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和混饨宫的人群分辨,辩说把两人留在山口有利于辨认杨一元,两人一走缺乏指认的
人,助拳的人岂不大费周章。混饨宫派在山口警戒的人,人数并不多,哪能压制这些名义上
来助拳的自已人?七嘴八舌情势大乱,有人不听制止,不管三七二十一超过警戒区,拼命追
赶两人去了。有人起头,就有人追随,结果,有不少人乘乱纷纷随后跟进。
结果,谁也不知道到底有些什么人进山去了。
这就是有小纠纷的信号,传往混饨宫时候。
不久,混饨富有警的讯号传到,混炖宫的人慌了手脚,火速传出信号,召集分布在各处
的人,包括来助拳争赏金的朋友,先后纷纷往山内撤。沿途没有人出面拦截,在路上沿途布
伏的人,皆认为警讯是比混炖宫传出的,而非来自山口,纷纷撤伏往混炖宫赶,不理会从山
口返回的人到底是敌是友。有人追赶。惊鸿剑客在与刘夫人知道不妙。
想摆脱衔尾穷追的人,唯一的办法是有多快就走多快,看准后劲不继,看谁的速度快耐
力够。刚超越混饨宫第一道埋伏撤回的十二个人,这十二人中有一个人认识他惊鸿剑客,看
他俩赶得十万火急。还以为他们急于赶往混饨宫声援呢!不但没加以阻拦,反而劝他俩不必
赶得太急,香讯并非急讯,只表示宫中出了可疑的意外,而非有强敌入侵的警讯。两人心中
有鬼,不想解释依然放开脚程飞赶,连行囊也丢掉了。以减轻身上的负担。
远出里外,便听到了后面传来出号声,一听便知那十二个撤回的人,出了可怕的意外
了。
两人心中更慌,全力飞奔。
两个警哨是年轻的道人,哨位在距宫约两百步的山坡上,地势比官高不了多少,只可看
到山墙里面一些空旷的所在,正感到疑惑震惊,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可怕的变故,反正宫
内的叫喊声震耳,有人奔跑叫喊,忘了警戒的任务,转身向宫内张望惊疑不定。“转身!”
身后传来震耳的沉喝。
两道人大吃一惊,迅速转身,只感到心中一凉,眼前出现浑身装来怪异的杨一元,手中
剑光华四射。“你……”两道人一面喝问。一面迅速拔剑。
“杨一元…”
声到、剑到、人到,激光连闪,连剑光也来不及分出,剑已贯体,几乎同时心坎中剑,
剑到人倒。直冲下山脚,不从侧方飞越深场、高墙,与第二重警卫接触。
这次是小雅当先,从侧方悄然扑向两名警哨,人似流光。剑似惊电。她可没有闲情现身
打交道,悄然扑上剑出如穿鱼,刺倒一名警哨不拔剑而用双手,勒住第二名各哨的脖子猛地
一扳,警哨脖子折断也发不出叫喊声。奔出小径直趋混饨宫门外的牌坊,杨一元领先向四名
把守牌坊的警卫冲去。
“什么人……啊……”警卫首领刚喝问拔剑,新月环形小飞刀已破空而至。
两个环,中途分开便成了四把小小的新月飞刀,刀小而成半环形,人体急猛旋绞,穿肉
附骨形成血洞,痛楚难当而不致命;当然击中要害又当别论。六头猛虎沿大走道冲向宏大的
窗外门,势逾奔雷惊电,把守宫门的另四名警卫,仅来得及传出警讯,便成了剑下亡魂。全
宫大乱,任何繁讯也无人理会了。
到处都有人发呕、倒地、昏迷不醒、发高烧、口吐白沫。到处都有人狂喊进忙抢救,有
些抬人的人,半途自己也倒了,症状与被抬的人完全相同。瘟疫控制了这一坑害人的魔宫,
有些人惊恐万状地逃避温疫。
闯入的六个人是杀神。比瘟疫更令人害怕。
狼奔家穷,混饨宫成了血肉居场。
杨一元最先到达祖师殿,前面院子里乱成一团。
从云房一带逃来的人,要往地底欢乐宫躲。祖师殿的人则要往外逃。
欢乐宫内的瘟疫,据逃出的几个人说,比外面更严重,主持欢乐宫的七位宫主,恐怕没
有一个能逃出大劫,在里面无处可逃,进去有如送死。杨一元到得正是时候,剑劈十七名道
侣,冲入大殿,恰好赶上四个老道,正在扳麒麟与白象,要封闭地底欢乐宫。飞刀破空,手
下绝情,四老道毫无抗拒之力,狂叫着摔倒。
扳回麒麟白象,秘室门重新徐徐开启。
唐世安一家正在收拾残局,击毙了最后两个老道,将中了瘟毒与被杀死的人,快速地拖
放至两廊。小雅在板动白象,眼看要扳至定位,必须发出“卡”一声怪响,秘门才会滑至定
位后卡住,不然门将停住,慢慢恢复封闭状态。谁也没留意白影倏见,现身的速度也的确太
快了。
白象座下还没传出响声,她突感双耳后一震,双手立即失去力道,浑身发但。
对面的杨一元,刚将初阶扳转至定位,响声传出,便嗅到扑鼻的香风,眼角看到白影问
动。反应已来不及了,与小雅相距四丈。
“谁下令封闭室门的?咦……”是银铃似的女人口音,十分悦耳,虽则语气带有怒意。
是从密室冲出的两个少妇,罗农胜雪,白衣裙是近乎半透明的蝉纱般软绸精制品,里面
的胸围子亵神隐约可见,十分钦人情欲,曲线玲现剔透,喷火的身材焕发出动人的冠力。好
美丽的女人,武功更是出类拔革。一个少妇右手扣住了小雅的后颈,姆、中两指控制了双耳
后的藏血穴,左手反扭住小雅的左手,确确实实擒住了。扣藏血大的两指,即使不制死穴
道,只消略加压力,血液便停止瑟脑部交流,片刻便会昏迷。另一个少妇,抱着一个昏迷不
醒,仅被了蝉纱,里面什么都没穿,胸体几乎丝毫毕现,极为动人心弦的少女,垂卡的长发
漆黑,长度几近三尺。两少妇总算是如时发现,在场能够活动的人,不是混炖宫的弟子,两
廊堆放的二十余具尸骸有血腥味流动。小雅的装束更不像是混炖宫的人,她穿了前后都有盛
物袋的特制皮背心,根本不能用点穴术制她,头部却没有护具,藏血穴轻易地被制住了,这
处穴道本来就是要害,也是头部的最软弱所在。唐世安一家四老小,冲来也晚了一步。
杨一元心中叫苦,弄不清楚这两个美丽少妇是从何处进来的,而且居然不曾被瘟毒制
住。
如果是从地底密室出来的。那就表示这两个少妇不怕瘟毒。
地底欢乐宫,是空气与水双管齐下的撤毒区,瘟勇的撒放盛器,分从两座通风口将毒泄
放而下,所以下面的人即使不会吃喝,也会被瘟毒所制。三个女人,至少有一个是中了毒
的。
“我们正在开启室门。”杨一元强作镇定,“你不会恩将仇报吧?”
由于小雅并没将白象转至定位,手松之后,白象已转回面向内的位置。
密室门已经缓缓闭合,这道门封闭了,只要击毁白象,这道门再也无法开启啦!
“你们是……”少妇指指刚断气的一名老道:“他们怎么啦!”
“死了。”杨一元说,“他们不死,地底两座门户再也休想启动了。”
殿门外突然冲入两名老道,杨一元左手连扬,新月环形刀在四丈外的殿门外,分别贯入
两老道的腋助,两老道狂叫着摔倒。少妇大惊失色。一掌拍在小雅的后颈下端,拔出小雅的
创,将浑身发软的小雅向后一推。
“三妹!看住这个人。”少妇急叫。
另一少妇火速放下抱着的少女,挟住了小雅,俯身拨出死老道的剑戒备。
“你们残害了本宫这许多人。”少妇向堂下移动,剑在她手中隐发龙吟,凤目中冷电湛
湛,“我明白了,你们卑鄙地使用毒物,地底欢乐富有两百余名男女,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及
早发现有异,服下防瘴毒药物,竟然得以保住性命,你们好毒的心肠,你……”“中毒的人
并没死,不过是一时昏迷不醒而已。在下有解毒药可以救他们……”
“住口!你……”
“你才该给我住口。”杨一元沉喝,虎目彪圆,“在下来救被妖道掳劫而来的女人,费
尽心机才查出开启闭合地底门户的枢纽,如果再慢一刹那,这几个老道便毁去机纽。你们必
将永远闭死在下面了。你两人一定是地底欢乐宫负责管理的主要人物。”“欢乐宫七宫主,
我排行老二。”
“混饨宫已瓦解冰消,你也该替自己的日后打算了,把下面的女人救出来……”
“你休想,你毁了混炖宫,我与你誓不两立,你得死!”
少妇尖声大叫,挥剑直上。
手动剑出鞘,剑光耀目生花,“挣挣”两声余鸣,少妇斜震出丈外。
“把人质带走,三妹!静室。”少妇二宫主急叫,纤手一扬,一枚金针破空疾射,“必
要时毙了人质。”三妹是三宫主,挟了小雅飞快地窜入后殿口。
二宫主在后掩护,杨一元避过金针。真不敢冒险冲上,以避免小雅受到伤害。
他必须追,快速地扭转白象,等响声传出,奋千斤神力将自象击倒,密室门将无法闭合
了。追入正殿,再追入第四进殿堂。
殿堂不是正方形的,成人卦形,殿门是正南乾位,共有七间静室。
两宫主挟持着小雅,退入正北的坤位静室。
二宫主当门而立,有如一夫当关。
“丢剑就缚。”二宫主铁青着脸说叱,“不然,你的同伴,将被分尸而死。”
“是吗?”杨一元逼近至一丈左右,虎目冷电四射,“你想到你的结果吗?”
“室内有地道,你能来我何?”二宫主咬牙说,“阁下,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我随时皆可以杀死你。”
“有你的同伴陪死。我怕什么?何况……”
语意未绝,二宫主突然后退一步。静室本来似乎没有门的。右壁突然滑出一张裹铁室
门,砰然大震中闭上了,门的厚度有一尺左右。门上的一个五寸高,一尺宽的门洞出现,是
从里面拉开的,是为静室送饮食的门洞。
有些僧人为参大乘,会花一段时日入关。少林的僧人天竺高僧达摩,就曾经入关面壁九
年,据说因而大彻大悟。道家弟子也讲究潜修,也需经过漫长的时日。不论怫门或道家,静
室就是参禅潜修的地方,日常仅需简单的饮水和食物,不许外人打扰。因此,静室的幽静简
单可想而知,关一闭,除非里面的人愿意开启出关,外面的人不可能进入。外面传来人同和
脚步声,唐世安父子赶忙准备闭上沉重的大门。
“不要关闭。让他们来,来一个杀一个。”杨一元大声阻止,退到大门屹立候敌。
“等从各地赶回来救应的人到达,定可将你们碎尸万段。”二宫主的脸,出现在门洞
内,“你们逃不掉的,等吧!你们到底是何来路?”“毁灭混炖宫的人”杨一元强作镇定,
“我会等的,除恶务尽,来一个杀一个,绝不留一个再为祸天下。我问你,圣手无常、百绝
头陀那些人,是不是躲在地底欢乐宫,躲在美女的床上遭了殃?”“他们不在本宫。”
“不在?他们早就逃回来了。”
“他们在四天前,已前往密县本宫的下院,集中全力对付一个叫杨一元的人。”
“我错过机会了。”杨一元失望地叫,后梅不迭。
他所获的消息,都指出密县的混饨下院,只有一些二流人物坐镇,重要的首脑皆在混饨
宫加紧整建机关埋伏,等候他前来送死。难怪杀入宫这段期间,不曾发现有真正的高手人物
现身,原来这些首脑人物改变计划,赶往混饨下院对付他,机会错过了。双方的消息都不够
灵通,都错过了决战的机会。
“你错过什么机会?”二宫主问。
“混饨宫目下谁是宫主?”杨一元反问。
“圣手无常宫官主。”
“怎么可能?”杨一元大惑不解。“混饨宫是中州五子,花了二十余载心血经营的,他
们才时真正的主人,圣手无常只是五子的同恶想济朋友。”“建立混饨宫,其实是宫宫主的
杰作。”二宫主说,“而五位宫主集天下美女,所修炼的阴阳立化税法,就是宫宫主所传授
的,仅由五位宫主出面主持而且。五位宫主神秘死亡,不得不由宫宫主暂代。”“原来如
此。”杨一元恍然,“这是说,圣手无常宫天豪,其实是暗中主持大局的宫主,他的武功与
道术,皆比中州五子高明多多,难怪他是唯一能脱逃的人。”“你是……”
“杨一元。”
对方既然有问必答,毫无隐瞒,他也不想再保持神秘,反正该是露名号的时候了。
“杨一元是你?”二宫主大吃一惊。
“不错,是我。”
“你……你真的杀了五位宫主?”
“不错。”
“你……你该死!”
“是吗?”
“混饨宫与你无仇无怨……”
“五子是赶往归德杀我的人,你怎么反咬我一口?”
“反正你该死。”
“你这女人对是非的看法,未免荒谬绝伦。你们掳劫各地美女加以遭踢战害,人性已
失,难道不该死?你也是女人,你忍心见同性的少女们,在阴阳玄化秘法下受淫辱,不堪用
时再卖给山贼残害,你……你这天杀的助纣为虐贼淫妇,我决不饶你。”二宫主离开了门
洞,一阵沉默。
“你年轻貌美,这时也许宠爱在一身……”
一声怪响,门洞闭上了。
杨一元重重地踢门,门丝纹不动。这种裹铁的门,前后的铁叶板厚有四分,用千斤重锤
砸撞,也休想将门击毁。外面人声渐沓,没有人敢进来。
其实,外面的人渐渐不见了。打打杀杀闹翻了天,势必用茶水解渴,没有人知道水与食
物中有毒,那些不曾中毒中人,一喝水就注定了厄运,要不了多久就倒了,所以人愈来愈少
啦!杨一元与唐家的人也出不去,候机拯救小雅要紧。
任由杨一元在外如何叫喊,室内的两个宫主不加理睬,门洞闭得紧密,外面的声音很难
传入静室。静,可知必定不受室外的声色所侵。
两个官生心中有数,只能暂时保持僵持局面。
室内的确有地道,但地道是通向地底欢乐宫的,欢乐宫目下民了死地,她俩怎敢再下去
找死?内外隔绝,僵局无法打开。
杨一元五人心焦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他搬来几座神案,把室门堵死。
“你们好好把守,有动静用啸声招呼。”他向唐世安说,“我到各处走走,顺便成了那
些中毒的余孽。俞大人的人,应该可望在天黑之前赶到善后。”“但小雅姑娘……”唐世安
指指静室。
“目下唯一可做的事是等待。”
“可是……”
“妖女并不想死。”
“也许……”
“和她们谈条件?”
“是呀!”
“大叔,他们如果要谈条件,不妨和她们谈,只要小雅安全,我们答应他们优厚的条
件。”“好的,我可以试试。”
“设法稳住他们。”杨一元往外走,“你们最好闭妥殿门,外面的人绝难破门而入。需
要提防的是两妖女,她们如果冲出来,你们很难对付她们。”“我有更妙的办法堵住她
们。”唐英说,“找些木料,扯些神馒,在静室架起,准备放火。”“也好,吓吓她们也是
好的。”杨一元同意,向外匆匆走了。
三座沉重的神案堵住了静室门,里面的两妖女其实在短期间,不可能启门外出,不易将
三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