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风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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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风声响起-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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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叹一声,在杨飞关切的注视下,李小艾抱着馍回到教室。

    生平第一次,起了逃学的心思,可惜李小艾终究是软弱的,最后只是乖乖的待在教室,等着那股风刮起,就像被架在十字架上等待审判的耶稣,心底无悲无喜,当然,这只是李小艾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实际上她已经草木皆兵。

    “姐……”

    杨飞还是赶了上来,担忧地坐在李小艾身边,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着馒头,无名涌出一股心酸,“姐,我一会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我没事”李小艾对着杨飞笑,与平日里并无两样,但有些事情,真的不一样了。

    李小艾从来没有如此透彻地感受到自己与文昊的距离,不是现实中的,是思想行为上的,以前虽然偶有犹豫,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讲两人之间的沟壑看的如此明显,“真的不可能吗?”

    眼里认清了,可惜心里的感情依旧放不下,更纠结了。

    “真没事?”

    杨飞其实不不信的,但李小艾这么说,他不好再多问,只想着一会一定要去三楼找文昊问个清楚,起码不能这么莫名其妙,没有交代。

    杨飞走了,在李小艾一再强调自己没事中,去了三楼,留下李小艾一人在教室中啃着馒头。

    风慢慢刮起……

    回到教室的同学们,一个个看李小艾的神情莫名,原先不知道的,也在伙伴们的积极传播中知晓了这一大新闻,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李小艾准备无视所有人,可惜,有一个人她却无言面对,正是早上刚看过自己写给文昊那封算道歉信又算情书的李少龙。

    听见李少龙声音的时候,李小艾便下意识抬头,眼神对上的时候又慌乱移开,“真像个小丑”李小艾自嘲,甚至不敢在抬头看李少龙,只期望他能忘记早上那一幕,忘记他看过的那封信。

    可惜,老天爷并不能听到她的祈祷,

    “班长!”

    “……”李小艾假装没听见,依旧低头啃着馒头,觉得这样李少龙就不会再喊她,可惜,还是事与愿违,“班长!班长!”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还大,李小艾想装没听见都不行,只能无奈抬头,却见李少龙又对着自己做了个拥抱的姿势,“班长我给你个拥抱”。

    ……

    李小艾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再止不住了,文昊是她全部的感情寄托,如今寄托成了她人的,李小艾就觉得生活简直暗无天日,曾经真挚的感情或许是个笑话,那个被自己一直放在心里的人,或许自始至终都不曾喜欢过自己。

    这个事实打击的李小艾惊慌失措,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跟杨飞他们交流,只能一遍遍自欺欺人的强调自己没事。面对李少龙的拥抱,李小艾终于绷不住了。

    人生第一次崩溃大哭,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

    可惜在场的都是情窦初开甚至未开的同学,要安慰这样的李小艾,就显得不知所措,同桌王璐笨拙地拍了拍李小艾,半天只憋出一句,“桌儿,别哭了……”

    倒是李少龙像是见惯大风大浪,只说了一句“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便悠然回了自己座位,甚至还不忘提醒班里同学,“班长不用安慰,她没事”,说完还对李小艾眨了眨眼睛,搞怪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李小艾终究不是会在众目睽睽下崩溃大哭的人,方才一时没忍住,经李少龙这么一打岔,原本被抛到脑后的自尊心又回来了,自然再做不出大庭广众下哭泣的事,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起码表面上看是平静了。

    再说杨飞,气愤之下奔到三楼,结果只有刘亮等人在,并不见文昊,“他人呢?”

    “喏”刘亮走到栏杆边,示意杨飞往下看,就见王诗悦挽着文昊刚进校门口,怀里抱了一袋饼干,两人正兴奋地说些什么,时不时扭头相互微笑,看的杨飞一掌拍在栏杆上,“这叫什么事啊!”

    “谁知道呢”,

    “一会要好好问问!”

    “你觉得他会说?”刘亮对杨飞的目的并不看好,总觉得文昊并不会说他与王诗悦的关系,就像当时与李小艾一样,模模糊糊的,众人都以为两人是一对了,结果来了这么一出,搞得大家都有些不知措施,他倒好,领着美人买饼干去了。

    “哎!”气愤的杨飞又一巴掌拍在栏杆上,心里的烦躁没有平息,反而更胜。

    文昊其实看到杨飞到三楼,也能猜到他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李小艾。想到李小艾,文昊不期然又开始皱眉,神游在外,可惜如今他身边不是一起打闹的刘亮,也不是一开始参与故事的严敏。

    刚一出神,又被胳膊上的剧痛唤回了神,文昊还没反应,耳边边传来王诗悦疑惑的声音,“想谁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

    文昊不愿在王诗悦面前提起李小艾,说不上什么情绪,就是下意识不想提,可惜他不提,不代表王诗悦也如他意不提,“估计这会儿李小艾很伤心啊,你不心疼?”

    “有啥好心疼的,我们本来也没什么”

    “是吗?”王诗悦挑眉,明显不信,但也没打算深究,“我挺喜欢你的,可惜前边有个李小艾,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可惜前面有个李小艾……”

    咀嚼着王诗悦的话,文昊竟品不出其中的意思,也搞不清她的态度,半开玩笑道,“怎么,咱两还有可能吗?”

    “有啊”王诗悦答得坦然,“我是无所谓的,李小艾对我来说最多有些膈应,真要说介意,也没到那种程度,爱情是自由的嘛,不能她喜欢你了我就不能喜欢”。

    “而且,我觉得我两更合适,你说呢?”

    王诗悦果然如文昊想的一样,开朗大方,对待感情也大胆,真的是她一对自己有意思,文昊立马就察觉了,而王诗悦的外貌,性格无疑都符合自己对女友的期望,这也是文昊在犹豫的时候,没有拒绝王诗悦的原因。

    对李小艾,文昊一直没有想清楚,说喜欢吧,总感觉却点什么,说不喜欢吧,也不全是,如今又有个王诗悦,文昊决定试试,以王诗悦的性格,试试也无妨。

    她总不像李小艾,郑重的让人不敢尝试……

第三十九章 崩塌() 
想到“试”文昊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以王诗悦的性格,想必她也不会介意。有句话怎么说的,不合适了就分开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人总不能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想到歪脖树,不期然又想起李小艾,心里无名有些愧疚,有些尴尬,文昊安慰自己“总要试试的,万一李小艾并不适合,而同王诗悦这样的,才适合自己呢?”

    毕竟他没做什么伤害李小艾的事,被传一年多的情侣,竟连手都没有拉过,也算千古奇闻,王诗悦就不同,至少在今天之前,他曾有意无意多次拉过她的手。

    “要不要试试?”

    文昊对王诗悦提议,果然得到肯定的回应,“行啊”。

    “我会让你发现,我才是最好的!”一把将文昊搂过,王诗悦宣誓主权,于是,新的一对情侣就这么草率的诞生了,没有准备,更没有交往的伏笔,两个人,几句话,就这么在一起了。

    不过既然在一起了,有些规则还是要遵守的,王诗悦对文昊的第一点要求就是以后不能再找李小艾。

    “本来也没怎么找过”文昊今天不知怎的,不停回想起与李小艾的点点滴滴,大概是意识上也要告别,脱口而出答了王诗悦的话,回过神后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自己,有主动找过李小艾吗?”

    文昊又一次出神,一旁的王诗悦自说自话,一时竟也没发现,让文昊的胳膊侥幸逃过一次荼毒,“我也觉得……你两以前真的在一起了?其实吧,我也是看出你对他没啥意思才找你的,要是你心里真有她,我才不委屈自己”。

    “恩,不会让你委屈的”,回神的文昊接住王诗悦的话,努力扮演着男朋友的角色,这是个新角色,但从王诗悦的反应来看,感觉还不错。

    “哎,我就不去三楼了”

    “为啥?我介绍你认识他们”

    “你有这心,真好”,给了文昊一个大大的拥抱,王诗悦娇嗔,“你是开心傻了呢,上边还有你那么多朋友等着呢,有我在你们说话不方便,今天我就不去了”,文昊的话让王诗悦满足,原本到嘴边的考验的话舌头一转成了替对方考虑,说的人开心,听的人也舒坦。

    “辛苦你了,我一会跟他们说清楚,明天你就跟我们一起”

    “恩恩”

    两人在通往三楼的走廊依依不舍,而偏偏李小艾的教室就在走廊旁边,来来往往的,有人看见了,一个教室的人便也听见了,李小艾自然是重点照顾对象,悲伤才刚刚平息,又被这消息炸的脑袋空白,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耳边还有同桌愤愤不平的抱怨,李小艾深吸一口气,这次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好像哀莫大于心死,整个人空了,没有了灵魂的躯壳,怎么还会有眼泪。

    占据了她全部情感世界的那个人不在了,整个世界便不复存在,没有悲伤没有哭泣,因为这个人的内心,就这么成了一片死域……

    没有人能衡量李小艾对文昊的感情有多重,连李小艾自己都不知道,当初那一眼,就让她傻傻的撞进去,再也没回过头。李小艾没谈过恋爱,她不知道怎样才算爱一个人,但她肯定,她是爱文昊的。傻傻的,将自己能给予的所有都给了这份爱情。

    可惜,这被李小艾小心翼翼建立的感情,被李小艾独立支撑的世界,如今一朝崩塌,成了废墟……

    连带那个人的形象,也随着这烟尘粉末沉寂在内心深处。

    “我为了爱你,将自己低微到尘埃,如今,你叫我如何是好?”李小艾低头,掩面,喃喃自语。

    李小艾其实不是自卑的人,优秀的学习成绩足以让她在这个成绩为主的时代立足,在朋友之间自豪,可惜,碰到了文昊,她就成了胆小懦弱的姑娘。

    没有主见没有思想,成了别人眼里那个爱文昊的李小艾……

    如今梦碎了,人也就清醒了,耳边还有同桌的关切,李小艾小心的将文昊的映像藏在心底,对着王璐笑道,“我没事”。

    “你……算了,你没事就好”王璐欲言又止,终究是在李小艾的注视下什么也没问,留给她一片小天地。

    却说文昊,因王诗悦替自己的考虑暖心无比,与她分别后边踏着愉悦的步子上了三楼,没想到差点撞到杨飞怒气冲冲的脸,

    “你怎么回事啊?”

    “你怎么回事!!”

    “……”许是刚才的王诗悦太温柔,对比之下,文昊对杨飞的质问有些不耐烦,语气跟着不耐,“就那么回事”。

    “你跟王诗悦在一起了?”

    “恩”在一起就要勇敢承认,这是王诗悦刚才给的勇气,也是文昊觉得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可惜这样理所当然的回答,杨飞显然不能接受,实在是太突然,只一个长假的事,怎么就变成这样,想起长假在李梅家时李小艾的眼神,杨飞觉得是文昊始乱终弃了,那样一个全身心爱他的人,他怎么好意思?心里想着,嘴上就问了,他出现在这里本来就是要问个清楚。

    “你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让李小艾怎么办!”

    “你觉得,我们真的有在一起过?”文昊挑眉,对杨飞的咄咄逼人不以为然,话一出口,觉得是这么个道理,更理直气壮了,“普通情侣的相处是我们这样的?这么长时间,你们觉得这是正常的吗?”

    “她爱我,她爱我,她爱我我就得守着她?”

    “那我是啥,一个有名无实的男朋友?还是一个摆件,摆在那里给她当男朋友?”文昊越说越激动,仿佛真的被李小艾的感情压抑了一年多,此刻终于爆发,情绪激动的,连杨飞一时都不知该怎么接住……

第四十章 爱情() 
情绪一爆发便收不住了,更何况平日里的好友此时竟都隐隐的与自己对峙,“为了李小艾?”文昊有些恼羞成怒,但更多的是一种不被支持的逆反心理,他觉得朋友们太不理解他,于是辩驳之中又夹杂了一丝丝的埋怨。

    人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有时候情感迟钝的吓人,偏偏有时候情感又被感受的如此清晰,杨飞冷哼一声,真的有些生气了,“你的意思,是我们逼着你跟李小艾在一起了?你扪心问问,你好意思?”

    “你什么意思”文昊皱眉,觉得杨飞太过咄咄逼人,实在想辩驳几句,好叫朋友们知晓,他不与李小艾在一起,真的不是他的责任,心思辗转,嘴便跟上脑袋的思维,“,一个人有一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从你的角度上看,你觉得我对不起李小艾,我不怪你,但作为朋友,你们能不能从我的角度出发,替我考虑考虑……”

    “谁不想有个美好的爱情”

    “我也想啊!”

    “但你们觉得,以李小艾的性格,即使我已经花费了一年半,即使我再花费一年半,即使我将整个初中三年都耗费在她身上,能把她焐热吗?”

    “李小艾真的很好,但是,我真的等不起了……”

    文昊低头,有些痛苦的叹口气,仿佛真的终结了曾经为之执着的感情,惋惜不已。

    有人说,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是一种可惜,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一种无奈,文昊不知道王诗悦与李小艾谁才是对的人,但既然已经纠葛了一年半还没有结局,文昊觉得,他或许真的可以尝试其他,比如,王诗悦。

    “所以,你就跟王诗悦在一起了?跟她在一起就有结局了?跟她在一起你就能把她焐热,哦不对,王诗悦那种人不需要你捂,本身够热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一把抓住杨飞的衣领,文昊真想挥一拳头上去,让他闭嘴。

    “哎哎,好了,都是朋友,别激动”刘亮终于不敢再旁观,两人这火药味十足的,万一真打起来,那可不太好,传出去也不太好……“你今天怪怪的啊,毕竟是蚊子自己的感情,问两句就得了,再针对可就不好了啊”。

    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猜测,刘亮也不站杨飞这边,说白了,感情的事,哪有对错,不过是一个爱上了,一个没爱上,先爱上的人自然要付出多一些。

    付出这词用在李小艾身上也不恰当,她只是喜欢文昊,喜欢的太纯粹,以至于根本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就只是喜欢了。

    文昊不跟李小艾在一起,刘亮也觉得挺可惜的,是对文昊可惜,毕竟那样的感情,不是说遇上就能遇上的,李小艾那样的人,也不是说遇上就能遇上,刘亮甚至怀疑,经过了文昊,经过了这段感情,李小艾遇到下一个喜欢的人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纯粹?

    刘亮不知道,只能先将杂乱的念头甩出,应付眼前的冲突。

    杨飞也不想说那么重的话,只是看文昊对李小艾的浑不在意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或许是与李小艾同班的缘故,或许是文昊刘亮每次都要拉自己陪同的缘故,杨飞看过太多次李小艾对文昊的爱,那份浓的化不开的爱却被另一人当成负担抛弃,杨飞替李小艾悲哀,或许,还替爱情悲哀。

    没有再说什么话,更没有问之后待李小艾该如何,杨飞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三楼,此时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一声招呼都没有,只是深深的看一眼文昊,便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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