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的威严和手段这位大总管早已领教,此时听了这话,更是后背发凉,当即再次叩头下去,颤声答道:“嗻!奴才下去一定严加申饬,要各院儿管事的管好下面的人!”
“嗯,”富察氏摆了摆手,“你去吧!”
“奴才告退!”大总管叩头退出,汗流浃背地离开了富察氏的寝殿。
这时,一位侍女轻轻地掀帘进来,走到富察氏身边,低声说道:“禀福晋,定亲王府来人说,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今日午后便可行动!”
“好!”富察氏又坐回榻上,对那位侍女道,“让她们都进来吧,给我更衣,咱们去看看王爷的遗容!”
※※※※※※
“五哥,”悦龄右手握紧那枚金簪,对惇郡王问道,“你知道‘肩井穴’在哪儿吗?”
“哦?”惇郡王一怔,“是在肩膀头吧,具体的位置我还真不太清楚!”
悦龄冷笑一声,说道:“人的胆经之水,经由足底‘涌泉穴’而上,由‘肩井穴’而出,然后由此流入全身。”
“这,”惇郡王不解,“是什意思啊?”
“就是说,”悦龄紧紧地盯着远处肃小六的肩井穴,说道,“若是一个人的‘肩井穴’被封,那么……”
惇郡王问道:“会怎样?”
他的话音未落,悦龄便像掷飞镖一样,将手中的金簪对准肃小六肩头抛了出去。那金簪如同电掣一般,穿过正在叩拜的人群,正刺中肃小六的“肩井穴”。
“啊——啊——啊——妈呀!”肃小六的眼泪如同水枪喷射一般,瞬间涌了出来,然后嘴唇不断颤抖着,仰天长叫。他右手伸到肩后,想把刺中自己的尖锐之物拔出,但手指刚刚触碰到那枚金簪,一股如同电流般的疼痛感顿时袭遍全身,最后连脚趾头都疼得抽了筋。
“看到了吧?”悦龄对自己的准头得意之极,对惇郡王炫耀道,“就是这样,会疼得生不如死!”
[网友]: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嚎开了?
[网友]:嚎的是“阿玛”吗?
[网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我正准备看那红封套里装的什么呢,怎么突然这样了!
[网友]:是啊,我也正想看看那里面的房产证什么样呢?
[网友]:什么房产证,地契就是土地证吧!
[网友]:我看,解释为不动产权证最正确!
[网友]:不是说还有银票呢,也不知道是多少面额的!
[网友]:肯定不会少,这下肃小六要发财了!
[网友]:这表情是兴奋过度了吗?
[网友]:看着不像啊,脸都扭曲了,像是疼得了!
[网友]:咦?他往后背抓什么呢?
[网友]:好像是背后有东西,但镜头看不到背后呀!
[网友]:你们说的都不对,我看是那个王爷的鬼魂附到肃小六身上了!
[网友]:啊?鬼附身?听肃小六那凄惨的声音,真有点像哦!
[网友]:这是直播灵异事件吗?
[网友]:我刚进来,哇,终于赶上了!这是直播骟小六的现场吧,听声音一定很疼吧?请问各位,是不是没有用麻药啊?
[网友]:……
不远处的张三禄、朱绍文、沈春和三人被隔在人群之外,不知肃小六被人刺中了穴位,他们看到肃小六在郑亲王榻前哭天抢地的哀,不禁叹道:“这小子装哭也装得太像了吧!”
“我看呀,”张三禄轻声对朱、沈二人道,“咱们应该编段相声,专门讲哭的!”
“这个主意好,”朱绍文举起大拇指称赞道,“哭也分很多种,身份不同、地位不同,遇到的事儿不同,哭的样子也不一样,这要是编一段相声,一准儿可乐!”
“哎呀,”沈春和看着肃小六哭得都快没人形了,不禁皱眉道,“像肃小六的这哭法,算是哭到至臻佳境了吧?你瞅瞅,俩手都开始捶地了,哎呀,看着手都疼!”
“哎呦,”朱绍文也看到了肃小六撕心裂肺的样子,“你看,这会儿开始用头撞那王爷的烈焰虎皮榻了!听见没,那声音,咚咚咚的,撞得真狠哪!”
就在郑亲王的亲眷一片举哀之声中,突然,郑亲王原本仰倒在榻上的尸体竟然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网友]:我擦!僵尸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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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小六】:最近哪,我当了一本书的主角。
【朱绍文】:嚯,那得恭喜您啊!这书叫什么名字?
【肃小六】:书的名字,那叫一气派!
【朱绍文】:您给讲讲。
【肃小六】:这书名儿啊,一说出来呀,一准让您哪,拿着水壶就把一壶开水啊,从自个儿头上给浇下去。
【朱绍文】:嗬,先不说您这书的名字怎么样,我没事儿拿水壶浇头干吗呢?
【肃小六】:不是有那么个词儿吗?提壶灌顶嘛!
【朱绍文】:您什么学问啊,那叫醍醐灌顶。醍醐呢,本来是酥油的意思,后来呢……
【肃小六】:您的意思是,我掂一勺热油浇您头上?跟那“生煎猴脑”的做法一样?
【朱绍文】:嗬,您倒是真敢吃!醍醐在这是比喻智慧!
【肃小六】:哦,智慧!那这书您可不看不行。
【朱绍文】:那为什么呢?这书里有智慧?
【肃小六】:不光有智慧,这书名里还有两个字您最熟悉。
【朱绍文】:哪两个字?
【肃小六】:相声啊,这俩字你总熟悉吧?
【朱绍文】:那能不熟悉吗?天天说,连睡觉说梦话都说,有一天不小心尿床了,还尿出一副《地理图》来呢!
【肃小六】:《地理图》是从南到北转了个圈儿,人家尿床都论片,您尿床论圈儿?
【朱绍文】:我不就那么一说嘛!
【肃小六】:那您这是特异啊,睡着躺在床上,一边驴打滚儿一边尿的吧?
【朱绍文】:甭管怎么弄的,反正第二天褥子抖开来一看,就是一副《地理图》,怎么着吧,您!
【肃小六】:那甭问呀,您爸爸第二天过寿,就把那褥子往那大厅的中堂上一挂……
【朱绍文】:挂它干吗啊?过寿挂它干吗啊?
【肃小六】:省得买“寿”字儿了,在那《地理图》上洒点金粉,大伙还以为是狂草的“寿”字呢!有那老学究戴着眼镜专门凑上去研究研究:“哎呀,这可是先秦六国的笔法啊,您闻闻,这笔锋还带着尿骚味呢,是刚出土的吧?”
【朱绍文】:您可太损了,您!
【肃小六】:说您胖,你还就喘上了!一说相声,您看您能的,尿床都能尿出一段相声来?
【朱绍文】:得,算我说的过火了,成吗?您还是先说说您这本书!
【肃小六】:对,您这一泡尿把我都熏晕了,书名还没给大伙儿说呢!
【朱绍文】:您赶紧给说说。
【肃小六】:这书的书名叫做《直播相声闯大清》!
【朱绍文】:哦,这么个名字?您这书名可少见。
【肃小六】:怎么就少见了呢?
【朱绍文】:我看过的啊,都是什么演义、什么记的,您这名字,我可没见过。
【肃小六】:你那是什么年代的书?你是清朝人,离我们快二百年了。我们现在的书,敢叫什么演义?我的天,那不喷死你!
【朱绍文】:我觉得不至于,只要写得好,他都爱
【肃小六】:这您就不懂了,你那大清朝,没电视、没、没平板电脑,老百姓晚上没事儿只能看看书。我们现在这年代不一样了,娱乐项目太多啦,酒吧、歌厅、KTV、洗浴、足疗、夜总会,干什么不行?
【朱绍文】:您说的这些,我听都没听说过。
【肃小六】:有这么多娱乐项目可玩,但还是有人能坐下来静静的看会书,这说明什么?
【朱绍文】:说明什么?
【肃小六】:说明这看书的人啊,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观众】:好——
【肃小六】:抱拳行礼谢谢大伙捧场!您能点进来看呢,就是给我们最大的!要是您在看书时,觉得还挺有意思您投个票!点个收藏!求求大伙儿了!
【朱绍文】:求!求收藏!谢谢大伙了!
相声:《感谢您投票和打赏》()
【肃小六】:您知道什么是穿越吗?
【朱绍文】:这,不太清楚。
【肃小六】:那,您知道什么是直播吗?
【朱绍文】:这更不知道啦!
【肃小六】:那,您可惨了点。
【朱绍文】:怎么就惨了点呢?
【肃小六】:我觉得,这您都不知道,您可以自杀以谢天下了!
【朱绍文】:我干吗了就自杀啊!您说的这些我不知道,怎么了?至于自杀嘛!
【肃小六】:像您这样的相声老前辈,要是没有直播,您怎么面对观众?怎么让观众给您打赏啊?
【朱绍文】:我们在天桥摞地演出,照样可以面对观众,照样可以拿着铁盘子向观众讨赏啊!
【肃小六】:您看看,这咱们的层次就不一样了!
【朱绍文】:怎么不一样了?不都是说相声赚钱吗?
【肃小六】:你看啊,我这直播说相声,是说完了,人家观众自动打赏,自动给钱!您呢?还得腆着脸跟人家要钱,人家没钱了呢,您还得编个词儿绕着弯挤兑人家,是不是?
【朱绍文】:我们那时候做艺的难嘛,有时候不想点办法,干着急挣不来饭钱不是?
【肃小六】:您要是跟着我就好啦!我带着您直播,一准儿比您在天桥赚得多!
【朱绍文】:真的?那敢情好啊!可这怎么直播呢?
【肃小六】:直播的事太复杂,您就甭管了,您就还是说您的相声,我呢,就当您的经纪人!
【朱绍文】:经纪人?
【肃小六】:就是帮您找找演出,跟人家谈谈价钱,帮您管管钱,捎带手再帮您管管您媳妇儿!
【观众】:噫——
【肃小六】:您诸位别起哄啊!
【朱绍文】:不是,您这前面说的帮忙找演出、管钱这些我明白,这管我媳妇儿这是怎么回事?
【肃小六】:那您出去演出了,您媳妇儿在家不能没个人照应啊?您家里呢,上无三兄,下无四弟,三亲六故走的走,亡的亡,在这个地方就是我这么一个朋友,留下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您说托付给谁好呢?
【朱绍文】:您甭来这套,《托妻献子》这段儿我比你熟!
【肃小六】:要不说您是相声祖师爷呢,哪段都蒙不了您!
【朱绍文】:那是,我又不姓王,您又不姓宋,就您还想当我的经纪人?甭瞎想了,您!
【肃小六】:嘿,这老前辈什么都知道啊!
【朱绍文】:那是,人家都告诉我了,直播嘛,不能光凭嘴说,得有噱头!
【肃小六】:哦?噱头您也懂?
【朱绍文】:那当然了,他们给我出主意了,说在直播相声的时候啊,我先涂风油精,再抹辣椒酱,这样投票和打赏一准儿来得多!
【肃小六】:得,您这老前辈算是豁出去了!瞅见没?已经有人打赏了!
【朱绍文】:您给念念是哪几位?
【肃小六】:咱按时间前后念吧!熙雨公主打赏500!Gao先生打赏100!流逝的七星打赏500!Kayanyer打赏100!
【朱绍文】:还有投票的诸位呢!
【肃小六】:咱一块谢谢大伙儿了!
【朱绍文】:谢谢大伙捧场!
第二十四章 虎皮榻上的灵异一幕()
郑亲王乌尔恭阿府中的侍卫、太监、侍女大多都来自于他所领辖的镶蓝旗中,其中以随旗包衣的门户居多,所以这些家仆们都视郑亲王为“旗主”。现在旗主薨殁,按照清王朝各旗的隶籍关系,这些侍仆们举哀自然要“天崩地坼”表示忠爱至性,所以不论是真是假,王府内各院的太监、侍女、嬷嬷们都“如丧考妣”一般哭得惊天动地。
对于“哭”这件事来说,是王府里这些太监们的专长,太监由于身体残缺,心智也与众人不同,所谓阴阳不协,自然容易在情绪上走极端,遇事更易感时伤怀。所以,郑亲王府各殿各院的太监们在这个时候哭起来,一个个都哭得姿态特殊、标新立异。
在《晋书?慕容熙载记》中曾经对哭丧的形态发明了一个词,叫做“躄踊”,意思就是以捶胸顿足来表现哀痛之貌,对于这个词,这些太监们深得其精髓。郑亲王嫡福晋带着侍女一身素衣地从王府后殿向惠园的雏凤楼一路走来,沿途在各个院落里,看到那些太监们哭得都千奇百怪。
有人瘫在地上哭得起不来,有人把脸贴在墙上哭得灰头土脸,有人望着天空哭得两眼无神,有人扶着门框哭得那木门“呀呀”作响,这些都还算是稍微正常些的,有些突发奇想的太监们哭得让人啼笑皆非。
在连接惠园的几处专门负责豢养动物、修剪花草的院落里,那些太监们有的爬到树顶上对天长嚎,有的像猴子一样挂在树梢上做“猴子捞月”式对地长嚎,有几个负责养骆驼的围着几只骆驼一起哭,有几个负责养珍禽的追着那被吓跑的白鹤边跑边哭。反正这些太监们都名尽其能,生怕哭得落后于人似的哭出不同的花样来沿路走过的富察氏都看在了眼里。
待富察氏再次来到雏凤楼前,面对着一众围着那烈焰虎皮榻哭得死去活来的亲眷仆人时,却只见那位肃小六在其中十分惹眼,他像中了邪似的,一会儿哭得像“狮子打滚”,一会儿哭得像“神龙摆尾”,那样子比之前那些太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孽种,”富察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哭得像真的似的,进府还不到一天,就真跟王爷不离不弃了?”
正这样想着,突然看到原本躺在那虎皮榻上的郑亲王,上半身突然一抖一抖地坐了起来,由于身旁众人都伏在地上大哭,还都没有在意这个变化。而富察氏身旁的侍女却不禁大声惊呼出来:
“啊!王爷他……”
富察氏心中也是一惊,“诈尸”的事,她只是听别人讲过,但都当作故事去听,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得见,况且,这“诈尸”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丈夫,这让她的心头如同被一个手掌捏住一般,有些头脑眩晕,呼吸不畅。
在人群之外的张三禄、朱绍文、沈春和三人原本正在默默观察这些人不同的哭法,准备回去编写关于哭的相声,但也无意间看到郑亲王尸体坐起来的样子,都不禁大骇。
“我的天爷,”沈春和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下,“今天可是让咱们开眼了,这王爷怎么坐起来了?”
“师父,”朱绍文也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您老见多识广,您瞅瞅,这是哪一出啊?”
“我瞅什么啊,我!”张三禄也把身体往后退,“我又没给张天师说过相声,驱符捉鬼那一套,我也不会,光瞅管什么用啊!”
“要不,”朱绍文咽了口唾沫,“您来段太平歌词,只当是念咒了,弄不好能把这诈尸给镇住呢?”
“拉倒吧,”张三禄边挪腿边道,“唱一段《劝人方》,人家是鬼又不是人,肯定听不懂啊;来一段《排王赞》,人家王爷是满洲鬼,这里头大清朝的词儿还没编出来呢,唱明朝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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