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川的想法,也是他的做法,在整个江州,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达成了这么一个不成名的规定,尊重老卒,也是尊重你自己。
可能整个梁国,也只有江州,对于这老卒是最为尊重,因为那里有薛北军、因为那里还能看到杀人的异兽,过了这江流城之后,便看不到异兽,也看不到那种对于老卒的尊重,而在这里,这个同样为了保护身后的大梁子民不受侵害,而忘生拼杀的老卒陆丰,却可以被人如此对待。
阿川嘴角一勾,露出一丝残忍,“都说老卒不死,只是凋零,只是没想到在你们冀州城内,是这么个方法,你,真的该死!”
话未说完,四周的士兵,便朝阿川冲了过来,对于那老卒陆丰可能他们还会手下留情,可是对于这么一个乞丐一般,还跟自己家的大公子有仇的少年,下手根本不会留情!
阿川呵呵一笑,脚一踩地,跟着身形一动,众士兵仿佛看到一道灰影,只是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什长大声喊道,“头上!小心!”
阿川跳在空中,手中的钩子出手!
淡蓝色的光芒在阳光下有些刺眼,阿川冷冷地望着那马上的少年郭让!
只要这小子还没有到六品武夫,那么这一勾必中,而自己也会给那小子留下一个难忘的记忆!至于这之后的事情,阿川并没有想很多!
本来便树敌这么多,再多一些又又何妨!
那郭让看着飞过来的钩子,手中刀往前一挡,因为他不信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钩子,难道还能有什么大的杀伤力不成!虽然这郭让是个世家子弟,可是他的目标是梁宽,所以这修为倒是没有落下,现在是七品武夫!
手中刀很快、所以它挡在那钩子必经之路上,只等那一声撞击之后,阿川掉在地上,那么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所以,郭让在笑,残忍的笑,可是他一抬头,便看到阿川也在笑,是那种嘲讽的笑容,就像是自己每次对于那些做着困兽之斗之人的笑容。那个笑容很容易理解,不管你做什么都迟了,因为你已经被我抓住了!
郭让看着越来越近的钩子,下意识地放弃了硬抗,而是顺着马匹滑在地上,躲在那什长的后面!
虽然说起来很长,可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阿川看到这郭让的做法,不禁一笑,这样你便可以躲过去了!
“满招袖!”
钩子在空中带出一道青丝,竟然在半空转了一个弯,狠狠地射向了那郭让的背部!
那什长看着那冲过来的钩子,整个人猛地冲了上去,自己的职责便是保护这郭让不受任何伤害,哪怕死!
看着那冲向钩子的什长,阿川眼神一冷,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钩子穿过那什长的胸口,打在郭让的脸上,带出一道血痕,以及一小块肉!
本来在惊慌之中的郭让,凄厉地叫了起来,“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
阿川趁着那些士兵一愣的功夫,整个人便冲到了那什长的面前,那什长一手拿着刀,一手握着穿过胸口的铁链!眼神盯着阿川!
阿川看着这什长的样子,微微一愣,跟着一掌打在那什长的后颈,那什长便昏了过去,在那什长昏过去之前,阿川淡淡地说道,“助纣为虐。”
现在阿川的面前只有那郭让一人,血顺着郭让骄傲的脸流了下来,将前面的衣服染得血红!
当看到阿川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郭让惊恐地朝后退去,“来人!给我杀了他!杀了他!你们这群废物!他怎么到我这里的!”
郭让似乎忘了,他自己也是个七品的武夫,他的手中也有刀!
阿川看着已经完全失控的郭让,不禁皱了皱眉头,这郭让与那梁宽相比,真的差了很多!其实刚刚阿川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经过阿川深思熟虑的,至少想了半分钟的时间!用钩子,一是可是出其不意,二是,当时阿川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只想用最厉害的招式,最主要的是,身边并没有剑让阿川可以用!
再者,阿川也是在赌,若是刚刚这一勾并不能对着郭让造成伤害,那么自己便会被那群士兵所围在当中,陷入这缠斗之中!
这一刻,阿川还是想起了薛小薛,若是那个莽夫在,估计一个人便可以杀到这里,只能说,要是单挑,自己应该比那薛小薛强,可是论到这人多打仗,确实是这薛小薛才是这万军中的猛将!
看着不停倒退的郭让,阿川脚一点便冲了过去,那郭让看到阿川冲过来,竟然忘记了抵抗,只知道往后退,可是后退怎么会快过冲过来的阿川!
阿川微微摇了摇头,跟着郭让比起来,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了,跑不了要打!
身后的士兵们刚刚反应过来,因为那什长已经昏倒,所以现在才转过身来冲向阿川!阿川呵呵一笑,等自己控制了这郭让,就算他们都冲过来,也没有事!
只是阿川忽然感到不对,天生的危机感,让阿川向左一侧身!
跟着一道轻响,一缕青烟划过阿川的胳膊,带出一丝鲜血!
阿川站定,看向不远处,一个身穿长袍的男子慢慢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有一柄短小的刀,刚刚那一道青影,应该就是这柄刀!
这是阿川第一次遇到用这样暗器的人,而且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若不是阿川心生警惕,估计刚刚已经被这飞刀重伤!
郭让看到那人来,不禁一喜,哈哈一笑,捂着伤口跑了过去,“师傅,你终于来了!!就是这个小子,他伤了我!!!”
还未等这郭让说完,那长袍人手中飞刀一闪,消失在手中,跟着空中传来一声轻响!阿川呵呵一笑,“阁下的飞刀好快!”
长袍男子从袖口再次拿出一柄飞刀,淡淡地说道,“这得饶人处且饶人!非要如此赶尽杀绝,从背后出招,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阿川看着周围,那些士兵已经将自己围住,所幸,这里的士兵不是很多,不过最大的威胁还是面前的这个长袍男子,那一柄飞刀,跟自己的钩子差不多,虽然杀伤力上比不上自己的钩子,可是更加的灵巧!
刚刚阿川的一勾便是被这长袍男子给拦了下来!
这长袍男子至少是五品之上的武夫,若是单挑,自己还是有几分胜算,可是在这士兵的环绕之中,就不好说了,其实也不是不好说,倒是败的几率更大一些!
除非自己可以一剑将这长袍男子拿下!
风中,不知传来谁的声音!
跟着一队人马干了过来,“郭少!怎么回事!我们来了!”
不一会,陆陆续续便有人马到,阿川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看着这么多士兵,不下五百多人,有一些绝望的意思!
自己只是个六品小武夫,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士兵,大概只有那怪老头陈青衣来才有机会,一气破甲五百吧!
郭让看到这么多人来,不禁恢复了刚刚的嚣张气焰,“阿川!你还不投降!我就下令将你剁成肉酱!让你小子猖狂!”
阿川瞪了那郭让一眼,“大概是你小子的脸上少一钩子!要不要公子我赏你一钩子!”
郭让下意思地捂着一边的脸,可是看到自己的师傅在身边,胆子壮了很多,“哼!刚刚是本少爷没有注意,中了你的计策!现在你不过是瓮中之鳖!还敢这么嚣张!给我打死他!”
那群少年本就是以这郭让马首是瞻,听到郭让这么一喊,也跟着喊了起来,
‘给我杀了这小子!得头颅者,赏银百两!’
众士兵呐喊着冲向了阿川,阿川看着如虎狼般冲过来的士兵!现在真的是,四面皆敌了!
可是手中只有这么一把短刀!
阿川脚下一动,整个人朝墙上飞去!
一柄飞刀在阿川动地时候,便随着阿川的身影刺了过来!
阿川嘴角一勾,等的就是你这一刀,整个人空中一拧身子,冲向了左边的士兵,然后在离那士兵半米的距离,整个人如同燕子一般翻身到了墙上!
那长袍男子微微笑了笑,“公子阿川,果真不凡!”
刚刚阿川是借着那些士兵的身体作为障碍,才能在那长袍男子的无法发刀的时候,趁势冲向了墙上!
第二百四十章 最善()
站在一座高大的府邸之前,王天长看着两旁高大的榕树,以及这府邸的气派程度,不禁皱了皱眉,“梁少,这就是那个卖花女住的地方,这比起你们梁府也不遑多让吧?”王天长还要说什么,可是想到,那卖花女,可能真的只是个卖花女,出身贫寒,那么住在这里,便能解释为在这里当佣人!
梁宽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折磨,若是那样的女子都沦为了佣人,大概这家主人真的该折寿了!向前走了半步,梁宽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很想现在就进去,因为离三天之期还长,也可以这么说,三天还长,可是对于等待与煎熬的人来说,那便是一刻也等不得。
不过,自己是因为等不得才要去见这卖花女子,还是说自己真得很想现在就敲门去找那卖花女!可是自己昨天的那副表现,真得还有脸来见那个姑娘嘛?
梁宽是骄傲的,一个骄傲甚至到死要面子的少年,他能站在这里已经很难,更何况让他去敲门,只是为了一个他也无法预测的结果。
王天长看着犹豫不决,甚至眼中还带着丝丝痛苦的梁宽,也不知该如何劝阻,因为他也不知道在他们跑了之后,这梁宽与那卖花女之间发生了什么。
二人便在门口站着,一言不发,这个府邸也比较僻静,没有人来打扰。
梁宽看着那红色大门,最终还是决定回去,因为这么一个没有结果的见面,不是他想见到的,也是他最为深恶痛绝的事情。
看着忽然转身的梁宽,王天长在身后拉住了他,“梁少,已经来了,真的不打算进去看看,虽然不知道你跟那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这可是梁少你第一次这么做,还是为了一个卖花女!”
梁宽站定,深吸一口,淡淡地说道,“没有结果的,见跟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王天长松开梁宽的胳膊,“梁少,只要你别后悔就好。”
梁宽眉头一皱,可是仍是那淡淡的语气说道,“我梁宽从不后悔!”
说着便要街口走去,王天长无奈只好跟上!
也许是天注定,也许是缘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缘,妙不可言’,大概说的便是眼前这狗血到死的一幕!
迎面两少女,一袭黄衣,一袭白衣,黄衣短发、白衣长发披肩,冷冷的眸子,戴着面纱,二女说笑着朝门口走来!
当看到那白衣女子时,梁宽青筋毕露,双手握拳,停下了脚步!
而左月儿跟李霜儿说说笑笑,似乎并没有看到眼前的梁宽与跟在身后的王天长。
一阵香风过,那白衣女子似乎看了梁宽一眼,不过并没有停下来,仍是跟着左月儿朝前走去,只是没有人看到当她低头时眼中似有一丝嘲讽。
王天长看着走过去的二人,不禁拿胳膊捅了一下梁宽,“梁少!她们!”
梁宽拿手拨了一下王天长的胳膊,“我看到了,走!”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王天长看着这赌气而去的梁宽,不禁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站在门口,可是并没有马上进去的李霜儿与左月儿二人!
她们似乎也在向自己这边看来,只是不知道她们是否也在这么说。
王天长在这一刻有些理解梁宽,毕竟作为一个这么骄傲的少年,而且死要面子,被人这么无视,确实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可是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先要做的便是放下自尊,虽然很难过,可是这是真的。
眼看着这两个人便要这么错过,空中落叶纷纷,似有暗叹声!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敢进来!?”
一声轻喝,左月儿对着那骄傲的少年郭宽喊道!
因为,左月儿知道,对于这样的骄傲的少年,只有这样说,这梁宽才会回头!因为不管怎样,他都会回头,因为他很骄傲,因为他既然来了,那么他的心里一定是想要见见李霜儿的!
果然,那梁宽扭过头来,眼中些许愤怒,“我只是路过!”
还真是嘴硬啊,左月儿微微摇了摇头,要是姐们是个男的,哪还有你们这群脑子有问题一样男子的事情。
“屋子里有茶,进来喝一杯再走,我想昨天没有喝上杯好茶吧。”左月儿淡淡地说道,说完也不理梁宽二人,拉着李霜儿朝府邸内走去!
王天长看着生气的梁宽,低声说道,“梁少,要不要我回去叫些人来,那阿川可能已经回来了,咱们就两个人,进去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梁宽根本没有听到这王天长说的话,因为他现在心中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左月儿说的话,虽然自己很想反驳,可是似乎那左月儿说的是对的,他讨厌这种感觉,可是又不得不承认,那左月儿说的是真的,自己来到这里确实是为了见那李霜儿一面,不问结果!
想到这,梁宽淡淡地说道,“不用!一杯茶而已!又不会死人!”
听到梁宽这么说,那王天长不禁皱起了眉头,暗中叫苦,想起昨天那阿川的作为,那可不像一个愿意讲道理的人啊,看来到里面可要小心说话了!
跟着梁宽进入这府邸,王天长才发现这府邸是真的不小,只是看起来有些荒凉,走了一会,王天长才恍然大悟,因为走了这么一会,自己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见,这要是在晚上,估计以为进入了哪个狐狸精的府邸了一般!
想到狐狸精三个字,王天长摇了摇头,就那俩小姑娘,可是一点都不像狐狸精啊,一点都不媚,也不勾人,也不知道这梁宽是看上这卖花女哪里了。
不懂、不懂!
梁宽忽然站住,王天长差点撞到梁宽的身上,“怎么了!梁少!要不要我现在就出去叫人!这院子怎么看起来有埋伏一样!”
还未等梁宽说话,院子深处传来声音,“什么埋伏不埋伏的,就你们两个,我月儿女侠一个人就打发了!要是不敢进来就赶紧顺着原路走吧,这里可不欢迎你们这样的胆小鬼!”
“你!”梁宽拦住要发火的王天长,淡淡地说道,“她说的不错,要是在冀州城内,你我还有不敢去的地方,是不是确实是胆小。”
左月儿拍了拍身旁李霜儿的手,“霜儿别担心,就像这种世家子弟,那我是摸得透透的,你不这样说,估计这梁宽根本不敢进来,真是胆小,要是阿川在这话,估计早就屁颠屁颠地跟着我们进来了,有你这样气质高的姑娘,傻子才不进来呢!”
李霜儿笑着打了一下左月儿,“净胡说,我哪有!可是我并不想那梁宽进来,看他的样子并不是打算来娶我的,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见他的好!让他走吧!”
左月儿摸着李霜儿的手,“真的?要是你不要,那我可就勉为其难的,额?”
李霜儿拍了月儿一下,“勉为其难什么,我反正不稀罕,你去吧。”
虽是这么说,可是眼睛还是朝外看着,左月儿一笑,反正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啊,只是自己现在要怎么做,才能凑成这么一对呢。
这边梁宽与王天长已经走了进来,小巧的亭子,一双璧人!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梁宽,当看到那如雪山之上云雾一般的李霜儿,只觉心中再无他想,愣在了当场!
王天长咽了口口水,这也太假了吧,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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