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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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家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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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kotay再次用脚扣住座椅,双手停在控制面板上,但是这次他无法下命令以防止他船舰的遇难。

不要这样!

首先是警报,接着是尖叫,然後是金属扭曲的呻吟。他咬紧牙关,希望能够闭上他的耳朵。该死的联邦天真条约,该死的卡达西安人逼他们到这里来,该死的无论什麽东西追逐他们,敲击他们,抓住他们,像对一条腐鱼般地撕裂他们,将船只的内脏挤压流出,然後永远地化成分子,一切都化成无……

不要这样!

第一章

“KathrynJaneway上校,这里是奥克兰控制中心。你可以在联邦刑事感化院,三号降落台降落。”

眨眨双眼将自己带回现实中来,Janeway下意识地敲了通讯徽章。“Janeway呼叫奥克兰中心,了解。降落程序么叁么点拐。”

“了解,Janeway,”明朗的纽西兰腔语调从通讯的另一端传来。“祝你愉快。”

她照自动方式设定导航程序,细长的穿梭机飞过崎岖的岩石山脉。

伴随清净海风的油绿纽西兰北岛,彷佛柔和地紧抱Janeway的心。即使是在温和的旧金山,海岸线仍然是一道灰色影带。云雾,岩石,红松,以及树林和白雪等美丽景观飞驰在她的下方。看来似乎将这些美景给刑犯实在太过浪费了。无论她如何尽力地告诉自己罪犯也是人,该享有某些尊严和权利,她仍不能说服自己去相信重刑犯在这儿会感阴郁和乏味。当Alcatraz依然畏缩在旧金山湾中,为何要将纽西兰这块可以做为国家公园的地来做此用途。无论如何,那些在奥克兰海滩下晒太阳的罪犯们或许会思考,他们永远不想要再结束监狱生活,不用去安排时间做规定外的工作,在某些方面就如同渡假一般。

这种想法不公平,她责备自己。他们在这里辛勤工作,而且像这类型的重生设施比起古老的惩罚系统,效能要来的好多了。然而,由於她自己不容许犯错的个性,使她的心理深深地恼怒於自己刚才曾有看低罪犯的想法。

刑事感化院收到了她的进入许可码,然後她就让院方的电脑自动地带领穿梭机最後一段行程并且降落。静止下来的感觉真好即使只有几分钟让她几天以来缠绕於心的思考暂时休息一下。Mark,以一位平民爱侣尽可能地支持她的方式,从未质疑於她离开的事情(即使在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要求比较他与星舰对她的重要性。甚至当Bear生病时,那可怜的天使,Mark毫无犹豫地亲自带她去看兽医,让那只大狗将她的头倚靠在他的腿上,这意指着在那接下来的一星期内他的裤子上总是沾满褐色的毛。Janeway知道他是多麽地讨厌处理狗毛。

为什麽事情总是突然地来到?她无力地叹息问道。她心里的一部分仍然未忘记今早才在整理Bear的狗屋,仍然想着她为何突然增胖而且庸懒无精打采的模样。如果我在出远门时她发生了什麽事,我会厌恶我自己的。

而且要是因为她不能早一天领着航海家号出航,而使得她那不听话的安全官出了什麽事,她也会厌恶自己。没有比这更重要的。

传达室在大门在等着她。走到两栋拘留所建间的开阔空间里,Janeway再度地发觉空气的清新,以及美丽的蔚蓝天空。她想着,我需要度个假了。但现在并不是个好时候。她经由声纹与视网膜辨视後走进了大门,然後安全系统通知她,“拘留者ThomasE。Paris在船舰引擎修护区。请问你需要安全车载你过去吗?”

“不用,”她告诉电脑。“我自己走过去。”

电脑未作任何回应;她并不理会地开始走入。

虽然说感化所内的访客不多,但她路过见到的拘留者并未对她的来临带有多大兴趣。她并不认为他们知道自己要来。比较可能的,应该是一个星舰军官的来访只不过意谓着,在这里某人会有麻烦了,而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就是那个“某人”。

她在修护区外的人行道看到Paris,在那儿见得到的一位拘留者应该是说,只有半位拘留者。他的上半驱干被一个小行星大小的长能量线圈所遮盖着,他的衬衫随意地丢在机器的控制面板上,并且一个看不到的电浆熔接器在他身边不规则地闪着火花。Janeway仔细地看着他所被指派的工作他的工作层级可以不受监视,而他修理的机具明显地保有机动性并且注意到他右脚踝上的电子脚镣在这个时刻根本无法阻挡他逃离这座岛屿。假设他逃走,或许他会被找到,但却不能防止他的脱逃。他依然留在这儿的事实代表着,他被拘押是为了他的复职,或者是为了他的智慧。她还不是很了解他。

长长地吸一口气来清清她的思绪和她脸上的不悦表情,她将双手扣在身後。“TomParis?”她如同刚刚来到一般地招唤着,认为在此时没有必要采较低的姿态。至少不需要对这个孩子,在尚未真正了解他进来的原因之前。

机器腹部闪烁火光突然地消失,在她的视野当中留下黑暗脏污的景象。Paris躺在滑板上,从下方很平顺地将整个身子滑出来,并且将盖住他双眼的视觉器打开,如同举起一幅名贵炫耀的太阳眼镜一般。汗水从他的胸口与平坦的小肮上闪耀着光泽,而且Janeway也注意到他在项圈下与手铐上透出红赤的苍白皮肤。看来是尚未完全适应纽西兰的明亮冬天艳阳。

“KathrynJaneway,”她自我介绍道。她并未伸出手来,看样子对方也没有这方面的期待。“我和你的父亲在阿尔巴塔尼(Al…Batani)号上共事过。我想我们能否到别的地方谈谈。”

一个奇异的微笑似乎让她想起了他的父亲。Janeway想着在这张表情之下代表着什麽。“谈什麽?”Paris依然躺在滑板上问道。

“有关於我们想要你为我们做的一件工作。”

他笑出声音来如同他微笑一样的奇异并伸出手拍着他上方的机器。“我现在已经在做一件『工作』了”,他嘲讽地正经说道。“为联邦做的工作。”

含有敌意的态度,Janeway早已得到警告,但她也不期望会有多好的气氛出现。十几年来的工作经验已经使她有能力调整自己的语调和表情。“我已听说重生委员会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他们允许我和你讨论这件事。”

Paris以伶俐的眼光详视着她。然後他耸耸肩,似乎要将刚引起他想到的一些事情抛开,并优美地站起身来,显示他来此之前所受到的训练。他张开手臂面对着她,露齿笑着。“那麽我想我是你的人罗。”

只有我能决定是否用你,Janeway想着,她的表情尽可能地保持冷酷与严谨。而且只有我能决定是否需要你。她没有时间和他讲这些。

一座公园。这个该死的感化院里竟然有座公园。Janeway与Paris走过绿草夹道,享受着这个地方的恬静气息。Paris迂回曲折地走着,看来好像是要避免他们的谈话影响到鸽子。而且,他的举止中表现了某种程度的体面,让Janeway开始认为在这个叛逆的孩子里头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地方。若没有猜错的话,他确实是个很复杂的年轻人。她不晓得这次的任务是否会因此而更形复杂。

“你的父亲指导过我很多,”在他们之间过度长的沈默之後她说道。“在亚里亚士探险(AriasExpedition)任务中我是他的科学军官。”

Paris若有所思地点头。“你一定表现的不错。我的父亲只会接受最好和最耀眼的人。”令她很惊讶地,他的语气中并没有预期的憎恶。或许最坏的一部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

她趁着彼此保持理性气氛时接续道。“我正要出一个任务,是要找寻一周前在恶地失纵的马基舰。”

“要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去。”

他不经意的回答让她觉得好像是在评论一场球赛,而不是讨论未编入星域图的旅程探索。“真的吗?”她乾涸地回答。

他再度点头,这次看来更加地认真,并且敢与她的目光交会,好像是要确定她有听到一般。“我从未见过一艘联邦星舰可以穿过电浆风暴的。”

“你没有见过航海家号,”她告诉他,并得意於他眼神中透露出来羡慕的情绪。“我们希望你一起参与。”

无论他原先心中有什麽感兴,此时他只有被悲苦所取代。“你们要我带你们去抓我以前的同僚?”他并不是在发问,而是他知道就是如此安排,於是带着一半生气,一半讥嘲的笑容。“我在被补前只在马基里待了几个星期,上校。我不知道他们的最佳躲藏地点在哪儿。”

“你是我们这儿最了解那个星域的人。”他知道这是事实。

“这艘马基舰有什麽特别重要的地方吗?”

一个公平的质问,尤其在现在星舰并不会在那些星域中,去追击那些打了就跑的入侵者。“我的安全军官在舰上。是潜入在其中的密探。他应在这六天内会有两次的报告传过来。”她眨眼想着那天晚上无法入眠地等着,那忠实朋友的消息。“但他没有消息。”

Paris嗫声地说了一些她没有听见的玩笑话。“或许只有你的安全军官失踪罢了。”

这种可能性听来伤人,但……“或许吧。”

她给了他时间考虑一下这项提议,急切地想知道他的回答,他是他们唯一的实际希望的想法,不知是否会吓坏了他。当她的目光从远处山脉的高塔转回来时,发现Paris正有些吃惊地盯着自己。他们的眼神交会了一下,然後他脸红地转开。

Janeway谨慎地避开她的眼睛,假装没有注意到。

“这艘船是由前星舰军官叫做Chakotay所指挥的,”她继续说着,好让他在下决定之前有些机会跟上他们的对话。“我知道你认识他。”

“没错。”他露出笑容,似乎回想起了他们在星舰学院时的狂欢周末,或是兴奋地彼此拥抱以庆祝第一份派任工作。

Janeway仔细地看着他。“我听说,你们两个相处得不是很好。”

他大笑着,摆着手臂似乎要开脱任何他和Chakotay间的责任关系。“Chakotay会告诉你他是为了主义而离开星舰,”Paris解释道。“为了保卫他的家园抵抗卡达西安人。”他快乐地双手抱在胸前。“我呢,则是另一类型的,被迫放弃。他认为我是个雇兵只要能偿还酒吧钱就会为任何人战斗。麻烦的是。”他再度地耸肩笑着。“他说对了。”

他转身背对着她,缓缓悠闲地走在阳光照耀的小径上,就像他的生活一般不知通向何方。“我本身是没有什麽问题去帮你们追纵我那位在马基的『朋友』,上校。我所想知道的是。”他回过身来。“我可以得到什麽?”

这就是你们这类人所要的,她心想。然而,此时她必须承认她并不是来这里和Paris交换他的自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私表现方式。像Paris的这种人只是对此多了一层艺术性罢了。

“你帮我们找到那艘船,”Janeway告诉他。“我们在下次的假释评鉴时帮你。”

“嗯。”Paris向她来回摇摆手指,然後指向脚镣。“我要先解开脚镣。然後我才能帮你。”

Janeway早已料到事实上,她已经安排好这件事了。如果重生委员会不致於拖延太久的话,那麽现在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Paris争论这件事。而且假如Paris已经准备好她的要求,Janeway也同样地不想浪费时间和委员会争论这些琐碎的脚镣问题,因为一当离开地球,拘禁脚镣就一点都没有功用。然而,她还是只能向Paris说道“我会考虑这件事的。”

他转转眼睛似乎表示这对他没什麽差别,然後斜眼望向迷人的白色山脉。

“正式编制上,你在任务中是星舰的观察员。”

“观察员?”在他年轻的脸上明显地表露出受辱的感觉。“该死,我是你所能找到的最佳领航员。”

她耸耸肩,模仿他的动作,不带兴趣地重申。“你会是一个观察员,”她这次更坚定地说道。“一当任务结束,你就解除船员登记。”

Paris只有叹息。“这就是我的生活。”

想到在一年前他搞砸了他的职责,她不能不严格地要求他,不能让他在这个政府供应的乐园中腐朽。步身向前突然靠近地让他吓住并想要後退她用一只手抬起他的脸颊。小孩似的恐惧在他的眼中只有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

“如果我的舰上任何一个船员因为你的失误而受伤,”她非常柔和地告诉他,“你就不需要担心你的脚镣问题,先生。我保证会让你永远见不到阳光。”

Paris不发一言地看着Janeway紧盯着他,不发一见地看着她放手,不发一言地看着她离开。

谁知道?她心想。或许他还值得塑造。

第二章

细长环状的深太空九号在开放的太空里优雅地转动。它看来是那麽怪异的景象不像其它星舰的轨道太空站建一般,其美丽和功能就如同她的外星建艺术一般造就了她。如果她环绕着什麽天体的话,看来或许就不会如此奇怪了,虽然Paris怀疑着。

在深太空九号的北方数天文单位远处,有个经战火蹂躏的行星叫做贝久,那是太空站原先应该在的位置。Paris记得听过在两年前一个稳定的虫洞意外地在这个星域被发现,而深太空九号最後重新定位在这反常现象的出口处。他不全然相信从新闻网中得到的传奇性轰动事迹。给我看看我知道的。他无力地坐在他那没有作用的副驾驶座上,抱着双膝并将脚靠着舵板,透过两个膝盖形成的V字看着太空站渐渐地接近。

坐在星舰的穿梭机上而没有受到监视或加上手铐,让他感到有点奇怪。最後一次航行的记忆以及他最後一次身穿星舰制服的几个小时中让他感到痛苦,他想要大叫出来。他很努力地压抑自己的冲动。没有必要再哀悼过去。发生过的已经发生了,你没有办法挽回,而且如果他这悲惨的几年监禁中还无法证实这点,那麽就没有任何事可以证明了。该感谢你现在可以买到的缓刑期间,他告诉自己。依他的情形而言,这些细小的恩惠已经比原先的枯燥好得多了,即使是没有阶级的制服,一个象徵性的职位,一位含敌意的指挥官,这还是能将他从星舰叛徒的地位提升到一个游手好闲的民间人。而且他知道这已比他该得到的好多了。

想想第一次驾着星舰穿过那个虫洞是多麽有趣的事。

将他的毯子移到大腿上比较舒服的位置,Paris斜眼看着身旁的少尉,自从他们七个小时与一大群人员分批移动後,她就一直文静地驾驶。她看来娇小整洁,就如同Paris所见过的贝塔(Betazoid)女人一样,有着高高的眉毛以及巧克力色的大眼,自从与这种族接触以来,她们就深深地为地球男人所吸引。当他们出发之後他就试着和她交谈。当然,没什麽大不了的只是一些简单的闲聊罢了。然而,Paris强烈地注意到Janeway或许有和她讲过关於他的一些话。为了抢得话头,Paris知道他必须谈些非个人性的,有趣的,琐碎的主题,好让未来的旅途更好过些。Stadi对应得很好。她以佯装害羞的微笑来回应,并时而以简短的话语直接突入,而Paris也让她赢得这场谈话的攻防战,他实在并不感兴趣。

“Stadi,”在他观看太空站的一段沈静之後他突然说道,“你改变了我对贝塔人的观感。”

她扬起了一道眉毛,并满意地点头道。“很好。”

Paris将脚放回地面重新坐直。“这并不是称赞,”他向她说道。“到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们的人民是热情感性的……”

这一次,在这短途航行中终於有了幽默的曙光。

“我可以热情和感性。”

“就是不对我如此。”

她用力地将不耐的脸色嘲向他。“你总是用曲速来追一个女人吗,Mr。P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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