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我就是这附近的人家中父母都被这杨虎带人杀了,我也被抓来受了折辱,日日夜夜只想着杀了这个恶魔。
我发过誓,只要谁能帮我杀了杨虎,我就给他做牛做马,军爷求求你就收留了我吧!”
这妇人显然是觉得王进帮他杀死了杨虎,根本不知道杨虎那厮为了自己的家当不被王进拿去,尽然自己把自己给杀了。
王进眉头紧缩,他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也不是贪慕美色的人,可是这样一个女子哀声求他,也实在让他狠不下心来把她丢到别处,那样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好不如寨子中的生活呢。
“这位娘子,我并不是为了救你才打杨虎的,再说了杨虎也是自杀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那妇人听完呆住了,不一会儿泪水就想黄河决堤一般“哗哗”往下流。
王进没有功夫跟一个娘们在这里腻歪,有不忍心让他去城中都是流民的避难所送死,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进去的下场恐怕……
“好了好了,你去晋阳找到我的府邸,先去住阵子,以后在做打算吧!”王进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把自己的府邸地址告诉了她,此地离晋阳也不算太远,就算是个女人,三两天也就到了。
“谢谢军爷,我郭栖凤这辈子就给你做牛做马。”那妇人还在哭着,可是脸上绝望的表情早已不见了踪影。
压寨夫人转头要给他做牛做马,王进心中滋味万千。
…………
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料理,王进带着右营和打劫到的财物快速离开这里,追赶大部队去了,这擅自离开可不是小事,解释的时候又要费不少口舌,说不定还要让出点好处来。
第五十六章 三人会议()
回到军中的王进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你了李建及与张承业,还自己请罪,做出姿态。
张承业倒是批评王进俩句,说的都是轻敌冒进之类的,不过那脸色倒是笑咪咪的。看起来对王进除掉黑风寨这件事情很得意。
“哎,张监军不必如此,向前也是杀敌心切,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事急从全,倒也合乎军令。”李建及出来打个哈哈,确实,这件事情是黑风寨挑起来的,王进只是反击而已,能一举歼灭土匪也是不小的功劳了。
“这件功劳本将已经记下,还望王都头能够激流勇进,再立新功。”
“谢军使!”王进也是懂规矩的人,从被缴获的东西中挑选了几件好的,送给了李建及,又选了几件比较高雅的诗画送予了张承业。
张承业车中,”向前,这次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张承业没头没脑的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还望义父指点!”
“呵呵,这次收获不小吧,那土匪窝里面也应当藏了不少好东西,估计被你全部拿走,这回你可是要发达了。”张承业好像在讲一件笑话一样,没有一点严肃的的语气。
“你不该单独去,哪怕拖得时间久一点,让马步军都有人参与,这样才是对的,现在军中已经有人开始对你不满,被我跟李军使暂时压下去了,但是这种事情要避免发生,否则坏了规矩,我也不好说话。”
王进心中无奈,这军中的小门道可真多,大老粗们也学起了文官,玩派系斗阵,这回也亏的有人说话,不然一顿责罚恐怕是在劫难逃,随便给你安个擅自行动的罪名就足够王进喝一壶的了。
下面的路渐渐地号走了一些,休息够了的义儿军上路了。前段时间的体能训练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每个人都能坚持更长的时间走更多的路。
不到三日,潞州城就在眼前。同样高耸的城墙,严肃的军人,来往的行人与晋阳差别并不太大,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气氛差别很大,每个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面孔,城门处,不少一看就是富豪显贵的人,拖家带口,马车一字排开,迅速得离开潞州。
俗话说,春江水暖鸭先知。这些人的耳目都清楚地很,西北即将有大战的消息恐怕早已经传进他们的耳朵。
潞州城外,义儿军的人扎下营盘,准备造饭。已到盛夏,酷热的天气让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伙夫们更加是汗如雨下。
营盘有杂兵去干,王进的右营们解下皮甲,就地休息。连日来的辛苦奔波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
“都头,今日饭食是甚,我老李吃够了干粮,不想再啃那玩意儿了。”自从王进在黑风寨上大显神威后,李应雄对他的印象改观不少,至少承认了他也是有些能力的,自然说话也客气了些。
“行了,你吃够了,我难道没有吃够吗,狗子,去前面打听一下。”王进不耐烦的说道,挥手就让一个小兵去伙房看看。营盘有专门做饭的地方,离帐篷还是比较远的。
…………
就在这帮士兵还在讨论吃喝的时候,李建及跟张承业已经进入到潞州城内,去见李嗣昭。
昭义军节度使李嗣昭是李克用的弟弟李克柔的义子,原名韩进通李嗣昭是做了李克柔的义子后改的名字。
在河东军中,这李嗣昭也是一名虎将,在朱温大将李思安率军十万围攻潞州的战役中,李嗣昭坚持守城一年,坚决不投降,还杀掉了李思安派来劝降的使者。
无疑这在李存勖看来是忠心的变现,他的地位倒是原来越稳固。
三位河东重要人物坐在一起,喝起了酒。“七哥(李克用称呼张承业为七哥),嗣昭敬您一杯,一路辛苦了。
李嗣昭按照尊卑先给张承业恭恭敬敬的敬了一杯酒,然后又给李建及敬酒,两人从关系上来说属于堂兄弟关系,虽然都是义子,也勉强可以算的上是亲戚,不过称呼倒是很严肃。
“嗣昭,朱温那边还有消息吗?这回是不是还是派李思安来?”李建及问李嗣昭道。
“哎,情面情况还不算清楚,这朱温看起来是要进军晋州,作势要围攻我潞州,可是先锋大将杨师厚的兵马却没有动,我怀疑他的目的并不似潞州而是王镕那边。”
“什么,朱温取了魏博还想要拿成德军?这野心也太大了,到那时候,我们河东可就是腹背受敌了!”李建及很清楚王镕失败的后果。
“不只是王镕,估摸着王处直也危险,刘守光也是心怀不轨,这倒是朱温的好机会。”李嗣昭又说道。
确实河北这地方居然有四个节镇,其中有三个名义上或者实际上附属于梁,但是为了生存又不得不与河东联系。
“上次王镕老母亡故,我使者碰见了梁使者,估计梁使回去跟朱温说了什么,对王镕产生了怀疑。要说起来,王镕与朱温还是姻亲,这可是说翻脸就翻脸。”
李建及跟李存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开始讨论起梁军的动作来了,张承业在一旁只是微笑的喝酒,并不答话。
“监军,您怎么看?”李嗣昭发现了这个情况,深怕怠慢张承业,连忙问道。
“我看现在还有比朱温更严重的事情,李茂贞、杨崇本真正在谋划进攻灵、夏二州,已经派人联系了晋王,我估摸着下个月就要动手,到时候,又是一番恶战啊!”张承业说道。
“啊,去攻打灵夏,那潞州这边怎么办?”李嗣昭很吃惊。
“不是让你去灵州,我们只要拖住朱温不让其去救援就好了,杨师厚不是在晋州嘛,我们就去攻打晋州!”张承业斩钉截铁道。
这是一招经典的围魏救赵,可以缓解主战场的巨大压力,让李茂贞、杨崇本可以安心去攻打支持朱温的灵州夏州。
“那样甚好,早就想与那朱温老贼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这回朱老贼定会亲自出动,到时候定要他有去无回。”
第五十七章 王进打虎()
六月就在这种紧张地气氛中过去了,义儿军在潞州不断地操练,准备打仗的意图已经非常。
七月初的早晨,王进一身浅灰色的猎装,发束布巾,左手拿着军中的弓,腰间还挎着一柄刀。
今天是义儿军军官打猎的日子。
平日里枯燥无聊的操练生活就是这帮大老粗也耐不住,人人都憋出火气,有时候还冲着士兵发泄,狠狠地操练他们,弄得是怨声载道。
终于偷的一天闲,这帮低级军官便组织起来,去城外打猎,王进也是闲极无聊,加入了进去。
潞州城外都是些山野之处,少不了一些野兽,就是路不怎么平坦,打起猎来有些不便。
骑在马上,王进感受着千年前的大自然。没有了工业废气的污染,没有车来车往的拥堵,天地之间一片静谧美好,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王都头家乡何处啊?”旁边一位都头问道。
王进认得此人,乃是马军都头,李拱。
此人生的倒是有些俊朗,剑眉星目,身材高大,面庞黝黑。一副正气的模样。
王进初看此人倒也觉得有些好感,便道:“在下延州人氏。”
“哦!延州我也去过,也是好山好水,就是……”李拱突然停住了,有些尴尬的瞧着王进。
“呵呵,就是有些不太平。这党项、吐蕃可是喜欢去那打打秋风,祸害百姓。”王进倒是很坦然,虽说不是什么好事情,可当今世上谁人不知,也无隐瞒必要。
“王都头也不必如此说,延州乃西北重地,兵家必争,遭受些战乱也不奇怪,只是这彰武军也不济事,不是什么好汉子。”李拱性情也是爽朗,有什么说什么。
也是,延州百姓恐怕也是对守军很不满,外敌来了,只知道缩在城中。等到敌军劫掠一番退走后,到出来装大尾巴狼,又出来作威作福,很是让人咬牙切齿。
“是啊,这天下纷乱,藩镇都是抱着自保的态度,只要自家实力不受损,荣华富贵自然也保得住,哪里管得了百姓。”王进也是由衷之言,五代除了那几个争夺天下的人物之外,其他的五一无一不是抱着保存实力的想法,还想着割据一方,为子孙后代留下份基业。
没有了进取之心,自然也就失去了锐气,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里,早晚要成为强者的口中食。
“王都头此话有失偏颇!”李拱似乎有些生气。
“不知王某说错了什么?”王进有些不解。
“晋王就是为了天下百姓在不断劳心劳力,如今梁贼当道,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纷纷献媚,妄想攻我河东,真是白日做梦。
王进一听,知道自己的话让李拱以为有隐射李存勖的嫌疑,不由哑然失笑道:“李都头错怪了王某了,我可没说晋王,只是说有些有些不知好歹得节度使罢了,比如那灵州韩逊,投靠了朱温,还想据之于外,想做朔方土皇帝,你说这不是痴心妄想嘛!”
“哈哈,此话甚是有理,好,王都头,此番打猎定要与你尽兴,不知王都头善用何种兵器啊?”李拱是个武人,心到也大,不似文官那般喋喋不休,这转眼间就谈及打猎。
这打猎自然是用弓箭了,不过王进的弓箭用的不好,毕竟半路出家,无论是准头还是力量都有所不及。
“王某只擅长刀,这弓箭技艺很是一般,还请李都头指点一二。”王进知道自己最近在义儿军风头正劲,肯定有人嫉妒自己,便十分的低调。这李拱不像嫉贤妒能之人,当然要与他熟络一番,也不至于在军中被人孤立。
“王都头太客气了,某家用的这弓乃是马弓,威力太小,不如步军所用。晋王能开天生神力,能开两担强弓,真是佩服不已。”这李拱明显是李存勖的铁杆粉丝,连这都能说到。
王进看了一眼李拱背在背后的马弓,果然不大,也朴实无华。箭壶之中的弓箭也是普通的白羽箭,乃是军中制式,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王都头,射箭讲究腰力与臂力结合,光是膀子有蛮力可是没有什么用处…………”说起了弓箭,李拱尅是滔滔不绝起来,毕竟这是马军常年操练的项目,自然颇有心得。
王进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这是一个军人在战场上面的实战经验,能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那年在潞州,梁人围困城下,端的是嚣张无比。我在城头上看的那是气不打一处来,看见下面竖着一杆大旗,我就拈弓搭箭,瞄准旗杆,“嗖”的一声,箭就飞过去了,你猜怎么着?”李拱还保留了悬念。
王进十分配合的变现出急于知道的模样,一脸紧张道:“怎么,大旗应声而落?”
“哈哈,谁知那扛旗的小兵吓得慌不择路,移动的旗杆,那只白羽箭就射在旗子的字上面,那“梁”上面愣是插了只箭,就像是后庭被老子插了玉柱一般,嘿嘿,这滋味,比上了那迎春楼的花魁还要自在。”
王进啼笑皆非,这也太有意思了,这李拱居然还好后庭花这一口,果然是个趣人。
…………
城外十里,这边还算是开阔,山林也茂密,不时能看见些野兔、野鸡乱跑乱飞。
王进又开始感叹起了没有污染的大自然,后世哪里能见到这些景象。“就在这里吧,怎么样?还是老规矩?”领头的是军中指挥使,到了地方就开始布置起来。
王进是新进都头,这军中“老规矩”他可是一无所知,茫然的看向李拱。
“李都头,不知这老规矩所谓何意?”一路上聊得也很投机,这时候两人关系到也像是老朋友一般无二。
“嘿嘿,打猎没电彩头怎么可以,两人一组,比谁最后打得猎物大,谁得多,自然有重赏,那失败的嘛,嘿嘿,脱光了裤子绕着众人的马跑一圈便可。”李拱看来是经常参与这种活动了,说起来倒是门清,说起来也奇怪,这李拱看上去正气凌然的样子,性子倒是可爱的紧。
王进不由苦笑,这惩罚也太那什么了,不知道是哪位缺心眼的想出来的主意。
看王进的样子,李拱以为他怕了,笑着道:“王都头莫怕,你就跟着我一起,到时候我射中了,你就去补一刀就好,保证能夺得榜首。”
王进也不变扭,这打猎确实非他所长,抱紧了大腿,自然也轻松些,便对着李拱道:“好希望李都头多多提携啊!”
军中之人开些玩笑到也平常,可是王进与李拱乃是平级,哪能用提携这话。
“哎呦,王老弟,看起来我肯定比你大,我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这提携可不能乱讲,你如此年纪便做了都头,以后前程更是不可限量,怎么能让我提携,以后还要你王老弟提携提携我才是!”
“哈哈,互相关照,互相关照!”
…………
一群人已经散开,各自寻找猎物去了,王进跟着李拱驾着马慢悠悠的走在青山绿水间,倒是惬意无比。
“李兄为何还不去猎些野味啊,我看着一路上兔子、野鸡野鸭也不少,错过了倒也可惜。”
“哈哈,王老地不要急,那野鸡液压顶个什么用,就是打上一堆也没弄头狼来的痛快!”李拱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打起了狼的主意。
王进想想也是,比赛嘛,自然要看猎物的重要程度,你就是弄了几十只野鸭子,也比上人家打了一头野猪来的是在,难度不一样啊!
越往林子里走,路便愈加崎岖,马在这种环境下已经不能在健步如飞了,两人只好下马。李拱一心想弄票大的,所以一直带着王进往林子深处走去,两人都走出了一身汗,原地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刚坐下喘口气,一声巨大的吼叫便传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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