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风雨燕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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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风雨燕归来-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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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黄衣少年疾退一步,手腕一挫,金环剑同时疾旋而回,想用金环去锁拿沈霞琳手中长剑。
  沈霞琳那容他锁住长剑,手腕一振,长剑徽偏,避开腕上金环,挥剑快攻,眨眼之间已然连续攻出五剑。
  这五剑不但迅快无匹,而且无一招不是攻敌要害,只瞧得邓固疆暗暗点头道:只见杨夫人的剑路,就不难推想到那杨大侠的武功了。
  沈霞琳和人动手,原本很少施下辣手,但她心中对陶玉记恨甚深,此人衣着像貌无不和陶玉酷肖,是以勾起她心中怨恨,下手剑招极是毒辣。
  这黄衣少年正是陶玉的四灵化身之一,武功非同小可,但在轻敌大意之下,被沈霞琳五剑快攻,迫的连退数步,才知遇上劲敌,赶忙凝神运剑,守住门户,先把劣势稳住。
  他武功原是陶玉传授,剑招大都是归元秘笈上记载之学,连出两剑奇招,不但平反劣势,且有反击之能。
  但见两柄长剑展开了一场抢攻,刹那间冷芒电旋,剑气弥空。
  邓固疆看两人剑招各具奇异,甚多是从未见闻的怪招,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如非沈霞琳随同自己而来,遇上这样一个强敌,只怕是早已伤在那黄衣人的剑下了。
  双方各以快剑抢攻,急取先机,不大工夫又已各自攻出了四五十招。
  沈霞琳的剑势虽奇快,脉络分明,有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
  那黄衣少年的剑势却是怪异奇突,不成章法,看上去形势缭乱早该落败才是,但他却常在沈霞琳抢去主动,攻势已成时,唰唰两招怪剑,突乱了沈霞琳剑势,迫的沈霞琳又得从头来过十几招后,才能重新取得先机。
  邓固疆虽然年过花甲,跑了大半辈子江湖,见过不少大阵恶战,但却从未见过今宵这种恶战,瞧那绝招奇变,目不暇接,暗道:我邓固疆活了六十多岁,今晚上也算开了一次眼界啦!
  这时沈霞琳和黄衣少年已然斗到百招以上,双方仍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那黄衣少年似是想不到小小的邓家堡中,竟然会遇上这般强敌,心中大是焦急,暗道:如若今宵不能取回解药,只怕要受师父一顿责罚,此女剑招精奇,有很多招术和我颇为相近,似这般缠斗下去,不知要打到几时才能停手,怎生想个法子把她制服才是。
  但见沈霞琳愈战愈勇,剑招变化更见沉稳,剑上来势,亦增了不少强劲。
  那黄衣少年虽然极力反击,但却始终无法抢得先机,更在论制服沈霞琳了。
  双方又恶斗了八九个回合之后,那黄衣少年已自知无能胜过对方,如若求胜必得另行设法。
  他心中念头转动,分了不少的精神,却被霞琳觑了个空隙,逼开他的金环剑反手一招,刺中了左肩。
  那黄衣少年本待要施展暗器求胜,但左肩受伤之后,突然又改了主意。
  只见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金环剑,在头上绕了数匝,重又举剑待敌。
  那知过了许久时光,仍是不见动静。
  这一次那黄衣少年似是战志全失,回身急奔而去。
  沈霞琳望着那黄衣少年的背影,低声对邓固疆道:“这是陶玉的化身之一,陶玉鬼计多端,所有的化身亦都十分阴险,咱们不用追他了。”
  邓固疆心中虽然未必同意沈霞琳的见解,但口中却是连连应道:“不错、不错,杨夫人高见。”
  沈霞琳也无法分辨邓固疆是有意奉承,还是有意讥刺,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邓固疆带着沈霞琳找了一周,未再搜出敌踪,才退回地窖大厅之中。
  这时那两个被擒的黑衣大汉,似是远来佳宾一般,各自分坐一椅,一言不发。
  邓开宇急急起身谢道:“多谢夫人保护家父。”
  沈霞琳笑道:“不用谢啦,我一点也未帮他,虽然伤了陶玉一个化身,但却又被他遁走……”
  目光一转,望着杨梦寰道:“你问过这两个人了?”
  杨梦寰道:“问他们,他们也不肯多说,不如不问的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今时光已然不早,咱们也该休息了。”
  邓开宇道:“早已为几位准备好了住宿之处。”举手互击三掌。
  只见两个丫头行了过来,带着沈霞琳等而去。
  杨梦寰望了邓开宇一眼,道:“这地窖外的布设防守如何?”
  邓开宇道:“不劳杨大侠费心。”
  杨梦寰道:“好!”突然提起一个黑衣大汉;低声说道:“左面第三个门户,是宫老前辈。”
  邓开宇道:“不错啊!”
  杨梦寰提起黑衣大汉直向宫天健房中行去,推门而入,放下黑衣人,抱拳说道:
  “宫老前辈。”
  宫天健伸手一指对面一个蒲团,道:“杨大侠请坐。”
  杨梦寰盘膝坐了下去,道:“在下忽然想起一事,难以入眠,特来请教。”
  宫天健道:“不敢,不敢,杨大侠有何指教,在下洗耳恭听。”
  杨梦寰笑道:“在下想和老前辈研究一个问题。”
  宫天健道:“什么问题?”
  杨梦寰道:“在下想和老前辈研究一下一个人的脉穴受伤之后,是否影响他的武功进境?”
  宫天健先是一怔,继而微微一笑,道:“杨大侠可是有心来此,助老朽恢复武功么?”
  杨梦寰叹息一声,道:“老前辈料事如神,在下也不便再行掩饰,闻得者前辈已为恢复武功之事,苦修了十年,不知眼下的情形如何?”
  宫天健叹道:“王寒湘伤了我三道主要经脉,又点伤四处经外奇穴,使我数十年苦练的武功付于东流。”
  杨梦寰道:“老前辈这些年来,可有什么进境么?”
  宫天健道:“十余年来,只不过打通了两条经脉,还有一条主脉和四处经外奇穴未能解开,唉!看将起来,只怕还要十年时光。”
  杨梦寰道:“十年打通了两条经脉,那是足见老前辈恢复有望,如能找出窃诀,或可在短期内疗治复元。”
  官天健叹道:“老朽亲身经历,年有寸进,十余年来,只不过打通两条经脉,还有一条主脉和四处经外奇穴,老朽准备再下十年功夫,将它打通……”
  他又长长叹息一声,道:“如若是难以如愿,老朽也不愿偷生人世了。”
  杨梦寰道:“十年能成之事,也许能够在三个月或是半年之内完成,亦未可知。”
  宫天健道:“老朽已然尽我之能,想尽了办法,唉……三月或半年之期,老朽实无把握。”
  杨梦寰道:“据在下的看法,老前辈十年打通了两条受伤的经脉,那证明王寒湘手法并非是无可挽救,其间的差别,只不过是在时间有所不同,如若能够找出它真正原因,有在下从旁相助,或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不知老前辈意下如何?”
  宫天健沉吟了一阵,道:“邓大哥对我宫天健恩同再造,在下是感恩莫名,除了邓大哥外,我宫某人生平之中,还未讲过感恩之言,如若杨大侠真能助我恢复武功,老朽在搏杀王寒湘后,愿以余年,听凭差遣。”
  杨梦寰道:“老前辈言重了,杨某愿尽心力,助老前辈恢复神功。”
  伸手一拨放在身侧的黑衣大仅,接道:“老前辈可知那王寒湘用的什么手法伤了你么?”
  宫天健道:“大概是透骨打脉一类的手法。”
  杨梦寰道:“那是当然”,如若他没有透伤筋脉的内劲,也无法伤到脉穴了……”
  语声微微一顿,抓起那黑衣人,接道:“此人乃是今宵来犯的匪徒之一,对付这等人,咱们也不必客气。”
  宫天健道:“杨大侠可是想要老朽把本身之伤,全部加诸在这人身上。”
  杨梦寰道:“不错,在下虽想有种解除伤穴之法,但却是毫无把握,只有借重这位兄台的身体先行一试了。”
  宫天健道:“为着老朽,这未免有些……”
  杨梦寰道:“我那师姊对陶玉恨之人骨,影响所及,凡是和陶玉有关之人,都不肯轻易放过……”
  微微一笑接道:“如我不借他来帮助老前辈疗伤,只怕他早已死在我那童师姊的剑下了。”
  宫天健道:“原来如此。”
  杨梦寰道:“咱们借他研治伤穴,虽是有些不该,但比起一刀把他杀了,那又强上许多。”
  宫天健缓缓伸出手去,按在那大汉左腿“五里”、“阴廉”二穴之上,道:“者朽还有这一条主脉没有复元”
  杨梦寰伸手摸了一下,道:“这是属于足厥阴肝经。”突然运起掌力,在那大汉腿上拍了一掌。
  宫天健叹息一声道:“这般相劳杨大侠,老朽甚是不安。”
  杨梦寰道:“老前辈还有几处经外奇穴也遭伤害,不知可否指出伤处?”
  宫天健道:“到目前为止,老朽还无法叫出那几处经外奇穴的名字。”
  杨梦寰道:“经外奇穴,原来就没有一定的名称,老前辈只要指出地方就行了。”
  宫天健伸出手,就那大汉身上,指出了自己受伤之处。
  杨梦寰掌势随着他移动,每经一处就暗运功力,伤了那大汉的经外奇穴。
  宫天健道:“老朽亦曾想过这经外奇穴,乃人真气难及之处,只怕甚难疗治。”
  杨梦寰道:“老前辈说的不错。”
  宫天健道:“因此老朽亦存了一份侥幸之想,他既不妨碍血气的流转,也许不会阻碍我恢复神功的了。”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老前辈请伸双掌。”
  宫天健依言伸出双掌。
  杨梦寰道:“未得同意之前,老前辈最好不要松开双掌。”举起双手,四掌紧紧抵在一起。
  宫天健初和杨梦寰双掌触接,还没有什么感觉,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突觉一股热流缓缓由对方掌心涌了出来,循臂而上,直向内腑攻了过来。
  热流绵绵,有如长江大河一般,不断的循臂涌入,带动宫天健体内行血,真气循转于经脉之间。
  宫天健才慧过人,杨梦寰要举起双掌时,已知了杨梦寰的用心,希望以本身内功帮他打通受伤经脉,但想到十数年来,曾经连得邓固疆数番相助,均未能如愿,杨梦寰以此相助,只怕亦难如愿,但他却未料到年纪轻轻的杨梦寰,竟有着如此精深的内功,有如大河之水,用之不尽,取之下竭,赶快运功相和。
  但觉那运行的真气涌到“足厥阴肝经”上时,遇到很强阻力。
  宫天健暗里一咬牙,心中暗道:此后半生之中,只怕再也难以遇上像杨大侠这般内功深厚之人相助,如若不借机打通,受伤脉穴,只怕此后永无复元之望了,暗运内力,拼受奇痛,引接杨梦寰攻人体内的真气,硬向那受伤经脉之上冲击。
  杨梦寰眼看宫天健满脸汗落如雨,全身微微的颤动,似是拼力在忍受着各种痛苦,立时一吸气,停下源源攻入的内力,笑道:“老前辈,真气可是涌集‘五里’‘阴廉’二穴之上么?”
  宫天健放下双掌,叹道:“看起来老朽这一生中,只怕难有恢复之望,杨大侠也不用再费心了。”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晚辈要证实老前辈运转于体内的真气,是否涌集在‘五里’‘阴廉,二穴之上难以通过。”
  宫大健道:“不错,正是在二穴之上。”
  杨梦寰脸色一整,肃然说道:“晚辈之能,还无法自行查出老前辈的伤穴,此事老前辈必得言说清楚,倘若有了错误,不但要白费一番心机,或将铸下大错。”
  宫天健凝目沉思一阵,道:“错不了。”
  杨梦寰右掌运挥,拍活那黑衣大汉的穴道,说道:“你如是想活命,那就得好好听我的话。”
  那黑衣大汉道:“你是什么人?”
  宫天健道:“杨梦寰。”
  黑衣大汉道:“你就是名震武林的杨大侠么?”
  杨梦寰道:“正是在下。”
  黑衣大汉道:“杨大侠誉满天下,在下信得过你的活,但不知要我做什么事?”
  杨梦寰道:“我伤了你‘足厥阴肝经’和四处经外奇穴,现在我要再行设法打通你受伤的一脉与四穴。”
  那黑衣大汉道:“杨大侠此言很难让在下相信。”
  杨梦寰道:“事情很简单,我要疗治好这位老前辈的伤势,但心中没有把握……”
  那黑衣大汉倒是爽气得很,哈哈一笑,道“所以要拿在下作试验,你如是医死在下,良心、道义上都不用负一点愧疚责任是么?”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你猜的只算对了一半。”
  那黑衣大汉奇道:“为什么?”
  杨梦寰道:“如非我借重阁下,你早已死在我那童师姊的剑下了,因此在下万一医死了,良心上不用负一点愧疚,道义上也不用负责,这一点你算是猜对了,错的是在下有把握不会把你医死,如借重阁下的身体试验,只不过是要证实我心中几个推想而已……”
  他语音微微一顿,又道:“你该明白,咱们此刻是敌对相处,我如不杀你,日后你还有杀害武林同道的机会,但我借你身体试作疗伤之用,决定饶你不死,但却要毁去你一身武功。”
  那黑衣大汉叹道:“对一个会武之人而言,毁去他一身武功,那是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杨梦寰道:“如若不废你的武功,岂不是纵你为恶,日后不知要多少武林同道性命抵偿。”
  那黑衣大汉沉吟了一阵,道:“好!在下答应杨大侠借我身体试验,尽我之能合作就是……”
  杨梦寰道:“好!现在我以内力助你,重开伤穴,如有不安之处,或是痛苦难耐,记着要早些告诉我。”
  那黑衣大汉道:“可要在下运气相和。”
  杨梦寰道:“那自然是要。”伸出右掌,按在那大汉“命门”穴上,一提真气,一股热流绵绵涌入那大汉“命门”穴内。
  大约有一盏茶功夫,那黑衣大汉全身突然颤动起来,汗水如泉,湿透重衣。
  杨梦寰虽然感觉到他极力忍受着痛苦,但他既然不言语,总是在可忍范围之内,也就装作不知,内力绵绵急涌而入。
  那黑衣大汉终于忍受不住,长长吁一口气,道:“杨大侠,伤穴处疼如刀割,内力难渡。”
  杨梦寰取开按在他命门穴上的手掌,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会咱们换上一个法子试试。”
  那大汉似是极为疲累,应了一声,闭上双目,自行调息。
  只见杨梦寰伸出手来,不停在自己身上移动,口中喃喃自语,只是声音既低,又说得含糊不清,别人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大约有顿饭功夫之久,杨梦寰突然一跃而起,口中不住的喊道:“邓兄,邓兄,快拿银针过来。”
  但闻呀然一声,室门大开,邓开宇、邓固疆齐齐走了进来。
  邓开宇低声说道:“杨兄有何吩咐?”
  杨梦寰道:“府上可有银针?”
  邓开宇急道:“有,有……”奔出室外。
  片刻之后,手中捧着一盒银针,急步走了进来,道:“银针在此,杨大侠请用。”
  杨梦寰伸手取过银针,望了宫天健一眼,目光移到那黑衣大汉身上,低声说道:
  “如若你有痛苦之感,那就叫我一声。”
  那大汉点点头,道:“记下了。”
  杨梦寰取过四枚银针,分别插在四处经外奇穴之上,低声问道:“现在有何感觉,伤穴处痛还是不痛?”那黑衣大汉道:“不痛,但却有一种酸麻之感。”
  杨梦寰喜道:“这就是了,还有什么感觉么?”
  那黑衣大汉道:“除了四肢有着微麻之感,别无异样。”
  杨梦寰道:“好!我再用真气助你疗伤,看看真气是否可以通过伤穴。”右掌按在那黑衣大汉“命门”穴上,立时有一股热流攻人那大汉内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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