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夫人点点头:“那倒是……不过那都是别人的孙女,我只要我的阿箬过得轻松快活就好了。”
季箬笑着点头:“有祖母在,阿箬怎么可能过得不轻松快活呢!”
她在心里叹息,比起季萍和季姝来,其实她才是那个活得最辛苦的一个人。
在常福院陪着大老夫人说话,然后又陪着她一起用午膳,睡午觉,等午觉醒来,季箬就听到锦桃说道:“瑶柳刚刚过来过一次,说是有一对老夫妻送修好的美人拂来了。应当是岑老夫妻来了。”
季箬心中一凛,对锦桃道:“咱们这就回去。”
锦桃有些不愿意:“外面太阳烈着呢,小姐要是又中暑了可怎么办?”
季箬哪里顾得了这个,抬脚就走:“你要是担心我中暑,就赶紧回去让厨房熬解暑气的汤药!”
锦桃没有办法,只好快步跟了上去。她一边走,一边摊着一块锦帕给季箬遮挡太阳。她心里想着,早知道就问丁香要一把伞了。
主仆二人快步回了锦桐院,晒得小脸通红,出了一身汗。
季箬看到岑老夫妻二人之后,又不着急了。她让锦杏带着二人去了小书房,然后对瑶柳道:“打水来,我要沐浴更衣。”
等她收拾好了再去小书房,岑老夫妻已经喝完了一壶茶。
季箬收敛了神色,直接从暗门进了小书房,然后走到小书房的软榻前坐下,微微抬眼,吩咐锦桃等人不要来打扰之后,才漫不经心的对岑老夫妻开口:“怎么,想好自己姓什么了?”
岑老夫妻面面相觑,没有反应过来季箬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箬微讽:“想好自己要姓曹还是姓刘了吗?”
姓曹就是跟卢行舟一伙,姓刘就是跟季箬这个前朝公主一伙。
岑婆子赶紧表白忠心:“老奴自然是姓刘的,主上可能不知道,老奴是夫人的奶娘,夫人是刘家人,老奴不姓刘,还能姓什么呢!”
岑老头跟岑婆子争执两天之后,终于跟岑婆子统一了看法。他对季箬道:“属下也是姓刘……属下本以为卢使者亦是姓刘。”
季箬点了点头:“卢行舟是不是姓刘,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姓刘的说了算。”
岑老头和岑婆子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季箬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岑老头大概是想要挽回自己终于夏氏皇朝的形象,主动开口问季箬:“主上,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需要属下为您做些什么?”
“打算什么的,先不着急。”季箬道,“我失忆这么多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皆不怎么知道。你们先跟我讲一讲。”
岑老夫妻二人不疑有他,就真的按照季箬说的,开了口。
岑婆子道:“主上不在,老奴也
岑老头跟岑婆子争执两天之后,终于跟岑婆子统一了看法。他对季箬道:“属下也是姓刘……属下本以为卢使者亦是姓刘。”
季箬点了点头:“卢行舟是不是姓刘,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姓刘的说了算。”
岑老头和岑婆子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季箬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岑老头大概是想要挽回自己终于夏氏皇朝的形象,主动开口问季箬:“主上,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需要属下为您做些什么?”
“打算什么的,先不着急。”季箬道,“我失忆这么多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皆不怎么知道。你们先跟我讲一讲。”
岑老夫妻二人不疑有他,就真的按照季箬说的,开了口。
岑婆子道:“主上不在,老奴也
岑老头跟岑婆子争执两天之后,终于跟岑婆子统一了看法。他对季箬道:“属下也是姓刘……属下本以为卢使者亦是姓刘。”
季箬点了点头:“卢行舟是不是姓刘,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姓刘的说了算。”
岑老头和岑婆子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季箬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岑老头大概是想要挽回自己终于夏氏皇朝的形象,主动开口问季箬:“主上,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需要属下为您做些什么?”
“打算什么的,先不着急。”季箬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天下无人做面具()
季箬看着岑老头,问道:“那些铁面具难做吗?”
“很难做。”岑老头回道。
那些铁面具必须按照主上的脸型来,又不能直接在人的脸上浇灌铁水,只好凭着岑老头过人的眼力和巧手一点一点雕刻出来。
十三个凤女,十三张面具,都是他亲手刻磨出来的。
“除了你,还有别人能做吗?”季箬问道。
“没有,不可能有。”岑老头笃定道,“缂丝制作是个精致活儿,做这铁面具比缂丝还要难,如果不是这一行的天才,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季箬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的问道:“那么,后来那些铁面具是谁帮卢行舟做的?”
岑老头脸色一变,他这才反应过来主上是在怀疑他了!
岑婆子也反应过来了,她赶紧道:“主上,不可能是这个死鬼做的!您要相信老奴,做面具是一件费时间费心力的事情,他若是真的帮着卢使者做了,不可能瞒得过老奴的。”
“属下这五年来从未碰过铁面具,这是属下与杜先生的约定。主上,属下有半句谎言,就让属下死无全尸!”岑老头急了,开始赌咒发誓。
岑老夫妻很能理解季箬的怀疑。岑老头自己都说铁面具只有他能做,这五年来,做面具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季箬对于岑老夫妻所表的忠心将信将疑,她问道:“不是你,那么又是谁?就算卢行舟有手段接触到消失之后的我,没有铁面具,那些凤女又是如何培育出来的?”
岑老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除了赌咒发誓,没有办法自证清白。
岑婆子越琢磨这件事越觉得透着古怪,她忽然扭头看向岑老头,眼里带着疑惑。岑老头见她这样,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立马心力一凉,连他的老妻也开始怀疑他了。
岑老头恼羞成怒,冲着岑婆子道:“我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连你也要怀疑我?”
“并不是我要怀疑你。”岑婆子叹了口气,“可天下间的活人除了你,还有谁有这制面具的本事!难不成是鬼在帮卢使者?”
“说不定就是鬼在帮他呢!”岑老头干脆破罐子破摔,胡说八道起来。
季箬见他这样,对他的怀疑又减了一两分。眼见着老夫妻二人又要开始口舌之争,季箬赶紧开口问道:“岑老头,我问你,是谁教你这门手艺的?他可还有别的传人?”
“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天下第一,说不定是你自大呢!”岑婆子紧跟着道。
岑老头被岑婆子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知道正经事要紧,于是强忍着跟岑婆子吵架的冲动,开口道:“好教主上知道,教属下缂丝手艺的是属下的亲爹。这是家传的手艺,因为属下的娘死得早,属下并没有别的兄弟姐妹。”
“至于制面具的手艺,并没有谁教导属下,当年卢使者找到属下说要做这么个东西,属下跟属下的儿子一起琢磨,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想到要做这么个东西。”
“那你的儿子呢?他算得上天才吗?”季箬问道。
“他当然算……老天爷赏饭吃,岑家子孙,个个都是天才。”岑老头说着叹了口气,“可惜没用,属下的儿子,已经在七年前死了。”
“不可能是振小子的!”岑婆子脸上也露出哀恸之色。
季箬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伤心停止这个话题,她冷静的问岑婆子:“你们的儿子,叫岑振?他是怎么死的?”
岑婆子擦了擦眼角,回答道:“七年前的豆蔻阁,还不在荀大将军弟弟名下,卢使者打听得荀大将军的弟弟有这个怪癖,便用计将那豆蔻阁抢了过来,打算慢慢想法子送到荀大将军弟弟的名下。
这事情是振小子出面去做的。振小子是老奴和他的晚来子,宠得跟眼珠子似的,本来是要拦着他的,可这事关复国大业,振小子又跟老奴说卢使者是要抬举他了,有了这个功劳以后可以入朝为官。”
岑婆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头去看季箬。
季箬点了点头:“继续说。”
岑婆子继续道:“豆蔻阁抢过来之后,卢使者赏赐了振小子五十两雪花银,还跟振小子说要给他说一门媳妇儿。振小子那段时间高兴得见人就笑。我也因此放了心,开始给振小子准备成亲需要的东西。
谁知那豆蔻阁的老板心里不甘,他记恨上了振小子,在黑市花钱请了杀手……可怜我那振小子,连他媳妇儿的面都没有看到,就这么去了黄泉。来世连人都做不得,得做猪猡了!”
“做猪猡?”季箬有些不解,“为什么?”
岑婆子哭湿了一张手帕,泣不成声道:“那杀手太没有人性,找到振小子尸体的时候,振小子全身竟没有一块好肉了。”
人死的时候被划烂了全身皮肤,去阴曹地府投胎,阎王嫌太丑陋,是不肯给他来世一个好胎的,只能去做猪猡。
季箬听到这里,心里便有了猜测。
那岑振,只怕不是被豆蔻阁之前的老板报复,而是卢行舟又在使偷天换日的计策。
卢行舟看起来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他担心她这个前朝公主出问题,于是弄出了一个上凤不说,还有一堆的凤女。
照这样看来,他会让岑振假死,然后暗中为自己效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岑老头和岑婆子还在擦眼泪,季箬想了想,就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然后她道:“岑振是你们的儿子,你们最了解……你觉得他是主动跟着卢行舟,还是被卢行舟给胁迫了?”
岑老头和岑婆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死了七年的儿子会还在这个世上,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
季箬叹了口气,不打算继续跟他们大眼瞪小眼了,开口道:“你们回去想想吧,想明白了再来锦桐院见我。我有些疲乏了。”
等送走岑老夫妻之后,季箬开始冷静下来琢磨整理今日从岑老夫妻那里得到的消息。
对于卢行舟这个人,季箬充满了好奇,这个人太神秘了,又太谨慎了,藏头露尾,仿佛只活在她的那些噩梦里面一般。
梳理了一番自己的思绪之后,季箬忽然眼睛一亮……或许,要找出卢行舟,或许并没有那么困难。
自己的记忆是什么回事,季箬不知道,可她很清楚自己这五年来在什么地方。
这五年来,她是试药女,不可以离开十二楼半步的试药女。十二楼是什么地方?闲杂人等踏进半步就会被慕容皇室诛九族的!
凤女们的那些铁面具一个月就要更换一次,也就是说,卢行舟本人有让人光明正大出入十二楼的权力。
十二楼的守卫是慕容氏培养的死士,不可能有私心,而十二楼里面服侍的下人们,也跟她一样是半步不能离开十二楼的,更不能跟外面有东西上的来往。
能够自由出入十二楼的人,除了十二楼里面的神医及神医弟子,就只有慕容阑和他身边的几个太监了。
是慕容阑身边的太监们出了问题还是神医的弟子们出了问题?
季箬想,事关小皇帝的安危,朝廷肯定有派人暗中监视神医弟子们。比起神医弟子,出问题的更有可能是慕容阑身边的太监们。
有道是灯下黑,谁会想到慕容阑自己的太监会有问题呢?
可慕容阑的太监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的,谁能买通皇帝身边的人?
不对,是她想岔了!
季箬回过神来。
岑振要做铁面具,是一定要亲自看到她的脸才能做的。所以,岑振一定是亲自去了十二楼。
跟在慕容阑身边的太监都是自小跟在慕容阑身边的,不可能是岑振。
岑振至少每个月要见她一次,这个次数已经算是很频繁了。
她在十二楼是试药女的身份,为了慕容阑的安全,她是不被允许见太多人的。除了小皇帝,她见得最多的就是神医和神医的弟子。
而神医的弟子,只有三师兄楼沾会经常离开十二楼。
季箬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难道三师兄就是岑振?
他的年纪倒是跟岑振相仿,可是他又是怎么成为神医的弟子的?更何况他还是太后的人。
这么一想,季箬又否认了自己对楼沾的怀疑。
不是楼沾,不是小皇帝身边的太监,季箬将十二楼的每个人都想了一遍,愣是没有想到符合要求的人选。
难道那个做面具的人真的不是岑振?
可不是岑振的话,又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难道真如岑老头所说,是个鬼在帮卢行舟做面具?季箬破罐子破摔的想道。
“小姐,时间不早了。”锦桃在旁边小声喊道。
季箬抬起头来,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书房里面点起了油灯。
锦桃担忧道:“小姐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季箬揉了揉太阳穴,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的。
锦桃道:“小姐那般聪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小姐还想不通的事情。小姐多半是钻牛角尖了。今天的晚膳要迟一些,小姐不如去院子里面走一走,吹吹风,心情一放松,说不定就想通了呢!”
“走走也好。”季箬起身。
她深知自己并不是像锦桃说的那样钻牛角尖了,而是真的想不通这件事情……她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可惜卢行舟不见她,要是能跟卢行舟见一面,很多事情大概就迎刃而解了。
院子里面正在吹风,风有些大,锦桐花时而落下几朵来。
季箬看着地上的锦桐花,很突兀的,就想起来那场簌簌的花雨。然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个送她匕首的人。
那天见过叶二顾三之后,冉殷质问她是谁,她当时脑子不是很清明,所以情急之下跟冉殷做下了那样的承诺。
后来冷静下来了,她渐渐回过味来,她是被冉殷给算计了!
冉殷若真的相信了她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季箮,就该将那把用来定情的匕首要回去才是。
可他没有!
她当时做出那个承诺之后,他连叶二和顾三的事情都没有追问,干脆利落的跑了……
他就是在算计自己!
季箬想着想着,生起自己的气来!
自从从十二楼出来,她算计这个人算计那个人,最后却被冉殷给算计了。
气愤的季箬看着地上的锦桐花不顺眼起来,她提了提裙摆,伸出穿着绣花鞋的脚,去踩那锦桐花,好好的花儿被她踩成了烂泥。
锦桃跟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她家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又生起气来?还拿平日里喜欢得不行的锦桐花出气!
锦桃忍不住问道:“小姐,这锦桐花怎么惹到您了?”
季箬没有回答锦桃的问题,踩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脚来。停下脚之后,她看着一地的花泥,也心疼起花儿来,觉得自己这拿落花撒气的行为太过幼稚了些。
“在屋子里坐了一天有些累,动一动,舒展一下筋骨。”她这么对锦桃说。深知自己并不是像锦桃说的那样钻牛角尖了,而是真的想不通这件事情……她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可惜卢行舟不见她,要是能跟卢行舟见一面,很多事情大概就迎刃而解了。
院子里面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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