚上就吃它了!”
陈青衣脚猛地一踩舟面,“抓紧了!”
跟着一甩鱼线,整个小舟猛地朝下陷了进去,看着高出自己一丈的水面,黑三咽了口口水,别啊,别动不动这么大架势啊,老子可不会游泳啊。。
随着陈青衣的动作,鱼线另一端,一只巨大的黑影被甩到了天空!
趁着夕阳的余晖,黑三看到那是一只巨大的乌龟!
而鱼钩就正好卡在那乌龟的壳上,上面还是青苔,不知活了有几多岁月。
当看到是一只乌龟的时候,左月儿楞了一下,“怎么是这个东西啊。”
陈青衣打了个酒嗝,“怎么是这个东西,白费了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了。今天晚上就煮了它算了,小月儿,听说这个东西大补,你可不能吃啊。哈哈”
说着陈青衣跳到空中,一甩胳膊,将那巨龟甩到了岸边,跟着小船便如有什么巨力推了一下一般,弹到了半空之中。
左月儿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好玩,好玩!再来一次!”
黑三紧紧转着船檐不敢动弹,他娘的老子再也不跟这俩神经病出来了,怎么这么高啊!
怪老头陈青衣笑了笑,一甩手中的鱼线勾住空中的小舟,“过来吧。”
小舟如同滑行一般坠入江中,溅起一人高的浪花,幸好这小舟的质量好,不然早就散了架了。
左月儿兴奋地跳上了岸,围着那有两层楼高的巨龟看了又看,时不时还拿手指摸了摸那满是青苔的咳,似乎很是不解它怎么能长这么大!
黑三感到有些反胃,吐了一会,才站起来跳上了岸。黑三是第一次觉得这岸上是真的好啊,脚踩在地面上才是真的安全啊!
似乎是看这巨龟不动,很是无聊,左月儿用手敲了敲巨龟结实的壳,“怪老头,这巨龟怎么不动啊?”
陈青衣喝了口酒,“这不是巨龟,这是巨鼋,你看他脖子那是不是有一块凸起的地方,这东西又叫癞头鼋,可是凶猛,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百岁天人,巨鼋驼背!。。”
左月儿指了指那巨鼋,“可是它把头给缩进去了,什么也看不到啊。。”
陈青衣扭过头来,摸了摸鼻子,难道自己刚刚力气打了,给它打昏了?
“没事,昏了也好,不妨碍煮汤喝,这巨鼋可是大补啊?看这样子,这家伙至少得有个几百年吧,啧啧。”
左月儿顺着头的位置看了过去,只见一双小眼睛正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很是好玩,“怪老头,这小家伙看起来蛮有意思的,吃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陈青衣用脚踹了一下那巨鼋,“这么大个子,怎么这么怂,你说咱们半个月没有吃到那大闸蟹,我看就跟这小东西有关系。就是不知道它的肉好吃不好吃了?”
左月儿也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都说巨鼋通灵,这么吓它,这小家伙是不是就出来了,“我也想尝尝,可是不知道哪里好吃?”
黑三看着这两层楼高的巨鼋有些昏,“这他娘的也太大了点,我看月儿姑娘还是别吃得好,这女人吃了啊,容易跟男人一样长胡子,啧啧”
似乎是在幕江上憋屈的太久,这黑三一上了岸就恢复了往日了神采,跟左月儿调笑了起来。
“还有啊,这巨鼋在我们那有个说法,一定要红烧,也不去壳,就架到火上直接烤,烤到三分熟,然后撒上辣椒什么的,那可是人间美味啊。”
看到那巨鼋还是不愿露头,陈青衣猛地一脚踢在那龟壳之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黑三只觉得心神一动,可是那巨鼋还是不动,似乎打的不是自己一样。
陈青衣一皱眉,手做剑诀,就要一剑劈了这巨鼋!
左月儿拦住了陈青衣,“怪老头,别急,我想想办法。”
说着从小舟上拿出鱼饵来,用线吊在外面,那是上好的鳜鱼做的饵料,都是大闸蟹喜欢的东西,现在只能用来喂这么个巨鼋了。
似乎是受不了这鳜鱼的香味,那巨鼋探出了头来,一口将鳜鱼吞进了口中,然后猛的缩了进去。
倒是惹得左月儿大笑起来,用手猛的拍了拍那巨鼋的背,将所有的鳜鱼扔给了那巨鼋,自己跳上了巨鼋的背上,“怪老头,上来看看,这里风景可是不错!”
陈青衣摆了摆手,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这巨鼋,黑三凑了过来,“老先生,这巨鼋真的烤着好吃。”
陈青衣哼了一声,“吃不吃,还得看上面那位怎么说。”
似乎在上面玩够了,左月儿跳了下来,那巨鼋似乎也不害怕这左月儿,探出了头来。
左月儿拍了拍那巨鼋的头,“你个贪吃鬼,别哪天被人给抓了,以后你就叫小鼋了,回去睡吧!”
巨鼋左右看了看陈青衣,见没有动作,就赶紧爬向了幕江,消失在暮色之中。
怪老头陈青衣喝了口酒,淡淡地说道,“月儿,你在那巨鼋的背上看到一块碑没有?”
左月儿还沉浸在刚刚巨鼋沉水的时刻,“什么碑啊,我就在它背后看到有一小块凸起的东西,上面长满了青苔,似乎还刻着什么东西,不过当时我在看风景也就没细看,老头,你是说那是一块石碑吗?”
陈青衣笑了笑,“巨鼋驼碑吗?更何况是这幕江之中的巨鼋。不过也没什么,下次再抓它一次就好了,只是甩的老夫胳膊有些疼啊。”
左月儿也不介意,反正对于这些东西她都不怎么在意,反而是那巨鼋有趣的表现让左月儿很开心。
只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陈青衣看着左月儿露出了让人沉思的笑容。
巨鼋亦属灵兽,自是遇有缘人方出!
黑三看了看天色,幸好现在夕阳西下,已经没什么人了,不然看到这么大的巨鼋岂不是要吓死!
可惜没有迟到那巨鼋的肉啊,听说很是好吃啊。
陈青衣摆了摆衣袖,“走了,月儿。别想了。”
左月儿摸了摸鼻子,“走了!明天再来!”
黑三叹了口气,赶忙跟上“今晚吃鳜鱼,鳜鱼!!”
第一百一十四章 残荷听雨()
秋风乍凉,落叶纷纷,本是个送别的好时候。
荷花走廊的荷花也早已凋谢,只剩下几多残荷在诉说着往日的峥嵘。
打了个哈气,左月儿将手中的柳条扔进了湖中,本想将那巨鼋放到这荷花池内。怎奈那巨鼋十分巨大,实在是放不下,百无聊赖的左月儿想了想从怀里拿出那一小对狼牙,这阿川怎么这么能睡,已经快三个月了,真怕他就这么醒不来了。
一阵风过,左月儿紧了紧领口,似乎要下雨了一般。
自那次大乱之后,这江流城在左越的带领下很快恢复了平静,毕竟那黑甲军来了便走,真正消耗的也只是城府兵而已。
抬头看了一眼,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阿川仍是那般不死不活地躺在那里,如果不是那均匀的呼吸,都让人以为已经死了一般。
那怪老头喝了酒说了一堆疯话不见了踪影,说是老了不适合看这么悲凉的场景,还说什么‘留得残荷听雨声’,虽是语句不搭,可是听着倒是很顺口。
也不知道这样的天气会不会下雨,下雨能不能体会到那残荷听雨的景象。
“呼”
落叶纷纷,秋风冷。
躺在床上的阿川似乎感觉有些冷,微微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
只感到有些冷,可是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眼前只有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难道没人点灯的吗?
阿川舔了舔嘴唇,渴!
可是这周围也不见有人来?只记得当时自己在跟怪老头陈青衣说话,忽然一阵寒意袭来,便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秋风阵阵,阿川不得不喊道,可是声音嘶哑,并不大声,“怪老头!黑三”
喊了一会,并没有人来,阿川只觉得自己似乎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登登登”
门外似乎有人走路的声音,阿川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有人吗?谁在外面?”
外面的走路声音慢慢远去,阿川叹了口气,这鬼天气怎么这冷!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怪老头不在,那黑三也不在?看现在的天气应该已经是秋天了,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知道这开山的副作用,不过也不能让自己睡这么长时间吧?
不理阿川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阿川便看到一道光照了进来,跟着一名身穿淡青色衣服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个灯笼便走了进来。
将屋子里的灯给点上,也不看阿川的方向,自顾自地坐在灯影之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苹果便咬了一口,多水的苹果汁便溅了出来,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苹果的清香。
那青衣女子似乎觉得不过瘾,狠狠咬了一大口,才将苹果放下。
“咕噜”
青衣女子一愣,这是什么声音,似乎有人在咽口水!
可是这个屋子里只有自己啊?!
本就胆小的青衣女子差点就要叫了起来,跟着便听到阿川的声音,“小姑娘,你你怎么在这?能给我口水喝吗?”
青衣女子自然是左月儿,闲来没事就来这里坐坐,便回去了,没想到正好遇到阿川醒来。
左月儿先是一愣,然后赶忙跑了过去,将阿川靠在一旁坐着,“行,你等一会,你要喝什么水?我一般都喝蜂蜜的,你喝什么好?像你这种大病初愈的我觉得得喝山药的,你要不要等一会,我让下面的人去做。。”
阿川头一昏,“不用,给点水就行,好渴。”
左月儿也不介意将水壶给断了过来,给阿川倒了一杯,看到阿川不能动,就将水杯放在阿川的嘴唇边上,“来,喝水,你慢点。”
足足喝了三大杯水之后,阿川才觉得好了一点。
斜靠在枕头上,阿川笑了笑,“小姑娘,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这里是城主府吧?”
左月儿也不揭穿,笑了笑,“别叫我小姑娘,我叫月儿,别跟我说你不记得,在荷花走廊的时候你也听到郭叔叔叫我小名了。这里就是城主府,旁边就是荷花走廊。”
阿川脸一黑,这月儿比自己‘讲道理’多了,“咳咳,那月儿,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左月儿扳着手指数了数,“也不长,不到三个月吧。”
阿川一愣,也无所谓了,“没想到咱们还是挺有缘的,没想到让你来照顾我,那怪老头陈青衣还有黑三呢?”
左越将水壶放回原处,“你是说那青衣老头啊,今天下午自己喝多了不知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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