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会的场地里,有一排排的兵器架,那是做摆设用几个人跑过去搬到近前,程丰收选了一条棍,林冲也拿照例拿了一根木棒。
这下两人再斗在一起高下立刻分出来了,程丰收依旧是宏大的路数,棍上虎虎生风,而林冲那条棒,像有灵性一样扫盘拨打,那才真正是精合了棍术的要旨,难为的是他没有带出一点用枪的套路来,更难为的是这条只做摆设用的又干又涩的棍子被他使得像头恶龙相仿——林冲本来是80万禁军的“枪棒”教头!
堪堪10招之后程丰收就被林冲的棍头点了不知多少下,枪,程老哥现在已经能当筛子用了,就算是棍,林冲只要手上加几分力气他也早就趴下了。
程丰收抽个空挡跳开去,把棍一扔道:“这回没什么可说,我输得心服口服。”末了又说,“想不到现在还有人能如此使棍,佩服!”
林冲谦逊道:“你我一胜一负,还是算平手吧。”
程丰收连连摇头:“兄弟你再这么说就是瞧不起我了,咱们上第二组吧。”
红日队中又出一人,张清上前迎战,那人功夫自然比不上程丰收,而张清也不擅长拳脚,这两个人斗在一起别有一番看头,只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这时从红日的5阵容里又走出一人,他认得杨志是我们这边的团赛选手,说道:“这位大哥,现在也不是比赛。非得等有了分晓才能继续。他们打他们的咱们打咱们地吧。”杨志跳上场说声“甚好”,两人便战在一处。
下一刻,红日地4选手和时迁同时站出一步。两人相视一笑,也交上了手,当对方最后一个人站出来的时候,我哧溜一下钻到了李逵身后,那人茫然四顾找不到我,一眼看见了董平。抱拳道:“这位大哥,你个人赛编号002?”
“对啊。”董平纳闷地说。
那人说:“我007,明天的个人赛正好是你我两个打,不如今天提前比试一下如何?”
薰平一声长笑:“正合我意!”两个人瞬时之间蹿上场去以快打快过起手来。
我正为自己找了李逵这么个大型掩体而庆幸,谁知他往前狂奔几步,大叫:“你们玩得快活,俺怎么办?”红日那边正也有人手痒,呼应道:“大个子。我们切磋一下。”李逵大喜,如猛虎下山般边冲边一拳就抡了过去。
这下,以扈三娘为首地其余好汉可不干了,纷纷嚷道:“那我们呢?”红日那边人也不少。一起涌上来随便找个对手便加入混战。一时间体育场里尘土大作,这小100人都捉对厮杀起来。但好汉们终究人多,有不少腿慢的就没了对手,扈三娘到是够快,可人家一见她是女流之辈都像躲瘟疫一样躲了开去,扈三娘气急败坏,想出手却又怕落个以多胜少的名声。
我藏在最后边,吃光最后一口面包,悠哉游哉地看着他们比武。就在这时忽觉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把,回头一看是在单人赛里输给过张顺的乡农,他腼腆地冲我一笑说:“萧领队,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可还是希望你能赐教几招。”说着摆了一个架势,眼看就要揍我。
我大惊失色地跳开,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和你打。”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揪着自己衣角说:“你看不起我么?”
我忙说:“没那个意思,事实上……是我的内伤还没好。”我本来想告诉他实际情况地,但又怕他多想,索性信口胡说。
“内伤?”他迷茫地看着我,忽然恍然道:“是走火入魔吧?”
“对的对的,还是上次那样。”
乡农虽然貌似憨直,却心思缜密,脱口说:“那你还能一拳把段天狼打成那样?”
我面色凝重地告诉他:“我这次走火入魔非同一般,身体并没损伤,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力,我其实都没想要把那姓段的小子打成那样,但一没小心走火了,用了五成内力就险些铸成大错,现在还内疚呢。”
乡农叹道:“萧领队真是内力强劲。”他马上醒悟到,“你不跟我交手就是怕误伤了我吧?”
我惭愧地点点头,看他失望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一把拉过正在跳脚的扈三娘说:“你跟她打。”
“她?”乡农怀疑地打量着扈三娘。
扈三娘正在气头上,见有人居然敢轻视自己,一掌就拍了过来,乡农低头闪开,奇道:“哟,这姑娘到是好气力。”扈三娘也不跟他废话,二人过了几招,正堪匹敌。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披着狼皮地小羊多难当呐!更难的是在外人眼里这只小羊披的还不是狼皮而是虎皮。
这时张清他们那组也比出了结果,和林冲他们一开始大同小异:若是打套路,两个不打调,但如果张清要不留手,乡农选手也早死了好几次了,红日的人从小跟着老教爷长起来地,脑子里都是旧思想,他们不懂什么体育精神,一切从实际出发,所以张清的对手也坦然认输,两人意犹未尽,也学着程丰收和林冲加了一场兵器赛,张清在马上也是用枪,他抄起一条锈迹斑斑地铁枪和对手单刀斗在一处,打着打着趁一错身的工夫,张清也不知掏出个什么东西“啪”丢出去正中对手面门,哈哈笑道:“这才是我的杀手锏。”对面那人被打得头晕脑涨,仔细一看打中自己的原来只不过是一张揉成团儿的废纸,不禁骇然。
场上的其余人也图有趣,纷纷拾起自己趁手的兵器再开战局,这下顿时全乱了。有的去取兵器地空挡原来地对手也不知跑哪去了。于是再随便挑一个人开打,而那人可能是赤手空拳,于是就展开空手夺白刃的功夫;有的本来是擅长用刀。一时找不到就端起条方天画戟,而跟他交手地人可能恰好是喜欢用长兵刃,手里却绰着把剑,斗了一会不爽再交换过来接着打;还有的刚把对手
果迎面有人递过来一柄斧,于是随手接过来个单斧战
打到最后,所有人都陷入亢奋状态。也不管是谁,只要照了面就动手,更没了团队概念,正在大打出手的两个人可能都是红日的,也可能是好汉们“自相残杀”,这时也再没有胜负之说,就好象喝醉酒以后在镭射灯底下狂欢,对面和着你扭的固然可能是一起的朋友。更有从没见过地陌生人,也不用管舞技好坏,反正就是图一个爽。
这种癫狂的场面持续40多分,红日的人和好汉们这才住手。纷纷喝道:“痛快,痛快。”
我确定他们肯定不打了。这才从操场的另一头潜伏过来。程丰收拉着林冲的手笑了一会,很认真地说:“服了,真的服了,能看到今天的场面三生有幸,不过这场比赛我们红日也是输得不能再输了。”
林冲一摆手:“咱们两家一见如故,何必说什么输赢。”
程丰收道:“可是后天的决赛终究得打不是么?”
林冲道:“上了那个台子胜负难料。”
程丰收也不玩虚地,他点点头说:“现在看来上了擂台反倒是我们还占着便宜,可是你我心里都明白,论功夫我们红日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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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笑了一笑:“也不是那么说。”
程丰收忽然正色道:“兄弟,我把话说在头里,咱们交情归交情,后天上了那个台我们可是绝不会手软的。”
“正该如此。”林冲说。
他们俩一说这个话题,各自的队员都颇为尴尬,一时间陷入了冷场,张顺从人群里钻出来,大声说:“以后地事以后再说,现在去喝酒才是正经!”众人一片哄笑。朱贵一看表,跟我说:“这个时候逆时光恐怕站都站不下这么多人。”他毕竟是那的经理,知道现在是酒吧尤其是逆时光地客流高峰期,我说:“现在就打电话,让孙思欣清场。”
当红日的人们得知我一晚上损失了几万块钱之后就为了招待他们,无不拍手称道。我让朱贵带着他们去酒吧,朱贵问:“你不去?”我说:“我还得回去看看包子。”
张顺凑上来贼忒兮兮地说:“安神医的秘方真的这么管用?”
我踹了他一脚:“老张刚做完手术!”
这次没人再跟我开玩笑了,老张跟好汉们接触不多,但他的事情却照样能感动这些土匪们。
程丰收插口问:“谁是老张?”林冲说:“一会我告诉你。”
可以说这场混战没结果,如果按擂台规则,林冲已经认输了,张清也是一样,杨志到是能占到对手几分便宜,时迁那一组只斗了几回合他们就各自换人了。
不过在交手的过程中一个普遍的现象就是:一但好汉们使出看家本领红日的人是抵挡不住的,用起兵器来更是这样,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好汉们固然有强有弱,但各有艺业,比起千篇一律的红日来综合实力要强很多,程丰收他们也不避讳这一点,言语间已经以求教者的身份自居。
我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正见包子在对面的小摊上吃米线,我过去坐在她身边,要了一瓶啤酒,我先给包子倒了一杯,问她:“你走的时候老张醒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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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她一口喝下半杯啤酒说:“还迷迷糊糊的。”
“那他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包子想了一会说:“好象是‘难受死老子了’。”
我松了一口气,他要第一句话就问孩子们那也太假了,包子又说:“他神智清醒以后的第一句话是问你们育才赢了没。”
我愕然道:“你们怎么跟他说的?”
“有个医生跟他说赢了,还说最后一局特别精彩。”包子看了我一眼,忽然问,“你们是怎么赢的?”
这里靠近体育场,还有不少人在议论白天的比赛,看来也终于引起了包子的关注。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就这样瞒着包子不是办法,毕竟她得陪我过一辈子呢,就算我不告诉她,以包子的自来熟性格,以后快嘴李翠莲或者那个酷爱泄露天机的杨修来了怎么办?
包子见我支吾了半天不说话,瞟我一眼说:“就知道你们这里头有猫腻,给裁判送礼了?”
我:“……”
包子忽然有点为难地说:“对了强子,你那有钱吗?”
我们俩虽然在一起两年了,但又没结婚,而且争那点钱也不值得一攒,所以向来是各花各的。
我说:“要多少,干什么用?”
包子用筷子慢慢划拉着碗里的菜叶说:“张老师现在挺困难的,他这次住院除了单位给买的医保报下来的,还有将近两万多的亏空,张姐手头也不宽裕,我想咱们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我说:“钱的事你别管了,我就问一下,你跟老张怎么这么亲?”
包子喝了一口酒,像叹气似的说:“说不上,就是亲,我就记得我们那时候开运动会,大夏天坐在操场上,别人都买冰棍吃就我没钱,张老师就买了一根冰棍偷悄悄塞给我,然后没事人一样背着手走了。”
我说:“嘿,这冰棍可值钱了,就为这个呀?”
包子摇头说:“一根冰棍5钱,人心那可就没价了,全班同学哪个不拿张老师当亲爸似的,很多外地安了家的逢年过节就为看他也要往回赶。”
我啧啧道:“真难得,我们的语文老师自打教会我用字典我就忘了他姓什么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三十一章 杜甫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7 16:05:36 本章字数:5150
二天一早我们在会场取齐,今天是单赛84,不出所的人一个也没出现,算弃权,段景住自动晋级。
不过选手集合还是得去,因为一共4比赛,所有的选手都待在场地里,可是不一会董平和段景住就都背着手回来了,一问,原来是原本和薰平比赛的那名红日队员也弃权了,理由是为了团体荣誉,打算全力准备明天的决赛。
薰平回来之后埋怨张顺他们三个人:“昨天让你们少喝点,还是一碗一碗劝酒,搞得和我比赛那小子今天一起床还在吐,让人家以为咱们是故意下的套呢。”
张顺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聊得投机,没把握住尺度。”
敢情红日的选手是被他们灌倒了。
这样一4里我们占了两个名额,又吸引了一把眼球。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再没什么好顾忌,随之目标也很简单了,那就是拿第一。
赛场上只剩两场比赛,孤零零地没用半个小时都打完了,董平和段景住再去抽了签,居然又各自得了一个对手,段景住抑制不住兴奋道:“下场再赢说不定‘散打王’就是我的。”他见董平在斜睨着他,马上哭丧着脸说,“是你的还不行么?”好汉们一阵大笑,董平也笑道:“既然你这么想当第一,那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和我在决赛里碰上我就故意输给你。”段景住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吴用扶了扶眼镜说:“明天你们想拿团赛第一,这事还得好好筹划一下,现在看来红日对这场比赛也是志在必得呀。我听林教头说如果在擂台上打我们并没有十足把握。”
林冲忧心道:“如果我不碰上程丰收。可以确保拿下一局,但其实没什么区别,程丰收那一局我们必丢。这么算来还是一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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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道:“我也够戗,除非把拳击手套改装一下,能让我在关键时刻扔出去。”
杨志接口道:“如果我遇到是老对手,到是还有把握。”
这下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时迁身上,他细声细气道:“咱的对手都不以轻功见长,上了台我反到吃不了亏。”好汉们齐松一口气:“这三局不就有了着落了么?”
宋清不愧是管帐地。对排列组合非常敏感,他一摆手说:“不对,凡事都要按最坏地情况考虑,林冲哥哥固然能得一分,是在不和程丰收碰面的前提下,如果杨志哥哥对上程丰收,再按张清哥哥对上他原来的对手算,我们已经负了两局。这就成了22,最后一局怎么
吴用技高一筹:“你这样算也不对,现在咱们得分是林教头、杨志和时迁三个人,那个程丰收只要对上这三个中任意一个咱们就只能得两分了。”
张清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暴跳道:“你们什么意思,我好象到成了累赘一样!”
我郁闷地拍了拍他说:“那你也比我好。我直接被无视了。”
好汉们齐:“你本来就该被无视。”
这时神机军师朱武说道:“红日地比赛我都看了,我注意到那个程丰收习惯在第一或第三个出场,按田忌赛马的办法,咱们只要把……”他本来想说把张清放在第一个,一看张清正在瞪他,急忙理智地闭了嘴。
我叹口气说:“行了行了,我来当那匹下等马,把我放在第一个吧。”张清鄙夷道:“是真的才好。”
我忙改口:“还是放第三个吧。”可转念一想不管第一还是第三都必须得上场,这顿揍是跑不了了。
这时,一直混混沌沌的李白终于说出了在本书客串以来最有营养的一句话,他捅了捅时迁说:“你不是会偷吗,今天晚上把他们的出场名单偷来不就行了?”
时迁大惊道:“这个办法我都没想到你是怎么想到地?”
李白呵呵一笑:“偷中也有雅人嘛,聂隐娘、空空儿、盗帅楚留香……”
卢俊义道:“这个法子不用最好,一来有失光大,二来我们跟红日也算是朋友,这么做恐怕不太合适。”
我其实是挺支持李白的想法的,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落拓文人有时候会比土匪更邪恶,不过李白要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卫道士,也就写不出那么多大气磅礴的诗了——虽然我没怎么读过。
我一看时间还早,能把人聚这么齐也不容易,而且以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