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惑那西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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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惑那西色斯-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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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秀,你太暴躁了。”严氏一族的兄长蹙眉开口。“你的冷静到哪去了?一个黄毛丫头就能教你失控,这些年来你的长进到哪里去了?”
  “她是我女儿!”严青秀咬牙切齿的,青筋暴露。而后,他抬首看见老婆拎着行李杵在店门。
  “理丝!”
  有始以来,严家兄弟首次目睹了严家曾引以为做的继承人在短短几秒钟里暴怒的脸庞迅速化为可怜兮兮的臭脸;原是烧红的眼眶溢满未掉出的眼泪,高瘦的身躯投进樊理丝的怀里。
  “天啊。”严氏小弟喃喃。这是他的二哥吗?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严青秀吗?那是怎么样的环境改造一个人?他的眼停在樊理丝的身上。二哥今年二十九,樊理丝少说也有四十左右了,然而素净的脸庞跟那个樊落是完全不同的长相;她是个美女,到了四十,依旧还是风姿未减,他以为他会见到徐娘半老的阿姨,而二哥一向是娃娃脸,两人之间必定犹如老妈带小孩。“有点不公平哦,倒追我的女人怎没她好看呢?”
  “理丝,你拿着行李干嘛?去救宝宝由我来就行了,你就待在镇上等我,我会带宝宝回来的。”他吸吸红咚咚的鼻头,随即发现老婆静静地瞅着他,瞅得着他心底发麻。
  “我没错,宝宝是个孩子,还没有能力谈情说爱。”他哀呼。
  “她是我女儿。”樊理丝微笑,摸摸他的脸。“她不是一个平白无故会想改变其它人的孩子,你该明白小落的心已经分了大半在他身上。”
  “他是个那西色斯!”他不配!那个男人怎配?樊落穿着那件黑长外套的模样浮现在他脑海。可恶!可恶!理丝说的没错,宝宝的心有泰半是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了。
  “那种男人不值得爱!”他忿忿吐出。
  “值不值得由小落自己决定。而现在,我们要出发了。”
  “出发?”他眼一亮。“救宝宝吗?”
  樊理丝依旧微笑,跟年轻老公的急躁成了明显对比,她的眼越过他,注视坐楞一旁的严家兄弟。“不,我们不救,我们是帮小落。有些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现在,我们先去探望公公,然后再去那西色斯岛,到时会用到你的兄弟的。”
  严青秀乖乖点头,随即想起老婆怎么知道他把弟兄们给招来了?
  ※        ※         ※
  “啊啊啊,终找到了!”大嗓门气喘吁吁地响起:“樊落这个地方真是难找!童,这回你要敢告诉老爸,我逃家到这里,我会跟你绝交唷。”尤痴武一脚跨进店门,而后忽然停住。
  不是她自夸,但她的鼻子一向能嗅出危险的气息,尤其店里几个人一脸凝僵着,像刚死了几条人命。
  “这里是樊落的地盘?”她小心问。
  严青秀瞪着她,正愁没地方发火,咆哮:“你是从哪里滚来的?”
  “啊啊啊!”尤痴武的脚立刻缩回,嘴里喃喃道:“我找错地方了,我不认识樊落,现在我要滚回我的地方去了。”她压低声音:“快走,童!”
  “你是宝宝的朋友?那好,宝宝被带回那西色斯岛,你想要找她,就跟我们一起走吧!”严青秀快手快脚地拎住她。
  那西色斯岛?她才刚从那里逃出来耶……
  “啊啊啊啊……死樊落,我跟你梁子结下……救命啊……”尤痴武掏心掏肺地哭喊。她早该想跟樊落有关就没好事,呜,她好可怜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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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爱她。
  轻如羽毛似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有些痒痒地。
  她的唇浮起笑。又是梦吗?回到台湾之后,总是会作恶梦,说是恶梦也不完全,一半是春梦,老梦到黑宿原在亲她,在梦里始终感觉不出那个吻的味道,因为她只有初吻的经验,而初吻挺不好受的。
  软,她满足的叹息,她的眼皮、她的鼻梁痒痒地,想笑,嘴唇却被狠狠地吸吮起来,痛--她张开眼,对上一吋距离的黑眼。瞪了半晌,她才想起,飞越地球的大半时间,她调不过时差,所以一路上昏昏欲睡地,而她最后的记忆是上了直升机。
  “你睡起来像个洋娃娃。”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颊上。’啊,什么时候她倒在他的怀里睡熟了?直升机里还不算小,为什么会选上他的怀里?
  ‘有些时候,我在想,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你?’以往忙着捉弄她,如今才发现她的身子骨相当娇小;如果环臂抱她,几乎可以罩住她整个娇躯。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近吗?’刚刚,那是梦吗?他是……在吻她吗?是那个有严重洁癖的男人在吻她吗?那叫做吻吗?
  他微笑:‘我还在想,用什么方式才会惊醒你?’他的唇贴上她的额,低语:‘这种方法不好叫你。’忽然,唇移到她的唇瓣,狠狠咬了上去。
  樊落的心跳漏了一拍!老天,他在干嘛?虐待她吗?
  她挣扎地想推开他,却教他敏捷地捉住她乱挥的拳头。她的嘴唇好热、好痛,这算是在下马威吗?啊,她一定是一时得了失心疯,才会相信他爱她!可恶,她的力道连他的一半也没有,可恶!他咬住她的下唇,她就不会咬吗?
  ‘唔。’他的眉头聚了起来,沾血的唇却抹着笑意。他稍稍退开了些,湿滑的舌野蛮地舔着咸辣的鲜血。他锁住她的眼,笑意不减:‘你猜,这是你或我的血?’‘你……变态!’他有病!
  她挣扎地爬起来,却教他一把从背后整个抱住。
  ‘你……你……想干嘛?。’
  ‘没有男人这样抱过你吧?’黑宿原在她颤抖的颈旁低语:‘我很可怕吗?一月半前你可不是怕成这样。’他的唇贴上她细白的颈项,轻轻咬了一口,再咬。他的想法是正确的,只是猿臂一环,她的整个身子就教他给完全罩住了。
  ‘你……放开我!’她受不了了!就算是同性也没这样抱过她!
  ‘啊,你的心跳得好快!’他的手掌游移到她的胸前。‘是因为我吗?’他垂下修长的睫毛,红舌开始舔起她的脖子。
  樊落涨红了脸,手肘努力往后想推开他,但他的力道如蛮牛似的推也推不动半吋,温热的手掌大胆地滑至衬衫里头,钻进胸罩中--天啊!
  ‘你干嘛?’不再试图推动他,赶紧抓住他的手掌。不对劲,一切都不再对劲起来。他原该是个有洁癖、不爱碰触人的男人,为何再次相遇,却表现得很爱碰她?这又是整她的方式之一吗?为了能够整她,所以他克服了那种病态的洁癖吗?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在台湾那个小岛,我可是做够了绅士,现在我索回一点报偿有什么不对?’他的声音一向很有磁性。‘你以为你能试图改变我的根基在哪里?就凭着我爱你?那种蠢蠢的纯爱?男人也是有欲望,现在我想碰你、我想摸你,这又有什么不对?’巨大的手掌完全覆住她的乳房,灵动的舌热情地滑过她的肌肤,她的身躯完全僵硬起来,活像一具木乃伊。
  ‘你……变了。’好奇怪,她的肌肤发红似的滚烫,然而却觉得冷。欲望吗?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说,他爱她。
  这分爱情里也包含了他对女人的欲望吗?因为她在他眼里是打不死的挑战,所以渴望征服她的肉体吗?天啊,真是……见鬼的自找死路!如果在一个半月前,就算他夺去了她的贞操,她也不会多在乎;因为对她而言,那只是一层薄膜,他并不能伤害她,她不了解他、也不想去了解,但现在似乎不再一样了--他说,他爱她啊!
  他所谓的爱就是指这种欲望?啊,她想得太天真,心脏的地方有些难受……像是揪紧!她干嘛难过?她早该知道他不会爱人,可是……他说他爱她啊--黑宿原的浓眉蹙起。
  ‘你的脸很红,却在发抖。’他感觉她的髅温似乎有些不正常。‘你在出冷汗。’他的眼玻穑夤砝础K难勖悦悦擅傻兀圆蛔冀咕唷KΦ惫榫逃谒戏谛杂拢械悴欢跃ⅲ牧骋斐5胤汉臁�
  ‘我……’她的声音细如蚊吶,必须贴近她的唇,才能听清楚她的话。‘我以为那西色斯终究会懂得爱人,我以为他会教会我什么是爱,我错了……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甘愿回到不曾遇过那西色斯的日子。’迷蒙的眼泛着雾气,而后化为晶莹剔透的珍珠泪,滚落腮畔。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她没意识地喃喃道。为何她会这么地难过?就因他不会爱她吗……
  黑宿原瞪着她的软弱、她的眼泪,不容置驳地说道:‘你的机会已经用尽,没得选择了。’然后,他转而悍戾地目视悄看好戏的直升机驾驶。‘丢掉你的工作或是半个钟头内回到那西色斯,自己看着办吧!’※        ※         ※
  门开了又关;关了又掀--
  像是有人来来去去的,沉重的眼皮偶尔掀了掀,烙下的记忆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就坐在钢琴架前,弹着没听过的调子;再偶尔会感觉她轻飘飘地被抱了起来,而后她的唇湿了,有人灌进什么……
  啊,像有一世纪长的时间没这样轻松舒服过了,如果能再这样睡下去就好了--‘她的情况不错。’门又被推开了,这是高医师的声音。
  ‘三天里,你只会说同一句话。’
  ‘我只说实话,黑先生。’
  未久,又是门推动的声音。房内静悄悄地,樊落动了动睫毛,还是有些累,但这不像是她的床,她没有认床的习惯,但还是张开了眼。
  她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脱下手套,坐在角落里的钢琴架前。男人的背有些僵硬,半晌,他才弹起琴键;他的前面似乎没有摆着琴谱,而他也并非像是沉醉音乐中的男人。
  音律由他的指尖溜了出来,坦白说,她是音律上的白痴,并不清楚他在弹些什么,但很安定人心。
  她的唇瓣泛起笑意,缓缓地又合上眼。这像是天堂--天堂的感觉就像是如此吗?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停了,她的意识也开始漂浮起来,柔软的朱唇忽然起了感觉,温温热热的嘴覆上她的--难受,也没有她所感受过的粗暴。
  ‘你在笑,是好梦吗?不管你梦些什么,都不准忘了我。’磁性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她忽然张开眼瞪着坐在床沿俯身相望的男人。
  是他!
  黑宿原的眉扬了扬,像是很高兴看到她醒了。
  ‘你……是你弹的琴?’黑宿原会弹琴?不会吧?他应该不是一个能够静下心与音乐同化的男人。
  ‘你认为我不该懂得弹琴?’他耸耸肩。‘我是不懂,但听说音乐可以让你安稳入眠。’这个‘听说’是从安皮斯那里听来的,为此,他命人由艾蜜的房里抬出沉封已久的钢琴。
  啊!‘你是为了我?’
  ‘有何不可?’他在笑。‘你听见了我的琴声?那必定是你入好梦的关键。’脱了手套的手掌举起,似乎想要摸她的脸,但在空中停住。
  ‘我以为那是天堂的音乐。’真的,为此她几乎不想醒来了。
  ‘在那西色斯岛上不会有天堂。’
  ‘我又到了岛上了?’
  ‘你是“回”到了你的家。从此以后,那西色斯岛就是你的岛。’他的眉头拱了起来。‘我不爱看你没有精神的样子,你可以再休息,但只能到晚上,我不允许你一直睡下去。’‘我……’樊落迷惑地张望四周。米蓝的色调,很稳、很沉、很安详的感觉,但很陌生。‘我没有记忆来到这里……我尚在直升机上……你……’他随意弹了弹手指,阻止她继续再说下去。他站起身,微笑。
  ‘你病了,这是你没有记忆的原因。而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房。’他走到另一扇房门,而后俐落地推开,从缝里可以看见另一间房,黑沉沉地。‘我们之间相隔一扇门,你可以来去自如。’‘我原先的房呢?’
  ‘那西色斯岛的女主人只能住在这里。’原本意气风发的黑眸沉下来。‘你只能住在这里。’‘我只是你的影子。’
  ‘对,你只是我的影子,所以一生只能跟着我。不论在现在、将来,甚至在你的梦里,也只能有我。我不打算局限你的行动,尤其在现在这种时刻;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请保镳,我自己的东西由我自己来守护。’樊落望着他。‘我能保护自己。’
  他的脸庞揉和了诡异。‘你真的能?你连我的一拳都敌不过。’他走到她的床头柜前,在闹钟旁有一本厚书,他打开,里头并没有纸张,只有一把掌心雷。‘子弹已经装好,你曾经用过麻醉枪,应懂得这种枪的用法。’语毕,他依循说出几个屋子里藏枪的地点。‘你懂用刀吗?’‘不,我不会用。’
  ‘我想也是。你跟着我,就不会意外用到枪,但你本身就是个意外。记住现在藏枪的地点,我并不打算让你成为那西色斯岛里的尸首。’樊落的嘴唇掀了掀,好半晌才说:‘你……要我用枪杀人?’‘难道我要你拿它来自杀?’他停顿,而后脸色闪过些什么,像是有些懊悔方才的直言。
  他有些奇怪……这是头一个跃入樊落脑海中的想法。就因他是一个凡事都肆无忌惮的人,所以他的收敛格外触目。
  对,就是收敛与节制。他的举止像是缺了双手双脚,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地含蓄,天啊,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受伤了?’
  ‘不,我没有。’他简洁地回答。
  顿了顿,本该推门离去,但他的双脚生根。
  ‘你可以闭上你的眼休息。’他像是没话找话,又是一阵静悄悄地沉默后,他的脚不情愿地动了。
  ‘你……能再弹一会儿曲吗?’樊落忽然问。
  俊雅的脸庞瞬间黑沉了下来。‘让你以为没有那西色斯,只有天堂的曲子吗?’随即他变脸如翻书,笑道:‘有何不可呢?’他回到了钢琴前坐下。以自己的方式弹起属于自己奇特的风格。
  他的背影依旧显得有些僵硬。
  原以为她已经熟识了他的本质,却在不经意中又触及了陌生的黑宿原。
  他的个性究竟有几面?在眼花缭乱之中,纵使她是他的影子,但她追得上他吗?啊,她还不死心吗?就为了那一句话吗?
  他说,他爱她。
  她微笑地闭上眼。
  他是一个随心所欲而又傲慢跋扈的男人,但,她却是一个不懂死心的小女人,尤其在发现他的眼隐含温柔之后--啊,黑宿原也懂得温柔吗?
  无妨,就当她是在作一场好梦吧!
  ※        ※         ※
  ‘那西色斯岛成了音乐的殿堂。’
  ‘我并没有邀请你进来。’黑宿原冷淡地低语,修长的指尖下依旧泄出跳跃的音符。
  依旧?樊落掀了掀眼皮。
  ‘我知道。我只是想确定我们是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享受”你的琴声?’‘你可以走,安皮斯,我并没有留你在岛上做客。’‘这是黑宿原吗?’安皮斯的声音充满虚伪性的惊奇。‘几个月前赶我出那西色斯岛的方式可不是用说的啊。’那时的黑宿原残酷地扔他到没有香味的动物园里。
  ‘你想再尝一次被野兽追的滋味?’
  ‘不,不。’安皮斯的声音盖住了樊落爬起床弄响的轻微声响。然而莫名地,安皮斯像发现了她的惊醒,而转过头朝她眨了眨眼。
  樊落正想开口询问,他却早了一步。
  ‘你已经坐在这里弹了一天了。’‘你还没滚。’黑宿原玻鹧邸�
  ‘咯咯,忍冬希望你能再继续寻找龙麟,在你花了那么多心血之后,没有理由放弃的。’‘那种东西谁要就给谁好了。’黑宿原的指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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