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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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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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是,而且皇帝是不会同臣子一对一说话的,当时还有谁在,谁是那个要命的证人,小姑娘,你打听出来了没有。”

真是应了旁观者清这句话,这样浅白的道理,我们几个人却是从来没有去想过,当时和顾连山大人一起站在皇帝身边的人会是谁。

“没,我都没有想过。”我很是老实地回答道。

“可能还不止一个两个,不过既然小顾已经被下了天牢,想必所有人和皇帝的口径都是统一的,在这种情况下,肆意地辩解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想必他不曾说过不该说的话。”景道成摸着下巴,十分肯定地说道,“他没有说是,因为那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没有说不是。不能直接辩驳皇帝的圣意,小顾做人就是这么妥帖。”

我与许箬荇对视一眼,虽然景道成没有亲见,不过分析过来也大致和实情相同,白苏岸的确说顾连山大人没有否认弑君的罪名,自然也没有承认。

“小圆。看样子你说要多留他们住几日地想法是不能够了。他们两个一脸急着要走地样子。特别是这个小姑娘。恨不得长出翅膀来。”

圆婆婆一脸地了然:“不妨事。他们有心事在那里沉积着。即便是强留下来。我们又于心何忍。你们自去休息。明天一有光线。我会领你们出去。”

我起身谢过他们。与许箬荇一起熟门熟路走到那间柴房门前。手指要推开房门时。我驻足而立。没有回头地问道:“表哥。你不觉得一切地事情都是从我们来到这个村子开始地吗?”不。或许更早。早在我从清平王府出来。

不停地有人死去。不停地有尸体失踪。

每一个都是我认识地如蛆附骨地神秘香气。不远不近地跟随着我们出现。我几乎走到哪里。它就出现在哪里。有一次若非蟾蜍及时出现。中毒地怕不仅仅是一个人。许箬荇地手臂到现在还留着一些未曾褪尽地痕迹。体内地毒素是都化解了。烧灼过地皮肤却没有那样容易复原。

“青廷。我们只管尽力而行。其他地不用多想。”许箬荇一只手搭过来。按住我地肩膀。他地体温瞬时弥散开来。“我们这不是正兵分两路。待我们出去。先找小莫问问。当时在现场地其他人究竟是哪几个。”

我将门推开,里面还是老样子,潮湿的木料地气味,味道不太好,不过与那如梦如幻的香气比起来,我宁愿同这些药材待一辈子。

许箬荇爬到高处。拨弄下来一些干燥的稻草。将地面铺就出一大片来,再挑选出两块枕木形状地排成一列:“青廷。手的伤处还痛不痛。”

“没什么感觉了,你不提,我都忘记有这处伤。”特意将腕子扬起,表示无大碍。

“可是青廷,你的脸色很难看,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他抬手过来,将那些由于奔波一天,淘气地支出来的碎发替我拨到耳后,“青廷,你心里是不是还藏着其他的事情。”

“我原来以为只要找到无名村,见到楚清平前辈,将我所见说来,问题便能迎刃而解,至少是解了大半,未料到,楚前辈居然已经去世,即便是我已经大致猜到我见到的人,是他的血亲,但又能怎样,还是没有寻求到救出顾大人的法子。”我一头倒下来,喃喃道,“这会儿心里头一团糟,根本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出了这里又该怎么办,还有陈平儿,杀死平儿的凶手又在哪里,那个该死地沙展,怎么突然又像是失踪了一样,难道他的出现只是为了在我们面前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吗。”

狠狠地将双眼紧闭起来,还是眼不见为净才好,否则越想越乱,像是无数找不到头尾的麻绳在眼前缠绕繁复,解不开,我一个人根本解不开来。

许箬荇没有附和着说话,他只是将手臂,轻轻将我圈在他怀里,从后面抱住我,背脊依靠到他的身体,他的呼吸近的就在耳边,不知怎么的,那颗方才跳动地节奏大乱的心,缓缓地,缓缓的平稳下来。

“青廷,要是睡得着的话,早点睡。”

“我睡不着。”还是只有那么小的窗子,我同许箬荇,这会儿算是同地铺共枕头?不知怎么,我的念头又岔道这上头,脸微微地红,他应对景道成的话,我们是表兄妹,以后还会是两口子,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半分的犹疑,以前隔在我们之间的那些个问题,根本还没有解决,不过看着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即便是我问了他,他也会得说,要过日子也是我们两个,其他地人,你何必想这么多。

那样强势地性格,一颗心却是柔软不过的,我摸索着握到他地手,一根一根手指交缠。

“青廷,我也想到了些事儿,既然你睡不着,我说给你听可好。”他在身后开了口

捕红 第五卷 27:求婚

带点商量的口气,我居然这会儿才发觉,从进得无名村,打探到楚清平的死讯,看见连墓碑都没有的坟包,一路下来,我没有问过他有什么想法,被他割开手腕后,口口声声要求并肩一起的某人,自己犯了比人家更大的错误,只管着一路向前冲,也顾不得头破血流。

“青廷,你一个人进得皇宫,你有想过那位方大人为何要帮你这个忙吗。”

“因为我们本来是旧识。”其实根本算不得旧识,在清平王府时的一面,两面之缘,他给我好脸色不过是碍着当时我的身份,莺歌夫人正是当宠的好时节,夫人的妹妹,谁不愿意来巴结一下,更何况听方谦化的意思,当时大家都以为清平王会连我一起收了房,如果我是真正的花蝶舞。

这样的起源,能够换来这么大的面子,带个陌生人进入皇宫,万一被皇帝发觉责怪下来,绝对不是一点点可以轻描淡写的罪名,而这位方师傅,非但不躲着避着,更是变本加厉地将我往皇帝面前推动,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位方大人是个大宦官吧。”许箬荇挑重点的说了一句。

“是,所以,我进皇宫时,穿的也是小太监的衣服,没人知道我是女的。”除了那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大国师,我还真是觉得奇怪,我从来没有觉得楚清平是坏人,还觉得他有点童心未泯的孩子气,有孩子气的人,即便是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而那位大国师,一出口,令人全身发冷,手指头都未动,小宫女一命呜呼了。

“你记得我们在那家饭铺中抓到的人。”许箬荇才说完,我咕嘟转身,与他来个面对面。怎么他能将我全然不曾察觉到的细枝末节都联系在一起呢,他没有料到我会转过来,来不及退后些,两个人靠得本来就近,几乎要脸贴着脸。

我嘻嘻笑道:“怎么不记得,那个饭铺老板。他也是个公公,我原本以为做宦官的都只能在皇宫里头老老实实地待着,没有想到,他们倒是逍遥自在,不但能在外头做自己的生意,还有自己的府邸,弄一帮子丫鬟小厮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许箬荇方才还一句一句说得很在理,他像是在克制住自己的呼吸,因为怕力气稍微大一点点。呼吸会喷在我地脸上,按着他的法子,明明我已经能够打开视界。怎么这会儿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我竭力地睁大眼睛,等到嘴唇一软,才明白是他已经压过头来,吻住了我,若有若无地叹息:“青廷,青廷,不许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表哥。你这算是在给自己偷袭我找合理的借口吗。

他的双手分别撑在我头部的两边,我说我怎么啥都看不见,他这么大一坨,已经将我一百八十度以内地所有都给遮挡住,即便能看见的,也只能是他的脸。

嘴唇被迫微微打开。被他强势有力地舌头长驱直入到口腔内部。耳畔听见许箬荇急促紊乱地呼吸向我沉重地压来。他变化着姿势。不停吸吮我地嘴唇。像是在测试哪一种下嘴地方法是最美味可口地。

待我觉得嘴唇发麻。几乎无法呼吸时。许箬荇已经改换阵地。一路下滑。啃噬起锁骨处地皮肤。我记得我穿地衣衫是有领子地。他怎么能。我胡乱地张开手指。摸到颈下地衣扣早在我不察觉地时候被解开了一颗。留下一副任君采邑地姿态。

在他地面前。我连些许地抵抗都没有。直接缴械投降。

在差不多意乱情迷到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时。许箬荇很突然地放开了我。他地手势很轻。态度却异常坚决。连我尝试着去抓他地手指都被他给貌似不经意地拍开来。我还是躺在一堆柔软地稻草上。他自己站起身。站到那个什么都看不见地小窗子前。

“表哥。”我想跟着坐起来。不知他在我身上施展了什么魔法。全身绵软无力。我连直起腰地力气都快没有了。只能娇声唤道。“拉我起来。”

许箬荇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不知怎么搞地,我坐不起来,你拉我一把。”方才明明不是在讨论案情,再后来,再后来,我脑中一大片空白,我们做了些什么,我的记忆有三分钟是失去的。

许箬荇轻叹着,还是走过来,蹲在我的身边:“青廷,有时候我想你全心全意地信赖我,有时候,我又觉得你过于信赖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他慢慢地低下头,离我再近些个,又道,“这次的案子办好了,青廷,我们成亲好不好。”

在无名村,伸手不见五指的柴房,我睡在一堆稻草上头,许箬荇蹲在我身边,两个人的衣衫皱皱的,对视着的眼睛格外地明亮,特别是他地眸子,像一对上好的黑色水晶,隐约流露出韵光来,让我想一看再看。

许箬荇,他在向我求婚。

没有戒指,没有鲜花,连浪漫情节里头最最基本的一轮皎洁月光都不曾有。

我们有的只有彼此。

十年前,我的灵魂意外流失,不知怎么来到千年以后,每一天都像是酷刑,每一天都像是煎熬,那时候我不明白,自己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一起的孩子很多都不在,我还是经常在角落的那个特别安静的人,然而,我坚持了过来。

机缘巧合,我还能回到原来地位置,我恍然明白,我在坚持地是为了能有一天再看到他,再回到他身边,再成为他生命中的那个唯一。

牵绊着千年地那一条细细的红线,不曾断过。

我用力地抬高手,将它紧紧握在手心,然后,笑容打开,似一朵在黑夜绽放的洁白花朵:“好,表哥,我们将顾连山大人救出来后,成亲吧。”

捕红 第五卷 28:最后两个

两个人相视而笑,心里头软软热热的。

“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我问许箬荇道。本来就是无钟无表可查,要依靠日月光的偏移方向来算时间,身在此处,大概只能凭直觉,心心念念着,“圆婆婆说一有光线,我们便可以出去。”

他站起来,站到窗前去看:“时辰还早,还是闭了眼好好睡一觉,醒来,天一定亮了。”

我咕哝着:“还是睡不着。”这是他第二次催我入眠,难不成我醒着对他会有什么威胁。

“后悔了,后悔到睡不着?”许箬荇浅笑道,“费时费力地进来,还白白流了那么多的血。”

“不后悔,我觉得很有必要过来,虽然没有打听出原来想了解的,不过其他的旁系细节,我们也没少打听,至少我现在知道,顾连山大人与他们每一个都认识。”小顾,小顾喊得很是亲热。

我试着想象他们所说的,那个少年老成,恪尽职守的顾连山,眼前却是那个面带很淡很淡笑容的男子,他的面容不算有多英俊,但是他每次看你一眼,心里头会生出特别舒服的感觉,像春天最适宜的风,迎面吹来,忍不住会在其中,闭上眼睛,享受那一刻的宁静。

圆婆婆,景道成,还有已经不在人世的楚清平,他们的身份已经快要破壳而出,与六扇门总捕头相熟的无非是两种人,一是捕头,二是贼头。

“青廷,你有注意到那个坟包周围吗?”许箬荇平静地问道。

“有,我有看到。”那个泥土看起来最松软的坟包,因为有赤色蟾蜍的守护,让我们轻而易举地推测出是楚清平的埋身之处,而那附近,相同规格形状的土包最少还有六七个,也便是说。在无名村中死去的人,那里便是最后的归宿。

圆婆婆的叹息,小楚死了好歹还有人替他埋土,我们呢,老景,我们死后呢。

我飞快地抬眼去看许箬荇:“表哥。圆婆婆和老景是无名村中最后地两个人?”

“或许是这样。”许箬荇侧过脸去。“我第一次到这里地时候。圆婆婆不允许我走出院子半步。说外面有诸多地危险。等上次我们一起过来时。已经有邻居会来窜门。而今次。所有地禁忌已经都没有了。他们没提。我们也没有问。不过我寻思着。怕是他们觉得会对我们有所威胁地都已经不在。才有所松懈。”

“青廷。你不但有人缘。还有动物缘。”许箬荇不知看到什么。笑得肩膀都止不住抖动。

我到这时候。才恢复了往常地气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站到他身边:“过去点。也让我看看。”窗户还没有我地脸大。两个人一起实在是挤不下来。“你看到了什么。”

“除了那只认你为新主人地蟾蜍。还能看到什么。”许箬荇将好点地位置空出给我。“看见没。一直乖乖蹲在柴房门外边。连声音都没出。要是个人。活脱脱在听壁角。”

柴房里就我们两个人。能有什么好听地。

我一思及到方才我同许箬荇所做所言,脸颊两边一同烧起来。咬着牙道:“这只癞蛤蟆真是来听壁角的,平日里,还没到身前,已经呱唧呱唧叫个没完没了的。”冲到门边,直接将门板一开,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你给我进来,蹲在房门口成何体统。”

不知是什么原因,它背脊的荧光黯淡许多,不是凑到三寸之内的焦距。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不过它还是能够听懂我话,低空跳跃着。跳过门槛,再继续跳几下,落在我们铺好的稻草上头,我咦一声,忍不住伸手去摸它:“我记得上次来,它堪比个小灯笼似的,怎么越来越暗,眼见着不能发光了。”

“你试着摸一下它地腹部。”许箬荇建议道,将门又一次关起来。

“它不会咬我吧。”

“怎么会,这种用蛊养大的动物最是驯服不过,它的命和主人是维系在一起地,要不是那次楚清平为了替你解去瘟疫的残存之毒,楚清平死的那一天,它也会跟随而去的。”许箬荇缓缓道,“也可以说,它的命是因为你的存在而存在着,别说是摸一下,你便是拿它剥皮煮汤,它都不会挣扎半下的。”

本来垂头垂脑的蟾蜍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后,眼睛鼓起来,看着像是在恶狠狠地用眼珠子爆许箬荇,我忍不住笑道:“它还真是什么都听得懂,我记得他们都叫它小红是吧。”尝试着在它面前讲手掌摊开,“小红,跳上来,我看看你是不是病了。”

它犹疑了一下,只是很小的一下,我眼睛一眨,它已经落足在我地掌心,和我的整个手掌差不多大小,分量并不重,和视觉来比,算得上是很轻盈了,我用两根手指搔搔它柔软的腹部,景道成说过,它和小猫小狗都是一般的,这个动作以前是虎妞最喜欢的,只要我一挠它,立时会乖乖在地上躺下来,眼睛眯着,舒服得滚来滚去,小红,好像也很喜欢我这样子做,因为那两只鼓鼓的眼,居然也眯了起来:“表哥,它的肚子是空的,像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

“不吃不喝,楚清平去世有段日子,它能撑到这会儿算不容易。”

“那要给它吃什么?”要我去抓虫子昆虫的来喂它吗。它自个儿应该能够解决吃东西地问题,不过它像是在得到你的应允。”许箬荇点一下头,肯定道,“毕竟你是它的新主人。”

“要我怎么做,给它起个新的名字吗?”小红虽然不怎么好听,不过也算应了它的模样,而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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