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周侗轻描淡写地说道,王贵听闻整个人都傻了,呆如木鸡的看着周侗,就连其他人几人也纷纷侧目看向周侗。周侗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道:“这柄刀只不过是形似,却没有做到神似。因此,这柄刀也不过是仿造品,只能算是凡品,一般砍杀足矣。如果是原版的那柄大刀,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加锋利。”
王贵焦急道:“师傅,那弟子手中的这幅图纸,是仿制品。既然仿制品,那么仿造哪把名刀?”
好奇之下,赵构也撇过头看着王贵手中的图纸,只见上面画着一柄环首刀形制,长约三尺九寸,下为大环,以缠龙为之,其首鸟形,忍不住惊叹道:“大夏龙雀!”
“什么……什么‘大夏龙雀’?”王贵不解的撇过头,皱着眉头,疑惑道:“五弟,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周侗吃惊地看着赵构,想了想,又恢复平静,捋了捋胡须,微笑道:“说的不错,正是大夏龙雀!”
岳飞、张显、汤怀三人面面相觑,诧异的看着周侗,又瞟了一眼赵构,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王贵急不可耐地问道:“师傅,五弟,你们说的是什么,什么‘大夏龙雀’,那是什么?”
“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河水三》载曰:‘并造五兵,器锐精利,乃咸百炼为龙雀大环,号大夏龙雀,铭其背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赵构想起自己看见过的书籍中有关于‘大夏龙雀’记载,信口拈来道:“《晋书·赫连勃勃载记》记载曰:‘又造百炼钢刀,为龙雀大环,号曰大夏龙雀,铭其背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世世珍之。’”
王贵是一个粗人,没有读过多少书,哪里听得懂赵构所言,皱着眉头,心急道:“大夏龙雀是好还是坏?”
岳飞哭笑不得摇摇头,道:“二弟,你可知道湛卢剑?”
“岂能不知!”王贵高声回道,神情向往不已,“湛卢剑是春秋时期铸剑名匠欧冶子所铸名剑之一,位列五大盖世名剑之首,乃是越王允常请求欧冶子所铸造的宝剑。天下第一铸剑大师欧冶子,在山高林密海拔1230米的湛卢山,耗时三年铸造而成的名剑。”
岳飞笑道:“‘大夏龙雀’乃是与湛卢剑齐名的宝刀,你觉得好还是不好?”
王贵立即高吼道:“能与湛卢剑齐名,定然是名刀,这么说来,那柄刀也是一把好刀了,为何从未听说过?”
周侗微笑的解释道:“只因那柄刀知之者甚少,从未见过它真实形状,此图形乃是依据他人口中流传得知,依样画葫芦画出来的。无论历史上是否真的存在过,就以此样命铸刀师打造一件就好。”
于是,王贵等人屁颠屁颠的启程回到家中,就连岳飞也回到家中探望老母。至于他所要的长枪,王贵已经将他的图纸一并带去了,独留下赵构一人在此地。当天晚上,周侗就亲自试探了一下赵构的身手,两人也切磋了一下。
周侗不准备传授赵构任何兵器使用之法,只因林冲已然教过,只需要稍加指点一二,以及与赵构对练,言传身教让他感受到临战对敌时的经验才是重点。因此,周侗教导弟子武艺都是因材施教,没有选择囫囵吞枣的一股脑全部传授,一沉不变。
经过连日来的观察,赵构的本领,周侗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知道赵构的招式不需要教了,已然学会,重点还是基础上。但是,再次交手时,周侗惊讶的发现,赵构的内力又提高了几分,就连根基也渐渐地变得牢固起来,吃惊的想道:“此子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日后就看他了!……”
各位朋友,不好意思,更新的有点晚,实在是抱歉……
(本章完)
第36章 周侗的教诲()
“头颈效法乎乾,取其刚坚纯粹;足膝效法乎坤,取其镇静厚载;肩背宜于松活,是以巽顺之意;裆胯又宜措紧,须现兑泽之情。胸欲练起,艮山相似;肋有呼吸,震动莫测;坎离为水火之象,水济火,为济水;心肾为水火之脏,水宜升,火宜降。”
赵构默默念着口诀,喃喃道:“以神帅气,以气帅形,气随意转,形随气腾,意动神驰,神往气升。静则饱满,动则奔涌。伸可成曲,住也能行,曲如伏虎,伸比腾龙。行住无迹,曲伸潜踪,翻猛虎豹,转疾隼鹰。身坚似铁,法密如笼,门有变化,法无定形。前后有序,左右分明,远则追击,近则接迎。高低任意,长短纵横,如火如电,如水如风。
仆技之作,刚柔皆能,高山落石,弩箭离弓。如球如轮,滚滚不停,有感皆应,见机出锋。不及先进,过位不停,因形就势,拆毁无情。
莫知而达,不思而作,应变自如,源于直觉。超乎行为,出自本能,内功神运,理亦平平。神、形、气、力随因而生,自然而然,毫不勉强。形、势、气、力不谋而合是内功达到神运阶段的征兆。”
一个人的内功达到了神运阶段,则他于行走坐卧之中皆可因敌而动,因敌制胜,犯者立仆,挡者立摧。比思想还快的反应出自本能;比判断更准确的行动出自直觉。虽然赵构身兼佛道两家的内功心法,想要达到神运阶段还是为时尚早。
赵构苦笑的叹息一声:“想要内功达到神运之境,还有一段好长的路要走。如今,我的内功算是有了小成。即使是在艰难的磨练,稍微调息一下就可以恢复如初。师傅所说的根基问题也渐渐地巩固了,不过这个过程实在是太难熬了。”
陈抟老祖传授于他的《胎息经》;周侗传于他的《达摩秘功》,两种都是上层内功。陈抟老祖传于他的武功乃是改变自身体质,是专门针对赵构孱弱的体质。与此同时,周侗也是相同的目的,最后两种内功叠加在一起,以《胎息经》为根基,《达摩秘功》加深,使赵构的内功修为更上一层楼。
但是,其中的痛苦非常人难以忍受,一会是道家、一会又是佛家,两种不同理论的武功,在赵构的体内横冲直撞,交织在一起。当初,他练习时两股不同的气息碰撞在一起,着实让他难以承受,不禁闷哼一声,还要被周侗残酷的训练着,付出比常人要多数倍的努力,以致于两股气息不再交缠不休,反而相互融合,泾渭分明,不断地弥补赵构的流失的体力。
赵构的根基不牢,周侗有一套方法可以改变,先以内力补充他的元气,然后再辅以外练进一步的刺激,相当于赵构需要重新开始练习。当初,他只需要扎扎马步、压压腿等就好;现在,赵构更是需要背负着五十公斤的重量练习,使他承受的力量比常人要多数倍。
效果也非常的明显,首先赵构的步伐更加的稳健,内功也越来越深。通过每天不断地练习,赵构的体力有了长足的提高,全身的力量也渐渐地增加。从一开始负重十公斤,到后来的三十公斤,又过去了数月,直接叠加到五十公斤。
每天早上练习两个时辰,下午练习三个时辰,中间几个时辰背负着重量与周侗亲自对练。岳飞等人的武器早在数月前已经制作完成,他们每天看着赵构负重练习,瞪大着眼睛,呆如木鸡的看着赵构,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
如果是换成他们都不一定能够做到,也只有赵构修炼了内功,白天练习外功,晚上练习内功,内、外兼修才让赵构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即使非常的辛苦,每天都汗流浃背,全身虚脱无力;次日,赵构醒来依旧是神清气爽,看得众人惊诧不已。
岳飞等人也习练内功,却没有赵构的内功难以修炼,效果差距也非常的明显。无论再怎么辛苦,赵构都坚持过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周侗对赵构的毅力非常的赞赏,他相信了林冲信中所言之事,忍不住赞赏道:“此子的毅力果然如同林冲所言,实属难得,付出常人数倍的努力,效果是出来了;接下来,也该好好地教导他攻击之法。如今,根基已然稳妥,步伐更加稳健了。”
“赵构,你跟随为师多久了?”周侗狗搂着身子,慈祥的目光看着赵构,亲切的问道。
赵构气喘吁吁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沉声道:“弟子跟随师傅习武已经有七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周侗感叹一声,接着说道:“七个月的时间,你的根基已经稳固了。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的身体孱弱也变得结实许多。并且,你的步伐不像之前那样轻浮,沉稳了许多,每次出击都能直指要害,实属难得。”
“当初,为师答应过你,待你根基牢固后,便传授于你新的武学。为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教导你的了。当初,你已经全部学会,只不过欠缺一些火候罢了。如今,你的根基已稳固,这些招式也早已熟记于胸。”
赵构全神贯注的聆听着周侗的话,见他不准备传授于自己武艺,不禁有些焦急起来。周侗早已知晓赵构的心思,微笑道:“招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可我还能教你如何对敌之道,也就是实战练习,用你所学的所有招式与我对战,唯有如此你才能追的上鹏举等人的进度,别无他法,唯有如此方可,不知你是否愿意?”
“徒儿多谢师傅!”赵构闻言大喜,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两眼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他知道周侗是一代武术大师,一身所学,源远流长,博采众长。武学之道不像文学之道,武学需要言传身教,文学之道可以指点就可以举一反三,唯有武学需要脚踏实地的苦练才行。如果只是单独练习,收获微乎极微,要是有人对练,就会受益良多,突飞猛进。
如今,周侗愿意亲自指导自己武功,赵构焉能不兴奋,忘乎所以。岳飞等人为赵构感到高兴地同时,又有些好奇的看着周侗。他们跟随在周侗身边许久,也不曾见到周侗开口愿意亲自与他人对练,唯有赵构一人得此待遇。
岳飞等人并非出于嫉妒,而是真正的好奇,不明白周侗心中所想,这一切也只有周侗自己最清楚了。
次日,赵构按照惯例做好基础练习后,便早早的等待着周侗,望眼欲穿。迟迟未见踪影的周侗,姗姗来迟,他换上了练功服,气定神闲的看着赵构,笑道:“不错!……这些时日的训练没有白练,接下来咱们就试试拳脚上面的功法吧!”
赵构连忙点点头,兴奋不已,他早已做好准备就是为了今天。于是,周侗与赵构两人开始对练起来。毕竟,周侗年事已高,不复当年之用,只是交手一个时辰,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反观赵构,气息丝毫未见紊乱,气定神闲,跃跃欲试。
周侗停下休息时,赵构也停下了,剧烈的喘息声,汗流浃背,叹息一声:“看样子,我真的老了,不服都不行!”
赵构接话道:“师傅老当益壮,要是一般的成人都不是您的对手,怎么会老呢?”
“行了,师傅的事情自己知道,都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周侗笑笑道,“赵构,你与为师之前交手,使出同样的招式,你有何感受?”
赵构沉思片刻,正声道:“师傅的招式信手拈来,随心所欲;弟子的招式,杂乱无章,显得僵硬无比。简单地说,弟子的招式没有掌握到精髓,只能算是略懂皮毛功夫罢了,与师傅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周侗缓了缓,赞赏道:“你能看出来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实际上你的武艺在几人之中也算是翘楚。只不过你的年纪尚有,就算是你经过严苛的训练,力量提升了不少,仅凭力量还是无法与鹏举等人相提并论。”
“你的步伐是稳妥了,可你的招式过于刚猛,刚过则易断,少了几分柔韧,收放自如的地步;招式拘泥不变,繁琐至极,以致于动作僵硬,无法做到随心所欲。当你真正能做到收放自如,距离随心所欲也就不远了。”
“临阵对敌,非一成不变,要懂得适时而变,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招式乃是人创造的,焉能沦为招式的奴役。与人对战时,任何招式都可以使用,尤其是上阵杀敌,太拘泥于形式,难免自己吃亏。”
“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取得战争胜利,力保江山才是最重要的。两军对战时,只要取得战争的胜利,运筹帷幄为前提即可。如若不然,正大光明的战争,你赢得了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唯有最后的结果才是关键,胜则名垂千古,败则遗臭万年。”
“武功招式也是一样,要是拘泥于形式化,那你便落了下风,别人只要知道你使用的招式,就可以一招制敌,你便败了。武术套路只不过是让你熟练这门武功,不是让你与人对敌时也使用同样的套路,这样的话,你不战便已经落败了。”
“因此,你要谨记,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要一成不变,要灵活运用。有时候,学武跟学文殊途同归,学文要举一反三,学武也是一样,甚至于更加厉害。因为,稍有大意,失去的便是自己的性命了。”
赵构全神贯注的聆听着周侗的教诲,心有所悟地点点头,郑重地说道:“弟子记住了!”
(本章完)
第37章 志明长老来信()
话分两头,赵构安心的留在周侗处习练武术。每日都与周侗对练,赵构的攻击手段越来越熟练,隐隐的超越了其他弟子。赵构认真的学习,领悟又快,悟性又高;周侗眼见于此,欣喜若狂,倾囊相授,让赵构的武功突飞猛进。
另外一头,汴京皇宫内,当今皇上宋徽宗赵佶稳如泰山,端坐在龙椅上,席间坐着黑巾蒙面的蔡王赵似,房间内没有任何人,就连侍卫也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他们两人。宋徽宗赵佶急切道:“怎么样,老九在那里生活的如何?”
蔡王赵似见宋徽宗如此急不可耐,不由得微微一笑,道:“皇兄,您且放心,老九在那里一切安好。并且,成功的拜入他的门下。如此一来,老九也得偿所愿。虽然吃了一些苦,不过他还是能坚持下去,实属难得。”
“说实话,老九拜师之人就是周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当初张三、李四跟随在身后默默地观察着,不敢走得太近,最后还是被周侗发现。当时张三、李四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周侗定然会收下老九,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现在想来,的确是真知灼见!之后,我再派人前去查看,得到的消息果然与他们所说的一般无二。老九留在那里也挺好的,这样的话,朝中一些事情不必烦忧,安心的习武。皇兄,接下来该怎么办?”
宋徽宗赵佶沉默了片刻,道:“朝中两派之争又再次死灰复燃,国家稍微好转一些,就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按照之前的方法,独断专行,兴许会影响整个人朝纲稳定。接下来,还是依计行事,重新启用新的人物,用他制衡两派之争。”
蔡王赵似沉声问道:“皇兄可有人选?”
“朕在百官之中,选择了两人!”宋徽宗赵佶气定神闲的说道,“一人是朕以前身边的人——童贯,上次蔡京的事情也令他有所收敛,重新启用也没有任何事情;另外一人,则是职位比较低下——高俅。”
“高俅?”蔡王赵似疑惑的看着赵佶,他知道童贯此人的脾性,唯有高俅一无所知。
宋徽宗赵佶悠然开口道:“高俅此人乖巧,不仅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有一定的诗词歌赋的功底,且会使枪弄棒,有一定的武功基础。并且,高俅参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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