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占着理,珠珠也不好说什么,婉儿毕竟贴身服侍多年,当下承也不是,不承也不是,动了动嘴皮子,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姐姐,那个云皓宇真是京城第一美男?”气撒的差不多了,惜惜主动转移了话题,小小的惩戒就够了,立下死敌就得不偿失了,当下琢磨着找个缘由再为婉儿求求情,打一棒,再给个甜枣,狗腿子都是这么训练的,人至贱则无敌嘛!她懂!
“恩,京城素有盛传!”慕容珠珠抿抿嘴,说的含蓄,总觉得这个妹妹变了,一会向东,一会向西,有些捉摸不透。
既然是盛传,也可能是自封了,不乏炒作的嫌疑,惜惜想起云皓宇讥笑的嘴脸,先前的好感烟消云散。穿越剧里真正的男主都有个通病,就是绝对不会以貌取人,即使心里不这么想,面上也绝对不会轻易得罪人,那才是真正的腹黑和深不可测。云皓宇此人对她的不屑表示的清清楚楚,要么是他懒得装,要么就是肯定惜惜对他毫无用处。不管哪点,惜惜都决定云皓宇此人不可深交。
“姐姐也是三大才女呢;,其它两位是何人啊?”终于将话题引到重点上,惜惜的最终目的就是打探民众的喜好,俗话说顾客就是上帝,她要想出人头地、扬名京城,就得先知道老百姓喜欢啥样的。再根据顾客的需求打造自己,做做宣传……
被惜惜的七拐八拐绕来绕去的慕容珠珠当下想也不想就答道,“候府嫡出的三小姐,善歌舞,人称舞美人!大学士林安的小女儿,善山水画,人称画美人!”
一个跳舞,一个画画,加上慕容珠珠的弹琴,看来还是得一技傍身才行,惜惜点点头,这可咋整啊,从这三大才女就可轻易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京城的老百姓喜欢的是雅俗共享,有专业素养的女子,当然,家世也不能太次就是了。
琴棋书画,琴和画被占了,古代下什么棋尚且不知,惜惜自个儿倒是除了五子棋啥也不会,棋美人是没戏了。至于这个书嘛,惜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样的女子可以称得上书美人!要数写论文或者瞎掰白活她自然不在话下,古文诗词歌赋什么的可就真的是半窍也不通了,别说写诗原创了,即使是当场背个长诗她都没有十分把握能一字不差。穿越剧里某些女主信手拈来就是古诗名句的,纯属扯谈,惜惜压根不信,谁TMD有事没事复习古诗古文的,要么是中文老师,要么是搞学识的老学究,妙龄女子根本不沾边。
第六章
回到慕容府后,白迟领着两姐妹回禀了慕容峰和白氏,慕容峰捋了捋山羊胡,看到自个儿的大女儿容貌益发出众,言行举止有度,浑身上下气度不凡,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眼角瞄到另外一个庞大的身影,嘴皮子动了两下,给了慕容惜惜一个警告的眼神。“惜惜,你也十五了,和你姐姐学着点,如此性子顽劣,怎生是好!”
这个女儿,慕容峰一想起来就头疼不已,有心怜她亲娘去的早,想要好生管教,可是她性子野蛮,顽劣不羁,对他这个亲爹没大没小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日渐久远,便益发的疏离了。
自打惜惜十岁时差点放火烧了整个慕容府后,便将她安排到了后园偏远的院落,如今是益发的陌生起来,此番虽大难不死,也难保再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爹爹,女儿绝对没有惹事,不信你问姐姐和表哥!”惜惜肥硕的身躯微服,做出恭顺的样子,心里却泛起滔天巨浪,好个亲爹啊,没头没脑的就拿姐开刷,姐要是顽劣也是因为你这个上梁不正!
慕容峰见白迟和大女儿都无微词,当即不再提及,说到底惜惜这个女儿于他恐怕连贴身服侍的小厮都不如,陌生的紧,三句话都嫌多。
“迟儿,又让你破费了!切记奢靡之风,不可助长!”白氏跟着慕容峰久了,果然有两把刷子,惜惜崇拜的看向白氏,我勒个去了,你也知道不可宣糜,那你头发上插那么多发簪,脖子上又是大金链又是珍珠的,手上还戴了好几个戒指……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这要称得上朴素那你就是姐亲妈!果然,做人就要做一个徘徊在牛A和牛C之间的人,白氏当之无愧!
白迟得体的微笑道,“许久不见两位表妹,一点心意,姨母放心,小侄省得。”说完又变戏法似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根发簪来,递给白氏,“姨母,这簪子配姨母最是妥帖了!”一席话说得白氏笑的花枝乱颤,嗔怒的接过发簪就插到了头上。脸上的粉一抖一抖的,那小眼神怎么看怎么猥亵。
我勒个去了,惜惜看着白氏摇摇欲坠的发髻吞了吞口水,整的跟个刺猬似的,估计靠近一尺以内就会有被扎伤的威胁。仔细数了数,一支,两支,三支,四支……黄金的,白玉的,珍珠的……玉不琢,不成器,人不三俗没有趣,白氏果然俗的太……太有趣了!这可真是个百里挑一的大俗人。
“爹爹,娘亲,女儿累了,女儿先行告退!”慕容珠珠举止优雅的行个礼,脸上的笑容乖巧淡然,得到首肯后就在婉儿扶持下款款步出了厅房。
白迟陪着慕容峰两夫妇话些家常,惜惜一点兴趣也无,便也告辞回了自个儿的院落。
“小姐累不累,奴婢给您捶捶腿。”小兰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再不敢像以前似的自作主张,马车里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婉儿不过一句话,就被二小姐挑着了理,受到如此重罚。
“恩!”惜惜把玩着手里的物件,似有似无的轻点下头,杀鸡儆猴果然起作用了,小兰这只猴子不过仗着平日里无人收拾,才进鼻子瞪眼的,不经吓的很。甚是无趣,惜惜叹口气,做古人真的挺闲的,除了吃就是睡,没电脑没电视没手机没广播……像她这样的小姐平日里如何消遣的呢?
小兰捧着软枕,将惜惜的腿小心翼翼挪到枕上,轻轻的揉捏着,有些惊魂未定,害怕惜惜会把以前的旧账翻出来,她算是看明白了,自从昏迷几日醒来后,这个二小姐已今非昔比,人也精明了不少!平素脸一板,不说话的样子也挺渗人!
“小姐们平素都做何消遣!”惜惜转了转眼珠子,问道,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姐得找点事来做。
小兰想了想,低眉敛目道:“大小姐喜欢抚琴,至于其它小姐们,奴婢不知,只听闻许多官家小姐皆习女红,礼仪。”
女红就是刺绣,小眼睛的她伤不起,礼仪就算了,又不是选秀,人前装一装也就罢了,要是当了真痛苦的可是她自个儿。惜惜很快便将这两项掐断了,又问小兰,“可有其它,稍微活泼一点的!”
小兰是头一次听闻活泼这个词,欲言又止地看着惜惜,得到首肯,方诺诺的说,“听闻也有小姐们喜欢扑蝶、蹴鞠!”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简直声如蚊蝇,忐忑不安,害怕惜惜又惹出什么祸事来。
“原来如此!”扑蝶是能做消遣的吗?惜惜很怀疑,只要是一般人估计就追不上蝴蝶的速度,要能追上了,离武林高手也不远了,反正她是连苍蝇都拍不死。蹴鞠就更没指望了,那是大型体育项目,她这个吨位,这个体型,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悲催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她这一生就只有两样不会,那就是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反正啥都不会,要么就是她会的实在不适合拿出来用。
我勒个去了,难道姐的生活就要在吃完睡睡完了吃两点一线中度过吗?不行,绝对不行,惜惜愤怒地一拍桌子。
“二小姐!”小兰吓得退后好几步,施施然跪了下去,这二小姐益发的喜怒无常了。
“没事没事,你下去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下子太激动,忘记了小兰还在给她捶腿,惜惜摆摆手,遣了小兰出去。
她得好好的琢磨琢磨,说实话这也是她唯一的拿手活了,那就是意淫加总结!
古代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整日里的消遣无非是,女红,礼仪,琴棋书画等,也没法定节假日,一整年除了特定的几个时段,比如元宵灯会,七夕等等,出躺府都非常困难,即使是偶尔出了门还得遮遮掩掩,身边有丫鬟仆从陪同,总之是没有任何人生自由的。
怪不得大户人家的女人喜欢宅斗,宫里的女人喜欢宫斗,实在是吃饱了太闲了!没别的事可做,那就斗吧,好歹还能动动脑子,活动活动腿脚!
惜惜当下肯定,没穿到宫里是件好事,在慕容府尚且如此不自由了,要是进了宫,成了皇帝的大老婆小老婆的,那不得无聊死。
敌人或博爱,越少越安全,博爱惜惜肯定是没有,至于敌人嘛,在慕容府充其量就那么几个,要是进了皇宫,那就不是几十个了,那可是正正经经的三千佳丽,三千敌人啊!三千那是个什么数字啊,都可以组成一个团了,组团PK不说,那还是混战!以一敌百什么的都是浮云,惜惜很有自知之明,咱也就那么点小聪明,偶尔骗骗人还行,骗大发了可就不够用了。肉骨头只有一根,饿狼却一群接着一群,一个姑娘倒下了,还有无数个姑娘站起来!而且这些姑娘会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貌美,一个比一个会装……,以此类推,省略几百字……进了宫,那是我不犯人,人必犯我啊,小说里的独善其身、出淤泥而不染,谁信谁倒霉!
惜惜越想越慎得慌,为自己以前的白痴行径后悔不已,什么皇子,王妃,娘娘的……通通忘记,不管哪个神明听到了我之前的祷告都请别当回事,我梦游了!
惜惜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脸,油腻腻的大饼脸也不是没好处的嘛,顶着这幅尊荣,要是还有皇帝敢要姐,姐也算圆满了,那肯定是真爱啊,比真金白银还真!
天马行空的遐想了一些有的没的,惜惜还是做出了如下的总结,要想在慕容府吃香的喝辣的,就不能明着得罪白氏和慕容珠珠俩母女,至于要嫁个好人家,就得看慕容峰了,所以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方面捧着那俩母女,一方面还要颠覆在慕容峰心里的形象。
根据这些天来的旁敲侧击,观察外加揣测,以前的慕容惜惜是即笨又蠢,性子野蛮,爱玩爱闹,稍有不慎就哭天抹地,满场子乱蹦……这也就罢了,还不会装。我勒个去了,伪装是一个多么重要的杀手锏啊,惜惜在现代那是出了名的会装,什么三国杀,杀人夜的……没有任何人看的出来她就是内奸,就是杀手。装忠臣取得主公信任,借刀杀人,装乱民杀警察……要想别人猜不出来你的牌,你就得不按牌理出,声东击西,出人意料,这才是制胜的法宝。
第七章
慕容珠珠出了厅堂就直奔自个儿的院落,在院门口碰上了出门迎接的怜儿。
“大小姐回来了!”怜儿行个礼,将慕容珠珠迎进了门,即吩咐一旁的三等丫鬟烧水准备给大小姐沐浴梳洗,婉儿借机上前要解慕容珠珠的披风。
“我说过什么话,可还记得?”慕容珠珠一掌挥开婉儿的手,眼里精光一闪,凌厉地射向婉儿。
“大小姐,您饶了奴婢吧!分明是二小姐故意要和奴婢作对!”婉儿眼一眨,委屈的掉下泪来,她以为大小姐在车里说过的话不过是敷衍给别人听的,只要回了府就不算数了。往日里,府里的丫鬟仆佣对二小姐向来是半点尊重也无,她们几个在大小姐院落里当差的更是高人一等,从来不曾受到过责罚,为何如今却要让她受此重罚。罚俸是小,洒扫一月,府里其它人会如何看她,她的体面恐怕都要丢光了。
“大小姐,婉儿可是犯了错?您别生气,罚她就是了,气着了自个儿可如何是好!”怜儿一看婉儿愤愤不平的样子,怕她在大小姐气头上火上浇油,忙出来打圆场。她动作麻利的解下慕容珠珠的披风,从旁边的脸盆里拧了块帕子,仔仔细细的将慕容珠珠的双手擦拭了一番,边不断地给婉儿使眼色。这丫头,跟大小姐犟个什么劲,她一个丫头还能拧过大小姐这个主人了!
慕容珠珠看婉儿跪在那哀哀切切的小声哭泣,满脸委屈和不敢置信,大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很快的隐了下去,接过怜儿递上来的杯子,漱了漱口,吐到一旁的铜盆里,擦拭下嘴角,说道:“你可是不服?”
婉儿抬起头来,顿了顿,委屈的说,“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向刘管家请罪。”说完,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大小姐,奴婢这就去了,大小姐保重!”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就要往外走,被慕容珠珠喊住,“婉儿,这一个月的时间你若是想通了,就回来,若是想不通,你就留在那吧!”说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靠向身后的竹嵌紫檀木躺椅,闭上眼睛假寐。
怜儿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再不敢打扰慕容珠珠,她原先以为婉儿这丫头不知哪里惹到了大小姐,挨了顿骂发发牢骚,不过是小事,方才听到婉儿要去刘管家处报到,还有那一月之期,再在说明婉儿这次犯下的错误不小,否则大小姐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己的贴身丫鬟送到刘管家处受罚,贴身丫鬟关系到主子本身的脸面,是轻易不可失了体面的。
怜儿会看人脸色,心里即使波涛汹涌,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适合主动打探,当下只是挥退了其它粗使丫鬟,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她进府较婉儿早上几年,服侍大小姐时间久,更是将大小姐的性子摸了个七七八八,大小姐虽然身名在外,在京里颇有名气,且一向以贤能大度,温婉孝顺著称,可是她很清楚,大小姐的本性并不如此,她喜静,性子阴冷,善斤斤计较,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得到,若是有人比她才华出众,必如鲠在喉,端着温婉柔顺的表象而已。将体面和名声看的比命还重要,婉儿这次多半是说了糊话,下了她的脸面了。
“怜儿,你进府多久了?”慕容珠珠眼未睁,轻轻的开口,却说的一旁的怜儿揪起了心肝,忙上前回道,“大小姐,奴婢进府八年有余!”怜儿是被亲爹卖到慕容府的,签了终身契,此生都是慕容府的人了。
慕容珠珠点点头,睁开眼睛,怜儿机灵的上前扶着她半坐起来,将一个软枕放到靠背上。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罚婉儿!”
“怜儿不知,不过小姐罚她,必是婉儿做了错事!”怜儿的回答小心翼翼,神情紧张,唯恐稍有不慎,遭到牵连。
“是啊,婉儿这次真错了!”慕容珠珠轻轻的叹气,眼里的神情分外复杂,她也知道婉儿平素里虽爱耍嘴皮子,但是心眼不大,对她也够忠诚,可是……想到车里的那一幕,慕容惜惜的那些应答,字字占着理儿,任谁也挑不出错来,连她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和想法。看来,自己对这个妹妹还是看得不够透彻,或许是她隐藏的太深了?
“怜儿,你认为二小姐如何?”慕容珠珠幽幽的开口,两个丫鬟,她更看好眼前这个,当下决定再敲打一番。
“大小姐,奴婢愚钝,奴婢不知!”怜儿慌忙跪了下来,大小姐的问题,实在不是她一个丫鬟可以回答的。
“说实话,我不怪你!”
怜儿抬头看清慕容珠珠不容置疑的神情和她眼里的坚决,知道必须给出一个答案,一咬牙,说,“奴婢看二小姐似乎变了,许是经此大难,大彻大悟了!这定是大小姐的虔诚感动了菩萨,菩萨保佑!”
慕容珠珠轻笑了一声,看向怜儿的眼神柔了些许,点点头,很好,怜儿这丫头果然比婉儿通透。
不过,慕容惜惜是否是大彻大悟可就有待考证了,眼神眯了起来,慕容珠珠想起这些日子慕容惜惜的种种表现,言谈举止,更加肯定了其中有鬼。一个人,再如何改变,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身上一点以前的影子也无,慕容惜惜如此剧变,很大一个可能就是以前的那个慕容惜惜是装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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