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色-无爱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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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色-无爱承欢)-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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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你回酒店吧。”
    “不回去!”
    梁琦赖着不走,酒量十分好,嘴巴又刁,专挑贵的喝,一瓶黑方见了底,吐完回来,没事人一样,继续喝。
    林建岳想,黎明未至而黑暗未退的时刻,人是不是多少都会有些犯罪的**?比如说现在,凌晨三点,酒吧快要打烊,他看着小口嘬着酒杯的梁琦,忽然间,想要吻这个女人。
    在他把邪念付诸行动之前,梁琦突然“啪”一声丢了酒杯,抄起空酒瓶指着他:“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她终于醉了。
    好吧,林建岳终于摆脱苦瓜脸,志得意满地想要逗她,可又实在想不出那吴小姐有哪点长处,被她逼问急了,丢给她一句:“你没她胸大。”
    梁琦被问到痛处,不做声,林建岳见她偃旗息鼓,赶紧想办法把她弄下吧台带走,却不料下一刻就被她抓住手。
    林建岳反应不及,手心下一秒感触到非比寻常的温香软玉。
    梁琦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上,那绵软的,线条起伏的软雪,就在他的手心的满握之下。
    看着瘦,原来是深藏不露。
    林建岳一时间如遭电击,他发誓自己那一刻是窒息的,梁琦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颓丧,甩开他的手,趴回吧台上。
    “我差点忘记了,你是gay……你怎么懂得,哪个女人好……”
    林建岳一怔。
    梁琦枕着她自己的手臂:“国语怎么说的?哦……玻璃。”
    林建岳好不容易弄明白过来,即刻哭笑不得:“你胡说什么?”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Eric。”
    气得林建岳去揪她耳朵:“你胡说什么?!”
    梁琦耳朵疼,报复性地咬林建岳的手,待林建岳终于听明白她这乱七八糟的国语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时,他只剩无限唏嘘。
    她说:“是你自己说的,说……说你跟在Eric身边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过女人;你不是还替他挨过一刀么……放心,放心,我不歧视玻璃,为了爱人连命都不要,我……我佩服。”
    真是个强悍又执拗的女孩子,无论人或事,只要她认定了,就绝不更改。包括向佐,包括爱情,包括,她矢志不渝的相信林建岳爱着厉仲谋。
    林建岳无奈地噤了声。再看向她时,只见年轻女人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此刻正品着酒,垂眉低首,醉眼朦胧,若有似无的酒气,若有似无的伤感。
    她的侧脸落在林建岳眼里,是一个精致却落寞的剪影。
    梁琦花了一整个夜晚,外加一整个凌晨,终于成功把自己灌醉,她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个坚定而温暖的怀抱,她被轻柔地呵护在那个怀抱中,听见低沉的声音在对她说:“傻瓜……”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实在是不真实。而又因为是梦,所以才敢理直气壮地倚进那一双臂弯中,低低地吟:“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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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男寡女02
    林建岳觉得自己成了垃圾桶,这个叫梁琦的女人,什么不愉快的事,都往他这里倒。
    “你知道吗,我要亲他,他竟然捂住我的嘴……
    你知道吗,我竟然在他抽屉里翻到她的照片!
    也不知道他那照片哪里来的……
    你知道吗,他这几天宁愿睡办公室,都不愿回家……
    你知道吗,我应征去他的律师楼实习……
    他说要约我吃饭!
    穿什么好?这件?那件?
    你知道吗,他竟然对我说,如果他有妹妹,他希望是我……我,再不去那间餐厅吃饭了……”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林建岳想说:够了。可其实说出口的却是:不要紧,没事,他会懂你。
    更多的时候,这女人不那么期期艾艾,真是像极孩子,六月的天气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可恢复一贯没心没肺本质的她,却更加难缠。
    林建岳这阵子十分清闲,某人自回港后,专心做24孝老公,将权利下放,如今公司副总当权,他这个总裁特助,乐得做御用闲人——乐不得的,是他自己从垃圾桶,一跃成为某小姐的男佣。
    煮饭,买菜,煲汤,他累,某小姐还恬不知耻:“你下次汤别煲的这么好,他都怀疑是不是我亲手做的了。”
    林建岳正切菜,闻言愣几秒——刀一丢,就开始解围裙。
    他转眼出了厨房,动作太快,梁琦没拦住,她追出来:“你做什么?”
    “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
    “那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气焰一挫,噤了声。林建岳在一室安静中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他已是西装笔挺,她还呆立原地——又是那副受伤小白兔的样子。
    林建岳暗自咬牙,他知道的,明明白白知道的,那个在她心灵深处扎了根的男人,占据着她的一切,包括最珍贵的,爱情……
    可还是败下阵来——林建岳没了脾气,走过去轻声细语:“我要去津巴布韦一趟,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帮不了你了。”
    “你不是才从那里回来吗?”
    林建岳不置可否,继续之前的话题题:“你这段时间可以找楼下茶餐厅的厨师帮你,价格很公道。”
    茶餐厅?厨师?梁琦不干:“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在你眼里不就是个厨……”林建岳说不下去,换言道,“你也可以找Jerry帮你,如果你不嫌弃他厨艺的话。”


    Jerry是他的合租室友,但显然梁琦不这么认为,她总认为Jerry是他的恋人——
    有时真想到她脑袋里,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到底是怎样一个强悍又执拗的脑子。
    有没有一点温婉,又没有半点……
    他的身影。
    林建岳走了,津巴布韦。临行前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心里没有你的人,不要妄想某天他会被你打动,虽然这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要适可而止,偶尔也要想想自己。”
    之后几日,梁琦满脑子都是他这句话。
    于是难得的在晚餐时间单独面对向佐,便有意试探:“我爸爸要我回美国。”
    对面的向佐,执着刀叉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是该回去一趟。”
    真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我走了谁给你煲汤?”
    “不喝也可以。”
    她十分执拗,盘中的意面被她无意识搅得稀碎:“你手头这个遗产case这么棘手,营养跟不上你会垮的……”
    他只是摇头,笑笑,不言,不语。
    梁琦终于坐不住,拎了包,起身就走,慌不择路,撞到了侍应生也不知道。
    向佐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切,见她脚步一晃,差点摔倒,他下意识的,几乎要冲过来扶她。
    只是“几乎”……
    在起身的那一刻,向佐生生一顿,重又坐回去。
    她险险稳住重心,第一件事就是回头看他。
    向佐在前一秒已低下头去。
    她只看到这个男人,事不关己般,正低头切他的牛排。
    他的刀哪是在切牛排?明明一刀一刀,全割在她心口。
    向佐再抬起头来时,梁琦早已飞奔向门口。狼狈不堪,再美的小黑裙,也无法让她光彩照人了。
    这世上没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自然就会放下——她那么聪明,他信她懂。
    味同嚼蜡,向佐吃完自行回家。
    前些日子夜夜归家,公寓里都是灯火通明——这个女人在等他。向佐今晚进玄关,面对一室黑暗,心里竟有一丝凉意。
    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她鲸吞蚕食般介入他的生活,如今终于肯离开,怎么反倒是自己一时无法适应?
    苦笑着脱鞋进屋,按下灯擎。
    再度熬夜工作,有些撑不住,向佐进厨房泡咖啡。黑咖啡,不加糖——他的习惯。
    可咖啡机上,花灿灿的一张便利贴令他顿住动作。
    梁琦的花体签,潦草到除了他没人再看得懂:IboughtCoffee…mate,inthesecondfloorofthecabinet。Don'tdrinkblackcoffeeany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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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下那张便利贴,反覆地看,只能苦笑。他的习惯被她打乱得彻底,咖啡加糖,不调闹钟,亦或是,不再只买暗色调的家具物什……
    向佐几乎要抬手开橱柜了。
    只是“几乎”……
    她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向佐转念就把便利贴扔进了垃圾篓。
    再度工作到凌晨,他看了眼电脑右下,2:27,这才捏着眉心关电脑。
    冲澡的时候电话陡然铃声大作,向佐浑身湿漉,不情不愿关了水,伸臂将玻璃外的挂式听筒扯进来。
    “梁琦的亲属吗?
    这里是圣玛丽医院……”
    向佐猛地一怔。
    他一生中,心跳从没那么快过。他赶到医院,并没有见到梁琦。
    “梁小姐在里面录口供。”
    向佐根本没听清医护说了什么,径自要往诊室冲。
    医护赶紧来拦:“她只是烧伤了手背,没有大碍!”
    他神智一晃,这才清醒。一抬头,就从玻璃视窗上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头发犹自滴水,衣衫不整,神色焦急。
    警员录好口供出来,向佐从门缝中窥见她安好无损地坐在那儿,心下一松。
    警员苦笑:“一场误会而已。这位小姐为了煲汤,差点把人家公寓烧了。因为公寓户主不在,所以怀疑她擅闯民居。”
    房屋户主也在,是个叫Jerry的年轻人,向佐在警员面前耐着性子听完,开好支票,要赔给Jerry,他没收。
    到了梁琦面前,看到她惨白的脸,烧伤的胳膊,向佐再没有好脾气。
    眼前这一幕令他心脏迅速纠紧,那种懊恼的、心疼的痛,无可消逆,向佐终于忍不住要发飙,“你就这么有空?除了煲汤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我只是想学着做……”
    他毫不留情打断:“你的手是用来拿笔拿书的,不是用来切菜拿锅做家庭主妇的!”
    梁琦从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教训过,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我为了你也有错了?!”
    “错!最错的就是什么事都是为了我!伤了你自己,有必要么?”
    他说的很对,梁琦无言以对。
    心里没有你的人,不要妄想某天他会被你打动……悄然的一句话慢慢在她脑中回响。
    林建岳,该死的,你不在,我还能向谁倒苦水?
    现在心里很苦,很苦……
    恨,梁琦终究想到了这个字眼。
    向佐的车子胡乱停在医院外,此刻若不是凌晨,不知会收到多少罚单。


    如此担心一个人出事,以至于手足无措、脑子空白,他还是第一次,因此无法解释胸口那一口郁结到底是为了哪般。梁琦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车。
    “我送你回家。”
    “不,回你家。”
    向佐没再多说,一小时后将梁琦送回她家。
    梁琦只身一人在外,梁父特地购下这处房产给她,大,而冷情。请的工人都被梁琦解雇了,只留下门卫。
    她不需要工人,不是因为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只是,她只需要他。
    “留下来陪我。”车停了,梁琦不肯下车。
    “……”
    “就今晚。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向佐不是容易妥协的人,听了心里烦躁,思忖多时,“好。”
    房子很大,光主屋就有四卧七卫,他住她隔壁,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向佐依旧了无困意。
    落地窗外是个带瀑布的无边泳池,他端着咖啡看着,心里什么都没有。
    开门声,还有,极轻的脚步声……
    向佐没有回头。
    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他拿杯托的手指陡然僵硬。
    梁琦自后拥抱他。
    向佐上身赤着,背脊毫无阻隔地感受她柔软起伏的胸部。
    她贴的很紧,双手绕过来,柔若无骨,一双柔荑贴在他腰上。
    她轻蹭着他,手指撩拨,她的唇点在他肩胛处,一点一点地啄。这么小小年纪,竟已经如此懂得挑起男人的**……
    向佐不是不惊讶。
    “不要让你自己变得这么廉价……”他的嗓音已有些发抖,死死按耐住,终究说出了这句话。
    她一下子就慌了。
    “我不甘心!”
    梁琦手臂收紧,声线也在抖,却是带着哭腔的颤抖。
    他不喜欢她这样。她该是年轻活力的,甚至没心没肺些都好,总好过她像现在这样——
    向佐掰开了她的手,将床上的薄毯扯过来覆住她的**。
    她低着头,用胳膊胡乱擦泪。向佐终究没忍心:“你去睡一觉,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她不动。


    他走。
    无数个房间,只要没有她,就好。
    梁琦不知道该如何纾解此时的窒息感。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拨通了远在非洲的那个号码。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Gigi?”
    “……”
    “……坏消息。”
    “我差点把你家烧了。厨房毁了。”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那不算太坏。好消息呢?”
    “……”
    “……”
    “他终于,不要我了……”
    翌日下午要上庭,向佐算准了时间起床,打给名品店订西装。
    向佐知道这骄纵惯了的大小姐挨了自己训,面子上一定挂不住,他想了一晚,终于寻求到解决之道:
    试着在一起,可以,但不可以再为他付出这么多。
    算是对她,对自己的妥协了吧。向佐这么想的时候,看见厨房光可鉴人的蒸馏板;倒映的自己,是笑着的。
    他准备了早午餐,并不算丰盛。去敲她的门。
    没有人应。
    房门没锁,他进去,“Gigi?”
    没人。
    心里是讶异的,可也没太当回事,向佐走出卧室。
    宽敞亮堂的全景式起居室跃入眼帘,门卫正在给家具罩百巾。
    “许叔,这是做什么?”
    许叔笑道:“向先生你醒啦,Gigi旅行去了,说是要走很久,她嘱咐我把房子空置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早……两个小时之前吧。”
    向佐恍若听到个笑话,十足地可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转念一想,她大概真听他的话,回美国去了——
    可这么想,他心里没有半点释怀,半点也没有。
    梁琦在飞机上睡得浑浑噩噩,津巴布韦,太陌生的地方。
    她是一张黑金卡走遍世界的人,一时冲动就上了飞机,转机转得晕头转向后,才终于有了点自知之明。
    一下飞机就打给林建岳。
    “我到了。”
    “什么?”林建岳完全状况外。
    她这几十小时一直浑浑噩噩,竟被他一句话问醒了。想到他错愕地表情,她不再觉得心口堵。
    “我在布法罗兰奇机场,来接我。”
    “什——么???”
    梁琦没有料到,等到林建岳已经是17小时后。
    他从南非赶回津巴布韦,风尘仆仆地打电话给她:“我到布法罗兰奇机场了,你在哪?”
    林建岳在这里,名义上负责厉氏捐助的国际红十字会项目,工作实际上很清闲,唯一焦虑难安的一次,就是这个女人的突然降临。
    溜到南非看球赛,原本十分惬意,现在却……
    彼时梁琦早已找了个英语流利的当地人做地陪,四处游览去了。
    听他焦急万分的嗓音,咯咯笑:“你傻呀,我怎么可能在机场等你17个小时?”
    梁琦以为他定要骂回来,都等着招架了——
    那端半晌没声音。
    “……是,我一辈子就傻了这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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