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论为国为民不亚于当今皇上、赵似者,非赵构莫属。赵构对大宋的心,别人不知,身为赵构身边的人如何不知。每一步都是为了大宋着想,忧国忧民之心犹如范仲淹的“天下之忧而忧”。
王管家感受到赵构笃定的心意,又见他疲惫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年仅十四岁承担的责任太多。赵构不说,不代表王管家等人不知,就连皇上心里都清楚赵构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有心相助却又被婉拒。
宋徽宗赵佶之所以罢黜赵构官职,一来是让他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后再重新来过,二来也是爱子心切,看见赵构瘦弱的肩膀上扛着大宋江山,这份重担就算是他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而赵构毫无怨言的承担了。
夜已深了,王管家辗转难眠,满脑子想的都是赵构之前所言,心里除了钦佩,更多的是无奈。
王管家虽然脱离了山庄,毕竟是山庄的人,又是赵似亲自带起来的,对赵似格外信任与敬重。原本王管家并未打算透露赵构的行踪,以及情况,奈何赵似亲自出面,他不得不遵从,赵似对赵构的器重,王管家比谁都清楚,故而也答应下来,告之赵构的行踪,却不是事无巨细的禀报,而是有事单方面的联络。
那是王管家听从赵构吩咐回京时,赵似亲自找到他,郑重其事地说道:“虽说你已经不是山庄的人,不过我还是有事相求!”
“庄主不必如此,折煞属下了!”王管家见赵似恳求自己,吓了一跳,连忙回道:“若是属下做得到,定然相助庄主!”
“我猜到你此次回来,乃是奉了构儿的命令,而你又是他身边人。若是在京城,有些事情不说我也清楚,奈何远离京城,鞭长莫及!”赵似铿锵有力地说道,“以有恭的性子必然会让你回去,陪伴在构儿身边,我只有一个要求,务必照顾好构儿,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皇上有意帮他减轻担子,可他性子太倔,怕是不愿意,不得不出此下策。没想到构儿性子太刚烈了,愣是离开京城,隐匿行踪,想必也是为了大宋江山未来才会如此做。”
“所以,我只要求你去做一件事,好生照顾构儿;他是大宋的未来,不容有失。若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你便直接传讯与我,我便亲自前来相助,这件事你不必对任何提及,此乃我的意思,亦是皇上的意思!”
赵似亲自前来,又是恳求,没有半点昔日的架子,这让他有些尴尬;又听到不仅仅是他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王管家思索再三后,还是答应了。
不过,王管家也是单方面的联络赵似,赵似联系他除非愿意,不然也没有办法。其他人都不知赵构意欲何为,唯有赵似清楚,也没有对外宣扬。今日,又听从赵构的话,回想起赵似的叮嘱,方才明白赵似所说是何事。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若非王管家之前向赵似传讯赵构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有这一次乡试,此乃恩科,也就是宋徽宗赵佶从旁协助的结果,亲自下旨重开恩科。为得是成全赵构的心意,他想去做,那便支持的态度。
当时,赵构留在书院安心的念书,本想着还要等些时日,却不想重开恩科,这让他喜出望外,又有些疑惑。原本是在八月时分开考,而赵构入读学院时,时间早就过去了,如今开了恩科便省去了不少时间。
王管家思前想后,心里总觉得对不起赵构;沉思许久,他还是决定向赵构坦白。当他打开房门,来到赵构门前,又听到屋内传来的轻微鼾声,王管家抬起的手又停住了。
自此跟随赵构身边,王管家甚少发现赵构能够如此安然入睡,每日都会很晚,唯有今日睡得较早,没有任何打扰,好好地休息一下。眼看如此情况,王管家也就停住脚步,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去打扰。
“此事暂且不说,待以后再说不迟!”
赵构从未像今日这样睡得踏实,一直以来睡眠都不好,忧国忧民本不是他的事情。然而来自后世的记忆,以及对历史的了解,赵构担心未来某一天,历史再次上演,国耻再现,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也不想亲身经历的痛苦,而且那人是自己的亲人。
若是身为人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亲被俘虏,国家破碎,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惨死,那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因此,赵构甚少踏实的睡一觉,基本上都是谁两三个时辰已经是奢侈了。
若非赵构兼修佛道两家的内功,相互应证,又相辅相成,哪怕少睡几个时辰都没有太大关系。次日醒来,依然精神奕奕,神采风扬,看不出任何端倪;或许是赵构将心中的事情对人倾诉了,不再压抑,又离开京城,心里想的没有之前那样多,故而睡得踏实,就连王管家出现在他的门外都不曾察觉。
(本章完)
第365章 贡院()
次日,赵构睡到自然醒,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精气神十足。由于昨晚睡得很早,并未修炼内功,清早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练武,早上醒来必须锻炼一下,这是雷打不动的事情。
即使再忙,清晨醒来第一时间便是练武。哪怕是修炼内功也是一种锻炼,正所谓一日不练浑身不自在。自从弃文习武后,赵构从未断绝过,哪怕是在京城为官都不曾拉下。
现在明面上他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很高境界,不仅内外兼修,还学得很杂。为了更好地熟悉,唯有不断地重复枯燥泛味的招式,期望从中得到转变。
赵构的内功已经大成,要想继续突破颇费一番功夫,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每天都要联系。赵构清楚,自己的内功已经出现了瓶颈,再做突破还要靠努力外,还有一丝机缘。
如今,赵构所有的精力大部分放在修炼外功上,内功依然在修炼却比之前要少了很多。若非赵构将所有招式不断地重复演变,慢慢的吸收化为自己的武功,独树一帜。
“少爷,该歇息了!”王管家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吩咐小二端来一盆清水,还有毛巾等,已经一些酒菜,待赵构洗漱后,便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准备一下便继续上路了。
他们二人一路奔驰,终于抵达相州府邺郡的境内,看着矗立的石碑,王管家恭敬地问道:“少爷,前方不远处便是相州府!先去与他们汇合,还是先找一处客栈住下!”
赵构想了想,回道:“咱们先去邺郡看看,熟悉一下。正好,还未前往贡院,此次前去也好熟悉一下。”
于是,王管家跟随在赵构身后,二人快马加鞭的前行,很快便抵达邺郡。
“邺郡”之名历来已久,自春秋齐桓公始筑邺城以来,以邺作为郡名,历经数次改变,在北宋邺郡称之为相州,两者并称。邺郡辖区有四个,即安阳县、林州市、汤阴县以及临漳县,属河北西路真定府;相州乃是正名,邺郡乃是为了赏赐诸王的爵位之地。
邺郡乃是古名,现名安阳,是中国八大古都之一;先后有商朝以及曹魏、后赵、冉魏、前燕、东魏、北齐等七朝在此建都,有“七朝古都”之称。赵构曾经前来后世的安阳市,也曾参观过,而北宋的邺郡倒是第一次前来,才想四处看看有何不同。
赵构、王管家骑着马奔驰半个时辰便抵达邺郡城,望着青砖堆砌而成地城墙,城楼上站着一排排士兵把守,城门又有八人把守,对于进城的人士细细的盘查,仔细询问。
“为何守卫如此森严?”赵构诧异地说道。
按照常理来说,任何一个州、郡都不可能有这么多士兵前来把守;乍看上去,就像是打仗似的。若是城墙上都是衙役,还说得过去,不知为何怎么那么多人,这让赵构有些奇怪。
王管家回道:“少爷有所不知,此次皇上首开恩科,乃是国之大事,为了以防万一,或是有人趁机捣乱,不仅仅当地州府衙役出动,就连士兵都派遣过来,这才守卫森严。”
“即便如此,也不应该如此多人!”赵构心里还是不理解,就算是州试,乃是为大宋择取人才,也不至于如此多官兵,就连士兵都出动了,实在是有些劳师动众。
即使是后世的中考也不见得如此慎重,高考不一样,也没有那么夸张,仿佛看见后世高考一样,不是警察开路,而是特种兵或是军队前来,这样的阵势只怕无人敢动。
若是会试这样做尚且理解,州试如此做有些过了。
“大宋乃是重文抑武,文官在朝中地位颇重,这样做也是给予贡生尊重,让他们能够更好发挥,无任何打扰。”王管家接着补充道,“差点忘了,每年贡生参与州试、会试等都有专门的安排。”
“还有专门安排?”赵构吃惊地望着王管家,没想到大宋居然如此好,免费提供住宿,的确是考虑周到,只是这样的银两怕是很多。
王管家见赵构如此模样,心知他想歪了,解释道:“专门安排住处,还是需要自费考试。若是什么都由朝廷安排,只怕又是一大笔支出,每年考生多达上万,随便一人就不得了。”
赵构点点头,王管家说的也对,要是一切都由朝廷支出,只怕堪比军需费用。接着,赵构与王管家二人一起进城,被士兵拦住检查,他直接拿出推荐信直接放行,而且还详细地指出考生的客栈。
赵构表明上点头答允,心里却没有想过住在那里。毕竟,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因此,赵构、王管家二人欣然入城后,便四处逛了一遍。此时的邺城给予赵构的感觉是繁华且惹恼,大街小巷上卖得最多的是笔墨纸砚、书本等。
逛了一下后,赵构也曾到过朝廷安排居住的地方,四处观看了一下,环境并不是很好,价格反而更高。于是,赵构便婉拒了,刚走到门口便见一位穷酸书生前来,可是客栈的店小二等人置之不理,这倒是让他有些好奇,询问一下才知道,这是郡守与当地的人合伙,取得这样的资格,故而价格更高,真正接待的不是书生,而是家境较好,或是京中有官职的人居住,也算是一种身份象征。
“真是利益无处不在啊!……”赵构皱着眉头,转身离去了,“再去贡院看看!”
王管家紧随其后,赵构询问了路人,经过指点便知道贡院在何处了。在后世中贡院早已破落,根本不复存在了。此外,赵构也想提前熟悉道路,还有考试环境,这是考生必备的。
当赵构来到贡院才发现门口站满了人,看着装大多数都是此次考生,分别来自不同的四个县的,每个人都向往的看着贡院,却无人向前走一步,待赵构好不容易挤了过去才发现贡院大门紧闭,不允许任何进入。
无奈之下,赵构只能站在外面打量了一番,只能看见红白砖墙,对于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也看不到。不过看见众人向往的眼神,赵构也猜到他们所想,只要进入贡院就有资格取得举人功名,再步步高升,只是想象的总比现实要好很多,待成绩公布后,又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本章完)
第366章 主考官是谁?()
相州府贡院在邺城东南方向单独建设而成,作为乡试的考场,在大门前挂着“贡院”匾额。众人目光灼灼地望着“贡院”二字,心驰神往,仿佛已经置身于考场中,如痴如醉。
赵构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转身离开;恰巧,邵俊等人姗姗来迟,与赵构碰个正着。
“卫国兄,你是何时抵达邺城?为何比我等还要早?”
赵构与他们相互寒暄了一下,邵俊见赵构与自己等人分开后一路向南而行,而他们片刻没有耽搁,反倒是赵构先到,自己等人稍后,这让他着实有些难以相信,匪夷所思。
“邵俊兄见怪了!”赵构气定神闲地笑道,“我与兄进城的方式不同,我骑得乃是快马,日行可行千里,脚程稍好;而邵俊兄则是乘坐马车,或是行走,稍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邵俊等人恍然大悟,赵构接着问道:“邵俊兄等人也是来此参观贡院?”
“非也!我等并非参观,此地我等皆是来过了!”邵俊回想起之前的事,哀伤的望着贡院,这里是他的伤心地,叹息一声:“卫国兄有所不知,贡院我来过一次了,此次乃是第二次。”
“第二次?”赵构惊呼一声。
邵俊苦笑道:“不错!八月份来过一次,那一次我功败垂成,并未取得举人功名。若非此次皇恩浩荡,再开恩科,怕是我需要再等一年才有机会,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直到此时,赵构才明白邵俊脸上的复杂之色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经历一次失败再来此地,不是故地重游,而是哪里跌倒哪里站起来。若非皇上再开恩科,给予八月份落榜的考生一次补救的机会,正因如此才被称为‘恩科’。
“邵俊兄为何不曾提及过?”赵构有些费解了,已经参加第一次了,不应该什么消息都没有。
邵俊嘴角抽了一下,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赵构愣了一会,方才明白邵俊的有苦难言,歉意的说道:“赵某得罪了,望邵俊兄谅解!”
邵俊苦涩地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赵构不知自己的的话无意间说中了他的痛处,就算是参加乡试,并未取得任何功名,还是院生的功名,这让他如何启齿,只能保持缄默。
若是邵俊乡试通过了,取得了举人功名,只怕不需要他多说,早已传遍整个书院了。正因如此,赵构的不知情让邵俊格外尴尬,无心的话在他心里更是一种讽刺、挖苦。
“此次无论如何定然取得举人功名,否则无脸面见家乡父老乡亲,辜负双亲的期望,决不能再失败了!”
邵俊暗暗地下定决心,此次比任何人都要用功念书,取得了院试第一名。虽然邵俊知道上次落榜是自己学识不够,故而这几个月愣是加倍用功,而他也清楚之前与自己一同落榜的考生也在努力,要是不用功势必会落选。
至于赵构,邵俊谈不上喜欢。赵构在学院内的成绩有目共睹,邵俊不相信他真的如此天才,平日里该玩就玩,而别人在消遣时,他自己在努力;别人在用功,他还在用功,比赵构花了数倍的努力。
习武是看天赋,那么读书也需要天分。虽说勤能补拙,只是有的人天生考试的材料。平日里看上去嘻嘻哈哈,不怎么用功,一到考试就往往比平常看上去努力的学生要好很多。
即使邵俊不承认赵构比自己要优秀,也不得不承认赵构的天赋异禀,而且博览群书,诸子百家等无一不知。在邵俊的眼里,赵构属于那种不努力的学生,不愿与之深入交流,殊不知他自己却错失了偌大的机会,这也不能怨他。
毕竟,赵构没有公布身份,要不然邵俊也不会如此待他。虽说不见得会巴结,也不至于冷言冷语。赵构不知自己的无心之言,惹得邵俊隐藏在心中的痛恨,阴狠的瞪了一眼赵构,又迅速的收回目光。
赵构的感觉何其明锐,任何蛛丝马迹难逃他的内力,而他的一系列举动早已被赵构知晓。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否定此人了。在他看来,要是真的为百姓造福,不见得非要做官,也可经商。
或是千百年的阶级观念让众人都认为经商是无用之人才会做的事情,哪怕是农民的社会地位都比商人要高。如果赵构不是赵氏子孙,势必会选择经商,而不会选择从政。
大宋百姓乃是王孙贵胄都看不起商人,赵构来自后世,自己本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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