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都将弓弦拉到了尽头,还借助战马的惯性,向白衣军射爨出了凶悍的利箭。但是,建虏骑兵的弓箭,并没有机会射到徐兴夏等人的身上。因为,徐兴夏等人,都是躲藏在战马的背后进行射击的。他们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建虏骑兵如果还能准确命中目标的话,那绝对是一等一神射手了。
要是换了日月铳的话,建虏骑兵的命中率可能还要高一点。毕竟,日月铳重新装填的时候,是需要站起来的。这样就给了建虏骑兵放箭的机会。但是,汉式步爨枪重新装填爨弹,是不需要站起来的,可以一直隐藏在战马的后面。因此,建虏骑兵的利箭,只是射死了十几匹的战马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其他战果。而那些被射死的战马,依然是白衣军的最好屏障。
“砰!”
“砰!”
重新装好爨弹的徐兴夏,继续开枪射击。
在汉式步爨枪猛烈的射击下,倒下去的建虏骑兵越来越多。他们的弓箭无法对白衣军骑兵造成有效的杀伤,白衣军骑兵的爨弹却可以对他们构成致命的伤害。此消彼长之下,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只有二三十个运气最好的幸存者了。
残存的建虏骑兵终于是察觉到不妙,察觉到今天是一头撞到铁板上来了。继续打下去的话,他们会全部死光,一个都不留的。没办法,他们不得不掉转马头,向后逃跑。无论他们是多么的悍不畏死,猝然遇到这样的情况,心理崩溃是必然的。
老实说,建虏的骑术,还算是不错的。这应该是他们长期向蒙古科尔沁部落学习的结果。他们掉头的速度很快。只是,他们掉头的速度再快,岂能快得过汉式步爨枪射爨出的爨弹?结果,又有十多个建虏骑兵倒在了猎骑兵的枪口下。剩下的建虏骑兵心胆俱裂,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其他想法,一心只想着逃命。
“追!”
“将他们都干掉!”
张鼐怒吼一声,立刻带人追了上去。
麻痹的,咱们猎骑兵有三百人,还装备了最精良的武器,对付区区一百来个建虏骑兵,要是还让部分的建虏骑兵逃出生天,那回去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事实上,如果不将所有的建虏骑兵,一个不留的消灭掉,他都不好交代。
“嘭!”
“嘭!”
张鼐等人一边追,一边开枪射击。
那些建虏骑兵被追得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掉转头,试图放箭偷袭,给白衣军骑兵来个回马枪。这是他们一贯的拿手好戏。这一手功夫,蒙古人称作曼古歹。建虏觉得不错,也学来了。然而,他们的弓箭还没有拉开,就已经被呼啸而来的爨弹给打倒了。
在高速的疾驰中,建虏的尸体从马背上翻滚下来,在地面上不断的翻滚,就好像是败絮一样。最后往往以一个最稀奇古怪的姿势,固定在路边的荒野里。然而,根本没有人看他们一眼。追击中的猎骑兵战士,一阵风的就从他们身边掠过。
猎骑兵的战士,都是从各个战斗部队挑选来的精锐,多次和蒙古人、鞑靼人交手,怎么会不知道游牧民族骑射手最常用的这一招?在鞑靼人和蒙古人的面前,建虏的骑射手,还有点稚嫩。鲁班门前舞大斧,真是不自量力。
想施展曼古歹战术?做多吧!
倒是跑得最快的几个建虏骑兵,完全没有回头的心思。他们拼命的抽打着马屁股,拼命的向北窜,将战马的速度发挥到了极限。此时此刻,他们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命。除了逃命,其他什么的想法都没有了。
太凶残了。
真的是太凶残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残的敌人。
谁能告诉我,这些凶残的家伙到底是谁?
他们真的是辽东地区的溃军吗?他们原来是谁的部下?
这些残存的建虏骑兵,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辽东地区,居然有一股明军的溃兵,战斗力如此的强悍。他们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他们必须将这个至关重要的情报报告上去。否则,其他的建虏骑兵,如果遇到这些凶残的家伙,估计也是凶多吉少的。真是奇怪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张鼐等人对辽东地区的道路不熟,战马的速度自然不可能提升到最快。他们在追击中又要不断的拉枪栓,瞄准开枪,甚至是在马背上更换弹匣,结果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眼看着,双方的距离,居然是越拉越远了。最后,那几个残存的建虏骑兵,已经远远的跑出汉式步爨枪的射程范围了。
“该死的!”
张鼐等人很不甘心,继续追击。
“滴滴滴,嗒嗒嗒,嘀嗒嘀嗒,滴答滴这…”
忽然间,后面传来清脆的军号声,却是要求他们停止追击的。
“便宜你们了!”张鼐悻悻的说道。他挥挥手,让所有的猎骑兵战士都收住了马蹄,停止了追击。随后,他们转过身来,一边收拾战场,一边扩大警戒范围,以免枪声吸引来更多的建虏骑兵。
猎骑兵的主要任务,毕竟不是战斗,而是保护徐兴夏的安全。如果有太多的建虏骑兵蜂拥到来,徐兴夏还是有危险的。如果是猎骑兵齐装满员到达辽东,张鼐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担心。就算全部的建虏骑兵一起扑上来,猎骑兵都能保护徐兴夏全身而退。但是,目前猎骑兵只有一个中队,那就要小心谨慎的行事了。
军号自然是徐兴夏发出来的。残存的几个建虏骑兵,跑了就跑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刚好让他们回去报信,说白衣军已经踏上了辽东的土地。徐兴夏估计,他们肯定会立刻向大金国的高层通报的。如此突兀的事情,估计努尔哈赤很快就会知道。
这就是徐兴夏的目的。如果努尔哈赤什么都不知道,他反而会继续向广宁城进军,白衣军围魏救赵的目的就达不到了。徐兴夏这次亲自到来辽东,不就是要阻止努尔哈赤向严宁城进军么?
【第695章】天杀的建虏!惨案!
天杀的建虏!惨圌案!
(0695)
清点战场,总共有六十四个建虏骑兵被打死,还有二十九个建虏骑兵被打伤。最后成功逃跑的建虏骑兵,应该是五个。白衣军缴获的还能继续使用的战马,总共有四十六匹。除了弥补白衣军骑兵自己的损失之外,还有二十多匹的空余。
然而,徐兴夏对这个战果,并不是很满意。倒不是对白衣军的战斗不满意,而是对这些建虏骑兵不满意。因为,无论他怎么看,似乎这些被打死的建虏骑兵里面,都没有白甲兵的身影。这些建虏骑兵身上的盔甲,全部都是明军的款式,完全没有任何的特殊。''
所谓的白甲兵,其实就是白摆牙喇,乃是建虏军爨队中的精锐。或者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除了担任建虏王公贵圌族的护卫之外,还担任哨探、前锋等任务。每个白摆牙喇,都至少有三十个战功。换言之,就是曾经在战场上砍掉三十个敌人的脑袋。这显然是一等一的勇士了。努尔哈赤的满洲八旗,骨干就是这些白摆牙喇。
这一整个牛录的建虏骑兵里面,都没有白摆牙喇的身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牛录的鞑爨子,肯定不是精锐。他们多半是建虏军爨队里面的鱼脑部队。以白衣军的精锐中的精锐,对付建虏骑兵的鱼膈部队,这个胜利,怎么都不太刺圌激啊!
“大人,那些建虏的伤员怎么处理?”张鼐上来请示。
如果是鞑靼人或者蒙古人的伤员,白衣军惯常的做法,都是用刺刀结束他们的痛苦0在世界的东方,中古时代的战争,绝对没有优待俘虏的说法。尤其是负伤不能行动的俘虏,肯定是要当场处理掉的。谁愿意要这个麻烦?但是,辽东的建虏,却是白衣军第一次接触,以前都没有先例,张鼐自然要询问徐兴夏的意思。
“找人审讯他们,尽可能的了解更多的情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他们知道的情报全部榨出来。轻伤的带着走,以后可能还有用。重伤的处理掉。”徐兴夏直截了当的说道。对于凶残的建虏,他可没有什么慈悲之1心。
“明白。”张鼐答应着去了。
很快,战场就传来几声短促的闷圌哼,跟着就没有声息了。这是重伤的建虏,被刺刀直接扎死了。随后,懂得蒙古语的一些猎骑兵战士,开始对还没有断气的建虏进行审问。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的审问手法,自然不可能温柔。于是,建虏不断的发出一阵阵痛苦的惨叫。有的建虏,就在痛苦的惨叫中咽气了。
同时,那些建虏携带的财货,也被猎骑兵的战士清点出来了。毫无疑问,这些建虏抢掠来的财货,绝对是先杀后抢的。很多财货的上面,都是血迹斑斑的,触目惊心。不少的包袱上面,也有大量尚未完全干透的血迹。不用说,肯定是哪个地方的老百姓,遭受了他们的毒手,以数所有的财货都全部被抢了。
看到这一切,负责严刑拷问建虏的白衣军战士,下手就更加的凶狠了。他们是什么样的手段都用上来了。什么样的手段最有效,他们就直接用什么样的手段。结果,那些建虏的惨叫声,一阵比一阵厉害,声音几乎要传到十里开外。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其实,能叫出声音来的,反而是最幸圌运的。
那些连声音都没有办法叫出来的,才是最致命的。有些身经百战的猎骑兵战士,看到自己的同伴的残酷手段,也情不自禁的不寒而栗,直接躲开,装作没有看到。他们估计这些建虏,最后一个都活不了。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居然敢这样对待我们?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我们大金国勇士的大军,一定会将你们全部撕碎的!”
“我们是来自赫图何拉的勇士,我们是不会屈服的!有本事,你就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咱们面对面的厮杀一场!你们这些汉狗……啊,你们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啊!不要,我……”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已经惹下了大祸?你们这是自己找死!你们敢触犯大金国的尊严,你们死定了!我们旗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们的旗主就在后面!你们死定了!”
那些被严刑拷打的建虏,还在那里嘴硬,胡『乱』大叫不已。结果,几个猎骑兵的战士,拿着沾了水的皮鞭,对着他们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抽打。这沾了水的皮鞭,打在人的身上,直接就是挖掉一块肉。几鞭子下来,所有的建虏身上,就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了。
当然,这是最文明的手段。至于其他的手段,就没有必要详述了。白衣军毕竟是文明之师嘛。有的建虏直接被揍死了。其余的建虏,被抽打得只剩最后半口气以后,终于明白,他们这一次,绝对是遇上了狠人。没办法,终于有建虏承受不住,开始招供了。
“我们是从海州卫出发的……”
“我们隶属于镶蓝旗,我们的旗主是阿敏……”
在猎骑兵战士的拷问下,建虏透『露』的信息,逐渐的完善起来。再和那些溃兵提供的信息互相印证,徐兴夏基本上掌握了海州卫的情况。海州卫的建虏,其实是属于镶蓝旗的管辖,而不是属于正蓝旗。之前的辽东溃兵,显然是将正蓝旗和镶蓝旗搞错了。
其实,满洲八旗初创的时候,并没有十分明显的标记。建虏的装备盔甲,基本上是抢到什么就穿什么,根本没有形成统一的制式。辽东的溃兵搞错了建虏所在的旗帜,一点都不奇怪。事实上,不要说是一般的明军,就是原来的辽东巡抚杨镐,又或者是其他明军高层,也未必能够将满洲八旗全部清楚的剖析开来。
满洲八旗真正形成比较明显的标识,还是在皇太极继承汗位以后。那已经是好多年以后的事情了。眼下,镶蓝旗的旗主,正是大金国的头号猛将阿敏。舒尔哈齐被杀以后,阿敏就继承了镶蓝旗的旗主职位。目前,阿敏就在海州城里面,筹备更多的军事行动。
海州城里面到底有多少的建虏?徐兴夏得到的说法是,海州城里面总共有十八个牛录的建虏。至于具体的人数,就没有人知道了。十八个牛录的鞑爨子是多少?徐兴夏也不好估算。那些鞑爨子俘虏也无法说出每个牛录的具体人数。他们只知道本部牛录大约是二百二十人左右。现在被消灭了一百人,还有大约一百二十人。
根据后世的考证,镶蓝旗最鼎盛的时候有八十三个牛录,总共两万七千名士兵,其他人口大约十三万。这是齐装满员的情况。眼下的镶蓝旗,当然不可能齐装满员。平均下来,每个牛录的数量,估计都应该是二百二十人左右。因此,海州城里面的建虏数量,估计是三四千人左右。应该没有超过五千人的可能。
对于阿敏的下一步行动也没有一个建虏知道的。这些建虏其实在镶蓝旗里面也属于比较垃圌圾的部队。很多核心机密,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了解。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阿敏正在策划新的军事行动。镶蓝旗的其他精锐牛录,都集中在海州城内。他们这次出来“扫『荡』”,其实就是四处寻找辽东溃兵,驱散他们的。
简单的清理了战场以后,徐兴夏等人继续前进。总共有八个受伤的建虏,被捆绑起来放在马背上,带着前进。徐兴夏到底要这些建虏做什么,谁也不清楚。他也没有详细的解释。反正这些家伙放在马背上也不误事,战士们就带着走了。
走了一个多时辰以后,前面是一个村庄,看起来很是破败。猎骑兵战士刚刚靠近,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从村子里面流淌出来的水沟,表面都是暗红『色』的。就算是再白圌痴的人,都能从血腥味中嗅觉到,这个村子一定是遭受了建虏鞑爨子的毒手。这个村子刚好是鞑爨子的必经之路。有鞑爨子路过的地方,村民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
猎骑兵的斥候,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在回来报告看到的情况,还是声音有点发颤,又有点憋不住的愤怒:“大人,里面的人……全部都死了!他们全部都死了!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其实,不需要斥候的报告,徐兴夏等人已经远远的在望远镜里面看到悲惨的一幕。村庄外面的道路上,旷野中,天地中,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十具的尸体。鲜血,从尸体的下面汩圌汩流淌出来,染红了大片大片的土地。有的鲜血,顺着水沟一直流淌,流出很远很远,一直流淌到连望远镜都看不到的地方。
被建虏鞑爨子杀死的村民,有老人,有小孩,有壮丁,还有『妇』女。少部分壮丁是被箭镞『射』死的。从他们扑倒的姿势,还有他们手里的简陋武器来看,他们应该是准备反抗的。结果,无情的遭受到了建虏的屠圌杀。在壮丁被屠圌杀以后,剩下的绝大多数的老幼『妇』孺,自然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了。她们都是经受了各种摧残而死的。
特别是那些年轻『妇』女,死状惨不忍睹。她们的身上,衣衫碎裂,衣不蔽体,有的干脆是赤圌『裸』的。她们的胸脯和下圌体,都是一片的狼籍,显然是被无情的糟蹋过了。还有的『妇』女下圌体被圌『插』入木棍之类的,惨不忍睹。还有的年轻女孩,被悬挂在屋梁上,被人开膛破肚,五脏六腑都掉落下来。又或者是割掉了『乳』圌房,又或者是划开了下圌体。还有人活生生的被多匹的战马撕裂,残肢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