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多给你一半的酒钱,不过,想要钱,就得跪地求饶。
这一掏才发现,钱袋竟不翼而飞了。
【文】霎时,君建铭的酒醒了一半。
【人】他嫌随从碍手碍脚,在东大街逛闹市时使计将人给甩了,独自来了这家小酒馆,腰上的钱袋恐怕也是在那个时候让人给摸了去的。
【书】他掩饰的干咳了两记,压低声音说,“钱袋在我家随从身上,你且随我等候片刻,他来了,我多给你五两银子。”
【屋】店小二冷哼了一声,“小的可耗不起,明儿一早还要和掌柜的卸货,客官您还是快点把账给结了吧。”
他故意说的很大声,引来了另外一名伙计和厨房打下手的几个人。
他们将君建铭团团围住,生怕他跑了。
“这是作甚,我都说了,钱袋在我家随从身上。”君建铭拧着脖子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酒馆原本就是他胡乱选的,就怕随从们找不到。
他这才感到后悔,他不该把人给甩了。
更甚者,他应该去常去的那家酒楼,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上哪找他。
店小二一看他果然没钱,心里早就给他定了罪,认为他是没钱出来装大爷,喝霸王酒的,几个人一同将他拿住,欲送交法办。
君建铭慌了,好声好气的道,“别,我是君家的三少爷,等我回了府,马上让人给你们送钱。”生怕他们不同意,便又加了一句,“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随我一同回府。”
“呸,就你还君家三少爷做梦吧你。”店小二一口吐沫喷在君建铭鞋子上,另外几人俱是一脸的鄙夷。
“他说他是君家三少爷,你信吗?”有一人说。
“鬼才信,君家只有大少爷和二少爷,哪来的三少爷”另外一人说。
他们旁若无人的调笑终于惹怒了君建铭,他大力将拦在他身前的人推倒在地,与随后冲上来的几人扭打了起来。
君建铭一介贵公子,养尊处优惯了,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干惯了粗活的下人们的对手。
很快,他就被制服了,身上还挂了彩,正在他绝望之际,一个天仙一样的绝代佳人突然从天而降。
“十两银子,够不够”那女子如此说。
不仅替他解了围,女子还掏出了散发着香气的帕子替他擦拭脏污的脸。
君建铭对那女子一见钟情。
回府后,君建铭谁也没告诉,倒头就睡。
第二天醒来后,他先是处理了两个随从,然后,他又出府了。
这次,他带了三名仆从,两个丫头,一行浩浩荡荡的去了昨晚的那家酒馆。
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昨儿那几个店小二,君建铭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开始四处打探那名女子。
后来,君建铭又见了她几次。
她的妩媚,她的尊贵气度,再再让君建铭难以忘怀。
那女子似乎有意戏弄他,每一次见面都不肯告诉他她叫什么名字。
可是每一次,她都会给他一点线索。
渐渐地,就像是慢性毒药,君建铭已经深陷而无法自拔。
钨氏隐隐发现,君建铭有些不对劲。
他近来频繁出府,有时候甚至一夜未归。
而且,他已经很久没去过她房里了。
起先钨氏以为君建铭是体谅她身子沉,后来,她意识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趁君建铭出府时,逼问了君建铭的一名亲信,得到了斩钉截铁的回答,“主子在忙正事。”
钨氏当然不信,她去潘姨娘处打探。
潘姨娘正被手头的生意搅得焦头烂额,随意的就将钨氏给打发了。
“男主外,大老爷们做的事哪里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过问的。”潘姨娘是这么对钨氏说的。
钨氏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苦肉计。
她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最大的王牌。
她假装动了胎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让下人去把君建铭找回来。
隔了很久,君建铭才姗姗来迟。
虽然,君建铭体贴的询问她的近况,像以往一样交代她好好安胎,可是钨氏知道,君建铭变了。
她穿了君建铭最喜欢的那一件肚兜,可是,他却视而不见。
终于有一天,钨氏派去跟踪君建铭的人带回了消息。
君建铭和一女子来往甚密,那女子名叫陈鱼儿。
钨氏懵了。
陈鱼儿是何方神圣,钨氏哪里会不知道。
即便以前不大熟悉,君玲霜那事出了后,钨氏也不会不晓得陈鱼儿是谁。
那可是臭名昭著的陈鱼儿啊。
钨氏到底留了一丝理智,她并没有跑去质问君建铭,而是使人将消息传到了潘姨娘的耳朵里。
潘姨娘不信,自己儿子什么性子她还能不清楚?
杭州城哪个不晓,陈鱼儿泼辣、放荡,君建铭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而且,陈鱼儿比君建铭还大了五岁,潘姨娘打从心里就没往那方面想。
不过,潘姨娘多精明一人,她认为无风不起浪,君建铭没准真的和陈鱼儿有些交情。
只要无关风月,陈鱼儿是可以利用的。
传闻,陈老爷对陈鱼儿有求必应……
潘姨娘找来君建铭,一番旁敲侧击后,却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君建铭和陈鱼儿早就私定终生了。
“姨娘,传闻多半不可信,鱼儿和他人所说的根本不一样,她聪明,有见识,我要娶她为妻。”君建铭深陷在情网中,他整个人变得有担当了起来,可惜,却不是以潘姨娘乐见的方式。
“建铭,听姨娘的话,那种念头不要再有了,你的妻子理当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陈鱼儿配不上你。”潘姨娘苦口婆心的劝。
潘姨娘悔得肠子都清了,她心里隐隐有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君建铭被一条毒蛇给缠上了。
“鱼儿是陈家大小姐,正紧的大家闺秀,我和她门当户对。”君建铭被陈鱼儿迷住了心智,一心想要和佳人共结连理。
何况,陈鱼儿出手不凡,名下的产业数之不尽,他相信,娶了她对他大有助益。
潘姨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比你大五岁,于理不合,何况,你将钨氏置于何地,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对你有多重要,你不会忘了吧。”
潘姨娘不得不把钨氏给抬了出来。
“她乖乖做我的妾室就行了,孩子我是不会亏待了的。”君建铭对未来充满了憧憬,陈鱼儿和周锦男不一样,她聪明,有手段,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和他对着干。
陈鱼儿做正室,可以帮他打点,必要时,还能替他谋划大事。
钨氏娇柔,做妾室最合适不过了。
君建铭一心想享齐人之福。
潘姨娘使出了杀手锏,“老夫人恐怕不会答应,你大伯和你爹爹也早就对陈家心存不满,他们绝对不会同意你娶陈鱼儿。”
潘姨娘知道,这件事,只要三个人中有一个不答应,君建铭便娶不了陈鱼儿。
而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至少以她对君之霆的了解,他那关是肯定过不了的。
她只是怕,怕君建铭和陈鱼儿私定终身的事寒了旁人的心。
毕竟,君玲霜确实是让陈家给欺负了。
退亲,即便是两家都同意的,对女子的伤害也是不可估量的。
“我知道父亲他们对陈家有些误会,我和鱼儿商量好了,把两家人集合起来,一道吃顿便饭,把误会交代清楚。几十年的交情,不会这么轻易断了的。”君建铭信心满满的道。
潘姨娘最终并没有劝回君建铭的心意,不过,得到君建铭的承诺,说短期内不会这么做。
潘姨娘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不能让君建铭一头撞进死胡同里。
潘姨娘向君之霆提了给君建铭说亲一事,她一心以为,君建铭是被陈鱼儿给骗了,只要她给君建铭介绍更年轻,家世更好的女子,他决计不会再记起陈鱼儿来。
“待钨氏产后再提。”君之霆一句话打散了潘姨娘全部的如意算盘,她讷讷的道,“她不过是个妾室罢了,正室更重要。”
君之霆觑了她一眼,道,“你不也是个妾室,你管的可够宽的了。”
君之霆正愁没地方发火,潘姨娘不怕死的撞上来,他抓住机会狠狠训斥了潘姨娘的一顿。
骂完后,君之霆并未留在潘姨娘房里过夜,他去了吴姨娘房里。
吴姨娘和潘姨娘不一样,她话不多,但是懂规矩。
这几年,君之霆益发的发现吴姨娘的好,至少,她生的儿子比他那两个要好太多了。
而且,高氏是他所有儿媳里最中意的一个。
甚至,他认为,比慕容氏更能担当大任。
第一四五章 成年旧案,清云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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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成年旧案,清云霭!
十五那日,莲湖的水位涨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许多良田房屋被淹没,无家可归的人聚集到了杭州城,要求官府庇护。
府尹章大人发了帖子,请求城中有名望的人家联合起来,共同抗灾,救万民于水火。
像君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不仅捐助了大笔的物资和银钱,甚至还组织起了一支义务兵,帮助治理水患。
“准备好了吗?”潘姨娘问赢嬷嬷。
“妥了,主子。”赢嬷嬷躬身行礼。
与此同时,君府西苑的一处角门被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隙,不时,便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快速的闪了进去。
吴姨娘近日有些败火,中午,堪堪用了半碗燕窝就歪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
她有些得意的想着,君邵良出世后,君建航和高大*奶俨然成了二房的主子。
燕窝这样的金贵玩意可不是她一个姨娘能经常享用的,可是高大*奶上位后,她房里就没断过。
倒是个孝顺的孩子,如果……
吴姨娘打着瞌睡,边美滋滋的憧憬着未来。
朦胧之际,吴姨娘感觉身上似被什么东西压着,她有些不舒服。
一阵凉风吹来,吴姨娘突兀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一个男人蓬头垢面的,像毒蛇一样泛着血丝的眼睛。
尖叫声止不住的从吴姨娘嘴里发出来,她张嘴想要喊人,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正以一种高亢的音调来宣泄她的反应。
“不好了小姐。”晶儿慌慌张张冲了进来,“吴姨娘……她……让人给轻薄了。”
惜惜差点被自个的口水给噎死,讶异的大叫出声,“什么?”
“吴姨娘让两个乱民给轻薄了。”晶儿重复了一遍。
“人呢,在哪呢?”惜惜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赶紧领了人出门。
吴姨娘的院子里挤满了人,潘姨娘和高大*奶正在激烈的争吵。
“出了这种事,当务之急是要遮掩,你这么做是想让你姨娘去死呢。”潘姨娘看着围观的人群,冷哼了一声。
高大*奶的眸子快速的闪过隐忧,她昂着下巴说,“什么遮掩,吴姨娘好好的,这件事不过是误会,当面解释清楚就好了。”
“你懂什么,这是家丑,你姨娘按律是要被赶出府的,我让你别嚷嚷也是为了她好。”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惜惜赶忙使人将剑拔弩张的两人给拉了开来,顺势瞄了眼躺椅上的吴姨娘。
事发突然,吴姨娘的狼狈根本来不及遮掩,她满脸的泪痕,两手死死的按在胸前。
惜惜看到,她的衣襟已然让人给撕扯了开来,心一沉,她对高大*奶和潘姨娘说,“这光景还吵什么吵,还不快把吴姨娘扶进屋。”
这才有婆子拿了外衫披在吴姨娘身上,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回过神来。
惜惜又冲着呆立在一旁的几个小厮道,“给老爷送信了吗?还不快去”
老太爷夫妇去别庄避暑,丽娘又正巧去南王府小住,惜惜知道这事算是摊她身上了。
她快速的做出了几个决断,并且派人检查府里的各个角落。
高大*奶一脸的如释重负,“二嫂,多亏有你。”
潘姨娘轻轻的哼了一声,指着那两个满身脏污的流浪汉道,“这两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溜进府内行此下三滥之事。不过……”潘姨娘顿了顿,惋惜的道,“出了这种事,他们是不能送官了,我看就此打杀了罢,免得脏了咱府的名声。”
潘姨娘居然随意的就要将人给处死。
惜惜深深打量了她一眼,末了才道,“姨娘说的是,只不过,长辈不在府内,这件事我不好做主。”
高大*奶连连称是,她隐隐觉得,潘姨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这时候将人给处死了,吴姨娘被玷污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怎么做不得主,你迟早是府里的当家主母。”潘姨娘心里不屑一顾,面上却说着违心的话,想到吴姨娘死灰一样的眼神,她就想笑。
你也有今天
“姨娘说笑了”惜惜淡淡的道。
“府里头女眷多,有这两人在,恐怕不甚妥帖,我知道你心善,但是这种人真的是死有余辜,老爷他们不会怪你的。”潘姨娘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甚少露面的黎姨娘吓得死死抓住身边婆子的手,“好可怕,我……我不要一个人待在屋里。”
她的院子就在吴姨娘的隔壁,所受的打击亦是不小。
“是啊,不干不净的东西,留下来只会脏了人眼睛。来人,拖出去”潘姨娘喊道。
有几个下人就急哄哄的上前,他们早就想这么做了。
敢跑到君家来欺负女眷,真是嫌命长了。
追究起来,他们全都脱不了干系,单一个护主不力就够去掉半条命了。
高大*奶眼看场面就要失序,求助的看向惜惜。
“都给我下去这件事按我说的办”惜惜拿出了当家的气势,随着她话音一落,秦嬷嬷找来的君府护卫齐刷刷的站到了惜惜身后。
众人顿时没了声响。
吴姨娘进屋后就成了活死人,除了两个鼻孔会喘气,任何人说话她权当没听见。
那两个流浪汉,惜惜让人给看管了起来。
随后,君之谦等人迅速回府。
处理了犯事的两名流浪汉,安抚了吴姨娘。
下人们被下了禁口令,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惜惜没想到,吴姨娘竟然会自尽。
当咽了气的吴姨娘被人从梁上放下来的时候,她看到吴姨娘的头发有一半全白了。
心口刺痛。
三天,短短三天,吴姨娘就白了一半的头发。
吴姨娘的丧事是惜惜一手经办的,一顶棺木,一处坟头,没有挽歌,没有送葬,连高大*奶都没有来。
“琪少爷病得厉害,大*奶说她晚点会过来。”高氏身边的小丫鬟如此说。
君建航的两外两名妾室也都没有来。
三天前,吴姨娘还是走路有风,三天后,她就成了人人避之莫及的瘟神。
吴姨娘死后不久,钨氏产下一名女婴。
生于死,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洗三那日,君建铭迫不及待的将陈鱼儿给请了来。
惜惜看到钨氏惨白的脸蛋,还有那个被父亲当做空气的可怜小女婴,对钨氏,她突然恨不起来了。
钨氏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钨氏的凄惨才刚刚开始,生下女儿几乎耗光了钨氏所有的元气。
大夫说,她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君建铭要娶陈鱼儿,老夫人起先不同意,后来不知打哪得到了消息,陈鱼儿的娘亲给她和她弟弟陈晟留下了一笔为数不小的财产。
两姐弟各持一半,即便是陈老爷也不能过问。
据说,唐氏有亲信善经营,那笔财产如今已经扩大到了十分庞大的地步。
老夫人便对此事不怎么反对了。
君建铭公然和陈鱼儿出双入对,甚至在陈鱼儿的庄子一住就是好几天。
君之霆屡次派人将人给逮回来,隔没几天,君建铭又溜了。
君之霆气得要请家法,潘姨娘和老夫人都护着不让打。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越拦着越要闹出丑事来,不如就成全了。
陈鱼儿过门后,钨氏的日子过的很艰难。
她以往的计谋用在陈鱼儿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她卖乖讨巧,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拉回君建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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