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不肯把人送给你呢!”
“魔僧一定肯把人送给我的。”无上散仙不理会有女性晚辈在场,伸出大手在霸剑奇花
的胸腹探索,鬼眼中欲火如焚,“他不喜女色,对杀人兴趣极浓,小丫头,你别管,避到一
边去,除非你不在乎。”
“好吧!我避远些,毕竟你是家师的知交,我在这里你不便恶形恶相。”
“唷!你这小妖精不要假撇清。”老道淫笑,“我就多次看到你姐妹俩,和你师父大参
欢喜之禅,你是什么都不怕的,还在乎我恶形恶相?”
“啐!仙长,你愈说愈不像话了。”女郎脸上居然有一抹羞态扭头举步离去。
无上散仙的手指,捏住了胸围子的吊带,要拉断吊带以便欣赏白嫩动人的酥胸玉乳,饱
饱眼福毛手毛脚。
霸剑奇花急得要吐血,吕、许两女绝望地闭上凤目。
无上散仙的目光,仍在目送扭着小腰肢,臀浪动人绮思的女郎背影、突然脸色大变。
女郎已走了五六步,突然向前一栽,不但不曾爬起,反而手脚略一抽搐,仆伏在地像是
睡着了。
绝不可能是失足或被树根所绊倒,更不可能是中风病发倒毙。
“嘿嘿嘿嘿……”刺耳的阴笑似乎起自耳后。
无上散仙不愧称魔道的超绝人物,反应极为迅速,向侧一闪,大旋身剑已出鞘。
身后没有人,只有悬吊着的三个美丽少女。霸剑奇花胸围子的吊带已被他拉断,裸露的
酥胸玉乳暴露在眼前,今男人心动神摇血脉贲张。
烈日炎炎,不可能有鬼。
他的剑发出罡气御剑特有的啸鸣,却没有攻击的目标出剑。
“嘿嘿嘿嘿……”阴笑声又发自耳后。
他斜蹦丈外,旋身一剑挥出。
身后仍然没有人,鬼影俱无。
“谁在装神弄鬼?”他强抑心头恐怖,定下心神厉声沉喝。
三女睁开惊恐的风目,目击他发疯似的旋身发剑吼叫,感到万分诧异,这老道似乎见了
鬼发疯啦!
“嘿嘿嘿……”阴笑声的确发自耳后,甚至道髻似乎被一只手摸了一下。
“纳命!”他怒吼,旋身又是一剑,风雷聚发,他用了全力。
发阴笑的人一定就在身后,这一剑他势在必得。
他脸色泛青,脸上、手上、身躯,汗毛根根直竖,酷热天他却感到浑身发冷。
身后仍然没有人,一剑依然落空。
他真的害怕了,一步步后退,剑在发抖,惊怖的目光煌急地在附近搜视。
再多急旋发招几次,他将会崩溃。
三步、五步……他惊怖地后退。
右肩突然搭上了一只大手,那五指像大钢钳,钳得他牢牢地,右手即失去了活动的能
力。
同时右腰也被巨爪所扣住,那五指似已穿入肌肉,浑身一震,气散功消,剑失手坠了
地。
“有……话好……说……”他嘎声狂叫。
一阵裂帛响,他成了一个赤条条的裸人。
他不是饥飨松实渴饮山泉,清心寡欲修仙的玄门修土,而是酒色财气缺一不可,尤好女
色的天师道弟子,平时也勤于打熬筋骨养气炼丹,因此半百年纪,一身肌肉还真结实匀称,
有模有样。
推力及体,他摔倒在两丈外。
“噗”一声响,他的连鞘剑丢落在身旁。
他狼狈地爬起,忘了身上的酸痛,本能地抓住剑,惊恐地转身,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
人。
“你身上的法宝零碎,我都替你卸除了。我这人嫌麻烦,不想花精神陪你玩妖术。
现在,你必须用真才实学和我公平玩命,我要看看你是否真的已练成了罡气。”让他心
惊胆跳,不算陌生的语音似洪钟。
一点不错,是他望影而逃的杨一元。
上次在襄城,他目击同伴大和尚,在杨一元的剑下崩溃,他吓了个魂不附体亡命飞逃,
完全失去出面交手的勇气。
赤身露体,怎能挥剑拼命?
一声厉叫,他将剑全力向杨一元掷去,转身如飞而遁,速度打破了平生记录。
“休走!”杨一元怪叫。
他能不走?闻名丧胆,望影心惊,失去斗志的人,逃走是唯一生路,愈快愈好。
杨一元摇摇头,不想浪费精神追一个怕死鬼。
解下三位美丽的小姑娘,疏解她们被制的督脉,将老道留下的道袍撕掉下摆,往霸创奇
花半裸的身上一丢,向昏迷不醒的朱红骑装女郎走去。
老规矩,搜光女郎身上的暗器,折断所有的飞针,这才把人拍醒。
他认识这位红衣女郎,是随同无上散讪到客店约地的惹火女人。
首山约会见面的妙观音,是穿桃红衣裙的女人。
他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今后见面他不会弄错,年轻的美丽女人,如果施了铅华巧梳
妆,面貌相差不远,如不留心,很难在下次见面时确认是某个人。
他的目标是妙观音,与他人无关。
“你可以走了。”他冷冷地说,“我在这里等候你们的人,搜遍东面的树林返回,你如
果不走,等候你的同伴返回,除非你不向我递剑参与围攻外,不然我必定毫无感情地杀死
你。”
“你……你要放我走?”女郎一步步后退。
“不错,我的目标是妙观音,与他人无关。”杨一元一字一吐,“但向我递剑的人,生
死自行负责,你要用性命巴结那妖妇,悉从尊便。”
“你将后悔。”
“不劳挂心。”
女郎奔向了坐骑,上马发出一声激昂的啸声,在马臀抽了一鞭,便策马向东绝尘而去。
三女已活动手脚恢复了元气。
“谢谢你。”穿月白的许纯芳,脸红红地向他道谢。
“你们还不走?”他瞥了不敢抬头,穿了半截破道袍的霸剑奇花一眼,“除非你们能对
付得了百绝头陀那群凶魔,不然早走为妙。”
“那……那天……”吕飞琼脸红耳赤,期期艾艾,“我……我有眼不识泰山,那……那
样逼……你……”
“你还不死心,是吗?”
“我们……”
“你们是来追我的。”
“兄台,我们错了认错,是惊鸿剑客坚持要追你出口怨气。”许纯芳胆量大些,也显得
俏皮活泼,羞笑着接口,“你扮猪吃老虎,也不是什么好德行呀!兄台,救命大恩,不敢或
忘,可否将贵姓大名赐告?”
“你们可以去查呀!专管闲事的行道女英雄,应该有查的本钱。”
“我年轻少见识,你应该宽宏大量……”
“少废话!快走吧!他们快要搜回来了。”他挥手赶人,“不要妄想惊鸿剑客两个人回
来救你们,他们从西面落荒逃走的,我敢打赌,他们已经逃回州城了。”
“他会带了摩云神手的人回来救我们的。”霸剑奇花讪讪地说,仍然不敢抬头,羞态可
掬,武林女英雌的气概消失无踪。
“是吗?摩云神手那几手鬼画符武功,比惊鸿剑客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敢面对一群比惊
鸿剑客更高明的人?他算老几?”
“有你在,我不怕。”许纯芳居然像男人一样,拍拍她那诱人犯罪的美妙酥胸,“兄
台,让我见识你斗凶魔的绝世奇功,好不好?刚才我没看到,你是怎么样把老道妖妇制住
的。”
“他们还有六个人,最先遭殃的一定是你们,果真是年轻少见识不知利害,快走!”他
指指先前红衣女郎所坐处,树下堆放着三女的剑、囊、皮护腰。“别忘了佩剑,以免回程碰
上仇家。你们的剑术很好,但太过倚赖剑,早晚会遭殃的。”
“你也有剑。”
“我的剑是唬人的。”
“我听说过妙观音这位妖妇。”许纯芳抬回自己的物品,从容不迫佩带,没有走的意
思。
“她是你们这些江湖新秀的前辈,是个妙人儿,江湖朋友耳熟能详,又妙又阴损可怕而
且可爱。”
“你要她……”
“我喜欢她,所以要她呀!”
“你……”
“她是个很够味的女人,哈哈哈……”他大笑,向东一指,“算算他们也该来了,这次
我一定可以把她弄到手,一定。”
身形乍起,进入树林冉冉而去。
“他比那些妖魔更坏。”霸剑奇花跺着小脚鄙夷地说,“居然要强抢一个可耻的荡妇,
不像话。”
“申姐,人各有所好,他与惊鸿剑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许纯芳笑吟吟地说,“惊
鸿剑客是能说会道,很会讨好我们的大好人。但是,我总觉某些地方不时,似乎有必要时刻
提防,他倜傥潇洒的气质背面,所隐藏的另一种令我不安的面目。”
“胡说八道。”霸剑奇花笑嗔,“刻意讨好人也没有错呀!至少不会惹人讨厌不快。许
姐,你希望喜欢你的人,像这个坏蛋一样,惦着剑追逐你?”
三女人在一起,说起敏感的话题百无禁忌。二个男人在一起,更是言不及义。
“好了好了。”吕飞琼制止两人争论,“你们不打算走?再被什么魔香弄翻,恐怕就福
无双至,没有人会救得了我们哪!”
“不会再上当了。”霸剑奇花咬牙,“今后与任何人交手,都是留意风向,不击则已,
击即必得,哼!我要等夜游鹰。”
“为人谋岂能不忠?申姐,我既然开始就自告奋勇拔剑相助,当然有始有终,我陪你
等。”吕飞琼慨然说,“就算福无双至,我认了。”
“我们同心协力在先,不结束是不会各行其是的。申姐,我只希望今后行事,你能自有
主见,不受其他事故所左右。”许纯芳显得有点懒散,“我们根本没有必要追这个救了我们
的人,惊鸿剑客一坚持,结果,几乎万劫不复。而坚持追的惊鸿剑客主仆,……啧啧
啧……”
“也不能怪他,许姐。”霸剑奇花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初交,他有权为保全自己而采
取有利行动,其实,我也是有意追赶的。”
她不便说出有意追赶的原因,被杨一元在大腿上摸了一把的事怎好启齿?
惊鸿剑客追赶杨一元的原因非常单纯。一个名号响亮的人物,被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在
大街上击败,这羞辱委实难以忍受,把杨一元恨入骨髓,报复的念头极为迫切。
输不起的人,就会有这种激烈反应。
“我们先躲起来。”吕飞琼不想谈论惊鸿剑客的事,她对惊鸿剑客追求霸剑奇花的事,
并无成见。在江湖遨游,有不少才子向她们献殷勤,也有许多不三不四的人追逐裙下,对这
种窈窕淑女,君子好述的事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感情涉入还没深,任何一方都有权为了自
己的利益,而采取有利的行动。
三女略一商量,以留下的七匹坐骑作目标,这些人早晚会来取坐骑的,守住坐骑有耐心
等候,决定以速战速决的凌厉攻击,对付这些威震江湖的妖魔鬼怪,她们有向高手名宿叫阵
挑战的本钱。
已经知道这些凶魔的来历,凶险便减少了一半。
枯等了半个时辰,等得心中冒烟。
北面五里地,路旁有座三家村。
妙观音藏好坐骑,藏身在村口的大树后,眼巴巴向南眺望,也等得心中焦躁。
最先到达的人是无上散仙,穿了一袭村夫的肮脏直裰衫,不再赤条条,大概是抢来的衣
裤。
这位夸称是散仙的妖道,输得最惨,不折不扣的输得精光,杨一元羞辱的手段也的确缺
德。
许久许久,百绝头陀六个男女终于赶到了。八人一商量,落荒而走折返州城。
第 五 回 误捕淫妇
三女潜伏在亭左的树林里,愈等愈心焦。
蹄声得得,一人一骑从路对面的树林穿林而至。
“他来了。”许纯芳一蹦而起,“难道他把所有的凶魔收拾了?申姐,找他讨夜游鹰的
消息。”
健马小驰而至,在路中勒住疆。
“咦!你们还没走?”杨一元颇感意外。
“他们呢?”许纯芳反问。
“上了大当。”杨一元苦笑。
“上了当?”
“那鬼女人的啸声,是逃走的信号。”杨一元拍拍脑袋,“我这笨脑袋,好像愈来愈不
管用了,居然以为是求救催请同伴回来信号,像个大傻瓜一样守株待兔,真得找人把脑袋修
理修理啦!”
一领疆、健马转向州城。
“他们应该向北远走高飞,你怎么反往回走?”许纯芳提醒他,“看来,你的脑袋真该
修理修理了。”
“唷!你比我聪明?”他扭头笑问。
“至少不比你笨。那个女人是往北走的,可知他们必定在前面等候会合。”
“会合后一骑八人向北逃。”
“当然。”
“能比马快吗?走长途能用跑的?”
“这……”
“逃匿的人,什么地方最安全?”
“这个……”
“城里,聪明的姑娘。”他怪腔怪调,“像我这种人,是不能在城里闹事的。”
“抢女人,当然不敢闹事。”许纯芳撇撇嘴。
“任何事都不能闹,包括抢女人。即使在大街上碰了头,我也只能光瞪眼。陈州的八臂
金刚,带了人追缉夜游鹰,他就不敢在州城执行公务,因为摩云神手在官府中有极大的影响
力。连公门人也不便执行公务,我这种清清白白的外地人敢造反?所以,躲在州城最安全
了。”
“咦!你知道陈州所发生的事?”
“八臂金刚找到我,要求我协肋。”
“那你……”
“那不关我的事,我可不是行决仗义的行道者。哈哈!再见。”
“等一等……”
“你们检查他们的坐骑,看看有装备否?他们根本没有北上的打算,以为追上我三两下
就可以把我摆平了。你们等吧!哈哈哈
蹄声急骤,健马绝尘而去。
没落案的人,躲在城内最安全。
即使是神僧鬼厌的宇内凶魔,也不敢在城内大庭广众之间闹事,伤人杀人掳人,都是铁
定落案的重大案件,一旦在官府落案,今后就成了见不得天日的流民了。
夜游鹰在陈州落了案,但他只怕公门中人。
而百绝头陀这些人,公门人奈何不了他们,他们不曾落案,妙观音当然也改变了身份,
无所畏惧。
一旦在大庭广众间打打杀杀,官府闭城捉拿凶手,很可能瓮中捉鳖,所以公然闹事是江
湖大忌。
两个生死对头在街碰上了,动手打打架无关宏旨,拔剑拼命可就得冒被捉拿法办的凶险
了,出了人命,不论杀的理由如何充分,都可能上法场抵命。
因此,大多数江湖人都喜欢住在城外,出了事易于远走高飞,不至被堵在城里瓮中捉
鳖。
然而,他们一切的恩怨是非,都不希望受到官府干预。
杨一元重回南关外,这次住进了颖阴老店,摆出姜太公在此的阵仗,明白表示继续执行
降妖伏魔,逃的人就躲在州城内外,不达目的他不会上当离开。
晚膳时分,他出现在颖川酒店。
店堂中旅客云集,三间店堂几乎座无虚席。
他在窗台的一桌,叫来了酒菜。天大地大,吃比天大,吃饱了晚间才有精力办事,他对
任何事都不操之过急,反正白天不是打打杀杀的时光。
这是一张小食桌,可以坐四个人。
已喝了一壶酒,两位食客径自在两侧就座,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