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聊,我一会再来看你。”说完萧承轶就往外面走去,与宁为玉擦肩而过,他的身上仿佛恢复了以前那种傲娇和不羁,过去的时候连个斜眼都不给她留一个。
萧承轶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带上了,听见关门声,宁为玉忽然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她上前抓住了婉兰的手,问道:“没事吧?很疼吗?”
宁为玉刚说完这话,纪婉兰就开始忍不住呜咽声音,因为泪水流的过多,所以眼眶已经发红和湿润,但是就是流不出来。
宁为玉分别辨得出婉兰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她上前安抚她的背,不停地劝慰着她,比起她来宁为玉忽然发现婉兰比自己可怜得多了,那么她确实需要一个人来陪,那个最好的人选就是萧承轶。
到了傍晚,宁为玉才回家去,走出官邸的时候,宁为玉正行走在一条小巷里,霓虹的灯光映照出她孤寂的身影,一股微凉的风吹过来,宁为玉打了一个冷战,她才恍然明白秋天来了。
忽然一辆黑色的德国瑞罗车行驶过来,在她的旁边停下,宁为玉惊讶转头看着车上下来的人,是秦子川。
他朝自己走来,一脸淡然的笑容,宁为玉也勉强扯了扯嘴角,问好,“秦大哥。”
“三少在车上,宁小姐请吧。”秦子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宁为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往车子旁边走去,秦子川替宁为玉开了门,宁为玉坐了进去,而萧承轶就在她的旁边。
此时车子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他正在抽着一支烟,昏暗的车内弥漫着他突出的烟卷,弥漫了此时的氛围,徒增一点迷幻的感觉,感觉他又再度恢复了那高傲目中无人的模样。
萧承轶将车窗打开,将烟头扔到了外面,他的头往后座靠了一下,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宁为玉转头,却又正好撞上了他的目光。
“几天不见,他到变得憔悴了。”宁为玉心想,她看着萧承轶心里一阵颤粟。
宁为玉以为他会说话,可是没想到他紧抿着薄唇,用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灯光洒进来镀上了一层婆娑的光。
忽然,萧承轶一个猛地向前将宁为玉压在了身下,他毫无预兆地将她的头紧紧抱住,十指插在她柔顺的发丝里,开始对她狠狠地亲吻。
宁为玉毫无防备地倒在了座位上,面对萧承轶的进攻,她没有一丝的忧郁,两只手极力地想将自己的头和他的头隔绝开,她用力地将他的脸撑开,可是他就是那样蛮横和霸道,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的手,“不许动!”
“你放开我!”
他根本就不在乎宁为玉会说些什么,松开一只手就开始去扯她的衣服,宁为玉两只手都被他捏住了,怎样都挣不开,忽然她灵光一闪,上前一口咬在了萧承轶的脖子上。
萧承轶吃痛闷哼了一声,宁为玉收回口,得逞的目光瞪着萧承轶,“我记得以前在你的左边咬了一个伤口,现在还想让我在右边咬一个,成双成对吗?!”
果然,萧承轶松开了去撕宁为玉衣衫的手,车子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萧承轶的喘息声。
宁为玉渐渐地从他的身下爬了起来,说道:“你已经答应婉兰给她一个名分,别在做对不起她的事了,她现在够可怜了。”
萧承轶盯着宁为玉,问道:“你不喜欢我了?”
宁为玉苦笑,“说不喜欢那是假的,但是你现在再这么对我的话,我一定会讨厌你。”
萧承轶顿住了,用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目光的看着宁为玉,那目光是迷人的,但是宁为玉她想学会抵制这种目光的勇气,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打开了车门就准备下去。
车门刚打开,萧承轶在后面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低沉的声音传来,“你真的希望我和她在一起?”
宁为玉冷笑,“当然,希望我出国回来之后,能叫她一声三少奶奶。”
说完,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这一关也就打消了萧承轶挂在嘴角的那句话,“其实,我要出兵打仗了,不会娶婉兰的。”
第九十八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九)
从傍晚开始的百乐城内就燃起了万盏璀璨的霓灯,五光十色,在黑夜下如同披上了一层华丽的霓裳,鲜艳而亮丽,散发着神秘瑰丽和迷人的色彩,无不显摆着它的华丽和迷幻。
进去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和富甲一方的商人,总是有钱就能进去。懒
此时门口正有一桩好戏,一身灰白西装的男人被百乐城的两个力大气粗的男子提着膀子就给扔到了门口,原本戴在家脸上水晶眼镜,也狼狈地掉在了地上,就在男人慌忙趴在地上找眼镜的时候,看热闹的人才认清楚了他的真面目。
“是纪先生啊……”
“怎么会是纪先生?”
“听说纪家败了你不知道?”
“好像是被一个这里面的舞女给骗了……”
“真蠢……”
“……”
四面八方传来议论声和指点的声音源源不断。
此时喧闹的百乐城内三楼“青”房间,正是头号舞女柳青青的房间,此时她的房间里面有了一位客人,这个人就是楚腥风。
柳青青将两个皮箱扔在桌子上,然后打开,是满满的两箱子钱,柳青青盯着一脸沉寂目光却异常冷凛的楚腥风,骄傲地说道:“看好了,这是整整的八万大洋,一个子都不落。”
楚腥风盯着这些钱,轻笑了一声,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吐出一个烟圈,眯着眼睛问道:“你当我是要饭的?”虫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当然知道,我们当初说好的五五分成,我帮你对付纪婉兰,你对付纪诚。”
柳青青用着那双耀眼的眉眼瞪着楚腥风,嘲笑道:“你对付纪婉兰捡了一个大便宜,我对付纪诚那个老头可是连身子都赔了的啊,楚腥风你得按良心说话吧。”
“你不就是干这行的吗?赔了身子还在乎?”楚腥风的语气带着讥诮,目光也是透着一种讽刺的味道。
柳青青顿时有些发怒,辩解,“我可是只侍奉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久我也就接待过两个客人!”
“一个是萧承轶我知道,还有一个是谁?”
“不管你的事!”
楚腥风耸肩,表示无所谓的样子,他指着两箱子钱说道:“你至少还得给我拿这么多,虽然你认识黑白两道的人不少,动你也有些难度,但是至少我手里还有这玩意儿。”楚腥风拍拍自己别在腰间的手枪,“别玩什么花样。”
说完楚腥风就起身往外面走去,柳青青没想到这个楚腥风还真有一套的,纪诚有多少钱他都能估摸得清楚,看来还真不是个省油的。
柳青青有些不服气地在后面嚷嚷道:“楚腥风你就是怕到时候打仗萧承轶和纪家联手吧,你这招还真够阴的,不过少了纪家你还是打不赢萧家的!”
楚腥风冷笑,淡然答道:“萧承轶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着,整天游手好闲,我倒看看他有个什么本事!不信,咱们走着瞧呗!”说完楚腥风就潇洒的离开,然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说道:“人家都不要你了,你干嘛还这样帮着他说话?!”这次楚腥风真正的走了,气得柳青青在后面打颤。
纪诚被找到了,带回了纪家,这个消息被宁父知道了,她告诉了宁为玉,想让为玉去看看情况如何,毕竟一夜落魄,估计很可怜。
宁为玉赶到纪家的时候,她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纪伯伯,此时他变得再没以前那么精神,面色蜡黄,很是颓丧,他坐在那里低着头,旁边坐着纪太太,萧太太和萧老爷也在那里,宁为玉过去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才上楼去看纪婉兰。
由于她的脚是骨折,所以要很久才好,此时还是躺在床上的,两天不见她的脸颊到消瘦好多,露出清晰的骨骼,微肿的双眼下还是两个重重的眼圈。
“你来啦。”
“恩。”宁为玉点头,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些东西,说道:“我就知道这两天你一定没有胃口,所以专门带了你最喜欢的麻糖、麻圆、春卷……”
纪婉兰看着拿出来的东西,全是自己以前喜欢的小吃,她看着宁为玉忽然感触,说道:“为玉,你对我真好……”
宁为玉轻笑,眼睛里略带温婉,“我过几天就要出国了,签证什么的都办好了,这次来其实是和你道别的。”
“走的这么急?”
“反正现在家里没事,现在纪伯伯也回来了,我也放心了些,就先过去熟悉一下,听说莫斯科那里的温度很低呢,真不知道自己过去了是不是就要像裹粽子一样过着自己……”
宁为玉正说得兴致勃勃,忽然纪婉兰抓住了她的手,“你是因为我和承轶才决定这么快离开的吧?”
“怎么会?!”
“你的眼睛告诉了我。”
顿时宁为玉愣在了那里,看着纪婉兰,她隐藏的没那么好还是被她发现了,那么他会发现吗?她叹了口气,笑道:“好啦,你不要再顾忌这么多了,我走之后希望你和承轶好好相处,等我回来叫你一声萧太太。”
宁为玉的话把纪婉兰都笑了,她的眼神里照样是犹豫和恍惚的光彩,并未显得高兴,毕竟她恍然发现她欠这个朋友太多了。
她用柔弱的一面逼着她离开了萧承轶,即将离开晋陵,她和萧承轶将隔着海角天涯的距离,纪婉兰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但是她又不得不这样做,为了纪家为了自己她要好好地抓住萧承轶这牢固的绳索。
她很想告诉宁为玉,其实她的脚不是不下心摔断的,她是故意的,因为她想得到萧承轶的一点怜悯之心,然后趁着那一点想走进他的心里。
和纪婉兰独处的有两个小时的时候,宁为玉准备离开了,没想到却正好遇到了过来的萧承轶。
宁为玉本想装着和他不认识一样就离开,可他不那样做,他抓住了她的衣袖,定眼看着她,目光如一潭深水,“我明天去连山了。”
宁为玉知道他的意思,他去连山就意味着要开始打仗了,“那就小心点。”
“没别的话了?”萧承轶看着宁为玉,眼睛里在渴望着什么。
宁为玉摇头,神色淡然,心里却渐渐泛起了涟漪,萧承轶的目光仍然紧紧地落在他的脸上,她真怕自己再被他这么看下去,她所有伪装出来的淡然都会瞬间殆尽。
宁为玉摇头,根本就不愿意面对着萧承轶,“没有了。”
萧承轶冷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宁为玉知道萧承轶此时一定很失望,她只能这么做,不能让他发觉出她其实是蛮在乎的。
“去连山我就不能回来了,但是在你出国离开的那天,我还是想尽量见你一面。”萧承轶看着宁为玉的目光很是认真。
宁为玉点头,轻笑,“好啊,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过去。”
萧承轶听见这句话,冷凛的目光忽然有了一丝温度,他抓住宁为玉的手惊奇地问道:“其实,你还是很在乎我的对吧?”
宁为玉尽量挣开萧承轶的手,离他两步远,“你想多了,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什么?!”
“难道不是吗?”
萧承轶看着宁为玉略带骄傲和讽刺的目光,他眼中本来少有的温度忽然一下降了下去,他勾起唇角,眯着眼睛看着宁为玉,嘲讽道:“你和我划清界限的速度真快。”
第二天,萧承轶果然是离开了,离开晋川的时候有很多晋川的老百姓到街上去送行,街道上挤满了不少的人,贯穿了大街小巷,如群龙摆尾。
而宁为玉也在其中,她跟着父亲挤在人群当中,看着那个坐在马背上显得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身上无不散发着一种难以让人接近的贵族气质,那身墨绿的军装却又将他衬托的很威风凛凛,他不时得回应着街道的父老乡亲对他送别声,脸上还挂着淡然的笑容。
宁为玉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笑容,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仿佛一夜之间他从一个风流不羁的三少爷成为了真正的少将军!
看着萧承轶的目光中过去,她正好记住了他清晰的轮廓,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种东西裂了痕,发出了点点声响。
这一面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宁为玉对着那个肃然的背影,默念了一句“再见”。
她不会在临走前告诉他了,因为她不想让他对自己再有任何的牵挂。
宁为玉走的那天早上,天空中被一层蒙蒙的雾笼罩着,湿润的空气总是趁虚而入钻进她原本就有些凄凉的心,令她忍不住惆怅起来,宁为玉百思冥想,还是要打个电话告诉萧承轶一声。
“喂!”单品一个字,宁为玉就听见了那边的萧承轶语气中夹杂喜悦。
“喂……”刚刚说出了一个字,宁为玉的腮帮就一阵僵硬。
“宁为玉,你是不是要走了?那我马上赶回来!”宁为玉还没说话,那边就激动地不成样子了。
宁为玉立即叫住了他,“你不用回来了。”
“为什么?!”一盆冷水泼在了萧承轶的脸上。
“我今天就要离开了,九点的火车,萧承轶你来不及了。”
“现在几点了?!”那边的声音明显一下在变得暴躁起来。
“回参谋长,早上七点!”
“还有两个小时。”萧承轶对着电话说道。
“你疯了,你不能来找我,好好打仗!好好教育那个楚腥风,替婉兰报仇!萧承轶千万别来?!”
“为什么不许我见你最后一面?!”
“我怕……我怕我会舍不得你!”说完宁为玉猛地挂上了电话,眼泪再也憋不住淌了下来。
第九十九章 暴君!
去火车站的时候,还是萧昭业执意要送宁为玉去火车站,宁父故意为了给两个人留出点空间,所以只好留在了家里,虽然很不舍,况且只能时隔两年才能见面,却也忍痛道了别。
萧昭业似乎恢复了以前的温和谦逊,再不是一副幽怨的目光看着宁为玉,他笑着抢了她的手中的行礼,说道:“我来帮你,我们去找位置。”懒
宁为玉手里拿着火车票走在前面,此时心里还有些忐忑,因为她不知道怎么与萧昭业去沟通,只好按他说得来。
然后,宁为玉找了自己的包厢,萧昭业将她的行礼安置好了,两个人都歇了一口气。
萧昭业看着宁为玉强有的微笑,他走近她,她却退了一步,宁为玉盯着萧昭业笑容尴尬,“谢谢你。”
萧昭业看着她这样的举动,好似他要将她吃了一样,他一笑而之,问道:“怎么?你这一走就是两年,就不允许我近点看着你?”
“哪里。”宁为玉刻意逃避的萧昭业的眼神,正待她这样犹豫不知所措时,萧昭业趁机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颈间里、发丝里。
“昭业哥,快放开我。”宁为玉不停地想挣脱的萧昭业的怀抱,可是他本就是那么用力,岂是她能推得开的,萧昭业舍不得她,就要抱着她,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一走就是两年,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但是我还会依然等着你,我发誓……”虫
“其实,你不用等我的,不要对我这么好……”
“不。”萧昭业听见宁为玉说委婉拒绝的话,他就将她抱得更紧,真的将怕她不见了,“我会等着你的,我说的是真的,为玉我相信等你出国回来,你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萧昭业的态度如此坚决,宁为玉没有再说下去,怕打击到他,况且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火车要出发了,萧昭业再是不舍还是松开了宁为玉,看着萧昭业离开,宁为玉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却又像空了一种什么东西。
她跑到窗口,望着拥挤的送客站台上,她找了萧昭业的身影,他果然看见了自己,宁为玉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看着他的嘴角上还是那样温润的笑容,然后火车开动了。
宁为玉回到座位上,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她忽然觉得天气就像自己的心情,乌云密布,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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