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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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后一个太子- 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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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因果之下,朱慈烺信步走了,现军中一切安然,并无什么异状。

    反倒是一个尴尬的情况让他有些失措。

    他拉来了一样身着一件寻常下士军装模样的宁威,道:“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

    “圣……中士。我们这……这应该是到飞熊营了罢……”宁威挠着头,有些面色红。

    朱慈烺失笑一声也不说破,他明白……

    宁威也迷路了。

    好在,迷路不难,问路就行。

    军营不是荒郊野外,一个个营盘内,到处都是人。朱慈烺与宁威加上一波的暗哨很快就进了一个营盘里,上面,赫然写着飞熊团丙丑营。

    朱慈烺微微回忆了一下,认了出来,这是飞熊团里的新兵营。

    新兵营与老兵的营盘有些差距,营盘的修筑显得有些生疏与缺漏,但这些都无关紧要。颇为惹人瞩目的是,与老兵沉默有序形成对比的是,新兵的硬盘里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咱们这回是要去打顺军,也不知道朕上了战场是个什么模样?”

    “能是个什么模样,一刀一枪,头掉了碗大个疤!怕死不是好汉字!”

    “要干,谁怂了?只不过咱们兄弟几个能聚到这营里一起干仗,谁也不舍得大家伙就这么战死沙场罢?”

    “小鬼这话没差。要冲杀谁也不怂,怕死谁也不怕。可打好了,袍泽们少点牺牲。那当然是值当的。等等,斌哥儿,你今个儿一声不吭的,又想那个女娃去了?”

    被称呼为斌哥儿的就是席斌,这个少年郎方才见了邓英儿以后都是神魂颠倒的模样,看得大家都是一阵哄笑。

    席斌被大家笑得一阵通红,但很快就适应了下来,道:“还能如何?就像钱志的,一刀一枪挣出一个军功来。咱们的圣上最重军工,到时候打下一个战功,回来……回来就能复原当个警员,置办个房子,养个娘子。”

    “哈哈哈,你这娘子,就是那随军医院的新护士罢?我告诉你,盯着护士的人可多着呢。尤其是随军医院里的,军中个个都当着女菩萨一般供着,谁不眼馋?斌哥儿,你这军功要只是个小功劳回去当个警员,那可不够。”笑了起来。

    另一人又道:“哼哼,就是你往后真能娶了,要是待她不少,不晓得多少人要与你急眼。”

    钱志见这话越来越歪,轻咳起来:“行了行了,这话都歪到哪儿去了。总归,打仗也没什么好怕的。一想想回去能多挣了银子回家荣归乡里,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等等,都起来。”

    众人顺着钱志的眼光望过去,赫然现营盘外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有了个生人偷听。说是偷听也不恰当,人家穿着军装,笑容温和,显然是光明正大地听。

    心中一阵警惕,钱志心道还好是友军,要不然营盘被偷了还不知道。

    这个偷,可是敌军偷袭的意思。

    “飞熊团新兵营小旗钱志,敢问几位是哪一部的袍泽,未曾见过?失礼了!”钱志拱手问去,目光左右看了好几回,终于将目光落在了那个看起来更年轻文弱一些的男子身上。直觉告诉他,尽管那个更壮实的男子明显军事素养与战力都更强,但这个年轻文弱的男子才是正主儿。

    这两人显然就是朱慈烺与宁威了。

    朱慈烺说:“帅帐枢秘处的,吾皇要了解一些各部安营扎寨的情况,就命我们来走走了。宁威,牌子给他看,顺便,你也将我等的身份位置报给飞熊团枢秘处罢。他们认得我等。”

    枢秘处的机构下到营一级,上到与内阁平行的枢密院,是各级分布,更是朱慈烺掌控全军的有力武器。自然,这里头的人大多都认得朱慈烺的面目。

    有人认得,到时候走出迷路的尴尬也就可以顺其自然。

    钱志见此,心中凛然:“是,标下晓得。既然是枢密院的袍泽,不敢在外轻慢,还请入营歇息。全体都有,将营盘收拾干净了,给你们十五息的时间。”

    说着,钱志又过来问朱慈烺有何需要,明里暗里开始套话起来。

    这么警惕,朱慈烺倒有些喜欢了,回答了几个枢密院中人才知晓不涉密的问题证明了身份。一番耽搁,十五息的时间也就出来了,这一部小旗的营盘让了出来,朱慈烺走进去,扫了一眼,也算见识了古代行军的模样。

    所谓宿营,还真是野地铺上帐篷,铺盖一放就能歇息,一卷就能行军,十分简便。作为皇家近卫军团的主力王牌,飞熊团的新编训练颇为细致。

    至少,一个个铺盖叠得整整齐齐,不说豆腐块,但一营之中,铺盖都是排列整齐,个人物品皆是收拾利落,看起来清清爽爽,没有邋遢,更没慌乱。

    后世许多人对内务不以为然,甚至戏称豆腐块军队只有形式主义毫无战斗力。但形式主义的锅应该侧重到官僚的僵硬老化上,而不是内务本身上。

    通过内务,通过一系列高负荷的队列、内务训练,显然就可以将这些新兵身上百姓的气息抹掉,灌注上朱慈烺意义中近现代军队的灵魂:纪律性。

    面对军事长官的命令,可以保留意见,但必须坚决执行。一声令下,坚决出击。这才是真正区别于普通百姓的军队。

    想到这里,朱慈烺看了一眼在外列队的士兵。

    这一部小旗人不多,一共十人。此刻,这一步小旗列队在营盘外,挺立如松,目光平视,九人包括钱志都只余下喘息的声音。而钱志,亦是平静地盯着朱慈烺,全无过去明军里奸猾习气。(。)8

第十章:紧急军情() 
飞熊团的营盘里内气氛有些古怪,朱慈烺的扫视之中,与枢秘处军师并无上下从属关系的钱志情不自禁的一板一眼带领麾下将士列队,竟是有些紧张了起来。≧网

    “内务不错。”朱慈烺点评了一句。

    钱志闻言,莫名地感觉到了放松,以及转瞬升起的喜悦。

    “军人应有之姿罢了……其实……”还未等钱志装逼一般地谦逊着,这时,又一个士兵回了营盘,此外,还带来了一大堆气喘吁吁的将官。

    回来的是席斌,他拿着宁威的证件去了飞熊团枢秘处。很快,枢秘处的席军师夏晨带着全军军师都跑了过来。

    钱志当然认得席军师夏晨。这位夏晨并不是从枢密院里空降的新贵,而是一早就跟着徐彦琦冲杀在前的老兵,从前就是京营里的悍勇之士,因为年岁还算壮年被推荐进了6军学校进修,亲耳听过朱慈烺授课,后来重新回到枢密院便参加了飞熊营入朝后的历次大战,这才先旁人一步成为枢秘处的席军师。

    正因为此,钱志这才惊讶会在这里见到枢秘处的席军师。

    很快,钱志惊讶的神情就被另一个重量级的惊讶盖过去了。

    因为,徐彦琦也来了。飞熊团的主将,郎将徐彦琦亲自来了。

    徐彦琦神情很急躁,带着夏晨冲进营盘里见到了朱慈烺这才松了一口气。

    很快,更加让钱志震惊又激动的事情生了。

    他们敬爱的猛将,率领飞熊营打下一个又一个大胜的郎将徐彦琦一见那人,当下拜倒。“末将,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誉为团里最为睿智之士的席军师夏晨紧随其后:“吾皇万岁……”

    营盘里顿时轰动了,所有人争先恐后,近乎习惯地纷纷道:“吾皇万岁万岁……”

    钱志与席斌等人行礼完了,都只觉得如在梦幻。

    ……

    “行了行了。”朱慈烺连忙过去,扶起几人:“这么多礼节可不好,在军官那一套?往后,给我记住命令,军中出战,一切以军礼为先。我既是大明全军的总统帅,又是皇家近卫军团的军团长。你们往后直接以军团长的礼节称呼。记住,袍泽之间,军礼为先!行了,急冲冲的,有事情?”

    朱慈烺当然预感到了有急事。他为大明皇帝,可谓是时时刻刻都有军事机密要批阅处理。朱慈烺本以为现在能抽空,就偷偷跑出来玩耍一会儿。

    只不过看眼下这景象,显然是预料岔了。看夏晨与徐彦琦这么急切的表情显然就知道有要事要处理。

    只不过,朱慈烺万万不会想到,紧急军务来得是如此急切而集中。

    徐彦琦招呼着夏晨来说。

    夏晨当即道:“的确紧急军情,枢秘处已经在紧急安排推演了。这是需要立刻报圣上知晓的具体情报……”

    说着,夏晨拿出了一封封被用漆封好的大红色密信。这是保密级别最高的标志。

    朱慈烺沉着脸,摆摆手,道:“犒劳一下士兵们,另外给朕准备一副笔墨,也不用再跑其他地方了。就在这里,朕要看看。”

    营盘内座椅本来就有,虽然都是行军简易用具,但朱慈烺不在乎这个。

    很快,这一部新兵营的小旗们得到了他们的犒赏:去辎重营里开小灶。而这个营盘就成了朱慈烺的临时营帐。

    朱慈烺不爱繁文缛节,与徐彦琦、夏晨等人问了几句军中近况众人就纷纷散去,除了又增加了飞熊团的暗哨外,这一处营盘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朱慈烺与一旁坐在士兵铺盖上的宁威。

    而朱慈烺,徐徐拆开了一封又一封的密信。这是枢密院汇总各处的军事情报合集。

    “代王与周王已密会于大同代王府,代王已然应允宗藩改制条件,支付军资银十万两,粮三万石犒劳守军……”

    “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部有异动,情况不明。”

    “伪顺军分兵两路,北路由任继荣偏师北进,目标为大同宣府等边镇。”

    “山西总兵周遇吉率部入驻宁武关……”

    “伪顺军主力由李自成、李岩、刘宗敏等大将统帅东出太原,兵井陉关。”

    “督师李建泰驻扎真定……”

    ……

    一封封情报的信息展露在朱慈烺的脑海里,也许是信息太多,朱慈烺微微感觉有些疲倦。加上连日来安排军务的操劳,喉中一阵不适,朱慈烺忽然轻轻咳嗽了起来,在这小小营帐昏暗的光线里,朱慈烺忽然觉得有些头脑昏:“这两天军务政务堆到一起了,恐怕有些身体不适……”

    宁威紧张起来:“圣上,末将去唤随军医师。”

    “嗯。”朱慈烺没有逞强,一边揉着太阳穴提神,一边在白纸上轻轻写写画画了起来。

    “宗藩改制的事情,代王那边若是办好了,短时间内边镇应该无碍。宣府大同都是老资格的边镇,若给与充足军资,加强文官对军队的掌控力,并不难让将士恢复对坚持作战的信心。而今朕已经御驾亲征,只要短时间内宁武关不被任继荣攻破,那此路无碍。而且,若没记错,此前开打宁武关之战的可是李自成呢。而现在……”朱慈烺的手指头在地图移动着,最终落在了井陉关的位置上。

    “已经换成了任继荣,这说明顺军的主力是东路,而非北路。北路的压力实际上并不大,只是,北路压力小了,东路的压力就大了。”

    东路,压力最大的是井陉关。

    这是山西通往中原的一条主要道路,而今,顺军的仇恨值已经被吸引到了这里。在井陉关的东面,也就是真定府上就有一个大Bss,大明内阁大学士,督师李建泰。他带领着数千官军准备进剿山西,无论是名义上的威胁还是实质上的威胁,李自成都会出兵收拾李建泰。

    当然,比起历史上主力北伐出宁武关,李自成改到井陉关应该更多是因为朱慈烺的原因。

    不多久,朱慈烺就能兵出保定了。

    他的目标,一样是李自成。

    “就是不知道……这一战到时候是在井陉关开打,还是在真定保定府开打……”朱慈烺眯着眼睛,仔细思量了起来。也许是思量得过于深入了,就连外间渐渐有了脚步声都没注意到。

    朱慈烺的帅帐戒备森严,朱慈烺开始思考军机的时候更是不敢有一人打扰。故而,朱慈烺纵然听到了也不会中断自己的思绪,而只是会想,或许是宁威带来的随军医师吧。

    “咳咳……”朱慈烺又轻轻咳嗽了起来:“还有,北路边镇的南面压力固然无碍,但是更北方的漠南蒙古的西土默特部一样是个问题。而今漠南蒙古都是满清的天下了,这个被我打残了的鞑子是不会放弃的。要让锦衣卫盯紧了一点,甚至,要做好分兵北上的情况。”

    “而现在……我要对阵李自成。那么,先,决定战场在哪儿。至少,不让他在我们不喜欢的地方出现。咳咳……”朱慈烺又轻咳了一下,揉着脑袋,打算休息了一下。

    这时候,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重了。

    一个清脆的女生弱弱地说着,几乎贴着孔洛灵的耳朵细语:“洛灵姐姐,就在这里了丙丑营,就是新兵营呢。就是那个营盘。不过,真的要去么,这里的人好少……”

    “当初,又是谁巴不得过来呢?行了,你真要怯场,我自己去。不过,倒是真有些奇怪,这儿真是格外安静。”孔洛灵踏步入内。

    往常,随军医师来巡诊了,哪个不是趋之若鹜的?

    转而,孔洛灵自我解释,心道:“也许是不知道我要来巡诊吧……”

    这样想着,他莫名有些感觉心跳加。仿佛直觉预感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一般,他掀开营帐,想了想,又将营帐挂了起来。

    提步入内,孔洛灵赫然看到屋内一个男子揉着脑袋,轻轻咳嗽了起来。

    见此,孔洛灵迅进入了状态:“我是巡诊来的随军医师,你生病了。”

    “嗯。”朱慈烺依旧在自己的桌案上写写花花着,应了一声,毫无回复。许是这一回身子真有些不爽利,声音也沙哑了一些,变得陌生难听又吃力。如此一来,就更加让他不愿意开腔了。

    孔洛灵微微一愣,一惯被军中将士们奉若仙女的美貌女医师竟然遭到了冷遇。她突然就对眼前的这个男子生气了无数的好奇心,进而仔细开始打量了眼前的男子。

    这个男子伏案疾书,揉着太阳穴,半张面庞被遮住不见。面目依稀有些熟悉,也分不是熟悉的俊俏还是见过的熟人。这一张俊俏的面庞看起来十分年轻,眉眼有些稚嫩,但五官格外棱角分明,俊俏的柔和与军人硬朗的气质结合起来,让人有种格外的魅力。更难得的,这样一个男子身上没有见到寻常将士看到她是那种推崇的星星眼,冷漠,理智,表情分外平静。

    正是这样的平静,让孔洛灵对这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了心里。

    “咳咳……差不多想好了。宁威,记令。咳咳……”朱慈烺忽然猛地一阵咳嗽,脑袋一阵晕乎,让他顿时伏在案头上,显得格外虚弱。

    就当朱慈烺挣扎着要起身的时候,一双冰凉白皙的柔荑落在了朱慈烺的额头上,让撑着半张脸的朱慈烺愣住了。

    “热病,身热。是否是左肋痛?”一道热气扑面而来,透着微微清香,卷带着吐字清晰标准的官话响起,卷带着关切的问候,直入心怀。孔洛灵直接施诊了。

    朱慈烺迷迷糊糊地听着,心下有些疑惑,但在这莫名的清香与关切下还是下意识回想了一下,现左肋还之狠有些痛。他哀叹一声,明白自己这是真病了。不过一想到方才那么多军机要务,他也顾不上了,摇头道:“是有些痛,些许小事,无碍。宁威去哪里了?算了,肯定不在。既然如此,你便记下命令吧。”

    “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部即可加强探查,查明异动。”

    “李建泰身在真定,李自成不日就要杀来。让他即可出城,援助井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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