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情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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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情咨文-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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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淡。这是常识。” 
  “您虽然备受尊敬,长官,但您所持的观点仍是少数派。” 
  “妙极了!”埃廷格变得慷慨激昂起来。“如果你想做瞎子,你就不看好了。特别在越南。在那儿人们就是这么干的。对肮脏的事情,尽可以眼不见,耳不闻。” 
  “那么您认为在细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长官?”扎克问道。他想逼问得埃廷格走投无路,将他陷入自相矛盾的境地,让他瞧瞧自己是多么痴心妄想,错得一塌糊涂。 
  埃廷格停顿了很长时问。最后他说:“中尉,是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为什么老是旧事重提呢?” 
  “老是旧事重提?您这是什么意思?”扎克问,“自从一九六九年以来您和别人谈过这事?” 
  “见鬼,某个年轻军官曾在一九八一年或是一九八二年来找我问了事情的全部经过,那时我还在西德。还有就在去年,有人从五角大楼打电话问过我这事。” 
  “您记得去年是谁打电话给您的吗?” 
  “嗯。妈的,让我想想。记不得了,那名字现在我已忘了。” 
  “那他说什么了,将军?” 
  “他就问了我一些问题,像你一样。想知道我记得些什么,问了我最近有没有和记者谈过这起事件。你们到底在忙活些什么?我听说福斯滕海军上将现在在五角大楼做了大官。是不是就为了这个?” 
  “将军,我真的不能回答这些问题。我希望我可以,但是我不能。” 
  “我懂。妈的,我所有的工作密级在三年前已失效了。” 
  “那,请告诉我,长官。在您看来,在细瑟到底出了什么事?” 
  埃廷格又停顿了一会儿。而当他开口时,声音里又有了愤怒。“福斯滕的人毁了那村子,这就是发生的事情。任何一个傻瓜都能马上看出来。但海军掩盖了整个事情的真相。而福斯滕的人——妈的,那些家伙就像黑手党的成员似地守口如瓶,像是秘密的兄弟会组织。他们都不会叛变。一个也不会。调查案子时我实际上给捆住了手脚。根据军规,进行这种事情的内部调查时,我在报告中不能写进超出证据之外的东西。所以我也成了这公然弄虚作假的一部分。” 
  上午晚些时候扎克又给瑟斯顿挂了电话。“刘易斯,又是我,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你很走运,朋友,我这儿挺清闲的。通常情况下我是要忙得焦头烂额、精神错乱的。月初为钱的事闹过一阵后,眼下大家都想轻松点儿。所以你说吧。不过记住了,扎克雷,你欠我的可是越积越多了啊。” 
  “我需要关于多尼·陈更多的资料。” 
  瑟斯顿装着发出一阵呻吟。“更多的,更多的,老是更多的。那你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材料?” 
  “我想更多地了解陈可能的犯罪活动。我怎么去搞?” 
  “你的意思是我怎么去给你搞?有两条路。第一条,我可以把Monsieur①陈的名字输入国际刑警组织的系统中。他们的数据库绝对棒。那可能会搞出点名堂,哪怕他在犯罪调查中只是作为一名嫌疑人。第二,我们和英国人有犯罪数据共享的商定。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表明那里的数据库不会包括香港的数据。我将把陈的名字输入他们的系统,看看会得出什么结果。最后,用国际词汇关联索引系统搜索陈的名字是很容易的。也许新闻界在报道犯罪调查时,提到过他的名字。” 
   
  ① Monsieur:法语,意即“先生”。 
  “好极了。谢谢你,刘易斯。我真的很感谢。” 
  “没问题,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其他的得讲清楚,扎克雷,别忘了及时谢我哦。” 
  “没说的。谁知道呢,说不定哪一天我会保住你的饭碗的。” 
  
  
24

  十二点差一刻时,扎克前去赴贾丝汀的约。与埃廷格的对话使他心绪不佳。他得到的不是他所要的答案。差远了。 
  他想在回公寓的路上买些花和三明治,并在贾丝汀到之前稍微收拾一下。七分钟后他到了水晶城商业大街,又过了八分多钟他已来到房门口,手上拿着花和吃的东西。他考虑应该更经常地回家吃中饭,而不是呆在沉闷的五角大楼的自助餐厅里。一个星期吃几次像这样的饭不也挺好吗? 
  他打开了门顶的锁,然后转动门把上面的锁。门没有动。他估计自己离开时忘了把门顶的锁关紧,于是又把钥匙插进去,转了一下。然后他又转了转门把上的锁,门开了。 
  他一时没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房间很暗,厚厚的窗帘被拉上了。在他左边三英尺的地方有个昏暗的人影。另一个站在他右边约六英尺处的厨房门口。左边的人向他走来,手伸进上衣口袋,嘴里还在说些什么。扎克没有听见。 
  他把花和那袋三明治扔在左边那人的脸上,并顺势跳上前,对准那人的头狠狠地踢去,扎克那沉重的黑皮鞋的鞋尖猛击向他的喉部。一秒钟后,当那人用手去捂喉咙时,扎克又抡起拳头打在那人的太阳穴上。他飞快地转过身,看见另一个人正从茄克里抽出枪,同时叫道:“不许动,我们是……” 
  扎克只跨了两步,就越过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同时腾空飞起一脚踢向那人的脸。那人踉跄地朝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厨房的地上,枪也脱手了。扎克纵身去拿枪。他拣起枪,又冲向第一个人,那人正跪着大口地喘气。扎克一面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一面将他茄克的左肩扯下来,从肩上的枪套中取出枪。他移到此人身后,用左臂挟住他的脖子,把他半拎起来。扎克用枪瞄准另一个人,他已挣扎着站起来,双手扶着厨房的门,鲜血从鼻子里涌出来。 
  “不要动。”扎克命令道,他骤然感到血脉贲张。 
  “好的,好的,冷静点,伙计。”厨房门口的人把双手放在头上。被扎克夹住头的那位企图说点什么。扎克给他放松了点,但用枪紧紧地顶住他的太阳穴。 
  “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他气急败坏地说。 
  “什么?”扎克咬牙切齿地问。但他第一遍已经听清了。 
  “没错,”在门口的那人说,“联邦调查局,混蛋。” 
  “让我看看证件。” 
  被夹住头的人手伸向口袋, 
  “慢慢拿。”扎克说着又夹紧了他的头。 
  那人小心翼翼地掏出皮夹,用大拇指打开。证件看来是真的。扎克用枪朝另一人挥了挥。“现在该你了。慢慢拿出来,再走到我这儿。” 
  那人照此做了,手里拿着证件。“我们本想主动告诉你我们的身份的,但没有机会。” 
  “妈的。”扎克放开了第一个特工,后者则四肢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妈的。”他重复道。他把两支枪放在餐厅的玻璃桌上,并坐了下来,身体有点轻微的颤抖。背的下部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我们本来可以杀了你,你这疯狗。”那个流血的特工说着一把拿起桌上的枪,上了保险,然后塞回皮套里。 
  “我本来也能要了你们的命,混蛋,”扎克回敬道,“你们吓了我一大跳。你们在我家干什么鬼事?” 
  特工没有回答问题。他把头向后仰,想止住流血,血已经沾满了他的衬衫和裤子。“你有没有纸巾之类的东西?” 
  “卫生间里有手纸。”扎克用大拇指朝肩膀后面戳了戳。 
  另一名特工也已站了起来。他的脖子上有一大片殷红的伤痕。他拿起枪放回枪套中。 
  “真他妈的见鬼,”他说,同时瘫倒在桌旁扎克对面的椅子上,“你简直是精神变态。” 
  “老天,你们指望我该怎样?”扎克解释了军方曾警告过他,因为他在海萨行动中的作用,有可能会招致报复。 
  “我想换了我在这环境下也会发神经的。”另一个特工拿了一大卷手纸按住鼻子走进来时说。 
  “我们以为你不会来这儿的。”桌旁的特工说。 
  “但你们干吗要到这儿来?”扎克质问道,同时用拳头重重地擂着桌子。这个举动勾起了背部的一阵疼痛。 
  两个特工变换了一下眼色。 
  “恐怕我们无可奉告。”桌旁的特工说。 
  扎克将房间扫视了一遍。他立刻看见搁电话的桌子被从墙边拉开了。 
  “嗯,我想这是显而易见的。你们在给我的电话机装窃听器。” 
  流血的特工点了点头。 
  “那你们他妈的为什么在我家里给我的电话装这该死的窃听器?” 
  “对不起,我们无可奉告。” 
  “你什么意思,无可奉告?真是疯了。完全失去理智了。”扎克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他厉声地说出这几个词。“我发现你们在我家,还是破门而入的——在这个国家里那是犯罪,你们得知道……而你们还不肯告诉我在这儿干吗?” 
  “首先,我们得到了法院的许可,所以这不算破门而入。第二,我们所能告诉你的是在你的电话上装窃听器是正在进行的一起调查行动的一部分。” 
  “去你妈的,”扎克说着从桌边费力地站起来,背上的疼痛现在几乎令他难以动弹,“这全是胡扯。” 
  他走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我准备打几个电话,”他说,一面把话筒朝两个特工挥了挥,“首先,我打给水晶城安全部。然后是阿灵顿警察局。然后是五角大楼军警处。然后我准备给《华盛顿邮报》和《华盛顿时报》挂电话,告诉他们一位美国战斗英雄的电话正在被联邦调查局窃听。除非我能得到答案,不然这个地方十分钟内就会拥来一大群人。我现在就要。马上!”扎克把话筒贴在耳边并开始拨号。 
  “好吧,可以可以,”桌旁的特工说,“把电话放下。我们来想想能做点什么。” 
  “给彭斯打电话吧。”那个流血的特工建议道。 
  扎克把电话递过去,胳膊抱在胸前站着。那特工拨通了一个号码,说话很紧张。“杰克吗?我是爱德华兹。杰里斯基和我在特津的住所遇上麻烦了……不,不是大楼保安。是他。特津……我知道那是监视小组说的……好啦,别恶狠狠地想把我耳朵咬掉。和那些蠢货去说……是呀,他就在这儿。事情有些闹僵了……不,大家都没事。但他想知道关于调查的情况……我跟他说了。可他威胁要招来各路人马,包括军警和报界。他不是说着玩儿的,杰克……行。很好,你有这儿的号码。” 
  特工挂上了电话。“他得去请示上级,才能透露秘密。他会打电话过来。” 
  三人不安地默默站着。扎克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二点十五分。他希望贾丝汀会像往常一样迟些到。 
  三分钟后电话响了。爱德华兹去接。 
  “好的。我明白了,不过不能再多了……对。我们得现在就问他,要么你是不是以后再说?……很好。我们会告诉你事情的进展。” 
  爱德华兹把杰里斯基拉到一旁,在耳边嘀咕了一会儿。扎克拾起花和那包三明治,把它们放在厨房的案台上。他打开一罐汽水,吞下两片止痛药。 
  两名特工在桌旁坐下。扎克也过去和他们坐在一起。 
  爱德华兹开口了。“首先,我们的上司,杰克·彭斯副局长要我们代表局里向你道歉。监视小组指出白天这时候你是不会在家的,我们为刚才的交手而向你抱歉。局里会为带给你住所的任何损坏之处做出赔偿的。” 
  扎克看了一眼厨房过道前的地毯上的斑斑血迹。 
  “第二,我们被授权告诉你有关调查的情况,至少是其中的一些部分。”爱德华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往一下说,“在过去的一年中,联邦调查局一直在调查你的上司,杰弗里·福斯滕海军上将。我们有证据表明你的上司与美国军用物资失窃,以及与八十年代向伊朗非法出口武器有牵连。” 
  扎克随着一阵焦虑袭遍全身而闭上了眼睛。“胡扯。”他本能地说。 
  “恐怕不是这样,中尉。你记得八十年代各种关于美军士兵和军官的丑闻吗?他们在贩卖美国武器零部件给伊朗时被捕。” 
  扎克依稀记得,于是点点头。 
  “我们对那些犯罪的调查从来就没有得出结论,”爱德华兹说,“我们掌握的都是些彼此不相干的,低级军人因盗窃和贩卖零件,特别是F…14战斗机的零件而被捕的案子。但那时很多人都怀疑在这些活动的背后存在一个组织完善的集团。我们认为被卖掉的零配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被发现。我们的估计是零配件销售价值达到了千万之巨。 
  “两年前,我们获取的证据表明,福斯滕海军上将,通过与一犯罪团伙的合作,可能成为了上述那个集团的一个关键人物。现在我们相信,他曾利用自己作为太平洋第七舰队司令的职务之便,确保了得到美国武器系统的零配件,包括F…14的零配件的捷径,他还接通了他在做对外军用品出售部领导时建立起来的对外军事出售渠道,将这些零配件卖到海外。我们怀疑,卖到伊朗的军火,可能只是冰山的尖角。我们还有证据表明,国内军火工业中的一些人物可能也卷入了进去。” 
  扎克首先想到的是福斯滕在麦克耐尔堡的简朴的家。“那么他发的财都到哪去了?”他问。 
  “至于福斯滕把赚取的利润放在什么地方,我们始终不能肯定。但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他在海外的加勒比的某个地区有一个账户。” 
  扎克想起了福斯滕家一楼房间里的那张照片,即他在开曼群岛捉到剑鱼的那张。 
  “你们认为美国军火工业中是什么人卷了迸去?”扎克问。换句话说,道格拉斯·谢尔曼在其中处于什么位置?他看了一下手表。十二点二十七分。 
  “我们实在无法和你谈这个,”爱德华兹答道,“这部分的调查正处于十分敏感的阶段。” 
  “十分敏感。”杰里斯基应声附和道。 
  扎克不再追问下去。“那么窃听我的电话又是在搞什么鬼?”他质问道。 
  “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福斯滕一贯善于拉拢年轻人进入他的网络,并在他们中间激发忠诚感。”爱德华兹说。 
  “这是调查中我们碰到的麻烦之一,”杰里斯基补充道,“要打人福斯滕的组织中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老实说,在我们经历了汉森上尉这次挫折后,我们觉得……” 
  “杰里斯基。”爱德华兹打断了他。然后他又继续他的解释,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不管怎样,”他说,“我们没有理由认为你参与了任何种类的犯罪阴谋。实际上……” 
  “哇喔,等一下,”扎克抬手说道,“汉森上尉怎么了?他当时也是为调查局工作的吗?” 
  两个特工交换了一下眼色。“是的,中尉,”爱德华兹说,“就在汉森上尉死之前不久,他同意了与我们的合作。我们怀疑他是被预谋杀害的,可我们无法证明这一点。” 
  “你们的意思是你们认为是福斯滕的人杀了他。” 
  “我们并没有这么说。”爱德华兹回敬道。 
  “老天。”扎克咕哝道。 
  “无论如何,”爱德华兹继续说,“鉴于你的背景以及你刚为福斯滕工作不久的事实,我们相信,你并没有卷入任何不法行为中。这也是局里决定来和你接触,商谈与我们合作的原因。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更多地了解你,看看你是不是已经被拉下水了。所以就有了窃听电话这回事。” 
  扎克僵直地站起来,走到厨房里又拿了一罐汽水。背部的灼痛开始减退成隐约但持续的疼。 
  当扎克回来时,爱德华兹正轻声地和杰里斯基说话。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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