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滔滔不绝,口沫横飞,越来越兴奋,眼看就要说到儿童不宜的内容。我拍拍他肩膀道:“你厉害,恩,先躺一会吧,我去打电话给她们,不然到时找不到人。”
张可说到兴头上,被我打断觉得甚为不爽,急急道:“哎,哎,你别走啊,我和你说,女人嘛,就算是那些平时看上去总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会变得很热情的。”
我边拨号码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爱情专家。”想想有些好笑,当年张可追单若时,还是措手无策,要我让李晓出面摆平,现在侃侃而谈,像是其中老手,而我反而是退化成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菜鸟了。
接电话的刚好是李晓,我对她道:“考完了吧?今天晚上出来吃个饭,张可他们两夫妻到我们学校了。”
“嗤。”李晓失笑出声,话音中也带着朋友久别将聚的喜悦:“表哥,什么两夫妻啊?对了,张可变了没?”
“变了变了,变得可厉害呢。”刚说完这句,刚闭上眼睛欲假寐一下的张可猛的从床上窜起来,站到我身后,铜铃大眼恶狠狠地大瞪,意思是我要是把他和单若有过特别关系的事说出去的话就让我好看。
我干脆把话筒递过去让他自行解决,张可接过道:“大美女吗?我哪能变呢?还是一如既往的忠厚老实。”
李晓又笑了:“就凭你这句话,就知道你已经不老实了,今天晚上再和你聊,喂,快把话筒还给我表哥。”
张可嘟囔道:“都上大学了,对臭虫还这么好,我看你干脆嫁给你表哥好了。”
李晓笑道:“那很好啊,我正有此意。”
张可吓了一跳,忙道:“当我没说过,表兄妹那怎么行呢?”
李晓哂道:“切,我们只是远房的而已。”张可一愣,想起来的确如此。
把话筒重新递给我,同时附在耳边低声道:“臭虫,我还差点忘了,你们的确是远房表兄妹啊,这下你小子麻烦拉。”
我看他一副幸灾乐祸之样,刚好也正好说到我的烦处,一脚踢向他屁股:“给老子一边凉快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其实李晓也已没什么事,但就是要和我纠缠几句,照惯例旁敲侧击一下我在学校有没有认识什么女人,我亦胡乱混了过去。
挂了电话后,我和张可并排斜躺于床上。张可正色道:“臭虫啊,我说你究竟是喜欢谁?张雯,你表妹,还是思思呢?”
在这个最熟的好朋友,也是六年的老同桌面前,我也不须再刻意隐瞒心中的苦恼,摊摊手道:“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好呢?”
张可已不是当初那个对爱情一无所知,需要我教导的小菜鸟,拍拍我肩膀以示理解:“风流是要付出代价的,要是你再下流花心一点,那就好过多了,只不过——”他语气一折:“依你的性子,只怕是做不出来的,而且她们个个都是那么的好。”
我没好气的道:“你知道就好了。”
张可开心道:“你看我就不同了,两个人相亲相爱,多幸福!”
我嘿嘿笑道:“非但幸福,还”性“福哪。”
张可也笑道:“那当然,啊哈哈。”打打闹闹直到六点多,张可也没睡意了,干脆爬起来洗澡,天再冷他这好习惯还是没有变。
顺便打了个电话给成怡,约她今晚上一起出来聚下,她和李晓张雯还是很熟的,而且也是明天回去,与张可单若是同一趟飞机。
自从上次抢劫事后,那三兄弟中的大哥被追捕,至尽还未落网。且发生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新闻报道连他们二弟和三弟的尸体在送火葬场时都不翼而飞,有谁会干这种偷尸体的无聊事呢?但我没有多想。
挂了电话后,听着张可在浴室中用他的鸭公嗓纵情高歌,我甚是羡慕,我若有他那么轻松就好了。
老大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你们省的人可真奇怪,每天都要洗一次澡,还洗得那么开心,若是在我们那,这么冷的天气,最多也就两星期一次。有些人甚至一生就洗三次,出生一次,结婚一次,死前一次。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
我何尝不觉得奇怪,这种习俗的不同也让我很不理解,根本想不出自己要是一个月不洗澡的话会变成怎么样。幸好老大在北方人当中尚算是较喜洁净的,每星期都要洗个一两次。
此时张可扔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单若的,便按下接听键,刚想说张可在冲凉,让她等会打来。单若那甜得腻死人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喂,有没有想我?”
我打了个寒战,强忍住笑道:“你老公他现在没空呢。”
电话那边一呆,过了好一会单若才大声道:“怎么会是你,快让他来接电话!”显然是借音量来掩饰困窘。
我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好一个郎情妾意啊,他在洗澡,要不要把手机拿到里面让你们慢慢聊啊?”
单若狠狠道:“臭小子,不用了!等下让他打过来给我。”
此时张可已在浴室中听到我说话,问道:“是谁的电话啊?”
我大声道:“你老婆的,让你等下打过去!”
“不要挂!”浴室的门砰的被推开,我吓了一跳,里面的水声分明还沙沙在响,张可怎么就跑了出来。难道上经过大学的熏陶,思想开放到连裸奔都能可以接受了?
情况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出入,张可围着一条毛巾匆匆跑了出来,从我手中抢过电话,用让人鸡皮疙瘩猛的往下掉的语气道:“我来了,亲爱的。”
在那边甜言蜜语一阵,忽然打了个喷嚏,冬林无奈道:“是不是想感冒啊?妈的,整天粘住还在乎这么一两分钟。”
晚上我们在市中心一家比较有名的烤鸭店吃了饭,张可早已订好明天下午的机票,只能在北平呆一天就走。李晓,张雯与单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谈笑了许久,一顿饭直吃到近十点半。
先送成怡上了一辆TAXI,把张雯,李晓送上车之前,李晓悄悄把我拉到一边道:“表哥,后天是我妈生日,我爸已叫我在北平飞机场工作的小姨把机票给我送来了,明天就得回去,不能陪你一起了哦。”
我略想一下,其他人都是明天走,这样岂非是只剩下我和还有一门没考完的张雯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转车
第二天我把李晓,张可等人送上机。李晓临走前又是拉着我一阵唠叨,无非是我和张雯一起回来时不许动歪心思,我自是诺诺应是。
再下一天,张雯也考完了,我归心似箭,下午便和她去买火车票。离过年还剩近二十天,意外的经过冰际市的三趟车票居然已经销售一空。我们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过年要买长途车票是这么的困难。再去问飞机票,也早已没了。
此时老大告诉我可以用网上银行转帐买车票,我立刻便开通了网上银行,并查询了全国各地的列车路线。
转车到海瑚省鼎夜市是一个办法,鼎夜地处我国中心,是全国有名的交通枢纽之一,拥有最大的铁路网,号称即使在年三十前任何一天都不会没火车票。
随发达交通而来的是混乱,鼎夜市是全国治安最乱,法制新闻上出现最多,与我们省剑南齐名,甚至尤有过之的一个大城市。
我和张雯考虑良久,还有一条路线,是反方向的,先再往北坐到淄业省邻冶市,然后再坐车到我们省首府安平,再坐汽车回到冰际,只是要绕一个大圈,而且还是慢车,下午两点到淄冶时还没车,得等到晚上十点多,这样计算下来,全程的话大概得近六天了。
最后我们还是选择先到鼎夜,反正我们一到火车站,等一个小时后立刻就可以转车走人了,淄夜再乱都好,反正我们也不逗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确定之后我们当即在网上买好明天到北平至鼎夜,以及到达鼎夜当天开往冰际市方向的火车票。再专门买了两个防盗背包,据说这种背包的质量非常好,连刀片也无法割的开,拉链处还带有密码锁,又多了一层保障。歪歪书屋论坛毕竟是与剑南齐名的鼎夜,剑南有多混乱,我是深有感触的,即使只是在火车站,还是小心些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晚上上了下QQ,张可等人已经到家了,都给我留了言,其中又数李晓最多,有十多条,都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她到时到火车站去接我。
我回复之后,没见她说话,估计是不在线,给叶柔和慕容倩各发一条留言后就下了。
晚上十一点半多,宋雄斌和谢如玉才陆续回来。我也有些累了,和衣躺在床上,外面寒风呼呼的吹着,北平总是起风,特别是在冬提那。
忽然一人在外面敲门,还在玩游戏的老大喊了声:“谁啊?”
“许逐在吗?”柔和的声音,却是慕容倩。
宋雄斌的衣服脱到一半,连忙停住了。我有些意外,不知这么晚她来找我所为何事。
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沐青桦小声地道:“嘿嘿,老五,要不要我们今晚到隔壁去睡,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和慕容倩好好亲热下。”
宋雄斌也慨然道:“老五,只要你说一声,为了你的”性“福,我睡走廊都没关系的。”
我笑骂道:“你们这些家伙,就知道想那个。”边说边开了门。
慕容倩手中提着两一大袋东西,一张俏脸被寒风吹的通红:“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我不答反问道:“哎,你这么晚过来干什么?冷也冷死了。”
慕容倩把手中的两个大袋子递了过来“我刚刚上自习回来,看到你的留言了。这是我给你买的东西,在车上吃的。”
我接了过来,沉甸甸的,打开其中一个看了下,方便面,香肠,热狗,罐头,饮料,龟苓膏,水果,瓜子,花生……,应有尽有,我伸了伸舌头道:“也太多点了吧,我哪吃的完,而且还是两袋。”
慕容倩道:“在车上无聊,可以打发时间嘛。另外那袋是一些北平的特产,带给你爸妈的。”
我笑道:“哎哟,你真有心,那先谢过了。”自己的确忽略了给家里人带点东西回去,慕容倩想的倒是周全。
“我明天早上要考试,不能去送你了。”
我不以为意地道:“呵呵,没有关系。”
“对了,到家打个电话给我好吗?”
我点了点头:“好,一回到立刻就打给你。”
“车上冷,你记得多带些衣服哦,别感冒了。”慕容倩就像一个送丈夫出远门的小妻子般殷殷关切。
我有些好笑,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小孩子了:“你放心拉,我会照顾自己的。”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慕容倩说完,转身走下楼梯。
看着外面还在呼啸的寒风,这么冷的天气,现在路上已没几个人影了。
“等等。”我喊停了她,然后咚咚咚地跑回宿舍,将衣服穿上,拿了一条围巾,又冲了出去。
将围巾围在她脖子之上:“我送你回去吧。”
慕容倩眼中很明显地闪过一丝喜色,却道:“你还是早些休息吧,坐火车很累的呢。”
我纵了纵肩:“哈,没关系了,累了就睡觉呗。”
慕容倩提醒道:“别睡得太死,让人把东西偷走,春节前后可乱了。”
我笑道:“我买了防盗背包,你尽可以放心了。”
说话间已到了她们宿舍楼下,慕容倩拥抱了我一下:“晚安,做个好梦。”然后翩然飘走了,只在我身上留下一阵淡淡的幽香。歪歪书屋论坛将有一个月不能见到她了,早上起床时不会再有一顿热腾腾的早餐惊喜,心中忽然有些若有所失。
到北平时我们坐的是卧铺,再加上不是交通紧张时期,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水泄不通了”。火车上的人多的难以想象,连走道几乎都全站满了,坐票的乘客多为到外地打工,春节回家过年的年轻人,泛黄的旧背包,朴素的衣服,很容易便瞧的出来。
有些人干脆就在地上垫上一张报纸,直接坐到了上面,到鼎夜需要近三十个小时,站这么长时间没几个人吃得消。每次餐车或卖零食扑克牌特产的列车推销人员一过,站在走道上的人如鸟兽散,被挤到两边,等其过后再纷纷漫骂,各地精华方言在一个车厢之中大荟粹。话说回来这些推销员也有些过分了,明明挤的要命,每隔半小时还是要来回一趟。
我和张雯坐的是相邻的位子,对面是两个北平戏剧学院的大一女生,甚为活泼健谈,聊着时间过得也快了许多。但到晚上时实在是困了,就趴在前面的桌子睡觉。
我与张雯的钱包与其他值钱点的东西均放进了防盗背包之中,锁死在顶上的行李架,带子坚韧得用最锋利的刀子也无法割断,大可放心。放身上并非是很安全的,特别是睡得比较死之时。现在小偷的技术可以说是防不胜防,只可惜是用在了歪途之上,若是将这心思花在学习别的东西之上,必然能学的炉火纯青,也不用以小偷为业了。
翌日下午三点,火车广播响起,鼎夜已到,我将因长途坐车而劳累不适,还有些迷糊的张雯叫醒,随着人流下了火车。
一阵冷冽的风迎面吹来,将我们的睡意躯得干干净净。歪…歪…书…屋…论…坛鼎夜居然在下着大雪,雪花鹅毛般从天而降,将整个车站包裹得一片雪白,冷风阵阵,每个从有暖气的火车上下来的人都有些。我打了个寒噤,幸好前晚慕容倩提醒多带几件衣服。
拥有全国最大的铁路网的鼎夜不是浪得虚名的,鼎夜火车站比起北平的简直大了两倍不止,一眼望去,数十条线路交织,错综复杂。
火车站的人流几乎与在车上差不多,络绎不绝,将我们淹没了,只能慢慢的前行。
我们在网上购好的车票还得到领取,走在往售票处的地下通道中,人稍微少了些。看一下表,刚才那么一缓,离发车时间已经剩下不到四十分钟了,心中有些着急。
此时一股猛力从手中传来,我打了个趔趄,一下扑倒地上,身旁的张雯也一起摔倒了,发出一声娇哼。我们手中的背包都已不见,两个穿牛仔服的人拿着,飞快地钻向相反方向的两个走道。
“靠,给我站住!”我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夺我包的那个人狂冲过去,同时口中喊:“抢东西了!”
走道走分明有许多人,却当做没听到那样。我无可奈何,身在外地他乡,少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正是国人一贯的做法。
那小子跑的飞快,左折右拐,显然他对这里非常熟悉,而我被几群陌生人有意无意地挡了一下,知道追不上了,大怒之下忍不住骂出了一句脏话:“GUCK!”
对了,张雯怎么了?我打了个激灵,忙调转方向回去找她。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流落异乡
张雯还在原来的地方,让我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没事吧?”见到我,她焦急地道。
我狠狠地丢一一句:“让他们跑了!咦,我们的食物呢?”我发现慕容倩帮我们买的那两大包东西全都不见了,包括我带回去给爸妈的特产在内。
“你去追他们后不久,就来了好几个乞丐,把东西都拿走了。我看他们衣服破破烂烂,又脏有饿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