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赵构、王贵等人痛苦不已,众人莫不悲伤。众员外整备好衣裘棺椁,灵柩停在王家庄,请僧道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法事。殡葬已毕,岳飞、赵构两人便在坟上搭个芦棚,在内守墓。众员外常时叫儿子们来陪伴。
时光易过,日月如梭。过了隆冬,倏忽已是二月清明时节,众员外带了儿子们来上坟。一则祭奠先生,二则与岳大爷收泪。
王员外叫声:“鹏举!你老母在堂,无人侍奉,不宜久居此地,可就此收拾了,同我们回去罢。”
岳大爷再三不肯,赵构也在旁劝说无效。众人也知道岳飞性子比较倔强,王贵高声道:“爹爹不要劝他,待我把这牢棚子拆掉了,看哥哥住在那里!”
汤怀、张显齐声拍手道:“妙啊!妙啊!我们大家来。”
不一时,王贵等人你一拨、我一扳,把那芦棚拆得干干净净。岳大爷无可奈何,只得拜哭一场,回身又谢了众员外,起身离去。
众员外见岳飞终于回转心意,道:“我等先回,孩儿们可同岳大哥慢慢的来便了。”
三位员外离开后,岳飞等人还留在沥泉山上。赵构看看时辰,又看看岳飞,知道他决定回去了,便说道:“大哥,给位兄长,小弟我今日便要回去了,日后我们在京城相见。”
岳飞等人大吃一惊,方才想起赵构乃是汴京之人,不禁有些伤感,道:“五弟,你不与我们一同前往汴京吗?”
“小弟回京之后,要安排一些事情,待众位兄长进京后,我们再来叙旧!”赵构笑着摇摇头,道:“诸位兄长保重,他日在京城再聚首!”
“贤弟保重,我等不日便启程前往汴京,到时再聚,贤弟一路珍重!”岳飞等人齐声说道。
赵构郑重地点点头,他再次拜别了周侗后,便下山去了,骑着马,众人目送着他离去。
汤怀问道:“岳大哥,五弟到底是何人?为何我总感觉他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王贵、张显点点头,他们也觉得赵构身上有秘密,岳飞笑道:“无论他是何人,都是我们的兄弟,到时候在京城相见时,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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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9章 山庄之主()
赵构辞别岳飞等人后,便马不停蹄的朝着汴京方向往回赶。此次回返,没有与之前那样闲庭若步,而是快马加鞭。只因,他心中一直担心水泊梁山众人已经聚首在一起。如此一来,那么周侗之前的期望将化为泡影,只有全速前进。
当初,赵构出行时,不仅仅给他留下银票,还给他留下一封书信以及一件信物。并且,叮嘱他要是回到京城,不是进入皇宫之中,而是前往另外一处地方。赵构从怀中取出一块黑黝黝的令牌,上面镌刻着一只匍匐在地,怒目圆睁的巨龙,入手湿润,像是暖玉。
于是,赵构没有直接回到皇城,而是一路赶往位于汴京西郊的一处庄院。经过三日的行程,赵构终于抵达汴京,直接朝着书信说的一处地方前行。趁着夜色还未降临,再次快马加鞭赶往那里。
赵构离开汴京时只有六岁,再次回到汴京已经十二岁,整整离家六年时间。再次回到京城时,赵构的身高已经达到一米六了,超越同龄人许多,身体变得更加强壮,武功招式更加的娴熟,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咚咚咚!……”赵构趁着夜色找到了一处高墙砌成的院子,也看不清楚上面写的名称,只记得模模糊糊的四个字,重重的叩击着门上铜环。不一会,紧闭的大门缓缓地打开,通火通明照在赵构的脸上,让他有些不适应,急忙用手挡住,那人背对着光芒,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那人冷声道:“你找何人?”
赵构也不知道自己找什么人,就拿出那块令牌,道:“我找这块牌子的主人,不知他是否在这里居住?”
“麒麟令?”那人看见赵构手中黝黑的令牌,大吃一惊,急急忙忙地打开大门,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道:“属下王五,参见郡王大人,小人不知郡王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郡王大人见谅!”
赵构惊讶道:“你见过我?”
在他的记忆力,可不曾见过王五,也不曾到过这个庄园。并且,他可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麒麟令’,更不知道这个令牌到底是有什么用。赵构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非得陌生,跪在地上的王五就像是跟他很熟悉似的,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小人与郡王素未谋面!”王五恭声回道。
赵构见他还跪着,便让他起来回话,道:“既然你未曾见过我,为何会认识我?”
“因为您离开京城那一刻起,我们便跟随在你身边一直暗中保护于你,只因您是少庄主,也就是未来这片山庄的主人。”王五回道,“‘麒麟令’只有一块,象征着独一无二,也只有庄主的权利大于此令,就连我等全部都在‘麒麟令’之下,见到这枚令牌便知道是郡王大人回来了。”
赵构越听越糊涂,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可我记得明明没有来过这里,也不曾担任过什么少庄主,自始至终我都在皇宫之中,这枚令牌也是父皇交给我的,难道说父皇是庄主?”
王五摇摇头,道:“皇上怎么可能会是山庄的主人呢?至于,山庄的主人待你见到她就知道一切了。”
与此同时,王五吩咐下去,发布最高指令,以最快的速度将赵构回来的消息传递给庄主。赵构等了一个时辰,好奇的在庄园内四处游走,他像是来过此地,又像是没有来过,这里的一切又觉得似曾相似。
“老五,他真的回来了?”只见一人黑巾蒙面,言语之中满是不相信,又有些激动道。
王五恭敬道:“回禀庄主,他的确回来了,就在偏厅等候。”
于是,那位所为的庄主迅速的赶往偏厅。果不其然,赵构端坐在椅子上,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当他看见赵构的那一刻,眼神一滞,愣了半晌,远远地打量着赵构,欣慰的点点头,喃喃道:“终于有所进步,只不过不知进步到底有多大?”
赵构好奇的看着王五身边的黑衣男子,那双犀利的眼神,让他不禁有些愣住了,惊呼道:“你是山庄的主人?”
那人笑道:“没错,我便是山庄的主人,未曾想到一晃已经是六年后了,你能回来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看样子这次回来便不再离去了,终于得到了这一天。你非常的不错,短短的六年时间就可以做到这样地步,实属不易。”
站在赵构眼前的黑衣人,正是当年接他出宫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蔡王赵似。但是,赵构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更不知他是自己的亲王叔,还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王叔。赵构满腹疑惑,抛之脑后,兴奋道:“当年,我走之前说过待我回来时,要与你挑战,择日不如撞日,就选择今天,让你瞧瞧这些年来我的进步。”
赵似似笑非笑的看着跃跃欲试的赵构,他也想试试眼前的赵构武功到底如何。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出手,当着王五的面,直接干起来了。看得王五瞪大着眼睛,心想:“庄主,跟少庄主再玩什么呢?怎么搞得跟有深仇大恨似的,怎么一见面就打起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赵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了当的出手;赵似也不曾留手,两人大战一场,渐渐地两人交手后,发现有很多地方非常的相似。赵构精通百家之术,眼看面前的黑衣人也懂得,就连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学习的‘太祖拳’最后几招也都会,最后赵构也使出同样的招式,两人都大吃一惊。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也会后面几招?”赵构暗暗地想道,在他的记忆力,后面几式只有皇家宗亲,还是嫡亲之人才能学习的武功招式,只不过宋徽宗赵佶不喜欢练武,也至于这几招也都被赵构学会。
赵似赞赏地点点头,心想:“周老先生还真是有一手,短短的六年时间,不仅仅消除构儿的弊病,就连根基更加的稳妥了,甚至于还有一些内力,招式更加娴熟,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这小子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终于后来了,比预期的十年时间还要短,这下子我们可以暂时放心了。”
赵构开门见山道:“你到底是何人?”
赵似淡然一笑,吩咐王五下去,不允许有任何人接近这处偏厅之内,违者杀无赦。王五点点头,然后离开了,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接着,赵似神秘莫测的笑了笑,道:“你觉得我会是什么人?”
赵构皱着眉头,凝声道:“你是皇族之人?”
“孺子可教也!”赵似笑了笑,道:“不错,这些年没有白学,居然能猜到我身份。算了,时候也不早了,就不与你猜谜语了!我的确是皇族之人,还是嫡亲皇族,按照辈分,你应该喊我十三王叔。”
“十三王叔?”赵构紧锁眉头,他猛地想起了十三王叔,也就是蔡王早已离开人世,眼前此人居然‘调笑’王叔之名,不由得怒吼一声:“你到底是谁?十三王叔离世许久,焉能还在世上,你还是快些说出你是谁,否则就不要怨我手下无情了。”
“哈哈!……”赵似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有回答于他,反而取下脸上的黑色面巾,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看着上面镌刻的龙,赵构知道此人正是王叔,又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与自己父亲相似的脸型,只不过两人气质有些不同罢了,蔡王接着说道:“现在你可相信我是你的十三王叔了?”
“至于,为何我会死而复生,待你见过皇兄后,便知道一切了。现在,你知道自己为何成为少庄主了?应该明白为何我独自行走于宫中,就连‘麒麟令’都交于你的手中,这一切你应该想得通吧!”
赵构沉默不语,低头沉思:“如果他真的是那个死去的十三王叔,那么父皇肯定是知道一切的真相。这么说来,传言中的父亲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山庄又是怎么回事?”
蔡王赵似见赵构皱着眉头,低头沉思,也不愿多言,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赵构。有些事情他没有给予赵构太多的解释,让他一切都去询问宋徽宗赵佶,也就是他的兄长,赵构的父皇,让他为赵构解决心中的疑惑。
赵构也明白自己的父亲什么都没有说,让他回来时,不要惊动皇城,让他悄无声息的来到此地。现在,赵构总算是彻底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步步为营。只不过,有些事情赵构还是想不通,不禁想道;“如果父皇不像传言中那样的皇上,以父皇运筹帷幄的能力,当真是一代君王之姿。”
于是,赵构见到山庄的主人是蔡王赵似,又听到他提及已经过世的十三王叔等问题,都想要弄清楚、弄明白。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一直堵在他心中,总觉得身体不适。因此,赵构决定跟随赵似朝着皇城的方向走去,显得忧心忡忡,面无表情,想要当面询问自己的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50章 父子相见()
赵构来到的山庄便是“琥珀山庄”,山庄的主人是十三王叔,一个原本已死之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道出自己的身份,让他有些不相信。毕竟,明明在他出世前就已经“死亡”的人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让他如何相信。但是,赵构相信这一切必定有什么隐情。
“王叔,您怎么会是山庄之主?”赵构跟随在赵似身后,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出声问道:“您是山庄之主,那么这件事父皇必定也知道,为何从未听人说起过?”
“怎么?现在相信我是你的王叔了?”赵似打趣道,赵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好了,不打趣你了?”
赵似玩味的笑容渐渐地收敛起来,赵构也全神贯注地听着,道:“当年我与你父皇乃是皇位最有利的竞争力,后来太后支持皇兄登基为帝,我也乐得其所,本来就无心登基称帝,那样太累了,终日与奏章打交道,又要为天下黎民百姓,为江山社稷烦忧,我才不愿意干,再说我与皇兄年纪相仿,皇兄的文采风流,在众位兄弟之中以他居首,无人能与之媲美!”
“我性子好勇斗狠,以武见长,本就不是坐得住的人,让我当皇帝,那还不如杀了我!不过,朝中大臣有一部分支持我登基称帝,后来还是兄长登基。那个时候,兄长踌躇满志,胸怀天下,想要让大宋崛起,改变朝中大臣的偏见,只可惜自太祖以来,文人雅士得势,武将势力较小,以至于许多武将弃武从文,选择文官一途。”
“皇兄眼见朝中武将势力低微,又无任何办法,心急如焚之下,深夜与我商量,该如何面对朝中日益得势的文臣。如果一个国家,文武不能平衡,必然会出问题,甚至于国势渐微。即使父皇重用王安石,支持他变法,想要彻底改变大宋,却不想父皇英年早逝,好不容易经历改革后,大宋局势好点,没过多久先皇登基,居然废除变法,让大宋文臣分为两派,革新派和守旧派,两派的斗争让朝堂上蔓延着看不见的硝烟,最后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都未曾解决。”
“无奈之下,皇兄只能任其发展,不理朝政,沉浸在书画之中。直到一次秋猎,我们遇见一位四处巡游的道长,他赠予皇兄一则箴言,之后便不见踪影。皇兄终日看着箴言,一直不明白其中的含义,朝中局势紧张,也让皇兄无暇顾及,渐渐地忘记了!”
“恰好,那个时候我因病不得入朝,皇兄亲自前来探望,与我说明一切,准备两手打算,将一切的希望寄托于子嗣之中,借此机会我因病医治无效去世,暗中掌控琥珀山庄,成为山庄之主。”
赵构呆若木鸡,瞪大眼睛看着赵似,听他说起自己父亲时,方才明白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戏,为的是给群臣看,问道:“琥珀山庄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为何连我们都不知道?”
赵似沉默片刻,笑眯眯地说道:“‘琥珀山庄’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等你见到皇兄再去询问,此事我不能告诉于你!”
赵构点点头,心想:“难道山庄还有其它秘密吗?为何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有这么一个地方,就连宋史都不曾记载,难道是什么武林圣地?”
接着,蔡王赵似又问道:“当初你离开时,我与皇兄都以为你会在加冠之礼前才回来,不曾想到你会提前四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切当真是注定了!”
“师傅在不久前仙逝,受他的嘱托让我务必回京!”赵构想起周侗时,不免有些伤感之色,道:“王叔,此话何解?”
赵似听闻一代武术宗师周侗离世,不禁有些叹息。当年赵似与周侗有些交际,在周侗任职期间,他们还曾交手过,至于结果谁也不知道,周侗曾经还是‘琥珀山庄’的教头,也算有缘,难免有些伤感:“物是人非,以周老先生的年纪,也算是寿终正寝!若非有事耽搁,我也要去拜会了!哎……只怕以后再无人与我探讨与我交流武学了!”
“当初,皇兄想要平衡朝堂之上两派之争,一手扶起蔡京,好不容易将他的势力瓦解,皇兄独掌大权,安然无恙的度过几年。就在你在外几年,皇兄想要故技重施,启用大臣,用他来制衡朝中两派的势力,未曾想到此人比之蔡京更加老谋深算,又深谙官场之道。如今,大宋王朝算是他一人独大,其他大臣是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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