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平心性平和,又多年修为。从不动怒。这一天,却因为发现自己发出的琴音无效后,忽然动起怒来,灌注的内力直把琴弦都崩断了。
此时也只能颓然在椅子上。
黑白子,“大哥,你没事吧。”
那黄钟公良久后挥了挥手说,“出去……都出去吧……”黑白子等人都默默的退了出去。
张辰在最后。
黄钟公语气低落道,“我生平以这次败得最惨……风少侠赢了就早些离开吧……”
向问天见四人脸色均甚郑重,知道令狐冲和大庄主比剑又已胜了。倘是大庄主得胜,黑白子固是仍然不劝声色,秃笔翁和丹青生却必定意气风发,一见面就会伸手来取张旭的书法和范宽的山水,假意问道:“风兄弟,大庄主指点了你剑法吗?”
此时天色已晚。
向问天起身准备告辞。两人被丁坚送往大门。但还未到时。那黑白子忽然的又赶了过来,“二位。天色已晚。不如在庄上休息吧。明天再走不迟。”
向问天呵呵一笑道,“哪也好。”
当下带着张辰回去。庄上晚上又摆了酒席款侍两人。秃笔翁和丹青生都在席间作陪。唯独少了黄钟公。
张辰此时只想吃饱睡好,也就没有多想。
当天晚上在庄上睡下。那向问天与他睡一个房间。半夜里忽然有人潜进来。
张辰老早就醒了。向问天心有所图自然也没有睡熟。那潜进来的人是个身体瘦高的男子。
向问天呼的一声坐了起来,“谁?”
那男子,“莫要声张。”听他的声音是黑白子。此时正在黑夜之中。以张辰的估计,这家伙肯定是为了那比剑赌的东西来的。
果然黑白子说道,“是不是只要我们庄上的人赢了这位风少侠。东西就都能给我们?”
向问天,“那自然。”
“那好吧。我们庄上还有一人。武功比我们四个都要强,这位风少侠不如跟我们一起去试一下。”
对于这种事。向问天自然不肯。他来此就是为了救任我行。如果能自己亲自跟过去,是最好,“他去。我难道在这里吗?”
“那位大人不喜见外人。”
向问天佯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你们这样黑更半夜的出去。如果有什么事怎么办?我若不跟着怎么都不放心的。”
那黑白子却十分坚决,“若是不行就算了。明天就走吧。”他着起恼来。张辰推测这天夜上的事是他偷偷作下的。黄钟公恐怕并不知晓。
那向问天立即就软了道,“好吧。但是你们要将我这位小兄弟好好的带回来,要不然我把这庄子一把火烧了。”
黑白子只是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向问天这时,“借一步说话。”那黑白子到门外去了。向问天往张辰手中递了一小团东西。感觉上应该是一团纸。但里面有一个硬物。
“将此物递给那个与你比武的人。”他只这样说。“此事干系重大。万万小心。”
张辰点了点头。然后准备了一下,出门跟黑白子走了。不久之后,两人遇到了另外的丹青生和秃笔翁。这三个人果然是合谋。
“行旅图呢?”
张辰摇摇头,“在我大哥那里。”丹青生略有些失望。三人一起进了内室。
那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儿上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接着黑白子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
黑白子握住铜环,向上一提,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甚是沉重,他平放在地上,说道:“这人的居所有些奇怪,风兄弟请跟我来。”说着便向洞中跃入。
后面的丹表生道,“风少侠先请。”
张辰跟着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置身之所似是个地道。他跟着黑白子向前行去,丹青生等两人依次跃下。
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黑白子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几转,向内推动。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开了。
张辰心里也开始慢慢明白,为什么向问天一定要耍这么多手段了。其实如果光是对付梅庄四友,虽然很难。但毕竟不是没有办法。向问天一生也有不少朋友。多邀好手就算强攻,也未必就杀不掉梅庄四友。
此时的问题是,外人又如何能得知这地下通道的位置。
他随着黑白子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
黑白子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
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
张辰只觉呼吸不畅,壁上和足底潮湿之极。此时想到,“这梅庄是在西湖之畔,走了这么远,只怕已深入西湖之底,任我行给囚于湖底,无法自行脱困。这年代没有氧气瓶,别人便是凿穿牢壁,湖水便即灌入。也是救不了人。”
其实东方不败,真不算是个多少恶毒的人。为人讲感情,花了这么多心思去囚一个人,还不如直接杀了算了。他后来心性大变,其实也只是加重了他那种心软的倾向而已。若是给任我行来办,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祸端。
往前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又走了数丈,黑白子才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三人似乎极是害怕靠近那扇门。
“怎么了?这门有什么?”
丹青生,吸星……他说到这儿就停了嘴。张辰也算明白,他们在怕什么了。
任我行的吸星**看来真的淫威不小。以张辰现在的内力,隔着墙吸人自然是很容易。
但任我行的《吸星**》恐怕一来内力不足,二来没有仔细修练过’北冥真气‘。第三,他的吸星**,是以丹田作为吸内力之用的。并不能随着内力的增加而加大吸力。这也是为什么任我行,有时会吸不动别人内力的原因。
当然,《吸星**》毕竟还是能吸人内力的。
丹青生这时在后面递了两柄木剑到张辰手上道,“你要小心,不要跟他的手相触。只比剑就了……”
黑白子,“他身上有铁链锁着,你不靠得太近,他手掌没那么容易近身……”
张辰心想,没那么容易近身,你吓得离那么远作什么,“嗯,好吧。我知道了。”
这一天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完全救任我行的主线任务。
但吸任我行的内力,也是张辰的势在必行的目标。
这次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将要面对辛冬儿最后的暴发。内力越强,则对她越能形成优势。压制起来也更有效果。
张辰,“很想知道一下,这门山寨的《北冥神功》到底已经吸了多少内力了。”
第0464吸星大法是门烂功
黑白子打开了最后的铁门,同时小声的在张辰耳边说,“风兄弟,此人武功十分怪异,手段又是阴毒无比。若有不对,便立即出来。”
他接着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钥匙,在铁门的锁孔中转了几转。
张辰只道他开了锁后,便会推开铁门,哪知他退在一旁。丹青生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枚钥匙,在另一个锁孔中转了几转。
然后秃笔翁取出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最后黑白子又从怀里取出另一把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看起来应该是四庄主各怀钥匙,要用四条钥匙分别开锁,铁门才能打开。
这黑白子的两把钥匙显然有一把是偷自黄钟公的。
听钥匙转动之声极是窒滞,锁孔中显是生满铁锈。这道铁门,也不知有多少日子没打开了。
那黑白子接着把手向铁门上推去。只觉门枢中铁锈生得甚厚,花了好大力气才将铁门推开两尺,一阵霉气扑鼻而至。
张辰拿着两柄木剑进去。
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人,长须垂至胸前,胡子满脸,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头发须眉都是深黑之色,全无斑白。这人想必就是任我行了。
有个冷厉的声音在囚室中响起,“你是何人?”
张辰冷冷手持双剑走过去道,“怎么这些叫我进来的人,没有跟你说明,来这里是为何事吗?”
那床上的人厉声道,“来这里到底是要作什么?”
“找你比比剑而已。”
张辰随手将手中木剑扔了一把扔过去,那剑擦的一声插入到任我行面前的石地板上。
入石最少有三寸。
任我行眼睛一眯,在暗影中看着他,“想不到许多年没出去。这江湖中居然出了这样内力高强的少年。”
那门外面的黑白子这时才出声道,“任先生。这位风少侠剑法惊人。说是想向您挑战一下剑法。我们四个都败在他手上了。”
任我行嘿嘿一笑,“都败在你手上了。你本事不小啊。”
他这时站起来,手腕上的铁链随着他的胳膊晃动而发出哗拉的声音。
他有意显示内力。一伸手倒抓着地上木剑的剑柄,运内力噌的一声将木剑拔出来,一手轻抚着剑身孤傲道,“说说看,你是怎么打败他们的?”
那门外的三人,此时都在二道门外偷偷看不敢出声。
张辰摇了摇头看着他道,“你倒是废话多。”
这是任我行第二次不满了,“你胆子不小啊。还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他此时就算被关在牢里。那门外的梅庄三友,依然畏之若虎。
可见其威。
一个这样的人,在气质上的压倒性也是十分明显的。而今天这种气势对面前的年青人似乎没任何作用。
张辰不说话。
那任我行单手搭了一下木剑,将剑背在背后说,“黑白子的剑法不错,你是怎么赢他的?”他直接跳到黑白子身上,连丹青生和秃头翁都懒得问。显然对他们是完全看不上眼的。
张辰不理。
那门外的黑白子这时从窗口上幽幽说道,“任先生,他败我的不是剑术。是跟我下棋。在棋弈上打败的我……”
任我行看着眼前这个傲的有些古怪的年青人吃惊道,“哦,倒是有意思。要说剑法嘛,你黑白子很一般。但下棋你可不弱呀。他竟能在棋盘上败你。”
黑白子眼神幽幽的不说话。
张辰隔着斗室中的光看着他似乎在想问题。
任我行倒不嫌烦。这时又问道,“那么黄钟公呢?他的《七弦无形剑》可不好对付呀。”
张辰,“他看穿了他《七弦无形剑》内力运用的秘密,所以用相反的方式封住了他琴音中的蛊惑人心的部分。那剑法也就破了。”
这件事。门外的梅庄三友是亲身经历所以原本就十分疑惑。之前又完全没有听到黄钟公说过。
他们能猜到也只是张辰内力比较深。但有一事,他们一直没有想明白。
内力深,自己不受影响是可以的。何以连旁边的人都不受影响了。
而此时居然听到张辰说,他是用相反的内力技巧。封住了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他们都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都知道这《七弦无形剑》是黄钟公自己创出的功夫。他即无子女又无徒弟。
这门功夫自然是没有传出去过。这个姓风的少年,又是如何能得知这门高深的功夫内力技巧是什么。又如何还能用相反的技巧将其中的音律内力消除掉呢?
真的是闻所未闻。
“用相反的方式??”任我行也颇是有些意外,“怎么你知道他《七弦无形剑》的秘决吗?”
张辰嘿嘿一笑说道,“这世上能瞒过我的武功可不多。”
任我行哼了一声道,“有意思,就是有些大言不惭。你用下棋打败了二庄主黑白子,又用琴音打败了老大。那你要用什么打败我呢?”
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说,那你知道我的《吸星**》是如何运作的吗?
张辰淡淡的说,“就看你希望怎么被打败了。”
地牢内。
“哈哈……”任我行仰天大笑,然后说,“我希望怎么败?哈哈哈……你不错,不如你用我的《吸星**》来打我吧!!”
要知道《吸星**》也好,《北冥神功》也好。其修练方式和运功手法都完全与普通武功相反。
而且其修练之前,都要求散尽全身内力。之后又要在全无内力之下,开始吸人内力。
这些都大异于普通武功。
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想到的。这个时代,除了任我行本人之外,其它人武功就算再高,也不可能作得到。
张辰道,“我来,本身是为比剑。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用你的《吸星**》打败你。”
这话说出来,不光任我行吃惊。连门外的三个人都被惊得一齐趴在地上了。
丹青生,“吸星**?”
秃笔翁,“用吸星**打败任我行??”
黑白子脸上也写满了“不可能!!”
第0465洞穿
任我行反应跟他们不同,他忽然阴了脸道,“那我倒要见识一下了。”
张辰哼了一声道,“不过是《化功**》和某门武功的残本罢了。一门漏洞百出的烂功而已。”
那任我行闻言脸上已经有冷汗。
“小子,你这些胡乱的传言是从哪里听来的?”
张辰抬起手,看着自己的五指并不说话。他身为逍遥派掌门,如果真的论辈分。这时的任我行,还远低于他。
此时来此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任务完成之后,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他的食饵罢了。
而此时门外远处忽然有人在大声怒叫道,“老二老三老四你们怎么敢,怎么这么大胆……!!!”那声音听起来应该是黄钟公。
他急着冲到门前大叫道,“风少侠快些出来。不可与此人交手。他是……”
张辰打断他道,“我既然来了,自然要分个胜负。可不想直接就出去。”
黑白子等三人此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那黄钟公看着他们的表情恨恨不已。
那秃笔翁和丹青生两人,此时都低头沉默不说话,
黑白子最后说道,“大哥,事情已经到这样了,不如让他们比完了再说。只要不放他逃出去不就行了。”
黄钟公瞪了他一眼,这时在铁门的窗前叫道,“小友。万万不可与他双手相触。”
那旁边的丹青生说,“大哥,他说要用吸星**打败任我行……”
黄钟公有些目瞪口呆的回头看着着丹青生。
此时地牢内。张辰随手将手中的一团东西拋给任我行,“外面的人给你的。”
“?”
任我行捏在手上感觉了一下,脸色略变。
此时,黄钟公已经回过头来,到了窗口上。
那任我行古怪的笑道,“且让我看看你的吸星**练的如何。”
房间外面梅庄四友都一惊。然后屏住呼吸一起看着。
那地牢内的任我行却忽然嚎!大声狂啸起来,那啸声震天动地。
那牢门外的梅庄四友,只觉得耳中有如万马奔腾。在这啸声之中,被震得都双手捂着耳朵,最终都被震得倒地昏死过去。
任我行震晕了四大高手之后,跟没事人一样,安静的回到自己的床前,将刚刚张辰扔给他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一把颜色郁黑的圆形小锯。
他用这件东西在自己手链脚镯上飞快的锯动。那圆形小锯应该是用某种特殊金属制成的。居然锯的飞快。
能用来锁住任我行的镣铐自然不是普通东西。但在这圆形的小锯面前居然跟锯腐木一般。不到三分钟,那任我行手上一镣已被锯开。
张辰实则一直在一边冷冷看着,并不理会。虽然说任务中并没有说明。不能动任我行。但等到任务结束后再动他,更安全。
任我行身上的这几根铁镣,若是由张辰来切也只是半秒钟的事。
牢门外梅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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