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深渊- 第45部分

　　　　柯岩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有些无力的看向李晨。

　　　　“有什么想法吗？”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每个人眼中看到的东西，其实都是不同的，因为没有对照的可能，所以很少发现。”

　　　　李晨微微收缩了瞳孔，带着揣测和疑惑的语调说道。

　　　　“已经够诡异了，你别再跟着神神叨叨了，我这是警察局，不是灵异协会。”

　　　　听了李晨的答案，柯岩语气明显不好。

　　　　“不是灵异，我问你，是不是每个人看人的标准都不一样，我觉得很好看的大美女，你可能就觉得很不好看。”

　　　　李晨试图说服柯岩，就举了一个最显而易见的例子。

　　　　“那是因为喜好不同，而且大多数情况下，大家对美女的认知都是基本相同的。”

　　　　对于李晨的说法，柯岩明显不买账。

　　　　“好吧，那我们换一种说法，说镜子，镜子中的影像和镜子外的正好是相反的。”

　　　　“你别跟我绕这些没用的了，我头已经很疼了，没空陪你研究物理学，说案子。”

　　　　“好吧，那就说案子，我问你，有没有可能，他们当时看到的情景是不相同的，所以他们虽然都说了实话，但是却是完全相悖的结果。”

　　　　“行了，你别说了，当我没问，我还是相信他们中间有人说谎。”

　　　　“他们并没有串供的机会。”李晨忍不住提醒道。

　　　　“但是人有本能，张思聪和刘淑香互相指认，可能是其中有一个人在撇清自己，至于另外两个，肯定是从保护刘淑香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如果是为了保护刘淑香，为什么还要说张思聪跟栓子三哥站在一起，说没注意或者在死者旁边不是更好吗？”

　　　　“也许事实就是如此，他们不清楚有没有监控或者其他证据，所以不敢说谎。”

　　　　“恭喜你，柯队长，你自己都已经出现悖论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再那嘚瑟了，等尸检结果出来，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线索，到时候就可以确定方向了。”

　　　　柯岩又揉了揉太阳穴，自己最近是越来越觉得疲惫了，所有的案子都指向鬼魂，这还让人怎么查下去。

　　　　其实柯岩表面说的义正词严，内心也是有所动摇的。

　　　　不说别的案子，就是今天这个韩杰死亡案，不管是刘淑香还是张思聪，都不具备徒手把正当壮年的韩杰解剖的能力。

　　　　“柯岩，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了，有句话，我想提醒你。”

　　　　看着柯岩这么疲累，李晨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柯岩没好气的嘟囔。

　　　　其实熟悉柯岩的人都知道，一旦柯岩说话口无遮拦的时候，才是真正把你归为自己人的时候。

　　　　对于柯岩的粗暴，李晨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些案子到最后恐怕会成为悬案，因为你们领导肯定不会同意以实情结案，所以你最好早作打算，是安排好退路还是安排好替死鬼。”

　　　　“李晨，枉我当你是条汉子，你就拿我柯岩当这种人吗？”

105。第105章　杨毅要来（）　
看柯岩发火，李晨却是一点也不生气，还笑呵呵的拍了拍柯岩的肩膀。

　　　　“柯岩，意气之争真的没有用，有时候有用之身才是最重要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牺牲几个无辜也算不上丢人。”

　　　　“你不用再说了，我柯岩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这种事，我不屑做，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结果出来没有，之后再过去。”

　　　　柯岩直接摆手打断了李晨继续说下去，转身就走了出去，甚至没有可以等李晨和王磊。

　　　　王磊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看看李晨，又看看柯岩，有心想劝，却不知道从哪开口好，甚至不知道该劝谁比较好。

　　　　李晨却毫不在意，就跟没事人似的，推着王磊的轮椅就回病房了。

　　　　“我说，你刚才为什么非要那么说啊，柯岩明显不是那样的人，你激怒他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刚一进病房，王磊就不满的对着李晨唠叨起来。

　　　　李晨只是笑笑，满不在乎的仰躺在病床上发起呆来。

　　　　“喂，你学谁不好，学杨毅？你到底怎么想的，快给我说说。”

　　　　习惯了跟李晨在一起的有什么说什么，又开始恢复以前的沉默模式，王磊有点接受不了。

　　　　“好吧，你想知道，我就说说吧，其实，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见王磊真的好奇，李晨只好把枕头竖着支在床头，仰靠起来对着王磊说话。

　　　　“这些案件发展到这一步，尤其是今天的案子，已经涉及到了最敏感的医患纠纷，你知道，媒体是肯定压制不住的，一定会跳出来，到时候警局的高层必然要求尽快结案，是不是真正的凶手就已经不重要了。”

　　　　“哦？会这样？那真凶不就逍遥法外了？”王磊皱着眉头问道。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真凶会不会逍遥法外，而是这样一来，警方的所有调查结果和证据线索，都会成为绝密被封存，到时候我们就什么也拿不到了。”

　　　　李晨摇了摇头，无力吐槽当局会给出的处理方法，其实人性如此，不得不为自己考量，也说不上对与错。

　　　　“那你就更应该跟柯岩说清楚啊，激怒他，我们不是更得不到线索了吗？”

　　　　“柯岩就是在传统的服从命令为第一天职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跟他直说根本没用，远不如这么刺激他，他心里生出了反感和抵触，等高层这么决策的时候，他才会抗争。”

　　　　“他一个小小的队长，抗争有用吗？能左右高层的决定吗？”

　　　　王磊很是怀疑这一点，自己虽说不太了解社会的阴暗面，可是并不是真傻，很多东西，一点也就透了。

　　　　“他不可能左右的动高层的决定，但是他不会放弃追查，没有了警方的资源，他就只能和我们合作，更向我们靠近倾斜，我们也就可以顺利得到线索。”

　　　　李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靠着床头半眯着眼休息起来。

　　　　“可是你这样，对柯岩的仕途很不利。”王磊咂咂嘴说道。

　　　　“王磊，我们这次任务一共是多长时间？”

　　　　“一个月啊，怎么了？你不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吧？”

　　　　“现在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都过去四分之一还多了，哎……”王磊瞬间很没斗志的回道。

　　　　“如果到时候不能完成任务，我们是不是肯定都会被抹除掉？”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到现在还在怀疑任务的真实性吗？那么多人可都是死在你面前的，不是作假吧？”

　　　　王磊见李晨还在纠结这些没有用的事情，气的语气都开始不善。

　　　　“不是我不相信，是你还没有觉悟，我们自己能不能生下去，能活多久多很难说，你还有心情管柯岩的仕途。”

　　　　李晨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是万分感慨，王磊命是真好，被选中做任务的几率低的让人咂舌，不然，大概早就被抹除了吧。

　　　　“好吧，你赢了，你……”王磊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铃音给惊着了。

　　　　“难道是柯岩？”王磊一边喃喃自语的嘀咕着，一边掏出手机。

　　　　“喂？”

　　　　“……”

　　　　“呃……那个，没有再问问吗？”

　　　　“……”

　　　　“什么？那，可以吗？这样不要紧吧？”

　　　　“……”

　　　　“那好吧，见面再聊。”

　　　　王磊挂断电话，就看着李晨发呆，长大了嘴却一个字都没说。

　　　　“我说你卡带了？有话赶紧说，万一有线索，你没说呢，鬼到了，什么都晚了。”

　　　　李晨狠狠瞪了王磊一眼，大有再不赶紧说，就武力解决的架势。

　　　　“是杨毅打来的，苗苗跟那个阿姨联系过了，阿姨说自己儿子每天出去上班，实在很忙，也不想见苗苗，还跟阿姨说，自己不过随口一说，让苗苗不要当真。”

　　　　听李晨一喊，王磊就回了神，直接就把电话里的重点说了出来。

　　　　“这倒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最好也别疏忽了，如果可能，还是约出来见一面的好，就算实在忙，打个电话也是可以的。”

　　　　也许是有病乱投医，李晨实在不想放弃哪怕一丝丝的可能。

　　　　“行，等苗苗过来，你自己跟她说吧。”

　　　　王磊点点头表示赞同。

　　　　“自己跟她说？苗苗要过来？”李晨敏感的抓住了关键点。

　　　　“不是苗苗要过来，是他们准备一起过来，全部……”

　　　　王磊也有点乏了，看李晨都躺倒床上去了，也向自己的病床靠了过去。

　　　　“全部？为什么？是酒店不安全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晨深知杨毅不会做没有原因的事，这么贸然的决定等于是把所有人的生死捆在了一起，连一点别的机会都没有，那么就必定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杨毅没多说，就说小薄荷还是没有进展，来医院检查检查，顺便来看看咱们。”

　　　　王磊其实也不信只是这样，只是要从杨毅嘴里撬话，自己还真不是战士。

　　　　“小薄荷还是没醒吗？有没有……恶化。”

　　　　李晨艰难的开口，其实这些天，李晨一直都是担心的，只是实在是不敢问出口，很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106。第106章　塔防游戏（）　
“杨毅没说不好，还要带她来医院，应该就是没有变化的，你就别太担心了。”

　　　　王磊勉强的说着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安慰道。

　　　　“好了，别说这些了，反正是福是祸来了就知道了。”

　　　　李晨摆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谈论不出结果的话题。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的同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

　　　　“李晨先生在吗？”

　　　　“在，进来吧，门没锁。”李晨大大咧咧的对着门口喊道。

　　　　“呃，哪位是李晨先生？”一个文职警察模样的年轻男子，看了看王磊，又看了看李晨，为难的挠着脑袋。

　　　　“我是，什么事？”

　　　　“我们柯队让我把笔记本电脑拿给你，还说，还说……”小警察有点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把柯岩的话学给李晨听。

　　　　“没事，他那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牙来，我是清楚的，没事，你就说就行了。”

　　　　李晨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预料之中的事，刚被自己刺激过，柯岩能说出好话来，那才是见鬼呢。

　　　　“柯队说，他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小人就是小人，心窄的跟个妞似的，有那时间多想想案子，正事重要。”

　　　　小警察学完了柯岩的话，顿时心情轻松了，长长的吐了口气，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看着李晨。

　　　　“行了行了，快别跟我说了，让你家柯队长管好自己的事吧，免得被人从后面爆菊了。”

　　　　听传达过来的柯岩的话，李晨就知道他是懂自己的意思了，同时向自己表面态度。

　　　　既然这样，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打屁了，还不如及早查查资料。

　　　　“啊，好，这笔记本电脑你收好，我这就回去了啊。”

　　　　小警察可不想夹在中间总是给他们学些莫名其妙的话，赶紧把柯岩交代的事情办完，溜之大吉，越快越好。

　　　　“哈哈，你也有被当瘟神的一天啊，我还以为你是人民币，人见人爱呢。”

　　　　王磊笑着打趣李晨，难得见李晨吃瘪，这机会可不多，不能白白放弃了。

　　　　“因为他是美国人。”李晨语气平淡的来了一句。

　　　　“啊？不能吧，混血儿？我没看出来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磊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晨，难道这丫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已经逆天到这个水平了吗？

　　　　“因为他不喜欢人民币啊，不喜欢人民币的都非我天朝人。”

　　　　李晨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悠悠的堵上一句。

　　　　“行，你狠，你就继续自己玩吧。”

　　　　王磊无语的望了望天花板，决定少说，以免被气死，也不去打扰李晨查阅资料。

　　　　李晨虽说非要电脑不可，还想叮嘱柯岩去查糯米和刘小洋的电脑情况，但是自己心里，其实也不敢肯定查得出来什么。

　　　　李晨先搜索起了刘小洋的死亡，毕竟在网吧，目击者那么多，肯定不会很好的封口，网上是必然有一些热议的。

　　　　不出李晨所料，各种帖子还真是多，除了一些大的官方网站，类似的帖子已经封了，其余的都是可以正常浏览的。

　　　　李晨自动过滤了一些一看就是揣测和哗众取宠的，留下一些有用的信息仔细的分析起来。

　　　　（那个死的我认识，我们工友，平时打游戏就一把好手，打游戏最爱激动了，肯定是要被秒了，紧张死了，我们工友都知道，不信算了，我可是大爆料了。）

　　　　李晨稍一迟疑，还是选择了保留态度，虽说打游戏较真的大有人在，可是要说紧张到死的，那就肯定是有心脏问题的。

　　　　（我去，真是吓死我了，我当时就在网吧，离他还不远，听说有人死了，我特意看了一眼，不是我吓唬你们，真是太吓人了，现在想起来还做噩梦呢，真滴，一点不拔瞎。）

　　　　我去，李晨气的想雷人，这摆明了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具体怎么个吓人，你倒是说啊，当写小说呢，还下回分解。

　　　　（都要吓死我了，你们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说实话，我觉得这事挺邪门的，我当时就跟他一起打游戏啊，而且就在我把游戏中的他打死的一瞬间，他就真的死了，我现在都不敢再玩游戏了。）

　　　　这个……李晨仔细回忆了案卷，却是有提到这个，这到真是个诡异的点，难道刘小洋的死真是跟这款游戏有关？

　　　　游戏？之前到是曾经看过一些类似的影片，甚至任务记录里面也有过杀人游戏的记载。

　　　　李晨顾不得继续看下去，就赶紧切换搜索起糯米事件。

　　　　糯米事件因为是发生在封闭的环境，又有警察的刻意封口，所以相关的帖子很少。

　　　　但是因为糯米男友的维权，所以也还是有一些声音发出来的。

　　　　（一个女孩子家死在租住屋内，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了，哪里会是自己就死了，就是不肯去查的吧。）

　　　　李晨气的捶了一下床板，这长舌妇是在哪里都不缺啊，都能够跨空间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跨物种了。

　　　　“你这是干什么？一惊一乍会吓死人，是有什么线索吗？”

　　　　王磊刚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就被李晨给捶精神了，不满的嘟囔着。

　　　　“没有，你先睡一会儿吧，养好了精神，好跟我一起分析，我先把一些有用的整理出来。”

　　　　李晨头都没回的冲王磊摆了摆手。

　　　　“行，那你先看吧，有重要的线索就叫我，我睡不实，没事的。”

　　　　知道李晨查资料的时候喜欢专心，王磊也就不过多虚伪客套了，反正查找出来后再一起讨论也是可以的。

　　　　“游戏，游戏……糯米玩不玩游戏呢？”李晨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正嘀咕着，一条信息吸引了李晨的眼球。

　　　　（都在胡说八道吧，我和糯米是同事，大家都觉得她是死于抑郁症的，她死前好多天都是心情抑郁的，还一度迷上了上网，还打游戏，我们的工作强度很大，她以前是从来没有这个习惯的。）

　　　　抑郁症？李晨是不信的，也不会去考虑，抑郁症和任务中的灵异事件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糯米的同事说，糯米也迷上了打游戏，这倒是和刘小洋有了共通点，难道是跟那款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