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躲了?”
小龙眨眨眼,突然一甩尾,溪水凭空形成三米高的巨浪,声势骇人,少年不闪不避,全身不知何时被和身体仅隔一线的水膜包裹,他笑着将手探入浪中,抓住了一条小龙:“和我比玩水?”
大浪打过,水膜随后消失,少年上岸,滴水未沾。
“爹爹欺负崽崽!”
“哦?”
“爹爹比崽崽大那么多,不公平!”
“那要怎么才公平呢?”
小龙缠着少年的手臂,提出条件:“崽崽不洗澡!”
“唔,”少年慢吞吞道:“那就继续不公平吧。”
小龙:“……”
“洗好了换衣服,我们去找好吃的。”
“噫!”
光pp小男孩洗澡去了。
投影里,少年好笑地看着这一幕,眸子里满是笑意。
投影外,青年怀念地看着这一幕,眸子里溢满温暖。
那时候邵歌不爱洗澡,只爱变成小龙玩水,即使要洗,也是匆匆洗完不让他插手仔细来,后来长大了点,去的地方常有人烟,意识到爹爹很受欢迎的事实以后,就更加粘人了,虽然觉得自己是最可爱迷人没人舍得离开的,也怕有别的人用卑鄙阴险的手段抢走爹爹。
邵羽波动着玉简,陷入沉思。
上辈子,父母喜欢给孩子照相,每年都照一些存在相册里,等孩子长大了,离开了家,不再年轻的父母将相册取出翻看,回忆以往的时光,无论当时是酸楚还是甜蜜,如今回首都有种莫名的怀念……这或许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情吧。
他摇了摇头,不知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个。
邵羽又取出一颗珠子,观看起来。
于歌醒了。
没有去想睡了多久之类的问题,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转头去看邵羽,发现对方正坐在不远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刻录投影。
隔音的法阵让他无法听见投影的声音,却可以看到图像:小豆丁邵歌裤子脱掉了一截,露出来的部分是光着的,他眼含热泪,撅着pp跪趴在床上,少年神色又是气愤又是怜爱,打了三下pp以示惩罚。
啪、啪、啪。
即使什么也没听到,于歌脑海中却自动配上了音,然后他的脸就变得通红,一把抢过邵羽手中的玉珠:“你干什么?!”
投影中的少年已经搂着小豆丁安慰起来,刻录玉简被抢,影像立刻消失,邵羽手一翻,不慌不忙地将其他玉简收好,才柔声道:“你醒了。”
于歌已经想起了打pp对应的是什么事了。
虽然他已经也觉得那时候的小龙该打,但这不是邵羽录下来并暗搓搓欣赏的理由!
惊鸿一瞥间,于歌瞧见的玉珠就不止十颗,更何况或许还有没拿出来的部分了——烧鱼这混蛋究竟录了多少?!
于歌深深呼吸。
他略微平静下来,手下已运足了力气,甚至还冒出了一丝太阳真火,将到手的那个玉珠碾碎了,道:“给我。”
邵羽可惜地瞧着翠玉的碎屑,摇了摇头:“不能再给你了,这可是爹爹和崽崽的美好回忆呢!”一脸不高兴的于歌也很可爱,邵羽靠过去,用自己光滑的脸蛋摩擦他的,几乎是贴着他的唇开口:“小龙找不到,也不会有别人找到的。”
这点于歌倒是相信。
他很快接受了烧鱼没这么容易给东西的事实,暂且放下了这件事,道:“我睡了几天?”
邵羽疼惜道:“两天两夜。”看来是真累坏了。
这么说,双修大典还有三天就要开始了。
于歌思量着,问:“你看过衣服了吗?”
双修的时候要穿崭新的衣服,羽族们争先恐后的接下了这个任务,并因各自的审美细节上的不同掐得难舍难分,那段时间演武场时时都在使用,最终他们决定做出好几套来给两位新人选择。
还好那时候不熟的门派还没有来,要不恐怕接受不了想象中高冷的羽族的真面目。
“走吧,去看看衣服。”
两人出门。
“呼啦”一下,门前的鸟儿们、猫狗们、人类们都一下子散了开去,还能听到嘈杂的声音传来:
“两天两夜!哈哈哈两天两夜!”
“愿赌服输!”
“殿下在王宫里那一次明明是四天四夜的,肯定是于歌不行影响了他的发挥,可恶!”
“呜呜呜……”
“我不信!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
邵羽&于歌:“…………”
这群无聊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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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大典(上)(二更)()
去看衣服的路上,于歌和邵羽经过了三道关卡。
第一道,由决明子和木通组成。
清溪派的门人们这两日可谓人心惶惶,眼瞅着射日观成立了,那一日的场景也实在震撼,再加上天纵山是如此神奇,清溪派的诸位心理由“这是什么小门派厉害吗”到“大腿求抱求收留”。
然而于歌没理他们。
确切地说,除了自己的伴侣,他谁也没理。
射日观的开派大典华丽而简陋,掌门于歌仅仅是走出来射了一箭便再次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但金乌长鸣中暴涨的太阳真火传递出的焚尽一切的意志,却永远刻在了在场之人心中。
根基已成。
气象已成。
见到决明子和木通焦急的神色,邵羽忍不住传音:“你瞧,这像不像是不明不白跟着你的姑娘在求一个名分?”
假设套入种马的设定,清溪派拟人是善良贤惠,在灵植上颇有建树的秀美贫乳少女;奇异门拟人是满脑子数理化的技术宅少女,常年不修边幅但身材火辣——这样想想,似乎也挺带感的嘛!
于歌:“……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作为一个写种马文的gay,邵羽的思维就是这么酷炫。
决明子的目的果然和两人猜的一模一样,这位清溪派掌门期期艾艾道:“玄歌掌门什么时候会宣布清溪派加入的消息?”
于歌表示不懂:“有什么必须要做的步骤吗?”
决明子看木通,木通苦笑:“师兄,我也不知道啊。”
大伙都是头一回,没一个熟练工,邵羽想了想:“只要让在场的人都知道就可以了吧?既然这样,你们去找奇异门吧,他们有办法的。”
清溪派的两位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也没脸要求别人在双修大典上宣布这不相干的事情,犹豫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唔,还是脸皮不够厚啊。
其实邵羽完全不介意他们在唱礼的时候说把举派上下都送给一对新人的。
第二道关卡,由叶芳时和厉桓组成。
这两人都是自视甚高的人物,自恋的属性可说是不分上下,平日里的自称除了大众化的‘我’以外,叶芳时还会自称‘本少爷’,厉桓还会自称‘小爷’,这种称呼很快让他们发现了彼此,当然不是一见钟情私定终身珠胎暗结之类的狗血,而是一见就不对付,这几天也不知道切磋了多少回了,始终没个结果。
“本少爷的羽毛是最美的!”
“小爷天资又好长得又俊。”
只要想想这个交谈的场面,邵羽就保持不了平静的面容了。
这两人也打了赌,金翅鸟赌的是三天三夜,改邪归正的某魔修赌的是四天四夜,总之一个没成。
然后他们竟然来兴师问罪了。
……这奇妙的逻辑。
邵羽首先收拾了厉桓:“我倒是从未听说,晚辈什么时候可以管长辈的事情了,来,你应该怎么称呼玄歌?”
被叶芳时激将而来,见师叔开口立刻怂了的厉桓:“师、师父,师叔,我还要去找师兄一起修炼,就先告辞了。”他脚底抹油,飞快地往树木之间一钻,不见了。
ko。
金翅鸟丝毫不受影响,依然打量着两人。
邵羽趁机兜售了一个“理论”:“芳时,你知道打赌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气运。”
很好,话题瞬间高大上了√
“有很多东西都会影响气运的,你仔细想想最近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吧。”他还记得之前金翅鸟说了一个百年好合,这肯定是从凡人那里听来的,修士的寿命何止百年,这么说和七年之痒有什么区别=。=
此时叶芳时想的却是:难道上次偷偷拔了兄长的羽毛真的做错了?
第三道关卡,临时最终boss鲲鹏登场。
作为高高在上、风姿卓绝的妖王,素吾若是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必定会迎来惨无人道的围观,所以他大多数时候,都隐匿了身形。——比如说,变成一只小鸟落在儿子肩膀上。
鸟儿看起来娇小可爱,简直萌萌哒,和烧鱼刚觉醒妖族血脉时那小黑鸟的模样十分相像,就连叫起来也是稚嫩的“啾啾”声,但只要知道这鸟的真实身份,于歌就全身僵硬了。
邵羽倒是很淡定,他摸了摸小素吾的翅膀,把小鸟捧起来蹭了蹭,轻声道:“这些人能聚集在门外不被发现,是爹爹出手了吧?”
“啾!”
“那么庄家是谁?”
“啾啾!”
于歌也很关心这个问题:“是谁?”
“孔雀,”邵羽答道:“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登州城如此繁华,城主擅于敛财也是应当。”叶芳时想必还不知道哥哥从他那里赚了一笔,否则要炸毛了。
“啾!啾啾!”
邵羽的神色古怪起来。
于歌好奇极了:“怎么?”
邵羽艰难道:“作为庄家的坚实后盾,爹爹要了最终收入的一半作为报酬。”天啦噜这是黑社会收保护费啊!
于歌:“……”
邵羽:“……”
两人绝倒。
肩膀上顶着只小鸟,邵羽很快进入了宫殿中一个宽敞的厅堂,许多辛勤工作的羽族正用喙或手编织着美丽的线条,即使盛装已经完工,他们也总想着再完美一点、再完美一点。
一眼瞧去,到处是繁复的搭配,到处闪耀着美妙的光辉,令人目不暇接。
“殿下喜欢哪件?”
“看这个头冠,上面镶嵌是东海千年蚌精孕育的珍珠,剔透圆润,保存完好,它发出的光芒也能勉强趁得上您的容貌了!”
“这件法衣完全以天蚕丝织成,穿上去舒服极了!”
“殿下,您看……”
邵羽被淹没了。
他毫不迟疑、祸水东引,将嗓音调节到深情频道:“让我的伴侣来选吧。”
正在幸灾乐祸的于歌:“……”
嗯,他被淹没了。
小鸟蹭了蹭邵羽的耳垂,传音道:“你穿青色好看,那件喜欢吗?”
“不错。”
鲲鹏的眼光,自然是经得起考验的。
双修大典还在三日后,邵羽和饱经摧残的于歌从厅堂里出来的时候,都松了口气。
没被选上的姑娘们那泫然欲泣的神情,实在让人无法面对啊。
三日后。
吉时已到。
这几天天纵山上并没有发生诸如聚众赌博之类的大事了,好吧,每晚都有烟花在空中绽放,排列成“清溪派已加入射日观”以外,的确没什么新闻了。
清溪派脸上发烧。
跟奇异门的人交流……不说也罢。
为了今日的大典,宫殿前摆满了无数座位,整个场景的安排让邵羽再次想到了学校的运动会和射月谷的内门大比,不同的是这次他的位置不是下方的方阵也不是环绕的座位,而是操场上的主席台。
无数鸟儿在空中飞行,发出悦耳的鸣叫,这鸣叫并不是随意的,仔细倾听便可发现这是首动人的曲子,什么时候由哪一只鸟儿吟唱出怎样的音节,都有章程可循。
一曲过后,几只鸟儿落在地上化为少女翩翩起舞,鸟儿们随性地唱起了不同的曲子,却也不显嘈杂。天空之上,鸾鸟和天马,以及所有有着妖族血统的禽与兽纷纷挣脱了束缚,飞入群鸟之中欢快嬉戏,眼神比往日灵动许多。
“这!”
一个年轻人就要冲动地站起,却被旁边的师兄阻止,他不忿道:“师兄,那妖兽至少值一千个上品灵石!”
“比你的命如何?比门派的前程如何?何况,射日观还看不上。”
那师弟愤愤不平地坐下了。
严肃的师兄轻轻叹了口气,以后重要场合,还是不带这个师弟玩了。
修士们并非都坐在地上,也有立在天上的,比如孔蔚然和叶芳时,彦宵父子,碧殷等等,有些是惯于居高临下,还有些是为了更好地观察全场,也不排除随时准备说悄悄话的可能性。
叶芳时:“孔雀,你就是庄家对不对?”
孔蔚然:“你就是这样和哥哥说话的?”
叶芳时强硬:“还钱!”
孔蔚然冷笑:“好啊,那我们就来算算总账吧,你在我的城主府里待了快有五年了,即使不算住宿的费用,你采买各种东西花掉的灵石也有……”
“哥你刚才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哦?”
“呃……啊,新人出来了快看!”
忽有一声雄浑长鸣传出,带着无尽的威严,四野为之一寂,由群鸟组成的长毯悠悠然驶来,一人斜倚其上。
白玉的头冠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珍珠,即使是正午也依然闪动着淡淡的光辉,映照那精致无暇的脸庞竟不似在人间,出尘脱俗。他穿着淡青色法衣,其上描绘着同色花纹,隐隐组成只大鸟的形状,在阳光下隐隐流转着光滑,细细眺望,却只能分辨出那鸟的一羽一爪,耗尽心神仍不能得窥全貌。有幸被他倚靠着的,是一面百鸟屏风,其上本该是凤凰的位置却是一片空白,正是这人倚靠的位置。
飘渺、神秘、霸道,几种显现出来的特性都叫人又是好奇又是不服,但当你真正瞧清楚他的脸,瞧见他唇角的弧度时,所有的愤懑便都如潮水一般消逝了,只余下对造物的赞叹,和对美丽的讴歌。
这人正是邵羽。
而在另一侧,于歌也被鸟儿们簇拥着,缓缓而来。
他是站着的。
在那半个月的闭关中,于歌对于金乌的掌控更上一层楼,尽管还有进步的余地,但此时只是让其显化身形而不漏出一点一滴的火焰与热量,已然足够了。金红色的金乌在其身后熊熊燃烧,那本就是太阳真火组成的虚影,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上面】
而他身上的法衣也正是太阳般的金色,其上以同色暗纹绣出金乌的模样,于阳光下显出完整的身形,和背后的虚影交相呼应。头冠是白色龙鳞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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