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迷。” 那飞仔满脸疑惑,不知军师提到这个有什么关系。
军师像想起了什么那样浑身颤抖,忽然一把撕开衣襟,他胸口上有一个拳头大小伤疤,深深地凹陷了进去,血管和肌肉纠缠在一起,触目惊心,不知被什么所伤。那飞仔惊呼道:“这,这是?”
军师苦笑一下:“我以前就是天兴会的人,当时的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但十年前,我们惹上了一个人,把他的老子杀了。结果那人孤身一人闯到我们总坛,当时的情形太恐怖了,我们一共30人,在5分钟内全被杀掉,而且死状惨不忍睹,满地都是残肢器官,还有的心脏爆裂,只有我,我心脏的位置比普通人偏离了一点,装死才逃过一劫,但这块伤口,永远都好不了。咳,咳。别说我懦弱,当时的情景实在太恐怖了,人间地狱一样,你永远都想象不到的!”军师说到这,满眼无法掩饰的惧色。
“一人挑掉30人?还都是天兴会的主干,听说那些人个个都是能顶一边天的啊!”闻言者均惊骇欲绝。
“总之,那人已经不算是人了,好像入魔了那样,幸好他死掉了。”
“怎么死的?”
“自杀!他把我们会在场的所有人杀光后,把手插进自己心脏自杀了!听着,千万不要惹刚才那小子,他的神态和那人太像了,这种人都是野兽,疯子,见到能避多远就避多远!”顿了一下说:“去看看兄弟们的伤势吧,那小子好像还没完全入魔,他似乎避开了要害下手,猿猴他们应该死不了。”
这时的我已经走出了街口,脱下衣服把头上的血迹抹掉,刚才的事还如恶梦一样深深刻在脑中,我张开双手,上面似乎还粘着不少的血腥味。我早就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只是想不到这问题如此之严重,幸好,也无意中救了我一命。
我走进一间服装店买了套新衣服,我衣服上沾了几点鲜血,太引人注目了,到车站或许连票都买不了。店里还兼卖其他衣饰,我心中一动,又买了一副墨镜和一顶帽子。我没有和店主讲价,时间已不多。但从他那畏惧的眼神看来,估计也不敢狮子大开口。
衣服我当场换上,墨镜和帽子放入袋子中。打的到车站,还好赶的上,再晚两分钟车便要开了。
回到冰际市时已是夜间11点半,我立刻赶到医院。带上墨镜和帽子后,我确认无人能认出我之后,我到医院的收费台前,哑着声音道:“你好,我是替胃癌科的赵芬女士(我妈名字)付手术费的。”
收费员在电脑劈啪打了一阵,迟疑道:“先生,一共是两百万?这么大的金额我不能做主,你看是不是明天等我们院长来了再……”
我斩钉截铁打断她:“不行,明天就晚了,麻烦你现在找个可以做主的人来行么?”
收费员见我说得坚决,打了个电话然后说:“你稍等一下。”
我点点头,十多分钟后,医院的副院长赶了过来,我把这笔庞大的手术费通过包里的现金和银行卡转帐付清,副院长见到我那奇怪的打扮虽是有些奇怪,但他是老狐狸,也懂我不欲让人知道真实身份,我为别人付这笔巨款,想来也没什么恶意,所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走出医院后,我捏着手中的签字收据,只是一张薄如蝉翼的小纸条,却觉得比千钧大石还要沉重。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弄假成真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打开家门,嗅着熟悉的味道,心中的孤独感亦不再那么强烈,家,始终是人的避风港啊!
爸大概已睡了,我蹑手蹑脚摸黑走进自己房间。一道人影双手抱膝埋头静静坐在我床上,看不见面孔。吓了我一跳,刚想出声询问,那人影闻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逐哥哥?”
“思思?”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思思跳起来扑进我怀中,香肩耸动,小声的抽泣:“逐哥哥,你去哪了?这两天我好担心你。”
我抚摩着她那柔软的头发宽慰道:“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想起今天已是星期天了,我讶然道:“思思,你怎么在这里?不用上课吗?”
思思整个人揉进我怀中:“我和我妈说,我要在你家一直等到你回来,我才去学校。”
我大为感动,柔声说:“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学校。”思思抬头道:“今天晚上我要你陪我睡,好吗?”
我点点头,把她轻盈的身子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我也宽衣躺下。衣服袋子里有3万块钱,那是交完手术费所剩下的,冬装宽大,这3万块放里面倒也不易看得出来,装钱的牛仔包早在大街上就已扔进垃圾桶中。
钻进被子里,思思像一只小猫一样倦缩到我怀中,须倾竟然就已甜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电话声吵醒,不一会听到我爸在说话,他似乎很激动,声音愈来愈大,连远在在房间里的我都听的清清楚楚,是有关手术费之事,医院的效率够高。
一阵急速的拖鞋和地面接触之声传来,爸在门口大声道:“思思,你赵阿姨的手术费已经有了着落!不知谁帮付了,菩萨保佑!我现在立刻去医院签字,不吃早餐了。对了,你逐哥哥要是回来的话,告诉他一声。”
我现在和思思同床共枕,不方便说话。思思早就醒了,忙应了一声,直至我爸的脚步声渐渐去远之后,她才一骨碌爬起来说:“逐哥哥,你听到了没有?真是太好了!”
我佯装惊喜道:“那就好,真是老天有眼!”看看表,已是8点20分,猛然想起一事,我爬起来心急火燎道:“思思,快起来穿衣服,今天早上8点半我期末考试!”背上冷汗直冒,完了,这两天忙得竟然将此事抛诸九霄云外,这万万不能让我妈得知,特别是她快要做手术的紧要关头。
思思坚决不用我送她到学校,她自己坐公车去。我早餐都顾不上吃,直接赶至学校,已是近9点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站在考场门口,监考老师认得我,严肃道:“许逐,怎么这么晚?快坐到位子上,再晚两分钟你就没考试资格了!”
这此考试的座位按段考排名安排,我是门口第一个排第一位,我后面便是李晓,她大眼睛向我发出询问,考场里不好交谈,我只是点点头示意我妈的事已然解决。拿起卷子,气息稍为平稳一点我开始答题,幸好速度够快,虽然迟迟才来,但还是提前半小时完成了,检查一遍,无甚错漏之处,我直起身子,在全班人惊诧的目光中交卷,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考场。监考老师在后面猛的喊我:“喂,喂,许逐……”眼见留我不住,一看卷子,眼珠子险些夺眶而出:“呃?什么?作完了??”
我匆匆忙忙坐车到医院,不知我妈这手术是什么时候开始做。那专家原本预定今天回国的,现在因事停留,美国人的时间观念分外的强,估计这手术为期不会太远,就成功率考虑也是尽快为好。
走进我妈病房,爸和阿姨两人都在,都是满脸喜容,只是不知这钱的问题怎么会突如其来解决掉。妈苍白的脸也恢复了血色,我的出现吓了他们一跳,爸露出难得的笑容,把喜讯告诉我,叫我不用再东奔西跑去借钱了,我妈也责怪我不应到处乱走,我从没去过外地,不过我有这等孝心,还是让她老怀大慰。
“姨妈,你好点了吗?”一把好听的声音在门外向起,李晓人随声至,出现在病房里,手上还拿着一篮子水果。
姨妈?我瞪大双眼,什么时候我们成了真正的亲戚了?
妈见到李晓面露笑容:“晓晓,我叫你不用买那么多的水果的了,你前天昨天给我买的还没吃完呢。”
李晓一副孝顺晚辈之样:“那些不新鲜嘛,吃了不好。”
我妈眉花眼笑看着李晓,转头对我说:“小逐,你表妹人可好啊,这几天一直都是她和思思陪我说话解闷,吃饭都顾不上回家,人家一个女孩子,你在学校可要好好照顾她,明白了吗?”
事出突然,一时之间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李晓坐到我妈身边,从篮子中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一边说:“姨妈,你别这样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冲我嫣然一笑说:“如果不是看了我老家里那本旧族谱,表哥又考了第一,我还真不知冰际高中有这么一个远房表哥呢。”
后面那几句是给我消除疑惑的,我哭笑不得,族谱?什么年代的古老东西了?真难为她想的到。这次她耍弄心机我没有生气,她若是和我们家非亲非故的话,无缘无故来照顾我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李晓是一个善解人意之人,眼看妈见她时那欢喜样子,便知她哄得我妈很开心。我暗中感激眼前这个毫无血缘关系从天而降的表妹,老天爷还不是完全没有人情味。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精神力
得知我妈将会在今晚10点做手术后,在回学校的公车上我心中极其矛盾,痛苦挣扎,既期待又恐慌,盼望我妈早点脱离疾病困绕的同时,却又害怕手术后主刀医生说出一句话:“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手术……”那几个字我简直想都不敢想。
李晓一眼便已看出我心中所想,拉着我手道:“表哥,不会有事的,姨妈她吉人天相。她和我说过,算命先生说她能活到90多岁呢。”
我闻言心中稍安,自我安慰道:“对,我妈人那么好,又整天烧香拜佛,虔诚求福,老天爷没理由会不眷顾她的。”
此外,李晓告诉了我另一些事:星期天晚上她替我向班主任请了假,只说我有点小事不能及时赶回学校,对其他人也如是说,因此即便是熟如张可,吴丽丽,张雯等人亦不知内情。她把此事处理的很好,和我心里所想几乎完全一样。张可吴丽丽两人本不是细心之人,自不会注意到。只是张雯觉察出点异样,上午我出考场时她抬头连看了好几眼,因为她知我并非喜欢提前交卷出风头的人。
另外一事是:不知是否李晓在水泥厂当晚的样子和现在前后相差太远,还是思思所受惊吓过重,抑或是没有注意。两人见面时思思居然认不出李晓来了,只是说有些面熟。不过这样一来也好,省去不少解释的麻烦。
下午考数学时我心系妈今晚的手术,笔下如飞,开卷半小时不到,我不顾惊世骇俗交了卷,只是期间总有些心不在焉,60%这和我妈生死攸关的数字在脑中如警讯灯般不停闪现,好几道填空题居然鬼使神差般填了上去,直至检查时方才发觉。
考试完毕后我还是直奔医院,李晓这回无法提前这许多时间出卷了。到了妈的病房,阿姨和我爸都在,看的出来,他们在强颜欢笑,笑的极不自然,反是妈不断安慰他们。
我走进去道:“妈,你手术一定会顺顺利利的。”这时候应该给妈多一点的信心才鼓励才对。
妈见到我说:“小逐,你考完试了?”
我走她床前坐下说:“考完了,比别人早了一个多小时呢。妈,你看儿子现在多聪明,就冲这,你一定要看着我考上重点大学给你瞧瞧。”
一谈到重点大学,妈忽然间变的神采飞扬,脸色回复几分红润,开怀笑道:“这孩子,就知道哄我。”我学习的突飞猛进是这许多年来她最为欣慰之事,我心知要看着儿子上大学这意念肯定已深植到她心中,伴随着她,整个手术过程中都会有莫大帮助。
我是在车上想通的这个道理,对医学专家来说,这60%的手术只是专就他医学领域的角度而言的客观判断,却没考虑到别的主观因素,对心理学家而言,通过精神激励把这60%的客观几率再提高一个层次也不是什么问题。人的精神对肉体的影响作用有时是巨大得不可估量的,曾有些身患绝症之人,就连医生都宣布已无力回天,但他们却硬是凭借顽强的意志活了下来,甚至不药而愈的例子都不是没有。
既然两天内弄到两百万这种奇迹都出现在我身上,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之前我一直被“专家”这头衔压得死死的,只觉他说的话便是真理,他说60%那我妈便只有一半多点的存活几率,只能听天由命,完全失去争取的意念。
但现在我彻底从他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医学方面他是专家没错,但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在医学领域他的权威无可质疑,但在心理方面他也许比起我来还远远不如。至少我亲身见识过人类精神力的强大,死而复生的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还有在水泥厂时,我曾因狂怒爆发过人类极限所不能及的巨大力量,后来还在浑身无力,站力不稳的情况下硬是背着思思走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家中,就是一个信念支持着我:要把思思平安送回家。
我不是心理学家,却比心理学家更深知我妈最为在意的事,那就是我的将来,每个母亲都希望亲眼看着自己儿女牙牙学语,慢慢成长,懂事,读书,上大学,工作,最后成家立业的。因此我把这颗信念的种子撒到她心里,这将会在无形中激发她的生存意志,让手术成功率超过60%,70%,80%,甚至90%都有可能。
看着妈脸上那开怀的笑容,我也充满了自信,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命运不是完全的无情,只是看你是否奋力争取而已。爸和阿姨也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爸很欣慰,我的确已经长的了,已是一个能挑起任何重任的男子汉。
“姨妈,你今天气色又好了许多呢。”李晓笑吟吟的出现在门口。
妈见到李晓更是开心:“你表哥说要我看着他上大学呢,我怎么能撇下他不管,还有你这丫头。”
李晓看了我一眼,见我再无颓丧之色,笑道:“就是嘛,手术一定会成功的,您就放心好了。”
由于晚上要上自习,明天还需考试的关系,到6点时,妈坚持要我们回学校,为了让她心无牵挂,我们只好听她的。到医院门口的公车站时,我说:“表妹,你先回去吧,顺便叫张可帮我请个假。”
李晓奇道:“那你呢?”
我举头望着城南方向悠然道:“我要去一个地方。”
当我跌跌撞撞爬上通天顶时,已是晚上九点,天早已大暗,月亮被厚厚一层浓云所掩盖,我纯粹是踏着些许透过云层的月光摸黑而行,手脚脖子等无衣服遮蔽的地方被荆棘划得伤痕累累,外套裤子上全是豆大的小洞和一片片被扯破的碎布。
抖掉身上的草屑泥块,我走进庙中,里面没有电灯,只有蜡烛,山风的吹拂下,摇曳的烛光阴晴不定,在我身后拖出长长一条如蛇般扭曲舞动的影子,高居正中的神像在昏暗的烛光中更显威严神武。蒲团中盘膝坐着一个个做晚课的和尚,手执佛珠,口中发出一阵似乎蕴涵某种特别韵律的呢喃念经之声。
我把剩下的3万多块钱一张一张投到庙中的失学儿童募捐箱中,那是为山中一些贫困人家的孩子可以接受教育而设的,只望这积德行善之举能带给我好运。
跪到蒲团前,我以有生以来最虔诚的态度许下一个心愿:希望我妈能平安无事,如果老天非要降罪于她的话,那就让我这儿子来承担好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在考场睡觉的天才
回到市区时已是深夜12点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