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第一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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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第一神仙-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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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不认为,但我是上过天的人,倒是恩公将我的感激情看做一百贯,阿七才觉得不值。”方七丈经过了那奇妙的天空之旅后,无论眼界,还是思维都变的开阔许多,说这句话的时候自信异常。

    瘸子诧异望了一眼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眉清目秀的青年,将手里剩余的馒头递给了方七丈:“我喜欢有野心的男人,但讨厌别人说大话。这些钱你十天付完,吃完后你将热气球的皮囊割开,把我这透风的墙给补上,算你三十文的工钱。”

    ——

    湖州城内,瘸子坐在一处有些偏僻的街道旁边唱着小曲,那些繁华的街道也不知道是什么行道,为了稳妥起见,他们选择了在这里卖唱。

    方七丈四处拉来客人,要求打赏捧场,但行人都嫌弃瘸子唱的不好,纷纷吝啬,只是偶尔有个好心人过来朝瘸子扔了几文闲钱。

    唱了一天了,已经是黄昏时分,方七丈将地上的钱捡起来,搽干净上面的灰尘,冲着瘸子笑道:“恩公你看,足足有二十多文,够买几个馒头,今天和明天的饭钱有着落喽!”

    瘸子看着雀跃的方七丈一副恨铁不成钢:“我们不是乞丐,把那钱给扔了!”

    方七丈知道瘸子只是嘴硬,笑呵呵说道:“明明是恩公的曲唱的好听,咱今天是第一天,名气还没打开,等以后恩公出名了,成为角儿,咱也能跟着沾光,这是他们捧场的钱,扔掉就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

    瘸子不喜方七丈的笑容:“老七,你是不是有毛病?整天笑个什么劲?”

    “得了,我这人生来贫寒,除了老娘和兄弟外要什么没什么,要是整天还愁眉苦脸的那我这一生该有多惨!所以多笑笑,也不让外人看了心烦,咱这点比村里的古员外都好,整天愁眉苦脸,像别人欠了几十贯钱。”

    瘸子对方七丈这套歪理邪说不屑一顾:“人只能穷开心,要是有一天你家财万贯,权势滔天了,你就再也做不到这样开心了。”

    方七丈没有搭理瘸子,心中想着全是那热腾腾的馒头,正待他拉着瘸子去买馒头时,才发现自己被一大帮人围住了。

    壮三似笑非笑的看着方七丈和瘸子:“到了裘三爷的地盘不打声招呼,就敢过界讨生活!不想活了?”

    方七丈正赔笑想辩解几句,突然被人按倒在地,拳打脚踢狠狠的揍了一顿,瘸子同样没能幸免,被人按倒,方七丈见状挣扎着用自己身体护住了瘸子,一顿毒打之后,方七丈已经不成人形。

    白日之下暴行就这样**裸的暴露民众的视线之中,湖州结社练拳,江湖武斗的事情屡见不鲜,官场**,这些烂事民众也见怪不怪,只能自求多福。裘三爷是湖州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壮三是他坐下的恶犬,自然没人敢招惹,再说打的又是两个乞丐,更加没人愿意上前参合。

    壮三也不害怕出人命,像这种乞丐,死了一了百了官府也难得管,壮三见方七丈口吐鲜血,不想找晦气,便下令停手。

    “把他们身上的钱都给我扣出来!”壮三当然不是为了贪图方七丈的身上那几十文钱,今日他被裘三爷无辜挨了一个耳光,心下火气,正是要拿人出气。

    方七丈被人从瘸子身上翻过来,躺在路边,瘸子却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手已经探进了自己腰间,摸到了飞刀,他虽然手脚被废,但之前的修为极为恐怖,身体的底子打的好,至少还残留一两成的功力,要拼个鱼死网破倒也有些可能。

    但他不敢,犹豫,怯弱,陈保那日将他所有尊严都给踩毁了,他怕在现在万一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底细,会不会被人追查出他的过往,被仇家找上门来,尽管这一切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但他依旧不敢,宁愿这样卑微而丑陋的活着。

    壮三看着手里的十多文钱,骂咧咧说了几句,朝瘸子吐了一口痰,也没心情再与这个孬货纠缠了,带人直接走了。

    此时方七丈痛苦的鞠楼着,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了,瘸子确认壮三走了,这才起身,看到地上的血迹和痛苦的方七丈,心中有些不忍和痛苦。

    他准备离开,就当自己没救过他,在那日就已经死了。

    现在与他两不相欠了。

    但瘸子的裤脚被方七丈扯住了,方七丈口齿不清的想说些什么,嘴角的鲜血,看起来十分凄凉,瘸子叹气,心中想到,方七丈是个可怜人,把他找个地方埋了吧。

    想着瘸子蹲下身抓住方七丈的肩膀想将他拖走,但方七丈使劲摇头道,喉咙不断翻滚,似乎想呕吐。

    瘸子苦笑,他与方七丈已经两天都没吃东西了,哪有什么东西能吐出来。

    咚!是两枚铜钱落地的声音。

    瘸子惊愕的看着方七丈从嘴里吐出六枚铜钱与自己的三颗牙齿,惨笑道:“恩公,拿,拿这些钱……买些吃的……”

    瘸子胸口有些痛楚,激烈的起伏,他不信方七丈刚才没有看到他作势欲走的姿态,但仍然惦记着他肚子已经饿了两天的事情,让心中憋闷万分。

    “有,有力气了……好带我去看郎中。”

    瘸子听完这句,心情平复下来,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原来你也是贪生怕死的之辈,原来你的笑容是虚伪的,与那个人不一样!但瘸子心中突然生出了无限动力以及救他的念头,握沾满方七丈鲜血口水的同情,走到了一件馒头铺:“给我一个蒸饼,余下一文钱你看着给些东西。”

    狼吞虎咽的吃了,恢复了些力气,然后返回原地,拖着方七丈走了,一瘸一拐的走着,然而没有一家医馆肯收留他们。

    因为他们一看就是给不起钱的穷汉。

    湖州是一处偌大的江湖,这里的人们心中始终有层阴影挥之不去,只有血雨腥风,没有侠骨柔情。

    江湖不收他们,只好往世外之地逃去。

    ——

    夜晚的红云寺灯火通明,在夜色中,如同孤悬在外的仙岛。

    瘸子敲开了门,向小沙弥求见弘治禅师。

    弘治禅师的医术精湛,湖州城不少达官贵人都请他医治,享誉湖州,小沙弥撇了一眼瘸子的穿着,声音透露着冰冷:“方丈已经睡下了,施主明天再来。”

    这世上就算有世外之地,但里面住的却是红尘中人,瘸子知道红云寺的底细,乃是皇城司在湖州的聚集地,前院是慈悲,后院则是杀戮,舍利塔下不知道已经葬送多少人命了。

    红云寺后院乃是禁地,这一院的僧侣也不尽是皇城司的人,亦有纯正修佛的人,瘸子脸上难见的诚恳和哀求:“红云寺高僧慈悲为怀,还望小师父前去通报,我这朋友只怕活不到第二天了。”

    小沙弥在红云寺来来往往见过许多达官贵人,也有些眼力,从瘸子的话语与神态中看到了他一丝不凡,悲悯道:“也罢,我就为你通报吧。”

    第二日瘸子在禅房休息,碰见了来访的弘治禅师。

    瘸子卸下面具,谁也没有看到过他的面容,他的声音经过自己刻意改变而变声了,所以弘治禅师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落魄瘸子竟然是凶名赫赫的首领。

    “施主,你朋友已经脱离险境,还不随我去烧烧香,拜谢佛祖?”弘治禅师进屋闻言的开着玩笑,却在暗中打量着瘸子。

    瘸子没有回应,身为首领武学宗师,他知道弘治禅师身手惊人,害怕他看出什么端倪,不敢多说,应声去了大雄宝殿。

    弘治禅师随行,待瘸子烧完香,暗含深意的说道:“公子想来身世坎坷,沉沦苦海在所难免,但老衲见你心气全无,没有上岸之心,为何要救助那位名为方七丈的施主呢?”

    瘸子知道弘治禅师看出了自己有武功的底子,这个东西是他怎么也掩饰不了的,也知道弘治禅师这是职业病发了,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人,总想探测人心里的秘密,这大抵就是所有皇城司出来的人的通病,不代表他真的看出什么来了,轻声答道:“佛曰不可说!”

    弘治禅师招手令人将方七丈抬进来,方七丈经过打理,原本青涩的脸庞变得俊朗起来,瘸子看了一阵恍惚,楞了一下。

    弘治禅师口诵佛号:“方施主虽然暂时脱离危险,但还需要继续用针喂药,否则依旧难保性命,万法随缘,老衲再次特意向施主化缘,三贯足以!”

    瘸子也知道红云寺不是开善堂的,每日向来红云寺求医的不胜枚举,要是都不收钱,寺庙早就破产了,所以也不纠缠,只是向弘治求情道:“三日之内,我再来如何?”

    弘治微微一笑,这瘸子竟然对红云寺的规矩如此了解,看来也不是外地人误打误撞闯到红云寺的,但他此时却并没太多心思追究,红云寺每天又太多求医的显贵需要去结交,他不可能将注意力放在一个武功被废的高手身上,也不害怕瘸子跑了,轻声说道:“佛法讲究随缘,三天太过刻意,一日便好!”

    ——

    瘸子守在清福观外面,只为了撞见那个一撞见他就会给吃的妇女,以他在皇城司多年的经验,几次的见面自然能推算出她外出的原因,无非就是去道观烧香保佑自己的孩子,而她身上带着的清福观的红绳很明显暴露了这一切。

    他不讨厌那妇女,甚至隐隐有些感激,她不同于那些将他当乞丐的人随意丢几文钱给他,而是每次都从自己篮子里递上自己做好的糕点给他。

    尽管这一切本质上没有太大不同,但瘸子坚持认为,扔到地上的是给猪吃的,而怀里的才是给人吃的。

    不一会,一个妙曼的声音出现了。

    黄妙妙看到瘸子,篮子里面的糕点已经分给其他乞丐了,她微微皱眉,准备吩咐旁边的丫鬟买些吃的给他,瘸子迎了上来。

    “夫人,借点钱给我,三贯就好!三年内还你。”

第一百零二章 杀人者() 
黄妙妙身旁的丫鬟听到瘸子这句话,忍不住出声:“三年?你怎么不说三十年?”

    瘸子没有出声,看着黄妙妙,神色很诡异,既有羞恼也有哀求,甚至还有一丝不耐烦。

    三贯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现在正是春末,又加上朝廷在与李全打仗,百姓地主拼命囤积粮食,物价上涨了许多,本来可买七斗粮食,现在只能买四斗左右了。黄妙妙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施舍别人这么多钱,问清缘由:“可有什么难处?”

    “朋友被人打伤,郎中需要三贯才给继续救命。”

    在黄妙妙的印象中这瘸子虽然贫苦的要命,却偏偏拉不下脸乞讨,想来还是有些自尊的,与自己不多的对话,都是平等甚至居高临下的语气,眼下这么服软的求情,黄妙妙明白此人大约真的是因为朋友受伤了才会如此:“你写张字据与我,日后好做个凭证。”

    瘸子听到黄妙妙要他立字据怔了怔,心中升起一丝感动,这是不想落了他的面子。

    黄妙妙挺着大肚皮将他带到一家熟悉的裁缝店,向老板借了笔墨纸砚,递给瘸子。黄妙妙心存考究,虽然判断此人是家境中落的人,但还是心存小心。

    瘸子马上写完了一张借据,字迹很漂亮,黄妙妙眼睛亮了亮,写的出这么好的字,以前一定是读书人,而读书人在古代天然的就容易取信于人。

    读圣贤书的,品行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会子行吗?”

    史弥远滥发货币,导致会子急剧贬值,一贯面额的会子只能兑换四百文左右,而这只是官方的数据,由于信用受损,一般人不怎么爱收会子,只能当三百文左右使用。

    “那夫人,九贯会子行吗?”瘸子也不愿随黄妙妙去家中取钱,不管黄妙妙怎么拿他当人看,自己写的字据再好,但在别人眼里就是施舍,这么多钱财设施出去,会被夫家说闲话的。

    黄妙妙叹气道:“只是你这字据得重新写了。”

    ——

    “恩公,现在算来,我欠你两条命了!”在红云寺调养五天,方七丈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准备离开红云寺。

    “还是一条命,这条算我还你那天护我情义。”瘸子虽然腿瘸,一直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看方七丈。

    方七丈想了想,笑道:“也是啊!不过看不出恩公力气这么大,竟然能把我从湖州城里拖到这里来。”

    瘸子没有回答,径直走路,往湖州城赶去,弘治禅师那日按照官方的汇率,只收了他八贯会子,还剩余一贯,他准备还给黄妙妙。

    方七丈一头雾水的跟着瘸子跑进了湖州城,守在清福观外,却没有等到黄妙妙的踪迹。瘸子想到黄妙妙的大肚子,想来是临产在即,不宜经常出来走动,那日能出来就碰到黄妙妙真是撞运了。

    一连三日他们都没有等到黄妙妙,身上没有一文钱,于是瘸子指点方七丈去码头做了一天苦力,得了四十文钱两人才撑过这三日。

    湖州北临太湖,由于苏州隔河相望,船运繁华,自然能轻易找到生计,从乡下进城的方七丈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兴奋异常,好像看到一条养家糊口之路,要不是顾及伤势,他这几天都打算去做苦力。

    方七丈兴奋,瘸子却陷入了愁苦,这贯钱如同蚀骨之物,他想在第一时间还给它原先的主人。然而她三天都未出现。

    时光好像被拉得很漫长,让人异常难熬。

    第四日的初晨,黄妙妙的身影出现了,只是这次她坐的是牛车过来,马匹金贵,宋国又刚兴战事,不少马匹都被征用了,就算平常大户也是用不起马匹。

    黄妙妙见瘸子出现在那里,有些好奇,让牛车过去,打开窗帘,冲瘸子说道:“是在等我吗?”

    瘸子点了点头。

    黄妙妙看见一旁的方七丈,询问道:“他就是你救的那个朋友?”

    方七丈冲黄妙妙作揖:“多谢夫人相救,那八贯钱我会还的,如今我在码头找到一份苦工,每天能得四十文。不出半年,我便能还了那八贯会子。”方七丈眼见日子有了奔头,眉目间神采飞扬,脸上丝毫不见大病初愈的病态。

    黄妙妙点头,也没在意方七丈少说了一贯钱:“你这般上进是好事,只是你大病初愈,还要注意调养,不能经常去做苦工,就算平常人也是做一天,休一天,你不要太急,还钱的事慢慢来,他腿脚不便,以后有你看着他,我也高兴。”

    黄妙妙说着,好像想起了一件事,对瘸子说道:“以后要找我有什么事,不要在这里寻我了,我家住在东城的柳树巷里,你们直接去哪里找郑家就可以了。”

    瘸子低声答道:“我还是在这里等郑夫人吧,去郑家等万一被人说些闲话,对夫人不好听。”

    黄妙妙闻言,忍不住嗤笑,心想这瘸子也太自恋了。

    马车里的丫鬟听不下去了:“呸,就你那模样?谁会说闲话,要是也是说是说你身旁这位小哥。”

    方七丈洗干净后,模样是有些俊俏,此时涨红了脸急忙摇手:“不敢,不敢!”慌乱之间也找不到辩解的话。

    黄妙妙轻轻打了一下丫鬟,让她不要胡说了:“那你们也不要在这等我了,以后去城南风雨街寻我,湖州要开一间慈幼局,我以后就不来这清福观了,都会去那边。”

    瘸子听到国师二字,心中泛起波澜,抽出怀里的那一贯会子,准备还给黄妙妙。

    然而有人不凑巧的出现了,正是那日打伤方七丈的壮三,隔得老远就问道了会子的问道,冲过来,冷笑道:“死瘸子,还不开眼?这几日偷偷的在裘三爷的地盘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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