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不管是内贼肆虐。还是外敌横行都还算不得麻烦,之前两次都很是幸运只有一个强敌。但这一次真是麻烦了。
我跨海远征朝鲜,为的是剪除朝鲜人左翼助力,平添其左翼大患。这一减一增,战略上的优势就大增了。但没想到,建奴消息这般灵通,眼光、反应和出手的角度,都是太毒辣了……
趁着国内本就不甚稳定的局势,在这个节骨眼里进攻国内,依次围魏救赵,却真是打在了我的七寸上啊……
此刻,场上的议论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谢洪运道:“建奴出兵的消息已经可以确认了,五十万固然是一个惊人并不一定准确的数目,但可以确定建奴可以动员起这个数字的力量,在朝鲜、在满汉蒙八旗都能在极限范围之中出动到至少二十万的兵力。此刻国内内忧外患,身为大明最精锐之师留在朝鲜,正是我大明最虚弱之事,若不加处置,恐怕国内局势将糜烂到难以挽回之境地。”
“也很难指望国内那些将官。”虎大威的心情很沉重,本以为是来收拾朝鲜这样的弱小背叛者,增强兵力也只是来收割战功,预备来犯的建奴。没想到建奴却不上钩,反而跑到国内去了:“国内能真善战的名帅眼唯有孙督师是厉害的,但秦军一战溃败,欠账太多,哪怕得到朝堂支持也很难短时间有所作为,配合陈朗将第二团牵制住李自成就已经艰难,想要调拨去京畿是绝无可能的了。”
“当年再差也有个得力的首辅周延儒,可以调动各方兵马,不说击退建奴,护卫住京畿是可以的。但眼下这个陈演,听闻连守成之力都难有啊。”
“原本我等出师朝鲜是为了剪除建州侧翼之力量,改善战略局势,取得打击建奴的通道。可眼下,建奴不上钩,我们若是苦等在朝鲜陷进去,恐怕脱身回国之事只能面对国内一片废墟了。”
“殿下三思……大明毕竟为我等根本,建奴肆虐而来,若是殿下又深陷朝鲜,而非如过往一样抗击外侮,平定内乱。则长久以来艰难达成的声威都将堕于一刻。建奴这一招委实阴狠,却不得不处置啊。”
“若是败亡……”朱慈烺轻轻看着会议室里那张地图。
这时一副时局图,辽东陷落,故而被涂上了红色。西南四川被张献忠所攻入,于是又标上了黄色,陕西、河南被李自成涂黄,就连福建、朝鲜亦是如此。
更加醒目的,是北方那一个粗大的红色箭头,如一柄利剑一样,戳在了朱慈烺的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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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占领朝鲜王都(百万限免进行中()
“有必要提及明人吗?”朴昌勇问过自己很多这样的问题:“没必要!残酷的战争已经证明了一切。”
丁卯之役让朝鲜上下战战兢兢。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地的清人大军让朝鲜人匍匐在地才免于亡国。
朴昌勇心中想:“有必要坚持朝鲜与大明的藩属?早就不需要了!半岛上的朝鲜注定是需要侍奉大国才可以生存。曾经,明国是寰宇中最强大的,但现在,未来,这个最强大的清国,是拥兵百万的蹂躏了明国二十余年,征服了明国两百年未征服之蒙古的清国!”
所以朴昌勇不自觉地憎恶明人,本能地仇恨他们。憎恶明国这个已经衰落的曾经宗主国,仇恨这个朝鲜仰慕百年却在两度被灭国之际没有出手相助的明国。甚至,朴昌勇会想,如果不是当年明国执意要朝鲜出兵西攻后金,也许就不会带来丁茂胡乱与丙子胡乱两次几乎灭国的灾祸。
现在,朴昌勇得到了命令。
来自朝鲜议政府领相金自点的命令:“进攻永登浦。”
而另外的清军主力龙骨大部却出发开拔汶山。
汶山城位于汉城的西北方,是通往平壤的关键道路。这个地方被一早就赶到的明军夺取,在原党的配合之下,竟是没有人反抗。当地的官员本来就被原党中人蛊惑开了城门,地方豪族对于大明天兵的到来也是没有抵触。
就这样。来自第一团的第七营的猛如虎部如同一根钉子一样,扎在了汉城通往平壤的关键道路上。让金自点以及清人不敢妄动。
察哈喇虽然霸道蛮横,却十分清楚朝鲜的地位,面对明人大敌,一改往日作风,不仅抚恤有加,也开始频频市恩部属。
面对明军来势汹汹。他将突破点放在了汶山上。
“国内大军已经出动。摄政王发兵五十万进攻明国。此举一出,那朱慈烺必定陷入首尾两端的窘境,这时我等用力最为关键之处!”察哈喇骑在马上,看着左右三千满洲兵,对一旁的龙骨大道:“作为此战关键力量,我们要在朝鲜人出城进攻永登浦的时候,拔掉猛如虎这一根影刺!”
“察哈喇,不该是我们进攻永登浦?很难想象朝鲜人在面对永登浦明军主力时拥有顽强的意志。”龙骨大很是忧心。
“龙骨大,你要知道。朝鲜人是很复杂的。”察哈喇淡然道:“尤其是他们以为永登浦有的只是一部日本雇佣兵时,会爆发出难以想象勇气。而我们,只需要带着金自点以及那些朝鲜两班贵族去平壤就好。至于朴昌勇的结局,只要金自点平安离开。就不会有人在意。包括……金自点……”
……
崇礼门外,永登浦。
朴昌勇看着身后的八千朝鲜士兵,神情坚毅。
“昌勇,你是一个勇敢的朝鲜将领,我知道你抗击清军时的战功,不应该就这么去送命。”李绻穿着一身囚服,他是乱局之中被朴昌勇逮捕的:“我很清楚。那里不止有日军!”
朴昌勇心中一震:“你的意思是,明军也在永登浦?”
“坚持顽抗你会死在这里的!”李绻直视着朴昌勇的双目。
伴随着朴昌勇的出击,前方战鼓擂东。朴昌勇很快就相信了,徐彦琦部领着近卫团飞熊营所部兵马出战,没多久,赶来增援的虎大威所部第一团也开拔进入战场。
尽管两边兵力都差不多,但朴昌勇只是对比两方战列之俨然程度便明白自己落了下风。
“为了大朝鲜国,总该有人去些什么。”朴昌勇沉声道:“李绻学士,明国的士兵都在这里了吗?”
“大部分应该都在了。朴将军,我进入这里的目的你应该知道,投降吧!明军的战力强大,金自点的主力在济物浦尚且没有拦住明人,你只有八千人,又如何拦得住?”李绻苦劝着。
朴昌勇却忽然笑了出来:“明国只有这么八千不到的兵马,就以为可以征服大朝鲜吗?李绻学士!我虽然只是武将,却也明白,这世间,唯有真正的武力才是可靠的。大清国有兵马五十万,那明国用什么去打?强大的清兵会赢的,就如同……所有的明兵都被吸引到这里,而忘了汶山的时候……”
轰……
炮声响起,这时明军的试射。
但朴昌勇却毫无遗憾,他仿佛听到了汉城北门,于此截然相反的方向里,那雷动的马蹄声。
察哈喇朝着南边看了一眼,随后对金自点道:“走吧。龙骨大应该已经打下汶山了……”
汶山。
猛如虎喘着粗气,看着官衙中破旧的屋舍,又看了看不住试图翻墙进来的朝鲜人,焦躁无比:“叛徒!叛徒!那些放我们进来朝鲜人是潜伏的叛徒!”
他的身边,首席军师一脸苦涩:“千户,突围出去吧。给咱们第七营留点种子吧……”
“啊!”猛如虎望天大喊,苦涩地带着麾下余下千余士兵突围杀出。
……
永登浦。
伴随着密集的炮声响起后,飞熊营与第一团先后发起了冲锋。
因为,他们眼见朝鲜大军有了肉眼可见的松动。当飞熊营的刺刀白刃接战后,朴昌勇在身边亲卫的死命拉扯下逃出战场。
没多久,在李绻的欢呼之下,越来越多的朝鲜士兵高呼着投降。
胜利的欢呼不断在战场上响起。
但当朱慈烺走进崇礼门的时候,进入汉城的时候,脸上却笑不出来。
他的第二次军事会议在大明驻朝使馆里召开,这一次,主持会议的是倪元璐。朱慈烺久久发呆。
“在朝鲜地方贵族的帮助之下,察哈喇攻占了汶山。离开前,他们将汉城洗劫一空,挟持走了那些两班贵族,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包括户籍账册、金银粮米等等。目前,汉城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中了。”倪元璐说到这里停住了。
“朝鲜战争就此结束了?”谢洪运惊疑不定:“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占领了汉城。”
众人纷纷盯着朱慈烺。
“胜利,或者更大的陷阱?”朱慈烺说道:“那么,已经到了关键的路口了。继续朝鲜战争,还是……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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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关税主权入手(限免第一更()
“朝鲜世子李凒就在沈阳,这意味着他们随时可以扶持起另一个朝鲜,然后将我们拖进战争的深渊里。让我们难以回撤国内,如果简单地点到为止,恐怕察哈喇与金自点随时都会南下,以李倧的水平,不难想象会再次投降……”倪元璐的分析鞭辟入里。
谢洪运道:“如果我们能够将朝鲜战场上朝鲜人的反抗力量都掐死在汉城,那么我们便可以轻松地继续执行朝鲜战争,通过朝鲜战争威胁建奴侧翼。但眼下,我们唯一只能威胁到的只是朝鲜的得失。相反,清军却可以肆虐我们大明国内的腹心之地。比如……京畿。”
“战略势态相比过去,更加严峻了。”徐彦琦道:“但如果回国……”
徐彦琦没有说下去。
就如倪元璐所言,如果回国,失去了明人的支持,以李倧膝盖的坚硬程度肯定会重新跪倒在清人的面前。明国也将自此失去信用,下次再回来还能得到多少支持就难说了。
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这时,宁威进来对朱慈烺道:“殿下,元斗杓、沈器远、林庆业等朝鲜将官求见。”
朱慈烺站起身,道:“大家先讨论着。我去接见他们。”
说完,朱慈烺离开了会场。
只是,即将见到朝鲜文武的时候,朱慈烺却不由停住了脚步。
宁威见此,欲言又止。
朱慈烺道:“没错,我自己也没做好决定!这恐怕是一个决定国运的时候啊。”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面对这一切。”朱慈烺又加了一句。
花厅里,朱慈烺见到了这三位朝鲜原党中人。
元斗杓与沈器远都是文官带兵的表率,虽是文人,却不掩身上那股子精干的气息。两人都是精力充沛。意志坚定之人。至于林庆业,反而见了朱慈烺后十分安静,只是静静打量着朱慈烺。
一番见礼不提。宾客落座,客套话未提。元斗杓就开门见山道:“朝鲜小臣元斗杓斗胆求问,上国天兵与朝鲜之局将如何处置?”
朱慈烺道:“孤此番前来,自然是为了光海君之事。若当今朝鲜国王重返为大明宗藩,提兵北上进攻清国,自然你我重新化干戈为玉帛。为此,孤也知晓此番大明入军朝鲜,诸位是功勋卓著的。”
“分内之事,愧不敢当。”沈器远道:“王上为奸臣所迷惑。以至于坐下助纣为虐之事,吾等身为人臣,自当苦劝改变。眼下王上已然明悟,不再为奸臣所诱,重返大明宗藩之事为理所应当。便是为宗主大明出兵胡虏,亦是理所应当。只是小国寡民,兵少将微财政稀缺……”
说到这里,沈器远愣楞地盯着朱慈烺。
朱慈烺却没有接话,他明白这时试探。
见此,场面顿时冷场下来。
此时元斗杓道:“当然。朝鲜上下便是省吃俭用,亦是会凑出北伐胡虏之事。只是小国寡民毕竟是兵少将微,恳请大明强军留驻。北上剿灭胡虏余孽。那金自点为朝鲜内贼,之事而今朝廷无兵,只能盼上朝出兵相助。”
“驻军?”朱慈烺心中有些奇怪,虽然是宗藩国,可万万没想到,权力是这般大。看来明国与朝鲜的关系在这个时代还真是铁啊,当然,用父与子的关系来套用明国与朝鲜的关系,那权力真是不一般大了。甚至可以说比起后世的美国爸爸与日本国的关系还要紧密。还要强硬。
“此为朝鲜上下心愿!”见朱慈烺一动,三人齐声高喊。
朱慈烺来劲了。道:“驻军之事为理所应当。其中军资虽然理当大明负担,但朝鲜上下按理也当有贴补。”
“这时应当!”元斗杓当即应下。唯恐朱慈烺反悔。只不过,应完了,这才微微有些犹豫道:“只不过本国毕竟财计缺乏,连年战火……”
“不急不急……”朱慈烺一反常态地轻松不少心道:只要你答应了下来,我还缺办法弄钱么?当然,朱慈烺的办法就高级很多了。
只见朱慈烺轻咳一声,道:“想必诸位应是听过孤在国内的改革吧。”
林庆业若有所思,沈器远还在细想,元斗杓却是猛地惊醒:“殿下莫不是要改我国税制?”
朱慈烺的事情说来说去,都是首先有了银子这才置办下来这么滔天的基业的。自然,财政政策也是一流的。
朱慈烺笑眯眯地道:“的确如此。”
“不可啊!”沈器远大喊道:“公卿两班为我朝鲜之根,这……”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朱慈烺哭笑不得:“孤说的不是这个,是关税之事。”
“关税?”三人都是晕乎了。
见此,朱慈烺心中感慨。不由地想起了当年日本与清国互相签订的互相出卖主权的那个条约……
一群土鳖连主权概念都不动,眼下不趁着上佳时机坑一把更待何时?
当下,朱慈烺就道:“这时本国新设的新政,便是开放对外贸易,针对那些往来通商的货物进行抽税。这是新设税种,不至于引起反弹。海上贸易之豪富,想必诸位也是明白的。与大明通商之利润,更是惊人的。当然嘛,这毕竟是新设税种,朝鲜国内恐怕无人清楚。为此,我建议与大明签订关税协定,由大明海关总署指导海关建立,处置海关业务。诸位以为如何?”
沈器远一听,顿时也不激动了。
要是朱慈烺将注意打到田产田税上,他们还真受不了,必定离心离德。可朱慈烺没有对既得利益动手反而是新开海上外贸,对海关收税,这便是毫无抵触了。毕竟,没有人在这里会受损,相反,只要想到海上贸易,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忘记那惊人的危险,想到那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百分之三白啊,已经足以让人走上绞头架上了。
元斗杓与沈器远纷纷点头:“那就感谢****上国的指导了!”
两人纷纷心道:这是学习的机会啊!
至于关税主权不经意间就这么心甘情愿卖了,两人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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