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貉,那便杀之。”
那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宋徽宗的话中意思,已经明白,一切都遵守赵佶的命令去做。然而,赵佶又命他的麾下将死去的杨戬抬走。待他想要离去时,被赵佶喊住,疑惑不解的看着宋徽宗,又听到他叹息一声,愧疚道:“这些年,你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实在是苦了你!”
“皇上您又何尝不是如此?”那人微微一笑道,仿佛没有君臣之道,就像是好友似的。
宋徽宗赵佶苦涩的笑了笑,道:“若非如此,朕又如何守住大宋江山,也不愿留给子孙一个破碎的江山。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朕又有何面目面对父皇呢?只不过,这些年没有你的话,朕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朕沉湎于书画,朝中必定怨声载道,就连百姓都在流传朕只不过是书画皇帝,没有才干,不思进取,大宋江山要断送在朕的手中。如果不这样做,朝中两派之争又要到何时才能化解。既然要乱,就让它来个彻底,彻底的翻天覆地后,才能真正的大清洗。”
赵佶感慨万千,那人也沉默不语,他深深知道赵佶身上担子,唯有静静地聆听着,又听见赵佶微笑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就不必黑巾蒙面了。”
那人微微一笑,随即摘掉脸上的黑色纱巾,露出真容。仔细看去,此人与赵佶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两人的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唯一不同的是赵佶看起来更加的年轻,那人的脸上如同四十岁似的,就连鬓角都有些泛白了。
宋徽宗叹息一声:“这些年苦了你,十三弟!”
此人便是宋神宗第十三子——赵似,也是宋徽宗赵佶之弟,更是宋哲宗一母同胞的弟弟,更是朝中位高权重的蔡王。如果朝中大臣在此地的话,必定会大吃一惊,只因赵似于崇宁五年,即公元1106年便死于一场疾病,撒手人寰。
当初,宋徽宗赵佶即位,与他争夺皇位之人,便是赵似。但是,谁也想不到他们两人关系如此之好,没有见面分外眼红。并且,赵似是假死隐身于黑暗之中,成为赵佶的得力助手,更加的匪夷所思。
“皇兄,此言差矣!”赵似微微一笑,道:“当初,臣弟与兄争夺皇位,本不是臣弟意愿。父皇身为一国之君时,身不由己,有太多的烦恼,臣弟早已熟知,还不如做个王爷,行事也方便许多。”
“要想真的为大宋江山考虑,不见得成为皇上就可以让内忧外患的天下化解危机。如今,臣弟从明面转入黑暗之中,再无任何知晓臣弟的身份,也不会猜到会是一个已死之人,还未死去,降低了许多的戒心,那个时候再给予他们重重的一击,必定是手到擒来。”
“皇兄,如今的你贵为天子,在臣弟看来,还不如臣弟逍遥自在。当初,臣弟就无心皇位,正好太后也不喜欢我。于是,顺水推舟的退出争夺皇位。皇兄,您的威名在朝中乃至民间都广为流传,如此做真的值得吗?”
赵佶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回道:“值得!”
“皇兄,为何您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动手,难道真的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刻吗?”赵似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宋徽宗点点头,道:“先祖开创大宋王朝,从父皇接任皇位后,大宋常年积攒下来的矛盾终于在父皇那个时候爆发,就连哲宗都未曾改变分毫。朕是赵家子孙,保我大宋江山义不容辞,又身为君王,更是责无旁贷。”
“朕一直期盼未来能有子嗣继承大统,改变大宋的局面,直到老九的出生,朕才相信那人留下的箴言。老九出生时,你应该看到过,赤霞满屋。朕相信此子必定是大宋未来的救星,经过你多年的观察,你觉得老九如何?”
赵似沉吟道:“非池中物,胸有万丈!”
宋徽宗大吃一惊,笑道:“老九能得王弟如此称赞,看样子朕的猜测没有错。”
“皇兄,你真的决定将皇位传给老九?”赵似紧锁眉头,沉声道:“自古以来,皇位都是嫡长子继承,本朝太祖仙逝,传于太宗,开创皇位不再穿于子嗣,兄弟间亦可继承。如今,皇兄有十几位皇子,传于老九,恐遭朝中大臣反对!”
“朕传位于谁,还轮不到他们干涉。”宋徽宗冷笑一声,想起赵构的模样,叹息一声:“至于老九能否继承大统,就要看他的本事了,要想成为人间君主。若无好胜之心,运筹帷幄之能,焉能成为君主。”
“朕的子嗣甚多,自老大开始,无一例外都畏惧朕,老大更是有模有样的学朕,吃喝玩乐,琴棋书画,一切都是讨好朕,唯有老九与众不同。即使朕是皇上,他怡然不惧,他的眼睛之中常有忧愁之色,实属罕见,故而朕看似最疼爱老大,对于老九忽远忽近,实则就是想要培养老九的能力。”
“如果朕百年后,大宋交于他们手中,不见得能够震慑住群臣。当初,朕一直以为毫无希望,只想做个安于享乐,不顾朝政的皇帝,任由大宋国势衰弱,朝中大臣勾心斗角,屡见不鲜,朕已经失望了。”
“当年,那位道士所言,你可曾记得?”
赵似点点头,那个时候他们两人一起去狩猎。恰好遇到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赠予赵佶一张箴言,只不过他不曾想到不久后韦氏就传来喜讯,正是那个时候,赵佶开始着手准备,首先让赵似假死,得以暗中布局,又等待赵构的出生,最后终于确定后,才开始布局,一点点的铲除朝中居心不良的大臣,又不敢大肆清除,那样做朝纲必定大乱,唯有小心翼翼的暗中操纵一切。
当初,宋徽宗失望之极,准备碌碌无为,安心的做自己的皇帝,诸事不闻不问,却想不到赵构的出生,让他心中燃起了斗志。当天晚上,宋徽宗便与蔡王赵似两人商议,决定启用一直未曾动用的力量,由赵似成为暗中力量的首领,开始为大宋江山,肝脑涂地。
赵似也曾远远地看见过赵构,发现他与众不同,仔细观察后发现赵构的心中想的居然会是大宋的江山,以及用什么方法剪除朝中乱臣贼子。恰好,赵构列举出十四罪状,还写出自己的感受,最后被宋徽宗看见,故而决定开始行动。
“皇兄,你这样做不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吗?”赵似有些无奈的说道。
宋徽宗淡然一笑,道:“朕走上绝路才能为子孙开辟出一条的道路,那也是值得的。纵然后世历史之中将朕列为昏庸无道之人,那又如何。只要大宋真正的强大起来,这些也只不过是虚名,朕不在乎。”
赵似瞪大着眼睛,他知道赵佶最大的长处便是隐忍不发,暗中布置一切。身为一国之君,谁不想流芳百世,所有的史书都称赞自己的丰功伟绩。宋徽宗的丰功伟绩全部都是在诗画上面,成就颇高,落得一个书画皇帝。
宋徽宗从不在乎这些,在他的心目中唯有让大宋从羸弱之中解脱出来,消除一系列的隐瞒,清除不确定因素。只要大宋真的能够强大起来,哪怕是牺牲自己在后世之中的名誉,也在所不惜。
“皇兄成为皇上,乃是大宋之福,奈何世人不懂皇兄的苦心,外有强敌,内有忧患,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大宋能够再次兴起,唯有破掉这个局面,才能重新焕发生机。只不过,这样一来,皇兄在历史之中的名声将会遗臭万年,一切都是大宋,为了赵家的江山,不得已而为之,臣弟也是看到还是端王的你,心怀黎民百姓,才会甘愿屈居人臣。”
(本章完)
第16章 要练武,不怕苦()
“臣弟以为老九在众多后辈之中乃是翘楚,以他的年纪每日都愁眉苦脸,有博览群书,还时不时的找到侍卫,让侍卫统领传授武艺。当真是文武双全,有先祖之遗风。臣弟觉得是时候给老九找老师了。”
经过连日来的观察,赵似发现赵构不仅仅与众不同,更是非同一般。皇族子孙未曾有过三岁之龄就博览群书,有的还在玩耍,没有任何人教导赵构字言片语,最多也就是韦氏教导一下,更多时候都是在自学。
赵家子孙自太祖、太宗后,历代皇族子弟甚少有谁苦练武艺。当初,太祖、太祖乃是后周大将,一身武艺,斩杀敌人,所向睥睨。自此以后,太祖赵匡胤便担心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会在未来也会发生,以致于制定政策,加强皇权,重文抑武,更是文臣重用,武将受制于文臣,最后演变成皇族之中会武艺者甚少。
赵似乃是宋神宗之子,也是众多兄弟之中武艺最好者,他仰慕先祖武艺,走南闯北的练习了不少的武功;赵佶是没有任何的武艺,重视文艺之才,使之达到巅峰。在大宋历代皇帝之中,论书画当之无愧第一人。
赵似拥有高超的武艺,此事唯有赵佶一人知晓;赵佶书画造诣极高,赵似也早有预料。虽然两人是君臣,又曾经争夺皇位,实际上两人的关系非常的好。众多兄弟之中,他们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又有相同的志向,只不过选择的道路不同,以致于有时候会有争吵。
宋徽宗赵佶行事犹豫不决;赵似雷厉风行,果断采取行动。赵佶沉浸在书画之中,身上沾染了儒生气质,唯有触及底线才会翻脸无情;赵似从一开始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危及大宋江山之人全部都是他的敌人,以致于朝中大臣知道蔡王不好得罪,全部都防着他。
“老九的天资出乎朕的意料之外,你的武学才华,在众多兄弟之中居首;朕的文学也是如此。老九不仅一岁便开始博览群书,三岁之龄就能舞文弄墨,那一首漂亮的字迹,就连朕都觉得他的才能远不止于此。”
“今日,听到你说起老九居然对武学感兴趣,那么到底由谁教导他武学?朝中文武百官、侍卫统领等人,无一人可信任,唯有你一人除外。再说,你的武艺在众人之中也是最高的,就连太祖皇帝的棍法,太宗皇帝的刀法你也会,更是兼修百家所学,依你之见到底有谁可以成为老九的师傅!”
宋徽宗赵佶目不转睛的看着赵似,想要听听他的建议。在赵佶的心目中唯有赵似才有资格成为赵构的师傅。只不过,赵似在众人的面前已死,要是再出现的话,朝廷之中必定一片哗然之声,人人自危,使得赵佶犹豫不决。
赵似沉默片刻,道:“构儿武学天分,臣弟以为不如文学成就上高,他的身体臣弟也亲自见过,就连筋骨我也摸过,还是欠缺了武学之人的根骨。但是,练武之人必须吃苦,方能成为一代宗师。”
“武学天分并不能制约老九的潜力,就看老九是否有此耐力,故而臣弟深夜之中再次观察,老九独自一人偷偷练习。虽然招式有些生疏,力道也不够,他的那份坚毅,臣弟是看在眼里。”
“臣弟是死去的人,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老九未满弱冠之龄,唯有留在宫中方可。因此,臣弟想要教导老九也没有办法做到。如果是前些年,兴许有一人可以教导老九,只不过他告老还乡。”
宋徽宗沉吟道:“你说的可是那个人?”
“不错,正是他!”赵似点点头,叹息一声:“他曾经是禁军的总教头,以善于箭术闻名。只不过,他主张攻打金兵,主战派,被皇兄摒弃,以致于告老还乡。臣弟曾经与他切磋过,他的武艺才是真正的一代武学大师,以性命相搏,臣弟必死无疑,江湖切磋,臣弟也不是他的对手。”
“唉!……”宋徽宗无奈的说道,“朕何尝不知道他的才学,文武兼备,与你相当。只可惜,他不懂得圆滑,看不清楚形势,一切只能说是他咎由自取。难道除了他以外当真是无人可以教导老九了?”
赵似笑眯眯的说道:“还有一人在朝中任职,此人也是那人的弟子,却不是禁军的总教头,只不过是一支禁军的教头,也得到了那人的传授武艺,尤其是枪法,更是出神入化,得到那人的真传,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宋徽宗惊喜不已,他只顾着书画、朝政,对于此事还真的一无所知,问道:“此人是谁?”
“林冲!”赵似脱口而出道,“此人性格外柔内刚,待人真诚,尤其是他有‘小张飞’的外号,在江湖上也有一些威名,故而此人乃是老九的授业恩师。至于,那个人便是指点林冲枪法的老师。”
“既然如此,那么朕便传旨,任命林冲为老九的授业恩师,传授武艺于他。”宋徽宗急切地说道。
赵似见宋徽宗急不可耐,不禁微微一愣,又笑了笑。宋徽宗身为一国之君,也是一位父亲,尤其是赵构被他倚重,故而非常的着急。与此同时,赵似也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假死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一面,不禁有些哀伤。
宋徽宗瞥见赵似脸上的哀伤,道:“十三弟,去看看他吧!”
赵似摇摇头,坚定地说道:“皇兄,他继承了臣弟的爵位,就算看了又如何,还不是徒增思念吗?再说,现在局势有些不稳,不能擅自行动,要是暴露行踪,被人发现,后面的事情就寸步难行。”
宋徽宗深深地叹息一声,道:“真是难为你了!”
“皇兄,臣弟该走了!”赵似看着窗外昏暗的夜色,已经有些明亮了,知道不能久留,必须要离开了。
宋徽宗与赵似两人促膝长谈,忘记了时间,也看向了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他也没有继续挽留,就让赵似离去了。赵佶看着他再次戴上黑色纱巾,蒙着脸,心里一阵感叹:“十三弟,大宋江山要是能稳住,你的功绩比朕还要大。”
次日,宋徽宗早朝结束后,便来到了后宫,前往韦氏的宫殿。韦氏见宋徽宗前来,急忙躬身行礼,被赵佶搀扶起来,直接了当的询问起赵构的情况。韦氏才明白皇上今日前来,是想看看赵构,急忙回道:“构儿再书房之中读书习字呢?妾身这就喊他前来!”
“不必了,朕亲自去看看!”宋徽宗微笑的说道,然后径直走向书房,韦氏等人急忙跟上。当他们一行人来到书房时,居然空无一人,赵佶不由得皱起眉头,低声问道:“你不是说在书房吗?为何人不在!”
韦氏大吃一惊,慌忙道:“妾身早上还看见构儿在书房,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宋徽宗想起昨晚赵似所言,恍然大悟,又低声道:“你们所有人都回去,朕要一个人留在此地,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朕!”身边的太监、宫女、侍卫等人全部都退下,韦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神色紧张的坐立难安,却听到赵佶厉声道:“你也出去!”
“妾身告退!”韦氏无奈的回道,心里暗暗着急,想道:“构儿到底去哪里了?为何不在书法,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都离去后,宋徽宗赵佶顺着书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处别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百花齐发、郁郁葱葱的一片青色草地,还有数株高大的树木。当他的脚步踏在石阶上,就听到一丝声音;赵佶好奇的加快脚步,就看见三岁大的赵构正在似模似样的挥舞着拳头,还奋力的踢着树干。
奈何,赵构的力量太弱了,踢出去的力量撼动不了树木分毫,他没有放弃依旧是不停地击打着树木。经过连续的打击,树木飘落下来几片叶子,赵构情不自禁的笑了,暗想道:“终于有效果了!”
踢了数十次后,才落下数片树叶。赵佶沉默不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赵构练习;接着,赵构又挥舞着招式,有数次都跌倒在地上,仍旧是爬起身来,再次挥舞着拳头,有模有样。经过多次的失败,赵构能够打出一套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