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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克隆人。
那个歪着脑袋缩在贺戎的怀里的小女孩儿仿佛是卡亚瑟的缩水版，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正是贺戎提取了卡亚瑟的细胞克隆而成的小克隆人。
“好玩吗？”卡亚瑟被各种版本的密室逃脱游戏气得浑身发抖，把好不容易找齐的东西摔了贺戎一脸。
“很好玩呀。”贺戎将怀里的小克隆人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坐在操作台上，嘴角微微翘起。
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修剪着一头漂亮的黑发，整个人看起来温润无害，但卡亚瑟每次却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
“无聊。”卡亚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瞪了贺戎一眼，然后便甩手走人。虽然活动范围有限，只能在地下，但在贺戎没有恶趣味的作弄心时，她的行动还勉强算得上自由。
不然，真要变成这个男人手里除了小克隆人之外的第二个玩具了。
“贺戎，卡亚瑟不喜欢你。”小克隆人看着卡亚瑟离去的背影，歪了歪脑袋，奶声奶气的说道。
“我知道呀。”贺戎低声笑了笑，伸手戳了戳小克隆人的脸蛋，然后将她拥进怀里，“小卡亚瑟喜欢我就够了。”
忽然，操作台上的红色指示灯闪烁了起来，贺戎微微蹙眉，将小卡亚瑟从操作台上抱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手指迅速的在操作台上敲击了几个按键，面前显示屏上的画面瞬间全部切换。
又有一批军队潜进了这座死亡之城，饥饿的丧尸在城中横行肆虐，看到了活人像是饿狼追捕猎物一般，开始追逐人类。
贺戎看着眼前的黑白影像，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那些人的眼中会只剩下绝望。
这座城市里的丧尸，实在是太多了。
无论是多强大的武器，再怎样的挣扎，渺小的人类，最终还是会无力地败在不知疼痛不知疲倦的丧尸爪下。
除非……
贺戎紧抿着唇线，那薄而干燥的嘴唇，似乎彰显着他的无情和淡漠。
“那是什么？”带着愤怒的声音在贺戎身后响起，贺戎猛地站起来，看着身后如鬼魅一般去而复返的卡亚瑟。
“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在丧尸的手里？”卡亚瑟看清楚摄像画面上的景象，冲上前去一把捂住了小克隆人的眼睛，不让她看如此血腥的场面。
她愤怒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质问道：“每次这种时候你就把我困在其他的房间里，对不对！”
贺戎静默了一会儿，抬头淡淡道：“是啊，那又怎么样呢？”
他伸手按向关机键，屏幕上一道光亮闪过，接着所有电脑都在一瞬间黑了屏。
贺戎将小克隆人从卡亚瑟手里抱过来，转过头，在黑暗中不太辨得清他的神色，“卡亚瑟，你是克隆人，为什么要可怜人类？”
卡亚瑟有些愕然地看着贺戎，她整个人仿佛整个人都仿佛浸泡在了寒潭之中，她张了张嘴，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为什么要可怜那些人类？
他们不尊重克隆人，鄙夷克隆人，甚至践踏牺牲克隆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要可怜他们……
不，不是的！这不是可怜，这是作为人该有的良心！
哪怕她只是个克隆人，但也是以人的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良心，没有了人性，如此拼命而努力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贺戎他身为人类，却……
卡亚瑟说不清心里的那种感觉，好像是愤怒，但更多的却又像是失望。她拉住小克隆人的手臂，试图将她从贺戎的身边拉开。
可是小克隆人却缩了缩手，然后抱着贺戎的大腿往后退了一步。
卡亚瑟气不过，狠狠地剐了贺戎一眼，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地上摆着一排颜料，是贺戎拿来给小克隆人平日里画来玩的，卡亚瑟伸脚踢翻了一瓶又一瓶，色彩斑斓的颜料蔓延在地上，混杂一片，就像她此刻混乱的心情。
贺戎看着卡亚瑟再次离去的背影，微微垂下头，蹲□子揉了揉小克隆人的头发，低声呢喃，仿佛在自言自语：“小卡亚瑟，你那么弱，该怎么活下去呢？”
“那就变强大啊。”小克隆人歪了歪头，如海藻般卷起的金色短发从肩头微微滑下，而脸上也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贺戎微微一怔，继而笑了出来，“是呢，变强就可以了。”
他抱起小克隆人，将她带进连卡亚瑟也从未涉足过的实验室里，放在铺着白色床单的试验床上。
贺戎脱下了外套，重新穿起白大褂，套上白色的手套和口罩，开始仔细的寻找自己需要的基因改造液。
床对面的实验架上罗列着一瓶又一瓶的颜色纷呈的液体，有蓝色的，也有绿色的。贺戎挑挑拣拣，终于选好了其中的几瓶，在实验台上依次排开，然后拿出细小的针头，开始给小克隆人进行静脉注射。
“这是壁虎的基因改造液，以后再光滑的墙壁小卡亚瑟都能爬上去呢。”贺戎摸了摸小克隆人的额头，她闭着眼睛，面色有些潮红，这是基因改造之后出现的正常反应。
基因的融合需要时间，贺戎坐在小克隆人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一切变化，以及身体的各项数据比值，直到终于可以开始第二次的注射。
“这是鸭嘴兽的基因改造液，它会让你多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第六感。”贺戎重新拿起第二支注射液，推进了小克隆人的静脉。
“我能猜到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小克隆人微微皱眉，基因融合过程带来的疼痛让她有些难以忍受，她试图和贺戎说话来分散注意力。
“那是读心术，亲爱的。”贺戎耐心的解释，“你只是能感觉到别人肌肉收缩而产生的电场，提早知道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哦。”小克隆人懒懒答道，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好，第三支，这是黑寡妇蜘蛛的基因液。”贺戎打开针筒，开始吸取试管中的黑色液体。
“我会变黑吗？”小克隆人又一次睁开眼睛问道。
贺戎的手僵了僵，表情微裂，“……不会。”
“第四支，海星的基因液，据有超强的再生能力。”贺戎晃了晃手中的试管。
“这样我太饿的时候可以砍自己的手脚下来煮了吃？”小克隆人依旧还是一副天真茫然的表情。
“……”贺戎选择了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直到最后一支基因改造液注射完毕。
“好了，最后是射水鱼的基因，有了这个，在水下射击可是非常棒呢。”
“可是我已经有了卡亚瑟的鹰眼了。”小克隆人碧蓝色的眸子里有些茫然。
“嘘。”贺戎手撑在小克隆人的枕边，俯视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可是个秘密，就算是卡亚瑟也不一定知道呢。”说着他的目光扫过实验台上摆着的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正是他的老师霍尔博士。
贺戎唇角微微翘起，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和卡亚瑟长得一样的克隆人都有鹰眼呢。
第33章 全能武器
第三十三章全能武器
基因改造液注射完毕；贺戎又带着小克隆人封锁在密闭实验室里观察了几天几夜。
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打不开那扇厚重的密码门；除非用现代化武器将实验室的大门轰开。不过这样子的话；他和小克隆人也一定被同时轰成了渣渣。
并不是贺戎身为科研人员天生谨慎；而是太多血淋淋的例子逼着他认识，注射基因改造液看似容易，实则承担着极大的风险。一个环节出了错，全能小天使就立马变成恐怖的生化武器。
这种现象过去并非没有；比如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不断改进的基因改造技术，在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拥有强大异能的基因改造者同时，也创造出了无数个失败品。
畸形的婴儿，带着翅膀的怪胎，人面蛇身的怪物；太多太多，还有……末世最初的丧尸。
末世的到来，根本就是人类的咎由自取。
只是少数人犯下的罪孽，却需要全世界的人来替他们赎罪，实在是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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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戎牵着小克隆人的手，用射频卡加复杂的密码打开了实验室紧闭的大门。刚走出来，便看到卡亚瑟坐在实验台前，面无表情的用几根钢签串着肉片，拿着酒精灯烤肉的场景。
“好香啊。”小克隆人眨巴着眼睛扑了上去，接过一根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肉来。
小克隆人自诞生以来，从未接触过肉类制品，地下实验室有能提供营养的营养液，也有能够维持人类的生存的压缩饼干，却无法满足人类与生俱来的高要求味蕾。
贺戎见状也接过一根，用牙齿撕咬下一小块肉，慢慢的咀嚼起来。没有加调料的烤肉算不上多么美味，但是久违却陌生的肉香仍在他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这是什么肉？”贺戎眼底含笑，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卡亚瑟，开玩笑道：“不会是人肉吧？”
“当然不是。”卡亚瑟学着他平日里的表情，温润无害般侧头微微一笑，然后耸耸肩，云淡风轻的说道，“是你做实验用的小白鼠。”
贺戎脸色一变，强忍住干呕的冲动，背过身捂着嘴艰难的咽了下去。而小克隆人缺乏生活常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淡定的啃着手里的肉串。
卡亚瑟不动声色的收拾桌面，嘴角微微翘起，心想着终于让贺戎吃瘪了一次。但是在看到小克隆人天真面容的一刻，她的眼神瞬间又暗了下来。
无知，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幸福啊。
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担心身为克隆人从而会接收到周边投来的异样目光。更不用像自己一样，在梦境中不停地重复苏萌的死亡。
不会被困顿在绝望的死角里，永远看不到边际，找不到光明……
“贺戎，我要出去。”
地下实验室，她是一定要出去的。她不是救世主，谈不上救人，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在这座死城里白白送死。
“出去？”贺戎眉梢微挑，“出去以后你要怎么解释？那么多人，只有你一个活了下来。”
“我是基因变异的克隆人，不被丧尸病毒感染，只要躲得好，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卡亚瑟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低，说实话，她连自己都不能百分之百的说服。
“那小卡亚瑟呢？”贺戎抱起地上的小克隆人，“她又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留在这里，陪着我永远活在密闭的地下过非正常人的生活？”
卡亚瑟表情怔了怔，她有想过带走小克隆人，可是她连自己的周全都无法保证，又何谈护住别人呢。
“哎……”贺戎幽幽的叹了口气，“亲爱的卡亚瑟，为什么你的计划里从来没有我呢？”
卡亚瑟表情一滞，她半响才回过神来，懒懒地翻了一个白眼：“道不同不相为谋，和您这样道貌岸然的大人物，我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奇怪，身为克隆人的自己，总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问题。
而身为克隆人之父的贺戎，明明是人类，却一直以克隆人的利益为首要。
或许……这是源于他们自小不同的生存环境所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卡亚瑟不知道的是，外面的世界，在人性的丧失与丧尸潮围攻的混乱之下，早已逐步分裂成了几大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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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实验室通向外面世界的地道终于再一次开启，在这之前，卡亚瑟和贺戎需要准备的是武器和食物。
南江基地进行的军事训练也并非无用，至少卡亚瑟现在看着排列在一起的数十只枪械，能够勉强回忆起不同类型每把枪的射程范围，并且综合考虑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把枪的后坐力，最终挑选了两把趁手的消音手枪。
“帮我也挑一把？〃贺戎丢过来一个背包，里面装满了高热量的压缩食品和他没事配置的营养液。
卡亚瑟白了贺戎一眼，收起手里的枪支，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背包，利索的甩上右肩，〃我们有那么熟吗？贺博士。〃
〃挺熟的啊，你看你的dna序列组合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贺戎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他右耳边的碎发而过，身后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碎裂了一地。
“抱歉哪，手滑了一下。”卡亚瑟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墙角传来，她拎起一把霰弹枪，在轻微的咔嚓声中将子弹上膛，然后丢到了贺戎手里。
“出去以后先拿这把枪练手吧，我想身为生物博士的你，每天观察那么多的细胞，应该没有密集恐惧症。〃
贺戎低头看着握在自己手中的银白色枪管，暗自好笑。这种霰弹枪杀伤面广，火力也大，唯一恶心的便是被击中的物体像马蜂窝状。
这丫头，还真是恶趣味的报复。
不过……
贺戎微微垂了垂眼眸，唇角微微翘起，他将手里的枪往墙角轻轻一丢，另一手握住身边小克隆人的手腕，低声笑道，“我什么枪都不需要，有小卡亚瑟就够了。”
卡亚瑟微微一怔，她不是很清楚，那几天关在实验室里的贺戎和小克隆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会是末世最强大的武器，没有之一。”
第34章 暴力天使
第三十四章暴力天使
通往地下实验室的通道建在游泳池下；就算当初冯肖钰把水抽光了也不见得能找到入口的地方。
贺戎一手牵着小克隆人，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也不知道他在遥控器上到底按了什么；卡亚瑟只看见面前的走道像迷宫一般又开始了变换组合。
有水流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似乎是先排空了游泳池的水，这才从池底缓缓升起了阶梯。
贺戎站在入口处，唇角微微翘起，笑意颇深的伸手示意卡亚瑟先上；“女士优先。”
卡亚瑟撇撇嘴，白了贺戎一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是抓紧背包袋子的手却透出了她的紧张。她小心翼翼的握着枪顺着阶梯爬了上去，刚探出地面；便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来镕城寻找贺戎的军队换了一批又一批，就算最近一次和丧尸激战的火药味已经里散得一干二净，血腥味却依然固执的停留在这里。
脚边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尸体，在地上甚至是游泳池里堆积成山。头部中枪的是丧尸，残尸断体却是人类，又或者，是不被人类当成人的克隆人。
卡亚瑟一直盯着眼前的尸体，静默的空气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她握着枪的手紧了紧，随即一枪崩开脚边滚落下来的一个丧尸脑袋。
她真心讨厌丧尸这种恶心的生物，明明没有了身体，却依旧保持着张大嘴巴撕咬对方的本能。
不想踩着尸体过去，卡亚瑟便只能一点点将尸体搬开，没有铲子，便只能动手。直到带着手套的手上沾满混杂在一起分不清颜色的粘腻液体，才移出一条小路，看到了通往外面世界却紧紧闭合的安全门。
哪怕面上再冷静再淡漠，卡亚瑟心底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激动，她丢掉手上肮脏的手套，飞快的向前跑去，仿佛那里有着通往光明的大门。但最后她还是努力的克制自己镇定下来，放轻脚步，紧贴着墙壁，一点点靠近厚重的安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