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抓一大把茶叶弄得整杯都飘满绿色,药丸会很显眼,行不通。
“听到没有?”
威严的声音犹在耳边,邵岳心不在焉地点头,被邵爸用报纸轻轻抽了一下。
“问你呢,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还没想通。”
邵岳纠结道:“爸,那个……你和妈迷信吗?”
“……”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下,什么破问题,有这么问的吗?
满头银丝的邵爸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大娃,你是不是去庙里求姻缘了?还是天桥下的半仙和你说了啥?或者遇上了鬼压床鬼打墙之类的?你读了这么多年书,要相信科学,科学改变世界。”
大娃:“……”
擦!
几百年前的外号还拿出来讲!
不就是小时候崇拜葫芦娃吗怎么了,怎、么、了!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邵岳机智地炒了一盘青豆,将灵药混了进去,分别给爸妈饭碗了盛了好几勺,美其名曰试试儿子的手艺,看着两位老人吃了下去,然后穿帮了。嗯,出了一身臭汗然后变白了什么的,根本瞒不住。
“这就是你说的迷信?”
已经将固执作为个人的标签的邵爸一脸淡漠,但熟悉他的人看得出来,他的三观正在崩溃重组。
邵岳深吸了口气,道:“有件事我要坦白。”
窗外,两个修士的身影浮在空中,于歌对着伴侣道:“果然被你猜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被逆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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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家长()
邵家两兄弟曾经看到过一道题。
大意是这样的,你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最后却不能和爱人在一起,如果时间倒流重头再来,你还会开始这段感情吗?a:会,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b:不会,相思入骨肝肠寸断,何必重来。
邵岳很犹豫,邵羽直接选了b。
他天性之中有种难言的冷漠,防心太重,并不愿意予人入侵的机会。
这也正是为何以如此容貌,在穿越之前邵羽却没有一场真正恋情的原因。同性恋本就艰难,而任何看不到尽头、可能是无用功的感情,他都不想投入心力,觉得自己一个宅着也挺好的。
至于出柜的原因,当然是为了杜绝母亲给他找女孩相亲。
既然不爱,何必伤害?
若是邵羽没有穿越,没有遇到各方面都“知根知底”的于歌,很难说他在现代会不会有爱人。
这么一想,他们俩的感情,便有些命定的味道了。
至于原著于歌的种马属性……都能种马了,还叫真爱吗?
真爱这个词,被呼啸而来的各色电视剧塑造地似乎无比廉价,其实,又有几个人见到过它曼妙的身姿?
即使和哥哥十年未见,但邵岳的本质并没有变,当初那个选择题,他最终是选了a的。即便邵羽随时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时机合适之时,哥哥大人也会将他的消息告诉父母,因为他知道,这是两位老人一生的遗憾——即使双方并不能见面,至少也能让父母知道,弟弟还活着的消息。
窗内,邵岳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轻轻地仿佛害怕惊动了什么:“邵羽来找我了。”
难言的沉默。
良久,邵妈语气虚浮道:“托梦?”
邵岳:“……”
差点脱口而出“要相信科学,科学改变世界”,好险。
见大儿子满脸纠结,邵妈改了口,小心翼翼道:“那是鬼魂直接找上门来了?”
邵岳控诉地看着爸爸。
你的科学观呢,快管管你老婆!
“别打岔,”邵爸指示:“你继续说。”
“那天我在时代广场上被一个电台记者采访,关于当天上午发生的天降大树砸死强…奸犯的事情,就是那时候,天上掉下来一只叼着小白蛇的小黑鸟,那就是邵羽和他的男朋友。”
邵爸:“……”
邵妈:“……”
儿子没抽风/中邪吧?
如果不是有灵药打底,邵爸早已抄起了扫帚,绝不会听大儿子这“胡说八道”的。
鉴于的确发生了两人已知的科学中不能解释的事情,而且两老都对小儿子还活着这件事抱着微妙的希望,他们还是认真听了下去。
邵岳按照时间一路叙述下来,中途省略被欺负若干,省略斗嘴失败若干,省略落在下风若干,结果他边喝茶边讲完了以后,发现父亲皱着眉,神色疑惑:“阿岳,你是不是被骗了?这听着不像你弟弟啊。”
母亲看起来已经冷静了,也跟着点了点头。
邵岳沉默了。
半晌,他如壮士断腕般开口,把邵羽怎么故意整他,怎么无意整他,怎么习惯整他挑着捡着说了一遍,破罐子破摔了。
邵爸&邵妈感叹:“真是小羽啊。”
“……”
心好累,不会再爱。
两双眼睛紧紧盯住了他:“这么说,小羽人呢?”
“可能已经回到了另一个世界,可能还在h市我的公寓里,也有可能……”邵岳的视线转向窗外深沉的夜色:“就在我们身边。”正如邵羽了解邵岳一样,邵岳也了解邵羽。尽管地球的十年在天元已经是四十年,但他也能看出,邵羽的本质并没有变。
父母的视线也跟着转移。
邵羽微微一笑,牵起了于歌的手。
插销被一阵无故而起的风吹开,阳台门打开了,两个青年走了进来。当先一人,玉貌花容,气质出尘,正是邵爸邵妈看着长大的小儿子。
“小羽!”
母亲的拥抱,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也的确是上辈子。
瘦小的邵妈在小儿子的怀抱里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十年来的思念、害怕和悔恨一并释放出来,于歌在一旁瞧着,眼中满是欣慰和羡慕。剑修敏锐的视线中,可以瞧见另一位满头银丝的老人也想要上前来,却又有些犹豫,这位严肃的父亲显然不是那种会把情感直接展现出来的人物,需要有人推一把。
于歌给哥哥使了个颜色,邵岳会意地点点头,拉着父亲将他带了过去,往相拥的母子两人身上一放,将他们摆成了三明治的姿势。
邵爸手脚有些僵硬,显然对真情流露业务不熟,半晌才成功地伸展开双手,将妻子和儿子抱住了。
两位老人重新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喵~o( =n ”
安静地待在于歌怀里的大猫,此时才叫了一声,优雅地跳到了主人怀里。
“依依?”邵岳手忙脚乱:“你怎么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回来看看爸妈,然后应该立刻滚去h市给你养猫?”邵羽嘲讽:“呵呵。”
邵岳受到会心一击。
他转头去看爸妈,意思很明显:快管管你们小儿子!他又不干好事了!
“这一幕真熟悉,”邵妈感动地抹眼泪,沧桑的脸上现出欣慰的神情:“好怀念啊。”
邵岳:“……”
他真的是亲生的?
邵爸咳了一声,看向和小儿子手牵手进来的某男朋友:“你叫于歌是吧?”
于歌正襟危坐:“是的,伯……”
邵羽踢了他一脚。
于歌迅速改口:“爸爸。”
“多大了?”
“三十九。”
“……家里还有谁啊?”
“没了。”
“买了房吗?”
“有几座山,山上建了宫殿和洞府。”
“……做什么工作呢?”
“射日观掌门。”
“……”
都是什么玩意?邵爸在心中掀桌:还能不能愉快地对话了?(╯‵□′)╯︵┻━┻
“老头子,你一边去,我来,”邵妈和颜悦色:“好孩子,你和小羽写的《炎帝》主角一个名啊。”方才邵岳的叙述主要集中在弟弟身上,对于歌是轻轻带过的,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说了,父母也要再问的。
邵羽的死讯传来之后,悲痛之下,怀念之下,邵妈问了大儿子邵羽的笔名,把那本小说当做遗作看了好几遍,里面的二次元用语她几乎全都不懂,阅读起来很有障碍,只能一个一个查,一点一点努力读。
虽然种马小说是公认的小白yy文,但邵妈却是很认真地去看的,每理解一点,就好像离小儿子更近了些。
这是母亲的爱。
于歌微笑:“我就是。”
“阿岳说小羽投胎去了另一个世界,就是天元大陆?”
于歌点头。
邵妈的神色古怪起来,掰着指头数道:“白星、碧殷、柳依依……”
于歌:“……”
万万没想到,伴侣挖的坑,威力如此超群,竟然会在这里坑了他。
于歌哭笑不得:“妈,我和她们没关系。”
他试图举例说明:“从小天天对着邵羽这张脸,我又怎么看得上别人?”
这个栗子很有说服力,邵妈看着出落得愈发标致的小儿子,与有荣焉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生的。
↑等等这真的不是当女儿了?
“而且,邵羽修为比我高,我不一定打得过他。”虽然还没打过,两人互相印证也不会有全力出手的时候。
“妈,别担心,我和于歌已经举办了双修大典,天道见证。”
“……啥意思?”
《炎帝》太监了,你懂的,邵妈还没看到双修大典和天道啥的。
对上母亲求知的双眼,邵羽换了种说法:“我们摆酒那天请了很多有分量的客人,金翅大鹏鸟你知道吧?鲲鹏你知道吧?都来了。”他明智地没有说孔雀,在这个淘宝就卖孔雀崽还可以养殖来吃肉的年代,孔蔚然……就算了吧。
“明白明白,佛祖身边的大鹏,庄子写的鲲鹏。”
邵妈眼里露出向往之色:“那果真是大人物啊。”
拉着她的手摇了摇,邵羽熟练地撒娇:“我们还领了结婚证的,那边领证了以后要是出轨,可是会天打雷劈的,货真价实的雷会劈下来的!”
“这么狠!”*3
邵妈和邵爸都惊呆了,连邵岳也不能幸免。
于歌:“……”
哪次渡劫不被雷劈?
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修真者挨雷劈其实挺常见的了。
读了很多修真文的邵岳反应过来,明智地咽下了这个真相,如同他没有说在那个世界弟弟又有了父母一样。
亲切友好的交谈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刚刚用了灵药洗了澡,又见到本以为死前再也见不到的小儿子,两位老人精神都很好,零点都过了还不想睡觉,还是邵岳和邵羽把他们劝过去的。
于歌大大松了口气。
这算是见过父母了吧。
他突然想到什么,懊恼道:“买的见面礼还没送出去!”
“没事,我们又不是明天就走了。”邵羽吻了吻他,牵着他的手:“来,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邵岳面无表情。
爸妈一对,这里又是一对。
汪汪汪。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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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编造()
邵羽的房间非常干净整洁。
整体的摆设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喜的地方,很普通的小卧室,一张带书柜的桌子、椅子,一个衣柜,还有一张床——2米*1。5米的尺寸,只要看看枕头旁边的两个抱枕,就知道房间的主人在床上消耗的时间或者比在书桌上的还要多。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即使是亲戚朋友来了也会去住客房,这间房想必是被视为纪念和寄托,而且常常有人打扫来保持清洁,于歌摸了摸床头的灯罩,并没有沾到什么灰尘,他微笑道:“你的父母很爱你。”
“也是你的父母。”
邵羽打开衣柜,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是原先那些,虽然经过了很好的养护,但瞧上去仍有些时光的痕迹,尤其是,除了白衬衫牛仔裤等等万年百搭款,其他的勉强算复古装?和现在的流行元素挺不搭的,但以他本人的容貌气质,穿出去或许会被解读出另一种含义,反正肯定不会是穿不起新衣服。
这就是脸好身材棒的妙处了。
老气过时亦或经典复古,有时候,是由模特来决定的。
在底层翻找出一个枕头,邵羽将其抛到床上,拍了拍手:“你睡里面。”
于歌抱起枕头:“为什么?”
同时,他那饱经小碧洗(荼)礼(毒)的脑海中已经冒出一个回答,‘因为你是受啊’,然后把自己囧住了。
卧室里有两盏灯,邵羽开了暖黄色的床头灯,将明亮的白炽灯关了。
灯下看美人,指的就是这般温润的灯光了吧。
他走过去,灵巧的手指解着对方的外套,柔声道:“因为这是我的床,我只愿意把里面的位置给你。”两张脸凑得很近,邵羽目光灼灼:“不答应的话,今晚就别睡了。”
于歌举手投降:“喂,父母都在——”
“他们又不会发现。”
邵羽皱了皱鼻子,这个动作很是可爱,带着天真和稚气,像是在父母的庇护下无忧无虑耍脾气的孩童,而孩童也往往是任性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危险性比成人还要大,于歌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把枕头就位,自己也就位:“好了,我们睡觉吧。”
换上储物法宝里的睡衣,两人并肩躺着,很快陷入了梦乡。
只要想到这是邵羽真正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长大的房间,于歌便觉得这儿有种特殊的气息,安稳、包容,充满了友好,而他就在这样的包裹中入睡。
黑夜渐渐过渡到白日,天光微明,淡淡的曙光从窗帘的侧边潜入,洒下几丝光线,照在床上的两个青年身上。——好吧,至少外表还是青年。
靠里一个,睡姿非常传统,平躺,被子下的双手交叠置于小腹;而另一个,是侧躺着的,脑袋随着枕头下滑,呼吸吹拂到枕边人的脸庞,被子里的一手已搁在对方胸膛上。如果睡眠的姿态真的能代表人的性格,那么前者想必是循规蹈矩的正派君子,后者则难以界定了,或许是安全感不强无意识寻找倚靠,或者是占有欲强下意识不想放手,谁知道呢?
谁都知道。
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容,放松而平缓,窗外已响起了鸟鸣,这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慵懒的早晨,而房间中的两人似乎都准备睡到自然醒,直到一个急促的脚步突然响起,门被钥匙打开,紧接着是映入眼帘的容颜——
对上两双清明的眼睛,邵妈激动不安的神情转为尴尬:“啊,你们都醒了。”
“早。”
于歌坐起身,邵羽闭着眼睛不情不愿道:“几点了?我再睡五分钟……”
这里的五分钟是虚数,你懂的。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睡吧,”熟悉的赖床语让邵妈倍感亲切,冷静下来,她这时候也想起修士耳聪目明,会被她的脚步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