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进是有口无心的一句话,却把汪洋的实际窘迫状况说得一针见血,说的汪洋面子都有点挂不住了,好在天色已暗,人声噪杂无人听见。
前进点了葱椒炸小鱼、红烧肉、虾米油菜三个菜,后来想了想又点了一个葱花鸡蛋饼,然后对老板娘说道:“等炒葱花鸡蛋饼的时候提前叫我一声,我要过去学学做法。”
老板娘边记下菜名边连连点头,说道:“好的。”
夜晚的宁阳江水是安静的,沿岸高楼大厦的灯光映照在江面上犹如繁星点点,水面上烟波浩渺,弥漫着一层青雾,显得格外神秘美丽,汪洋不由得被江边美景吸引住了。
前进拿起酒瓶给汪洋倒上酒,说道:“咱们和老袁连续在江边轮流蹲守十几天了,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啊?我打算过两天在宁阳先去找个活干着,工地干小工或者保安什么都行,不然家里俺爸问我在宁阳找什么活了,我没法交代。”
汪洋很理解前进的想法,和他干了一杯酒后,真诚说道:“嗯,你要找活挣钱我要上学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去做,但是如果再有无辜的行人被江中怪物拖到水中淹死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这样的悲剧除了我们这样的鬼媒体质的人能够阻止外还能靠谁呢?咱们只有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不再有无辜行人遇害那才是大善事一件,用这功德弥补咱们花金条变现的贪念才是。”
前进自从听过老袁讲道之后思想也是有了一些提升,他点点头说道:“那是,等于这个金条是老天爷发的工资给我,让我降妖除魔的。我对家里就说是我找到活干了,这样家里也不会担心不用唠叨了。”
俩人酒足饭饱后沿着江边往回走,当走到一段阴暗处的时候,汪洋看见一棵大柳树下有个穿黑衣服的人正盯着这边看。
汪洋努努嘴,低声对前进说道:“你看见没,左边大柳树下有个穿黑衣服的家伙一直往这里看。”
前进刚喝了半斤酒,正是豪气冲天的时候,他大大咧咧先摸了一下口袋里叮叮当当的金条,说道:“怕啥,他一个人还能抢劫咱们俩?看我不一巴掌打飞了他!”
俩人继续往回行走,而那人尾随其后形影不离,前进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吼道:“后面的那位,你一直跟在我俩后面做什么?俺俩是穷学生可没有值钱的东西让给你抢,再说老子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俩人停下脚步后,那个黑衣人在相聚他俩大约十几米的地方停住了,却一言不发呆呆的站在那里,根本不理会前进的质问。
这段地方正是比较偏僻的路段,虽然江边有路灯照耀沿江鹅暖石小道,但是鲜有人迹。
俩人看见那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不搭话,面对死一样沉寂的黑衣人,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前进看见旁边垃圾箱堆满的垃圾上面有个空啤酒瓶子,他恶从胆边生,抄起空啤酒瓶子扔向那个黑衣人,只听得“噗呲”一声,那人应声倒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动静。
前进开始看见那个黑衣人一直跟踪沉默不语有些惊恐,现在看见被他用啤酒瓶子砸倒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更吓坏了,忙对汪洋说道:“妈呀,那个黑衣小子那么不抗打,这下麻烦了要吃官司了,会不会死了?咱俩快跑吧?”
汪洋皱着眉头说道:“你小子太冒失了,怎么还没了解好情况就直接用瓶子砸人呢?”前进面对南山僵尸洞僵尸的时候,虽然紧张但是没有害怕,而现在却心里慌乱了,他说道:“咱俩跑吧?”
汪洋摇摇头,说道:“走,咱俩过去看看,不行抓紧把人送医院去。”
俩人快步走到黑衣人面前,却见黑暗中那个黑衣人瘪软在地上发出一股腥臭味,再仔细看这哪里是个人?!只是个破旧细长的鱼篓子,外面裹着破碎的黑塑料袋而已,汪洋和前进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心里想:这是怎么回事?!
前进长吁一口气,拍拍胸口说道:“挖草,刚才差点被吓死了,这个是什么东东?”
汪洋从旁边柳树上折断一根柳树条,拨弄一下鱼篓子里面,竟然挑出一张道符来,这个道符汪洋不认识,他想:如果许老师在这里就好了,虽然不一定搞清楚这张道符的来历,但是他肯定认识这张道符的作用。
前进说道:“这样,咱们留着这张道符,明天先找老袁研究一下,看他知道这张道符来历不?”
汪洋点点头,叹口气说道:“嗯,这道符只好先让袁老先生帮忙研究下了。”
第七十四节 怪老头的道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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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学后,汪洋与前进根据原来老袁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望江小区的家,老袁住二楼,按门铃后老袁穿着拖鞋有些惊喜地将二人迎进了门。
老袁家里平方不大但是敞亮,家具虽然守旧,环境却是一尘不染令人感觉感觉很干净,老伴在儿子儿媳妇家帮忙带孙子,所以现在是老袁自己在家里住。
老袁将二人让进了书房,很客气地给倒了两杯热茶,汪洋这才发现整个书房除了一张长沙发、茶几和书法桌外,就全部是书架。
里面琳琅满目地摆满了普通本、精装本、线装本等各种厚薄不一的图书,基本上是属于道佛哲学类书籍,还有各类笔记。
汪洋很佩服地说道:“怪不得袁老先生知识那么渊博,原来家中有万卷藏书啊!”老袁这些年的工资除了生活家用,其余的全都买书了。
老袁笑了笑,说道:“这些年我的爱好是除了练个书法就是读有关道佛类和周易哲学类的书籍,然后再将心得整理成笔记之外,其他没什么爱好。自从上次江边遛弯之后认识两位小兄弟感到很高兴,把隐藏心里多年的那段离奇往事说出来以后,心里也是如释重负,要是告诉别人肯定会把我当成精神病或者老怪物,哈哈!”
汪洋说道:“我老家还有个朋友很善于摸骨相面,能测吉凶祸福,并能根据实际情况能给破解化险为夷,有机会的话带来让您见见”。
老袁“哦”一声,瞪大眼睛很感兴趣说道:“那很好,我很愿意认识一些有异能的的朋友,欢迎你带他来我这里做客”。
汪洋见话说的差不多了,便将昨晚和前进饭后遇到一个神秘黑衣人跟踪,之后被前进用酒瓶子放倒后变成破旧鱼篓子的事原原本本叙述一遍,然后把那张道符拿出来递给老袁。
此事老袁听了都感到称奇,他接过道符从口袋摸出老花镜在窗户明亮处仔细看个究竟,良久后转身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道符是咱宁城区环卫处那个怪老头画的,也只有他画的道符才会有那么大的神奇”。
这要说到十年前,望江小区有户居民家里办丧事,是个老太太因病过世了,这天正在出殡,一家亲属披麻戴孝哭喊连天抬着棺材往外走。
一众人刚拐弯走到小区大路快到灵车旁边的时候,棺材猛然一沉落在地上,那抬棺材的八个大汉然后再怎么用力抬,也抬不起来。
出殡的死者亲属和抬棺的八个壮汉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死去的老太太两个儿子喊道:“来,大家一起动手帮忙抬棺,等抬到灵车上就行了”。众人纷纷上前帮忙抬棺材,但那具棺材出了神奇一般,棺材在地上纹丝不动,重若磐石。
知道老太太应该是有什么事未了所以不肯离去,俩儿子嚎啕大哭道:“老娘啊,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吗?告知我们给您办好,您快点顺利上路吧,可别折腾俺们这一大家人了。”
这亲属磕头烧纸点香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那棺材犹如在地上扎根一样仍然纹丝不动。
正在大家束手无措的时候,环卫处这个怪老头在一旁默默观察已久了,他将大扫帚和笆斗放在脚蹬三轮车上,走到老太太的两个儿子面前,说道:“你俩闪开,让我来试试吧。”俩人正皱着眉头愁得要命,见有人帮忙自然喜之不得,忙闪到一边。
这个怪老头是能通灵的奇人,他将双手平放棺材上,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只见他本来红润的脸庞变得煞白,整个人犹如入定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周边的人看到似乎到了关键时刻,都也不敢打搅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又过阵子这个老头浑身一颤打了个摆子,这才睁开眼。
老太太俩儿子忙问:“怎么样了?我家老太太啥情况?”
怪老头板着脸说道:“你家老太太生前说过死后要到农村老家安葬的对吗?你俩怎么没听她的安排呢?”
老太太俩儿子脸一红,大儿子诺诺说道:“这,这不还是因为俺弟兄俩都在宁阳市里上班都很忙,想在这里送市殡仪馆先把老娘活化了,然后拿骨灰盒回老家也方便埋葬嘛。”
怪老头脸色一变,突然变成尖细的嗓音,上前照着老太太的大儿子一巴掌:“大娃子,俺晓得是你出的点子,俺临死就这一个愿望你也不听,你想作甚子吆!”正是老太太老家的农村口音。
老太太大儿子挨了一巴掌,吓得面如土色,俩儿子连忙都跪下磕头如捣蒜:“娘啊,我错了,真的是我的不对,饶了我吧。”
原来老太太临终前要求落叶归根回老家出殡,俩儿子当时在床前连口答应。等老太太咽气之后大儿子为了图个方便,马上改变了主意,想把老太太在宁阳直接火化后直接捎骨灰盒回老家安葬。老二也是嫌回老家出殡麻烦,听老大一提议自然也答应下来了。
怪老头浑身一颤,重新回了神,他说道:“你俩都起来吧,事已至此无法弥补,以后清明忌日逢年过节多回去祭拜老太太来弥补吧!”
见棺材前的那盏引路灯火光不旺,给挑了一下豆油里的灯芯,叮嘱道:“你俩一定护好灯光,这是阴间的指引灯。”
原来老太太这俩儿子是无神论者,经过出殡刚才这一出早就吓破胆子,连忙点头称是。怪老头打量一下棺材周围,皱着眉头问道:“喂狗粮和打狗棒怎么也没准备呢?你让老太太怎么过阴间恶狗岭?”
老太太俩儿子面面相觑,对怪老头苦笑道:“老先生,我不懂您说的话的意思,请细讲”。
听说人的阳寿已尽后,大多先通过一片迷雾到了黄泉路,沿着黄泉路到望乡台,之后就是恶狗岭。
忽听见一阵阵的狗吠声,那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听的人毛骨悚然,只见恶狗岭上一群群的恶狗,目光凶横,满嘴钢牙,皮毛钢丝一般坚硬,对着各路归向灵魂疯咬过去,不撕扯掉腿脚是不肯松口的。
第七十五节 品茶论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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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灵魂使劲浑身解数也难逃这恶狗的铁嘴钢牙,有的被咬断了腿,有的被扯断了脚,有的成了独臂,有的成了断手。
熟不知人从灵魂变成鬼魂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也要经过这众多磨难,为人不容易,成鬼也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
老太太临终时候,他这俩儿子啥也不懂,也没给她手心里给塞上玉米秸缠着金箔纸做的打狗棒和喂狗粮,有了喂狗粮和打狗棒,阴间行走不慌张!
怪老头见事已至此,再多抱怨无用,令人拿来一盆净水、朱砂、黄表纸,之后净手焚香,用朱砂画个道符贴在棺材上,对老太太俩儿子说:“我画个护魂符保护老太太一路走好,事已至此,你俩今后一定多多弥补过失,求得老太太原谅吧。”
之后棺材轻而易举抬起至灵车上,一切再无异常,而怪老头转身骑着脚蹬三轮车离去又恢复了到他干清洁工时的普通样子。
前进叹道:“这真是高手在民间啊,谁会料到环卫所的一位老清洁工会有那么大的本事,真得以后会会他才是”。
老袁把这个故事讲完后,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当时我就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后来我还单独去过找他想和他交流交流,但是他不愿搭理我,呵呵,我也很知趣离开了。”
汪洋想了想,说道:“不知道这个怪老头在宁阳江边用幻形术做个黑衣人究竟何用?莫非也是为了江中水怪一事?”
老袁点点头,说道:“极有可能,在上次咱们在江边看见那人落水失踪之前我一直在江边留意江里异常变化,却一直没有答案。
我曾经去怪老头上班的环卫所找他分析这件事,却有人告诉我他请假好几天没来了,结果这个怪老头当天下午就出现在宁阳江边,我还观察过他一阵子,见他心事重重沿着江边走一大段路,本来我想过去打声招呼,又一想人家既然不爱搭理我,就别自讨没趣了”。
汪洋提议道:“既然咱们现在明确了这个道符是那个老怪头画的,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去找他,说不定他对江中吃人的怪物有所了解呢”。
三人立即出发,搭三轮出租车一会来到了宁城区环卫所,环卫所位置在一条胡同里,进了大门是个挺宽敞的大院子,对面是一排平房前靠边停着十几辆专门清理垃圾的三轮车,上面都涂着绿漆写着编号。
老袁刚准备找人打听那个怪老头下落,忽然他眼睛一亮,指着院里花坛边坐着抽烟的那个老头对汪洋说道:“坐那儿抽烟的老头就是他!”
三人来到那个怪老头面前,老袁先打个招呼:“老哥,我是老袁,咱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那个抽烟的老头抬起头,盯着老袁看了一眼后摇摇头,连话都竟然都懒得说一句。
老袁身材高大穿着朴实,但鹤发童颜红光满面,并且谈吐之间显得儒雅博学很有学者气质,再看这位老头的话,真的不敢恭维:
这个怪老头身材矮小并且驼背,瘦长的脸颊尖下巴,头发鬓白,眼睛眯成一条线似乎连眼珠子都看不见,他手上青筋暴涨关节粗大,穿着一身蓝布衣服,脚上的布鞋脏的看不清颜色了,如果不是身上套着的环卫所工人的红黄马甲,这一看就是农村庄户老汉。
这些都是环卫所招收的临时编外清洁工,因为每月的工资很低仅仅够维持自己最低的生活标准,一般城里人都嫌弃清洁工工作累脏工资待遇还差,环卫所招不上人来,所以就不论男女、年龄、城市还是农村,招收条件无限放开,只要你来干就行,而这个怪老头在这个环卫清洁工位置上扎扎实实一干就是十几年。
老袁见怪老头不愿搭理他,他却不在意继续说道:“今天我带两位小兄弟特来拜访,还有一事想求证一下”说罢掏出那张道符递给那个怪老头:“你看下这张道符是你写的吗?”
怪老头将烟头在石台子上摁灭后拿起道符看了一下,说道:“嗯,是我的!”说罢手一抖,那张道符“突”地燃起火苗来,瞬间化成黑色的灰迹,飘落到地面上。
怪老头脱下马甲工作服后看下周边环境,说道:“我姓瑶,此地非说话的好地方,走,咱们换个地方聊一聊。”
老袁发现姓瑶的怪老头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但是见到汪洋后却对他比较客气,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老袁也百思不得其解。
几人出了环卫所胡同,沿着大街找到一家小茶馆上楼寻个安静包间坐下,服务员过来热情打过招呼,端上来一个大茶盘,上面一盘瓜子、一壶热水和四个大玻璃茶杯。
服务员将茶叶放于玻璃杯内倒上开水后退了下去,但见杯内热气蒸腾而起,再往杯子里看,杯中一团团的茶叶在水里都齐崭崭地悬空慢慢舒展起来,过了一会又慢慢沉了下去,就像是雪花坠落一般全部簇积杯底。
看起来瑶老头好像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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