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刑少鸿想也不想就果断的拒绝。
“为什么?”锦瑟不自觉的拔高声调儿,却是依旧沙哑。
她做不到和一个恶魔同床共枕。
之前她是不知道,现在她知道了,根本就无法忍受。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待着,平静以后,还要想想如何安抚小姨。
直到现在,她那颗心脏还在抽抽的疼。
“你表现的这么明显,不就是出卖了我?有你这么报答恩人的么?”
刑少鸿已经恢复了那惯常的妖孽笑容,声音还是那么魅惑。
轻扫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锦瑟嘴角勾起抹冷笑,“谢了。”
甩下冰冷的两个字儿,锦瑟看都再看男人一眼,推开车门儿就下了车,直奔心中那牢笼一样的地方。
此时,刑少鸿坐在车厢内,锐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路灯下锦瑟那显得十分瘦削的背影。
看起来这样弱不禁风一个人儿,究竟是有多强大的内心?
锦瑟只流泪不哭出声的那一幕到现在还在刑少鸿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刻,哪怕锦瑟的心内再茫然,她也不会傻到从帝豪府邸的正门儿进去。既然那个男人就是防着她的,她又怎么能让他知道?
从哪里出来的,锦瑟就选择从哪里进去。
凭着记忆,锦瑟走在帝豪府邸的围栏处慢慢摸索着。之前是刑少鸿带着她出来的,他的脚步极快,她根本就没有时间看看那个“狗洞”的具体位置。
寻找着那片很高的草丛,终于,锦瑟找到了。
一看到那个草丛,锦瑟也不顾保护自己白嫩的肌肤,闷头就往里面扎。
她必须要在庄易回来之前回去。
要不然——
结果可想而知。
帝豪府邸的景观灯几乎是一整个晚上都会亮着,既然已经进来了,锦瑟自然也没有想过要躲开哪位保安大哥的视线,只当她是刚从丁玲她们那里回来好了。
快要走到主楼的时候,锦瑟有点茫然的目光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门卫室,恰好与那位保安大哥的视线对上了。
若无其事的对着那位看起来就十分实诚的保安大哥灿然一笑,锦瑟的脚步没有多做停留,直奔主楼的门口儿。
自然,她也没有看到那位保安大哥在接收到她那醉人的笑容之后略显窘迫的黑脸。
进了主楼,锦瑟换上拖鞋直奔二楼主卧,忙不迭的冲进二楼主卧以后,锦瑟直奔更衣间,拿了换洗的衣服,又直奔卫浴间。
直到躺入热气腾腾的浴缸,锦瑟才感觉自己冰冷的身体有了几分回暖。只是,那颗心,却是怎么也温不回来,只是麻木的跳动着。
只有洗掉身上那青草的味道,她才可以装得更像。
想到这里,锦瑟不禁苦笑。是因为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待得久了,所以她心思也变得如此缜密了么?
十几分钟以后,锦瑟拖着麻木的身子从浴池里迈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珠以后,又机械的套上了睡衣。
顶着一颗痛的欲裂的脑袋,锦瑟开始拿出吹风机吹头发。
站在盥洗台前,锦瑟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的,视线就变得更加模糊了。不知是卫浴间的水雾太多的缘故还是什么。
吹干了头发,锦瑟抬手擦了一把镜子,幽幽的盯着自己那双通红的兔子眼。
她不敢闭上眼睛,只要眼睛一闭上,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孙子顺惨死的景象。虽然没有看的特别清楚,但是她却能想象的到。
因为,她在那个仓库所受的苦还历历在目。
这会儿,整个主卧都显得极其精密,哪怕锦瑟在卫浴间也能听见主卧传来的细微动静。
“咔哒”一声开门声之后,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锦瑟?”
庄易大步走进来的时候,深邃的黑眸第一眼就看向主卧中央的大床。奈何,他并没有看到他想的厉害的那具娇软的小身子,大床上一片平整,并未有人躺过的样子。
“锦瑟?”
又是一声。
有那么一瞬间,锦瑟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这个男人的语气——
呵!
别自恋了!
他怎么会因为找不到你而着急?
锦瑟嘲笑着自己,嘴角也勾起抹冷笑。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锦瑟三两下将头发绑住,抹抹小脸儿上未干的泪痕,打开水龙头,弯腰掬一捧凉水泼在脸上。
眼泪和自来水混合到一起,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哭。
不断的往自己小脸儿上泼着冷水,只是,这水再冷也不及她心冷的十分之一。
“咔哒”一声,卫浴间儿的门把手儿被拧动,锦瑟不抬头也知道卫浴间儿的门被打开了,有个恶魔正在一步步的向她走来。
庄易刚一走进卫浴间儿,就被迎面而来的氤氲雾气模糊了双眼。但是看到那抹娇小身影的时候,他紧着的心莫名的一松。
走到锦瑟身边,庄易拨了拨自己锦瑟有些松散的头发,以免它们沾到水,“叫你怎么不答应?”
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锦瑟才止住了往脸上泼冷水的动作,慢慢的直起身,“没听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着锦瑟挂满水珠儿的精致小脸儿,庄易长臂一伸拿过毛巾架子上的一条毛巾,擦拭着锦瑟的小脸儿,“刚回来。”
受不了男人这般亲昵的动作,锦瑟忍住恶心想吐的冲动,从男人手里接过毛巾,“我自己来。”
慢慢吞吞的擦着自己脸上混着泪水的水珠,锦瑟强逼着自己将眼泪止住,将毛巾重新挂到毛巾架子上,冲着庄易撩唇一笑,“做什么去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锦瑟的话音一落,庄易的黑眸一亮。
锦瑟从未用这般关心的语气和庄易说过话。别说是问他做什么去了,就连他走的时候她也没有问一句他是干嘛去。
但——
下一秒,庄易幽深的目光就落到了锦瑟通红的兔子眼上。
“哭了?”庄易平坦的眉心几不可微的一皱,伸手就要去摸锦瑟粉嫩的小脸儿。
水灵的美眸一闪,锦瑟忍住躲闪的冲动,笑着一把拍开他伸过来的大手,“谁哭了?你才哭了!”
一边说着,锦瑟绕过庄易高大结实的身躯就要往房间里走。
她怕自己再与他相处一秒,就会忍不住撕了他。
怎料——
天不遂人愿,有些事,并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就在锦瑟下一步就要踏出卫浴间的时候,锦瑟腰间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揽住了。
下一秒,锦瑟娇软的小身子就落入了那个平时熟悉温热此刻却陌生冰冷的怀抱。
被庄易抱住的那一秒,几乎是下意识的,锦瑟就抖了一个激灵。
有时候,你可以控制住自己的面目表情,你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但你却无法控制在突发情况下你条件反射的反应。
觉察到锦瑟娇软的小身子那轻微的一颤,庄易眉心一皱,胸膛紧紧抵在她的后背上,下巴自然而然的靠在她颈窝处,“冷了?”
闻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庄易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面部紧绷的线条也和缓了不少。
“……”
在庄易看不见的情况下,锦瑟死咬着自己的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是不是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有凉气?”
庄易薄唇轻启,炙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锦瑟敏感的耳际。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他的动作表现分明是舍不得放开怀里这具娇软的小身子。
“……”
死咬着唇,锦瑟的唇瓣已经有些泛白,却还是不敢说哪怕一个字儿。
下一秒,庄易炙热的薄唇落在锦瑟白皙的颈窝处,一下一下,犹如蜻蜓点水,却是带着别样的质感。每一吻,都是那样的滚烫。
若是换了平时,面对这般温柔缱绻的男人,锦瑟自己都能猜到自己估计是早就难以招架了。
但是,今天她麻木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一颗心冰冷,身体又怎么会热的起来?
男人滚烫的吻沿着锦瑟颈间优美的曲线不断往上移,移至她敏感的耳际,轻咬着她最为敏感的耳珠,像是在无声的邀请。
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女人身子在慢慢颤抖着,以为这是她给予他最好的回应,庄易吻的越发卖力了。
薄唇移至锦瑟粉嫩的脸颊处,庄易大手搭在锦瑟的肩膀上要转过她颤抖的小身体。
“别——”
锦瑟的声音因为那声嘶力竭的嘶吼,还有点沙哑,再加上她因为无助而颤抖的身体,更是让男人会错了意。
“乖,我等不及了。”
一手搭在锦瑟的肩膀上,庄易另一只手已经开始优雅的解开衬衫扣子以及那腰间的皮带扣,声音中更是透露着满满的属于情欲的沙哑。
这男人,若是一直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或许还能忍一忍,但只要一碰过女人,就像是中了罂粟一般的毒,稍微一撩拨,就把持不住了。
“不要!你先洗澡——”
锦瑟死活也不肯转过身子,声音坚定,强制自己的身体不再颤抖。
趁着庄易还在脱衣服的空档,锦瑟甩下这一句话就直奔外面,还顺便将卫浴间儿的门带上。
看着那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庄易深邃的黑眸中难得闪过一抹懊恼,这才脱干净了衣服转身直奔花洒。
从卫浴间出来以后,锦瑟如获大赦,惨白的小脸儿也渐渐的恢复了血色,直到听到卫浴间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一颗一直吊着的小心脏这才渐渐恢复了原位。
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想到这个男人出来以后她还是躲不开那一关,锦瑟精致的小脸儿上愁眉又紧锁。
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又崩塌了一半。
忽然,耳朵里“哗啦啦”的水声没有了。
几乎没有多做考虑,锦瑟一把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假装睡觉,总可以吧?
蜷缩在被子里,锦瑟紧闭着双眼,双手紧紧握成拳,指关节都泛了白。
她很紧张,恨不得有个地缝儿能让她钻进去躲过这一劫。
刚刚,她问他晚上出去做什么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回答她。
呵呵——
他是心虚了才转移话题的吧?
胡思乱想之间,锦瑟听到了“咔哒”一声,然后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又“咔哒”一声,卫浴间儿的门被关上了。
锦瑟才放松的心一下子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很害怕,很紧张。这种心情,比她被绑架的那天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是马上就要上刑场似的。
那串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锦瑟都不敢大声的喘息了——
从浴室出来的男人全身上下只在精健的腰间围了一条纯白色浴巾,反正也要脱,不如不穿。
走到床边,庄易看着大床上微微隆起的那一个小包,看着锦瑟将脑袋也一并埋在了被子里,嘴角挂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把扯掉身上的浴巾,庄易掀开被子就躺了上去。
赤裸的结实身躯在被子下面挪动几下,长臂一伸就将锦瑟蜷缩着的小身子捞在了自己的怀里,顺手将锦瑟蒙至脑袋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下巴靠在锦瑟细嫩的颈窝内,庄易就这么安静的抱着她,“蒙着被子也不怕喘不过来气?”
喘气?
呵呵——
闭着眼睛的锦瑟心里冷笑不止,如果蒙着被子就能喘不过气来,她马上就用被子闷死他!
紧闭着眼睛,锦瑟眼睫毛不断的轻颤着,身体也跟着轻微的颤抖,就是一声不吭。
“装睡?”
感受着怀里小女人的柔软,庄易的语气难得带上了几分笑意,不安分的大手往她腰间探去,故意捏着她腰间软软的肉。
锦瑟的娇躯猛地一僵,张嘴立马咬住了自己的唇。
庄易这个战斗澡洗的不过五分钟,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嗜睡成性,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她不能入睡吧?那也太快了!
不信邪的庄易一把扳过锦瑟瘦削的肩膀,上半身俯着,居高临下的睨着身下的紧闭着双眼的小女人。
注意到她不断颤抖着的眼睫毛,庄易眼底的笑意更加浓厚了。他不再说话,俯身就封住了她紧咬着的唇瓣,温柔的啃噬着。
此刻,锦瑟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两只攥成拳的双手死死的攥住被子,已经将被子攥出了褶皱。
不管男人怎么温柔,怎么引诱,锦瑟始终僵在那里,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
用情至深了良久,庄易的喘息明显粗重了不少,可当他睁开那双沉醉于情欲的黑眸,却看到了身下小女人极其痛苦的表情。
“不舒服?”
只要仔细一听,就能听出庄易沙哑的声音中还带着轻微的挫败感。
但是,此刻的锦瑟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来揣摩男人话里的意思。
听到男人询问的声音,锦瑟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这才缓缓的睁开美眸,眼睫毛颤抖的却更加厉害了。
看着锦瑟明显比刚才还要更加红的双眼,庄易眸色一紧,“到底怎么了?”
呵——
到底怎么了?
她能说么?
看着眼前眉头深锁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锦瑟是愿意相信他是真的在关心她的。只是,下一秒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孙子顺惨死的场景还有自己那天在仓库所受的非人折磨。
“我……”
锦瑟开口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她试图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嗯?”庄易幽暗深邃的黑眸紧紧所在锦瑟苍白却顶着一双红眼儿的小脸儿上。
仅这一瞬间,刚刚在他体内即将要爆发出来的欲望明显褪去了不少,大手手背贴上锦瑟光洁饱满的额头,“发烧了?”
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锦瑟有一瞬间的恍惚,只差一点,她就要脱口而出了。问问他,究竟他为什么要杀了孙子顺?孙子顺究竟哪里得罪了他需要他这样煞费苦心的对付他?
但是,当锦瑟眨一眼再睁开的时候,她就完全打消了那个天真的想法。
她似乎看到了孙子顺在向她拼命的摇着头。
是啊!
她怎么会有资格问他呢?
万一,他的心已成魔,反而还连累了她其他的家人呢?
一想到自家小姨,锦瑟的心脏抽抽的疼,疼的无以复加,疼的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在被什么碾磨着,疼的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
想到李淼那慈祥却又懦弱的眼神儿,锦瑟的眼圈儿就更加的红了,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泛着晶莹。
仔细的端详着身下这个神情不太正常的小女人,庄易的眉心已经拧成了“川”字。
怎么呆呆的?
“说话,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庄易的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原先那属于情欲的黯哑也消失不见了。
“我……”
紧张过度的锦瑟有些结巴,咬咬唇才继续说道,“我头好痛……”
锦瑟的这句话并不是骗人的,她的头确实很痛,或许是因为承受了巨大的心理打击,从城郊仓库回来的那一路上,锦瑟都觉得头痛欲裂。
偏偏这样,她还害怕的不敢闭上眼睛,她害怕面对那惨烈的一幕,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尖叫出声。
“怎么不早说?”
锦瑟的话音才落,庄易“腾”的坐起身,脸色明显也紧绷了起来。同时,他也自然而言的将锦瑟红红的眼睛与头痛联系到了一起。
头痛的时候,是会牵扯到眼部的,眼睛布满血丝,也是正常的情况。
“唔。”
轻哼一声,锦瑟没再说话。
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轻哼这一声的含义,她这一哼,是因为放松,是确定了庄易今晚不会再碰她。
尽管逃过了今晚不一定会逃过明晚,但是她则是能躲则躲,躲过一晚是一晚。
也许,说不定她明天就会离开这儿了。
就算明天逃不掉,她早晚也要想办法离开这个恶魔的身边。否则,在他身边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头疼别吃药,忍一忍。”庄易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闷不吭声的锦瑟,将她的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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