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杨偏将点齐五百骑兵悄然出了城,疾奔城东北角山坡而去。
敌军大营门口几个哨兵还没回过神就成了刀下之鬼。我五百铁骑犹如一阵旋风,直奔敌投石机营地而去,这时敌军发现了动静,迅速组织兵马围了过来。我率先骑着乌锥墨玉马,很轻松地用长戈挑飞了十几个拦路的敌军,转眼到了投石机跟前。
忽然对面来了个骑马的敌将,我杀机陡起,借助坐骑强大的冲击力挺戈直刺敌将,我心想就是你穿着再厚的重铠甲也难逃我这一击,敌将一侧身,却将我这致命一击硬生生地闪避过去。在交错会身的时候,我借着惯性一甩长矛,用长矛尾端的倒刺勾住了敌将,将他拖下马来,我对手下吼道:“抓活的!我要带回去拷问!”
之后我们迅速点燃了敌军贮备硫磺的帐篷,瞬间投石机军营变作一片火海,巨大的木制投石机接连轰然倒塌,火焰四处飞溅夹杂着敌军的惨叫。但敌军如潮迅速越聚越多,五百骑兵转眼就被围困中间,骑兵失去了速度冲击,就意味着失去了优势,只有被戮杀的结局。
第七节(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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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扔掉长戈,拔出长刀,一把从部下手里夺过已被捆住被俘的敌将,大吼道:“所有属下以我为首,列成三角队形冲出去!”手中有了敌将做肉盾牌,敌人顾虑很多,我手中挥舞着重达百斤厚重而又锋利大砍刀,顾不得多想,只是一个劲的向前方挡路的敌军,黑夜里一个个黑乎乎的目标砍去,敌军被砍凄惨的喊叫夹杂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更加激起了我的杀机,所有属下忘记所有恐惧,紧随我身后冲向敌军拼杀出一条血路。
终于前方没有了阻挡的敌军,冲出了敌人大营,我看到了前来接应的韦副将一班人马。我再回头一看,属下五百骑兵仅有不足一百随我冲了出来,大多已殉难敌军营中,我眼前一黑,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已在南郡城内行军大营里,我浑身裹满了纱布,金创药浓烈的味道直冲鼻子,鲜血仍在不断渗出。
韦副将,周县令等面色关切围在我身边,见我醒来均不由松了口气。韦副将低声说道:“白将军,你昏迷近两个时辰终于醒来了!”
我忍住痛,问道:“我昏迷后什么情况了?”韦副将说道:“奇袭计划大获成功,敌军投石营完全被将军所烧毁,但随将军归来的部属仅不足百骑,杨偏将殉职,你身受两处刀伤,好在无大碍,将军的乌锥墨玉马是竭力带将军冲出敌营的,遍体伤痕累累已然无法救治。将军所擒获的敌将被你勒昏至今未醒过来不知生死,敌军今天至今尚勿攻城,或许亦在调整攻城方案。”
我黯然神伤良久,又说道:“你今日凌晨为何不遵将令擅自离城救援?”韦副将黯然道:“假如将军夜袭敌营战死,而第二天敌军投石机仍然火烧南郡城,结局还是一样焚城,倒还不如随将军共赴生死!”我听罢无语,许久说道:“至今敌情未明,你立即吩咐手下把所俘敌将冷水泼起,如若醒了,马上告诉我。”
时间不久,亲兵汇报:“敌将刚醒,发现竟然是个女的,至今一语不发!”我命令将其带上来。敌将带上来之后,我才第一眼打量她,只见她双手被捆住,表情淡定,高鼻梁大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白皙的面颊上,应该算得上是个美女。
我不屑一顾地看着她:“怪不得不堪一击就被我活捉了,原来是个女的!你把姓名家底报上来,本将高兴了还可以饶你一命!”女敌将一双秀目冷冷看着我,半响说道:“你的意思瞧不起我?有种放了我,我再和你战一场!”
我一时被激起火性:“好你个小贱人,竟然跟老子叫板,战就战,再战十场你还是我手下败将!卫兵,给她松绑!”一员偏将凑近说:“将军,你身体带伤还没有痊愈,还是不要被激将,,,,,,”
我吼道:“左右听令!我就要战败她,让她心服口服!”
女敌将松绑后,活动了一下被绑得生疼的手腕,还是冷冷看着我。我挑了两把刀,顺手递给她一把:“给!”女敌将摇摇头,说道:“还是给我找把剑吧,我使剑顺手。”我骂道:“我靠,死到临头还挑三拣四,卫兵,给她找把剑!”
俩人一交手,感觉这个女将绝不可轻视,她身体就像鲶鱼一样滑溜,我把刀挥舞再娴熟,无论砍,劈,挑,刺,她都轻易闪过。我本来身受数处刀伤,一会儿体力有些不撑,而敌女将手持宝剑,时不时突然反刺一下,她剑术以刺为主,并不轻易出击,一旦出击却又那么狠辣,其中一次差点刺中我喉咙,引起周围一阵惊呼。
终于我不慎被刺中手腕,长刀“咣当”落地,敌女将轻蔑地看着我,摇摇头:“秦国第一猛将今日所见,名过其实不过如此。”
接着又对我刺来一剑,我险闪让过芒锋,左手扭住她持剑手腕,右手锁喉将其擒入怀中。她刚要用脚踹,我用脚踩住她的腿,终于被我制服,我说道:“让你几下就当真以为自己很拽了?这不还是我手下败将嘛。”
敌女将被我制服满面羞红,胸口因为紧张而不断地起伏,紧接着“呸”吐了我一口唾沫。我一时火起吼道:“再嚣张本将扭断你的脖子!”手下一紧,勒得敌女将直翻白眼,却仍然倔强地抿住嘴唇。
见此状我叹口气,吩咐手下将其带下后我暗自寻思:这员女将还蛮有性格的嘛。这时有亲兵来报说城外有一老者点名要见将军,我考虑一下,说:“用吊斗将其带进城来,我看看是啥样人物。”
过了不久,几名亲兵将老者带进了屋。老者虽头发花白,一身文士装束,浑身上下却透露着不怒自威的一股气势。
我好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我何干?”老者傲然答道:“老夫便是是围城的赵军统帅韩念先!”听罢老者自报姓名,我不由吃了一惊,但面色仍沉静如水,问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韩念先?”老者点点头。
我接着问道:“你作为赵军最高领军统帅,不呆在自己地盘或军营里坐镇指挥,私闯敌营算是哪门子事?”韩念先沉声道:“昨晚小女不幸被将军所擒获,老夫前来就是求将军将小女奉还,老夫愿以身代替任凭将军处置。”
我嘿嘿两声,说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父女一起都杀了?”韩念先说道:“久闻白将军是秦国第一猛将,你只要不怕天下人嗤笑你不义,那就无所谓了,老夫膝下无子,家妻过世多年,就这一女与我相依为命。我这一大把年纪活日无多,如果没了小女,老夫活着也无意义。”
我点点头,说道:“确实父女情深很感人,但是你行军打仗却带个女孩子在身边考虑的确欠妥。”
我接着又问了一连串问题:“你赵国擅自毁约突然攻我大秦意欲何为?你怎么知道是我白起驻扎这里?你作为赵军统帅擅自离守,跑我这里大谈父女情深,有失统帅风范,你对得起你们大王对你的信任和要求吗?”
韩念先说道:“我军这次为何攻打秦国,这个老夫目前并不想多言。小女自幼喜爱格斗之术,亦喜领军布阵。这次小女统领投石,强弩两营,不亲自上阵冲杀,本实属安全,未想白将军突出奇想大胆夜袭投石营,老夫实未料及。你早间偷袭我军营所遗留长戈,重达百斤,戈头上书大秦白起,已然讲长戈主人说的清清楚楚。如若不是你在这里,老夫也不会冒险孤身前来做交换,因为我相信将军为人。”
我听了韩念先的话,开始觉得丢了长戈有些没面子,但听了后面的话心里有些得意。
韩念先接着说:“老夫来之前已将所有军事工作托付给副帅,整个行军计划并不会因我个人意外而有变化,一切军事行动照旧,老夫也不会因个人而出卖国家任何利益愧对大王的。”
韩念先又说:“白将军你军队不足万人,蜷缩南郡这一弹丸之地。而我有近二十万精良军队已将你围得水泄不通,你没曾考虑你及所属下未来之出路吗?”我冷笑一声:“韩将军,你这次不但想让女儿回去,还想将我们一并收买打包回去?你好事想的太妙了。你这几天的攻城也不过如此,不都被我军打败了吗!”
韩念先哈哈大笑,说道:“白将军,你太小看我们大赵**队了,你们这个小小的南郡我若真想拿下最多不需要两个时辰,我派兵轮流攻城一是为了练兵,二是搞疲劳战术,让你们感到筋疲力尽又吃力,你所连续派出紧急求援的几支骑兵都是我故意放走的。”
我有些疑惑不解:“你故意放走我向外求援的骑兵,那是为何?你不怕我大军到来?”韩念先哼了一声,说道:“放走你的求援骑兵为的就是想消灭你的援军,等你大军来援的时候,我已在途中重兵埋伏以逸待劳,消灭你的援军才是我真正战略意图。与其攻城灭敌还不如选好地势布局打掉你的增援,这样我军损失更轻灭敌效果更甚,而你这个南郡,就是我故意不吃的诱饵。”
我暗暗骂道:“韩念先果真是个老狐狸!”却也不得不佩服韩念先的军事韬略。韩念先接着度着方步旁若无人的说道:“如果你们秦国统帅大智慧具有大军事家的战略眼光,他会选择放弃这个无险可守,战略意义并不大的南郡县。而会集中力量在洙水,堰城一带设防屯兵,之后寻找战机与我大赵决战!你这区区不足万人的军队完全可以割舍放弃,因为所冒的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韩念先接着说道:“再等三天,如果秦国援军不到,我们就会血洗南郡!之后挥师北上另寻战机。”
韩念先走到我身边,说道:“白将军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为你属下近万军队想想出路。”我哼一声,说道:“我们受大王恩赐,早将生死度外,到决战之时我们会与城共存亡!”
韩念先赞许的点下头,接着叹口气:“可惜全城百姓也跟着生灵涂炭,为了燃起我大赵国的杀气提高战斗激情,我已经命令攻陷南郡后接着屠城,大军可以随意抢杀掠夺以做奖励。”我听罢猛然站起,霍的一声拔出长刀,狠狠盯住韩念先。韩念先面无惧色看着我,说道:“怎么?白将军听不下去是不是怕了?”
我嘿嘿笑了起来:“我白起活二十几年不知道怕是什么,不过韩将军我还真佩服你的胆识和狠劲,有大将风范。这样,我今天放你和你女儿回去,”
韩念先眼睛一亮,说道:“将军所言是真吗?”我点点头,说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白将军请讲!”我叹口气,说道:“两国交战百姓无辜,请韩将军放我南郡全城百姓出城逃命去吧,之后我带属下愿与将军决一死战!”
韩念先颔首说道:“可以,你的长戈老夫回营后让手下送还,到时在战场上领略将军风采。”我让亲兵把韩念先的女儿带上来,父女相见别有一番感慨。
我一挥手,说道:“你父女团聚了一起走吧,我下午就让南郡百姓出城,希望韩将军言而有信。”韩念先一抱拳:“白将军放心就是,老夫保证大赵军队不伤南郡出城百姓一根毫毛。”临告辞之时我忍不住问了下:“这位女将军,请问你叫什么名字?”韩念先女儿回首看看我,秀美的脸上竟有些红晕:“赵将韩若云!”说罢父女离去。我喃喃道:“若云?名字很柔,模样长的也很可人儿,为何脾性那么刚烈呢?”
第三天上午,南郡百姓除了少数老人誓死不离城外,大多已经走得干净。我让属下宰猪杀羊,将所有的粮食全都下锅,吃饱饭后做好了出城杀敌同归于尽的打算。韦副将匆匆走来,低声说道:“将军,我刚才找周县令,结果发现他已在县衙悬梁自尽。”
我叹口气,说道:“周县令大义守节,实属忠臣。但今日是场恶战,你我不知归路,或黄泉路再相逢吧。”
我撤下城墙上所有的军队,集中在南郡县衙门口,我看着手下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们,知道今天或许就是永别。我强忍伤感,大声喊道:“各位弟兄们,我们守城也死,出城也死,不如今天我们弃城准备和城外赵军决一死战!作为军人我等理应以性命报效国家,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战场上!”军队群情激昂,早已视死如归。
城外赵军大营,赵军统帅韩念先一身戎装,在众将群星拥月下,骑马走出大营。这时一传令兵急忙到前:“报大帅,秦国援军五万在青云峰被我先锋廖化所埋伏大军伏击,现在大获全胜,斩敌首级六千,秦国败军后撤十余里。”
韩念先点点头,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命廖将军不得追击,以免入敌诱圈套,暂时原地驻守。”韩念先对左右言:“这是秦国先头部队,大头在后头,如果在青云峰与秦国主力交锋,对我大赵还是有利的,秦国这次必败无疑,统帅非高瞻远瞩者。”
接着高声对众将说道:“今天老夫要亲自看到大秦第一猛将白起是怎样被我大赵将士所斩杀的,传令全军将士无论官衔高低,今日南郡之战每斩敌首级一个,赏钱二十贯,斩敌首级超过五个,另赏白银十两,官衔随之升迁,若斩杀的是敌将,奖励更丰,若杀获白起,官升三级,赏良田百亩,婢仆十名!”赵军将士群情激昂。
我将八千军队分为两支出战队伍,我和韦副将各带领一支队伍。每支队伍呈三角型,盾牌刀手在最外围,其次是长矛手,最里面弓箭手。我对韦副将说道:“你我分别从南,东城门出战,若战死疆场,便黄泉相见,若有幸杀出重围,我们堰城再相会!”韦副将虎目垂泪,哽咽作揖说道:“好的,也请将军多保重!”
我这次穿戴上了沉重的铠甲,骑着我仅存的天山雪狮马,手握长戈,喝令队伍出城。
城外敌营旌旗飘飘,黑压压的站满了敌军。一见我军出城,数十万敌军吼声如雷,犹如恶狼发现了猎物般蠢蠢欲动。
我吼道:“保持队形,按菱形出击!”这时敌军号角吹起,敌骑兵瞬间将至,妄图冲散我精心布置的阵型。外围盾牌手单膝触地,缩下身子,手中盾牌紧密衔接,将阵型防御的滴水泼不进来。“弓箭手出列,预备,射!”一声令下,数千利箭带着呼啸声射向敌军骑兵,敌军骑兵纷纷中箭倒地,但敌骑兵源源不断冲来,瞬间敌我双方已然接触。一敌军骑兵纵马越过盾牌手,跳入阵列之中,还没有落地就已被我数十支长枪挑起,连人带马甩到一边,阵列前方不一会儿摞满敌军尸体。
但是敌军连人带马的冲击力凝聚于手中长枪,所发挥威力还是很大的,有的盾牌手所持盾牌经受不住敌军长枪的连续重量冲刺被撞开撞飞,阵列终于被撕开了一个个口子,我骑马位于整支队伍的前列,许多敌骑兵直接冲我而来。
我闪过敌军长枪,两骑交会之时我轻松斩掉对方的首级,失去头颅的敌骑兵脖颈喷出艳红的血液,尸身仍保持惯性继续往前冲去,之后才颓然倒地。我顾不得欣赏这奇异的现象,继续聚精会神地去应对下一个敌人,重复着刚才的杀戮,在战场上不是你被杀就是你杀人或者说如果你不想被杀就必须去杀人,没有别的选择。
我不知道我用长戈刺穿多少敌人的胸膛,长刀砍掉了多少敌人的脑袋,只看到我的雪狮马渐渐被敌人飞溅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敌人骑兵的攻击停止了,我回头看看所带四千手下已然伤亡过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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