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接任掌门前,清霄是隐元峰峰主。
这也就导致,在他成为掌门后,隐元峰隐隐有七峰第一之势,即使当时的真传只有一个季苏在谷中,还有一个邵羽不知道游历到哪儿去了,依然成为了众弟子心中的圣地,引得新近的、有天赋的弟子向往不已。
尤其是一个叫秦雪阳的内门弟子,带着一群立志加入隐元峰的小萝卜头每日研究食谱,做出了什么好菜就千方百计送到掌门面前,其他峰主都帮他们递过菜,主要是,咳,帮这个忙可以先吃一点嘛。
不得不说,在这其中,清霄的容貌气质和修为都有加成作用。
介于和清霄关系最亲密的几位峰主中,清芷是个女修,清岚感觉不好亲近,清扬一点架子都没有,是最好攻略的人物,他是‘清霄粉丝团’着力讨好的存在。
距离产生美。
没有距离以后,就难说了。
在和这群内门弟子混熟以后,他们发现清扬师叔是个好(逗)人(比),很多话就敢说了。
“师叔,你真的不考虑换一件衣服吗?”
“师叔,掌门白衣飘飘、高深莫测,才是修士应有的模样,你这样走到街上去,都没人相信你是仙长啊!”
“师叔,我给你炼了一件法衣,你试试吧!”
“哇——师叔你太惨了,我这次下山,看到一个乞丐比你穿得好,差点没忍住揍了他一顿!”
乞丐:怪我咯?
_(:зゝ∠)_
一群小娃娃都非常热情积极主动,他们想要把清扬师叔打造成一个完全符合人们想象的“模范仙长”,但是清扬表示,我不愿意!
听了他的愿意后,有一部分弟子放弃了,还有一部分仍然在劝,于是斗战峰真传们纷纷认为师父受欺负了,斗战峰解决问题的方式还有什么?那必须是打!
一旁围观的清岚笑道:“师兄,相处这么多年,我竟然还不知道你有蓝颜祸水的潜质,失敬失敬。”
清扬木着脸:“……我要出去避一避。”
百草峰的清芷掩唇而笑:“怎么?师兄想逃?”
清扬:“…………”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这怎么能叫逃,这叫战略性撤退!
然而清霄不同意。
修真界没发生什么大事,他又没有瓶颈需要突破,射月谷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走什么走?
是的,连斗战峰峰主都要处理门中事物了呢,以前这种事情向来都交给擅长的人解决。←这才是你想战略性撤退的真正原因吗?至少是原因之一吧=w=
正在清扬做梦都想出谷的时候,机会来了——不明羽族出世,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理所当然地,他不是来探查情报的。
百年前,清扬来过天荒,但时过境迁,如今的天荒又有新面貌,许多人和许多事都发生了改变,他在未央城溜达了几天,对现在的形式做了个大概的了解,便直奔生烟城。
妖族都说这个是打架最多的城!
于是清扬就在这里欢快地驻扎了下来。
和城主打,和护卫队长打,和某个突然挑战的妖族打……有输有赢,赢的时候越来越多,不得不说,清扬的战斗本能是很强的,何况他本来就是碾压同修为的剑修。
最近,他在和一个佛修打,每次都是平手分不出胜负,但修行的乐趣,岂不就在于此?
说起来,真传弟子里面,玄歌在打架这一点上是最像他的,不知道那小子出门游历游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样想着的清扬,突然觉得前方某个背影和徒弟很像,下意识喊了一声:“玄歌?”
刚喊完他就尴尬了,因为那分明是个姑娘!
正打算道歉,就见前方那个青衣少女转过身来:“师父!”
清扬:“……”
于歌:“……”
相对无语,执手泪两行'雾。
清扬走过来,越看这眉眼越像,常人也许还会犹豫,直觉系却已经确认。
他抬手拍了一下‘小青’的肩膀,动作话语之间尽显豪爽:“徒弟,真的是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清扬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做了坏事,在躲什么人?”
猫咪早已溜到主人身后,不想被别人发现它本来是公的,豚鼠木愣愣蹦到这陌生的人修脚边,嗅了嗅,又嗅了嗅。←还记得你现在不是狗吗=v=
邵羽扶额,道:“演武场的那位大师已在等候,道友不怕耽搁了时辰?”
清扬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
邵羽镇定回视。
他在心里想着上辈子电视剧里观音菩萨的那种悲悯世人的微笑,勾起唇角,调节弧度,整个人都快要发出光来。
清扬依然盯着。
半晌之后,这位穿衣打扮不是丐帮胜似丐帮的、在射月谷以(单)直(细)觉(胞)著称的剑修笑道:“玄鱼,我就知道你也在!你们俩总是凑一块!”
观其神色,十分肯定。
问题是他怎么能确认的,即使长得像也有可能是姐妹姨妈和撞脸啊!
邵羽盯住于歌,两人进行了一番眼神厮杀:
‘你为什么要喊师父?’
‘师父先喊的我!’
‘那你为什么要应!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比较诚实?’
‘你熊的。’
厮杀结束。
真相帝·清扬往下瞧了瞧:“这就是那只小公猫?头上绑的是什么?”
皮皮:“……喵呜呜。”
豚鼠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忘了那个还在演武场的光头吗?”
“对!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等几人到达演武场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纷纷议论着“还有一个呢”“总不是怕了吧”“说不定睡过了,他前天就睡过了”(……),清扬站在远些的地方,大喊一声:“我来了!麻烦让让!”
风将他的声音传得很远,前方一阵骚动,不时有人回过头来,互相交谈推搡着让出位子来,一个站在最里面的妖族红着脸扬声道:“那位白衣的姑娘,也要观战吗?”
‘白素贞’含笑点头,拉桩小青’的手:“我和妹妹一道来的。”
人群极有效率地分开了。
白衣女子走在人群之间,浅笑盈盈,顾盼生辉畅通无阻,青衣少女习以为常地跟在后方,清扬在最后面,心情微妙到无法言说。待走到最里面,‘她’眼波流转,落落大方,微微欠身道:“我名白素贞,这是妹妹小青,我们姐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要多谢大伙照顾了。”
“不用谢!”
“姑娘客气了。”
“白姑娘有事尽管找我啊!我就住在最东边的房子里!”
人群中,顾裳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尽是风流:“娘,看样子,这个美人,你是到不了手了。”
“这可不一定,”红枫夫人眯起眼,眸子里闪动着势在必得的光:“百花羞……哈,百花羞!不知道多少人念着这名字入眠,若是能够将这张牌掌握在我手上,何愁大事不成!”
“那儿子就提前祝母亲笑到最后了。”
“你也不必激我,”红枫夫人亲热道:“若是有了百花羞,你那个小情人,娘自然会还给你的,放心,她如今还是完璧之身,毕竟,你是我的儿子,亲母子哪有隔夜仇呢?”
“我不会把事情做绝的。”
“只要有百花羞。”
一片殷勤声中,青衣少女揽住了白衣女子的腰,这表达占有欲的姿势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反应,在他们眼中,这只不过是姐妹之情,而很多人的注意力,已转到了演武场上。
清扬站定。
盘坐着的佛修睁开了眼,合十的双手放下,显出完整的相貌来。
腰上的手紧了紧。
于歌传音道:“这是……许叔叔?”
邵羽双眼一眨不眨:“不错,是他。”
和清扬约战的佛修,就是养育了邵羽十年的佛修,许临。
他周身的气息通彻清朗,尽显出尘之意,动静中蕴含佛理,竟是也到元婴期了。
最开始,许临便是个和尚,见了邵媛动了凡心,这才还俗,而如今,他再次走在自己的‘道’上,邵媛于之,或许不过是一场情劫,佛祖的考验罢了。
于歌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以前都没敢问。”既然邵羽是小鲲鹏,那么许临呢?
邵羽失笑,传音道:“没什么不能说的,若是不告诉你,还能告诉谁呢?”
他缓缓道:“不过是一个女修的独角戏罢了。”
以邵羽上辈子遍览小说的经验,这样子的故事,实在没什么新奇的,可这一次和自己有关,到底有了些不同。
有些唏嘘。
到底是自己的生母。
故事的最后,无论素吾,还是许临,或是忘记,或是放下,都不再在意,而邵媛,出走之后,大概也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吧。
听完过往的于歌憋了半天才出了一句话:“都过去了。”
邵羽也揽桩她’的腰:“嗯,看斗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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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养父(三更)()
场上形势分明。
分明不在胜负,而在攻守。
剑修主攻击,一道道剑芒吞吐不定,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刺向对手;佛修主防御,一手平平推出,掌心卍字符闪烁金芒,如同高墙阻挡。瞧两人毫不费力的样子,这显然是热身了。
“还没正经开打啊……嗷,爹你干嘛打我!”
“臭小子,这几招你都不会嫌弃个猪啊!”
“你看不起猪?”
——在妖族,随口带上动物会误伤的,不知道多少场架最开始就是这样打起来的呢,摊手。
演武场上,佛修微微一笑,语声中充满禅意:“清扬道友,贫僧要出手了。”
清扬脸上溢满兴奋之色:“怕你不成!”
佛修递出一盏青灯。
他姿态虔诚,动作也分外地慢,这种慢和剑光的快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中,竟让修为在金丹以下的观众有些昏眩之感
已有人喃喃出声:“这法宝的威力好像大了些……啧,这光头什么悟性!”
青灯上,有烛火燃起。
微弱的火光,仿佛一丝风就能吹灭,可在剑气带起的风中,这火光摇曳不定,却未曾熄灭。
没有主人持续注入灵力,卍字印逐渐消失,立即有道剑光追逐而过,以毫厘之差在佛修的衣袖上留下一道痕迹——若不是佛修适时后退一步,就要受些皮肉伤了。
不同于平日给人的大大咧咧的印象,此时清扬神色认真,目光中闪动着对斗法的兴趣和对胜利的渴望,邵羽不期然想到清霄师父曾经的慨叹:若是你清扬师叔能够把用在斗法上的心思放一分在处理事务上,为师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当时邵羽想的是:师父,你天天闲的乱晃,哪里辛苦?
“阿弥陀佛。”
话音未落,佛修身后,有个巨大的古佛虚影,平地而起。
古佛呈金色,方面大耳,双手合十,神态似欢似喜,似痛似悲,逐渐化为一片慈悲之色,有金光从其上漫出,席卷开来,将整个演武场铺满。
佛修颔首笑道:“此一式乃贫僧昨夜悟出,名为‘青灯古佛’,请道友品鉴。”
“你这和尚的悟性,当真是不得了!”清扬赞赏道,又问:“你这样的修为,少说也要几十年才能成,明让明让,为何我从未在天元听说过这个法号?”
佛修平静道:“不过是,在度一场劫难罢了。”
他已放下。
“度什么劫难?那时候你难不成用的是俗家名字?”清扬挑了挑眉,猜测道:“该不会是度情劫吧?”
佛修波澜不惊:“让道友见笑了。”
“你可真没意思!”
这大概也是在场所有妖族的心声。
妖修和佛修,总是合不来的,对大部分妖族而言,吃斋念佛,就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情了,更别说沉下心来体悟,还不如打几架来得畅快。可和尚不但日日都这样做,还乐在其中的样子,和他们完全没法愉快地交流嘛,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豚鼠窝在邵羽肩上,道:“这古佛的防御打不破吗?”
“当然不是,”邵羽淡淡道:“应该说,不够强的攻击打不破。”按照游戏里的说法,就是xx点以下的伤害免疫,打出来是miss,再换个说法,要先破防才行。
佛修不动如山,看样子这一招还待完善,他暂时没法动作了,剑修却还在不停走位,试探着从各个角度攻击。
紧盯场上的于歌笑道:“师父要赢了。”
清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高声道:“和尚接招!”
他掐了个手诀,剑光一引——
无数道光刃从地下爆开,每一道承载一抹剑气,同根同源的气息相互交融,形成数道巨大的剑光,最终汇成一束,轰然斩下!
古佛消散了。
佛修后退几步,脚下的地面微微开裂,这才稳住身形。
他的态度仍然是温和而平静的:“多谢道友指点。”
清扬笑了笑:“承让。”
两人都明白,这只是切磋而已。
元婴期若真的斗起来,又岂是这点动静?
有些法宝,不太合用;有些招数,威力太大。
作为对方曾调侃他度情劫的回礼,佛修笑道:“道友今日可是斗志昂扬呢,是否有重要的人在观看?”
清扬露出‘被你说中了’的神色:“徒弟在看,总不能输了吧!”
“你徒弟?”佛修的目光掠过围绕演武场的人群,第一眼便瞧见了邵羽。
实在太显眼。
熟悉的眉眼让他微有些恍惚,低低念诵了几句佛经,这才恢复了云淡风轻。情劫度过,而那些事,到底发生了,留下的痕迹愈来愈浅,可还没有完全消退。
恰在此时,邵羽越众而出。
胜负已分,演武场的结界收起,白衣女子手捧九色莲华,缓缓行至佛修面前。
“道友何意?”
白衣女子恭敬道:“此莲华曾有九色莲子,却已分离,后在太阴真水中浸泡九九八十一日,催发可有冰霜冻结之意,是为宝器,攻防一体,还请大师收下。”
佛修眉头紧皱:“无功不受禄。”
场外已是一片喧哗:
“妖王在上,白姑娘你看我一眼,那是个光头啊!”
“搞什么?”
“仔细看看,这和尚长得还不错?”
……
满头雾水的清扬瞧了徒弟一眼,发现玄歌一点都不意外,于是也淡定了。
邵羽微微而笑,一字一字道:“故人所赠,助大师斩断尘缘。”
‘她’传音道:“许临爹爹,当真不认识我了吗?”
佛修长久地凝视着眼前人,似乎在找寻往昔的印记,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半晌,他空茫的视线再次变得温润而平和,不再抗拒地接过了那朵九色莲华:“贫僧明让,谢过道友。”
在众人的注视下,白衣女子一步步回到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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