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媒- 第54部分

　　　　汪洋眨巴眨巴眼睛，嘴上说道：“哪多不好意思让你破费”，点菜的铅笔却刷刷点了好几个菜，什么水晶肘子、红烧肉等等，汪洋苦笑摇摇头，心里想：前进真是个吃货！那个琼浆玉液白糟蹋了，当时要是自己喝了，那一年能省下多少饭菜，省下多少钱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汪洋现在很容易把好多事和钱联系在一起，当然他现在并不是说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相反他是很在意这个钱的出路在哪？是否可以花，他现在的想法是正路的钱他想早点快点赚到，到过年回家的时候掏出一大把给妈妈和奶奶，那也是自己的一个成功啊！那才是家里真正的顶梁柱。

　　　　上警校这半年学习虽然没有被落下，但是成绩却是一般般了，还不如初中那时候成绩在班里是前几名，这半年的最大成绩就是放生了那只散尽功力的大壁虎和铲除了宁阳江里那条恶蛟，还差点搭上自己兄弟前进的一条命！金童子小秋虽然自己每天都在召唤，却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瑶老头至今一直联系不上，如果有他在可以一起再去小杨老家那里去捉鬼和尚，逮着鬼和尚小秋或许还能解救，至少能知道小秋的结果怎样了。

　　　　一想到小杨，汪洋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小杨说的话：“汪洋，我喜欢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却被自己无言的拒绝了，他清楚地记得小杨眼睛里那闪亮的泪花，其实自己是善良的，无意去伤害任何人，却把小杨一颗单纯挚爱的心伤的粉碎。

　　　　汪洋脑海里这一会儿功夫闪电般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最后看着眼前大吃特吃的前进，这才转过神来，前进嘴里塞得满满的，对汪洋含糊不清地说道：“汪洋哥，这个红烧肉真的味道很正！麻麻的，吃了这红烧肉就是天鹅肉我也不跟他换！”

　　　　汪洋拿起筷子满腹心事地吃了几口，忽然他愣了一下，竟然看见了一个好久见的人—有名的花心大萝卜、蝉联两届警校散打冠军的警校师哥杨奇帆！

　　　　他正搂着一个刚认识的美女走进餐厅，走到一张桌子面前背靠自己坐下，然后点了几个菜吃喝起来，听他俩聊的嘻嘻哈哈甚是开心。

　　　　“上次被我撞见的那个美女师姐呢？难道被杨奇帆甩了？”汪洋百思不得其解，他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他到学校假山后面给金童子小秋贡香，无意撞见杨奇帆和那位漂亮师姐野战的事来，一想到那位师姐当时那个****，汪洋就感觉小腹冒出一团火来，“虽然与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我还是相信的！”汪洋愤愤地暗自说道。

　　　　偏偏是“说曹操，曹操到！”只见餐厅玻璃门一开，一个漂亮的美女长发飘飘，杏眼圆睁，气势汹汹地径直来到杨奇帆和那位小女友面前，但见她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正是汪洋见过的那位和杨奇帆野战的师姐。

　　　　那师姐来到杨奇帆面前，指着他对面那个小女友大声说道：“这个女的是谁？这几天我一直联系不上你，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在欺骗我！”

　　　　杨奇帆背靠自己说话声音小，汪洋没听见他怎么回答的，反正汪洋看见杨奇帆对面那个小姑娘是吓傻了，脸色煞白。

　　　　再接着是师姐一下子抓住那个小美女的头发，俩人扭打在一起，前进回头瞧了瞧了叹口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唉！”然后转回身继续大口吃肉，眼睛再也没离开盘里的红烧肉。

　　　　餐厅的服务员和周边的几个顾客连忙过来劝架，却怎么也挣不开两个打架正酣的女人，一直坐着不起身的杨奇帆这会突然起身，对着那个师姐一个锁喉，接着往后一推，那个师姐被一下子摔了个仰八叉，他大吼道：“你这个疯女人，你还有完没完！和老子闹，你是找死！”

　　　　见杨奇帆打女人，汪洋的怒火蹭得冒上来，但是又想到事不关己，这个师姐有些事也是咎由自取，便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继续观望。

　　　　那个师姐爬起身来拢了拢头发，边哭边指着杨奇帆说道：“好你个绝情的白眼狼，我会让你后悔的！”说罢哭着冲出了餐厅，这边杨奇帆扔下一把钞票，拥着那个小女友也悻悻地快速离开了餐厅。

　　　　汪洋心想：奇怪，那个一直骑在杨奇帆身上吸气的那个白衣女鬼怎么不见了呢？（。）

第一百一十七节　辛苦乘车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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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年关宁阳火车站人流如潮拥挤不堪，火车刚到站下车的乘客还没下？32？？，很多上车的乘客就开始往上涌，立时哭喊声叫骂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有个胖胖戴眼镜的男站务员被上车的乘客挤得左歪右拽，最后被一个民工模样的人肩膀上的大编织袋蹭一下，眼镜被刮掉在地上，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抓起来，不然那个可怜的眼镜极有可能被踩个稀巴烂。

　　　　他刚要骂骂咧咧，却见不远处火车车厢有扇窗户往上推开了，一个精瘦的小伙狠命地往里塞进去一个大行李包，接着往里死命地爬，原来车厢里他有个同伴抢先进去占好座位，打开车窗接过行李后正在里面使劲接应他。

　　　　胖胖的站务员连忙跑过去，拉住这个精瘦青年的一条腿，大喊“下来！”想把他扯回来，那青年半个身子已经挤进了车窗怎会轻易放手，猛地一脚将那个站务员踹倒在地，滑溜地爬进了车厢。

　　　　站务员从地上爬起来，手里却多了一只皮鞋，他拿着皮鞋指着历经艰难已经爬进车窗坐下的那个青年，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小子要是不下来，这只皮鞋就不给你！”

　　　　那精瘦青年做个鬼脸，将剩下的一只皮鞋脱下来，照准站台上那胖胖的站务员扔了过去：“皮鞋老子不要了，这双鞋是一对不能分家，留给你啦！”

　　　　站务员暴跳如雷，将皮鞋又狠狠的砸过去，那精瘦青年眼明手快“咔塔”将车窗放下去，那皮鞋“咣！”砸在车窗玻璃上，之后反弹到站台上。

　　　　汪洋顾不得再细看，身不由己地被人流裹挟着上了车厢，本来还想要是进了车厢就可以安顿下来，结果挤进车厢后才知道那是个奢求，只见车厢里人满为患，连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

　　　　汪洋自己的左脚面上不知道被谁的高跟鞋踩着，他感觉吃痛连忙抬开左脚，却再也没地方落下来，只好金鸡独立支撑着，好在是人多挤在一起，就是想把身子歪倒那也是没门儿！

　　　　对面紧靠着自己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满脸皱纹，汪洋清晰地看见他眼角一坨足有米粒大小的眼屎。见汪洋看着自己，那老头咧开满是大黄牙的嘴巴笑了笑，顿时满嘴的大蒜味扑面而来，熏得汪洋差点打个喷嚏。

　　　　再看开始在自己身边的前进，这会儿早被裹挟到车厢走廊的中段，和自己中间还隔着密密麻麻十好几个形状各异的脑袋，看情景他的处境也好不哪里去，正扯着脖子左右晃悠。

　　　　汪洋叹口气，心想自己这可是第一次春运期间乘火车回家，这回可领教了！对面的老头看汪洋又看他一眼，于是咧开满是大黄牙的嘴巴，傻傻地又笑一下，顿时那满口大蒜味又是扑面而来，汪洋和那老头面对面距离特近，感觉那股子大蒜味全被自己吸进了肺里，汪洋忍不住一阵干呕，之后正色说道：“大爷您千万别再笑了，一定要保持严肃，那样才显得您老德高望重，有范儿！”

　　　　不知道谁又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放了一个奇臭无比的闷屁，就像搁了好久臭鸡蛋夹杂着葱花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悄无声息的弥漫在密封的车厢空气里。

　　　　汪洋本来被挤得憋闷呼吸不畅，这会好不容易相对松散一点，正在深呼吸，忽然被毒气侵袭，顿时泪流满面感觉生不如死：尼玛，这趟回家的旅程今生难忘！我再也不春运期间挤火车啦！

　　　　历经好几个小时的痛苦旅途，火车终于到达汪洋所在县城的火车站，俩人连忙下了火车，赶到出站口往外走去。

　　　　前进手里本来还拎着几盒糕点，原本光滑精美的四方包装纸盒被蹂躏地挤得成了多边形，表面皱皱巴巴地像个老太太的脸。

　　　　他看着手里这些可怜的糕点，嘴里忍不住伤心骂道：“麻麻的，我的一片孝心幺！这些点心怎么被挤成这个鬼样！”

　　　　他举起可怜的糕点想摔在地上，但是最终想了想还是又放下胳膊，骂骂咧咧跟着汪洋后面继续往外走。

　　　　俩人雇了辆带棚的三轮出租车，一路颠簸回到了村里。

　　　　到了村里，明显地感到有些年味了，很多小孩在玩鞭炮、二踢脚，家家户户都在忙年，真是年年忙年年年忙，不到除夕是消停不下来的。

　　　　汪洋觉得原来小时候天天盼着过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起自己对过年没有了太高的兴致，特别近两年莫名的有种怕过年的感觉。

　　　　看着人家过年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他和妈妈、奶奶聚在一起时越发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虽然父亲已经远离自己多年了，但是心里好像他不曾真正的远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的期盼。

　　　　汪洋回家这几天尽量地多干些家务，把屋里屋外收拾的干净整洁，包括羊圈鸡窝的粪他都用小铲子戕得干净的，把粪堆成一堆培好，来年春耕沤肥好使用。

　　　　这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汪洋的奶奶对他说道：“海洋啊，你爸爸过世的早，这些年你娘俩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我这个老身子骨就是个拖累，眼神也不大好，多亏着你娘照顾啊，你要明白这些事理”。

　　　　汪洋点点头，很认真地说道：“这些年奶奶您和妈妈都没过几天好日子，等我再有两年毕业分配工作了，到那时我天天给您俩做好吃的，到那时候我也挣工资了，想去哪儿玩我就带您去耍，我爸爸生前没尽到的孝心，我都给补上”。

　　　　妈妈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这时给汪洋夹了好几筷子菜，犹豫了一下说道：“海洋，我有件事搁在心里好久了一直等着想和你说下，这次也等到你放寒假回来了就和你说说吧”，汪洋漫不经心的大口吃着菜，说道：“好的，妈妈你有什么话说就是，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您摘下来”。

　　　　妈妈慢慢放下碗，很认真地对汪洋说道：“妈妈决定了，过年后要改嫁”，汪洋手里的碗重重的掉在地上，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的大声问道：“妈妈，你说什么？”

　　　　妈妈嘴唇哆嗦了一下，但还是一字一顿眼神很坚决地说道：“妈妈说，今年过了年以后要改嫁”，汪洋猛然站起来大吼道：“不行！你不能背叛爸爸，在我心中爸爸还是会回来的，妈妈你不能这样做！”

　　　　说罢他竟然控制不住情绪转身跑了出去，妈妈脸色煞白一句话不说，静静地坐在那里，奶奶很艰难地起身对汪洋的背影喊道：“海洋，你给我回来！”那汪洋心里已是伤痛交集那种滋味无法言叙，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一百一十八节　过年重新把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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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洋无法接受妈妈那么坚决地说她要改嫁，“妈妈改嫁”对于汪洋来33？？是晴天霹雳，这一切太突然了，他真的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此刻什么也不去想，拼命地跑啊跑，来到村北爸爸的那个坟头痛哭一场是自己最好的宣泄方式，汪洋看着爸爸的坟头，将自己那双手深深插入泥土似乎都能感受到父亲的存在。

　　　　汪洋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在部队的时候，爸爸领着自己去大礼堂看电影，什么《小兵张嘎》、《闪闪红星》那些电影，每当有看到不明白的场景，爸爸总是笑眯眯地给他指导剧情，而妈妈总是在一旁笑而不答听他爷俩海侃，那时候的时光是多么令人留恋，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汪洋此刻在黑夜里，手里抓着冰冷的泥土，面对着毫无生息的坟头黯然泪下，到现在他也无法接受妈妈要改嫁的事实。

　　　　在爸爸坟头呆了好久后，汪洋感觉自己身体被冬夜寒冷的风吹得冰冷，这才略微清醒，起身往家走去。

　　　　他刚走到村口，却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身影微颤颤地立在村口一直在等候，走进一看却是奶奶拄着拐棍在那里等自己回来。

　　　　汪洋眼眶湿润刚要诉说什么，奶奶先说道：“海洋，你要做个懂事的孩子，你不知道你的妈妈这些年有多苦”。

　　　　在农村孤儿寡母维持生计是非常不容易的的事情，自从汪洋的父亲在对越自卫还击战牺牲以后，汪洋的妈妈信守着自己的承诺，把老人始终孝顺好好的，把汪洋抚养长大成人，一直到汪洋考上了警校。

　　　　要知道农村的农活真的是不容易，家里还有好几亩地，汪洋妈妈就像一个男劳力那样支撑着一个家，汪洋奶奶看在眼里也很体谅她，曾经说过好几次，让她乘着现在还年轻早点找个主，但是她却坚决不同意，因为她对汪洋爸爸的那份爱是很深沉，铭记于心的。

　　　　汪洋奶奶虽然是个农村人但其实是个通情达理的老太太，她后来对汪洋妈妈说了，一个人不要一辈子总活在一个人的阴影里或者是为了一个故人而活的那么痛苦，每个人都也要有自己的命运，有些时候也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是汪洋妈妈不为所动始终一个人拼命支撑着整个家，从来没有过其它想法，直到后来奶奶说汪洋以后上班有收入了，还要娶妻生子，难道还要拖累汪洋这个孩子吗？她这才决意改嫁，本意是为了不拖累汪洋。

　　　　当奶奶絮絮叨叨把这些话给汪洋说完的时候，他已是泪流满面，深深懂得了妈妈伟大的母爱。

　　　　汪洋妈妈所要改嫁的对象是邻村的一个木匠，那个木匠老伴因病去世，留下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个年龄与汪洋妈妈相仿，倒也是个很忠厚本分的人。汪洋的奶奶知道这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对于改嫁邻村木匠这件事情她是支持的。

　　　　这个木匠手里有些积蓄，也愿意赡养汪洋的奶奶，这也是汪洋妈妈自愿改嫁的条件之一，所以当这一切谈妥后，就等着汪洋寒假回来告诉他了。

　　　　听奶奶说完这一切后，汪洋觉得自己很自私，他慢慢理解了妈妈的苦衷，所以转变了思想支持妈妈改嫁，觉得妈妈找的这个继父如果真的对她好，那自己也算是安心了。

　　　　在回村的这些日子，汪洋也见过腊梅几次，但是他刻意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等过了年还没等到妈妈改嫁那天，汪洋看也快开学了，就匆匆回到了宁阳的学校，之后前进在家呆了没几天，也回到了宁阳继续打工。

　　　　这次前进没有再上工地去干小工，因为老袁在过年的时候已经给他联系了一份在宁阳一个大型居民小区干保安的活儿。

　　　　在那时候干保安还是个挺不错的活儿，所有的人员管理隶属于公安局保安大队，都需要集中培训后才能上岗，而前进算是走后门没有缴纳培训费和押金，直接上班了。

　　　　上班的头一天，前进拿着老袁给保安队长写的条子，在宁阳城区很容易就找到那个居民小区，那个小区叫做富民社区，共有好几十栋住宅楼。

　　　　他来到富民社区门口，见五层以上的带电梯高层就有将近二十栋楼，真个是很大的一片居民楼，那个大门口的保安室也是很气派的，看架势里面保安人员是不少的。

　　　　前进在富民小区门外看了一会儿很是满意，然后大步往小区大门里走去，还没到门口，有个身材魁梧的保安拦住了他：“这位同志，您是这小区居住的还是来探亲访友的？请出示门牌或者登记”，前进看着这位门卫整齐的制服，一副很牛逼的样子，心里暗自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