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良介愣了下,他突然怒道:“八嘎!你说谁是猪?”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狄恨天暗骂了声蠢货,同样怒色冲冲的道:“你不是说你们东瀛忍术天下无双,最适合潜行刺探,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吗?蠢货,被跟踪了都还不知道,幸好我等是在野外,倘若是在分堂,连分堂都会彻底暴露!”
宫内良介被骂的脸色忽青忽白,他翻手在之前那名负责打探的忍者脸上抽了几巴掌,怒道:“岂有此理,我们一刀流的匿息术,怎么会败给中原人?而且还是败在一名女子手上?忍者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八嘎!”
那忍者被打的眼冒金星,虽隔着面纱,但依旧能看到他的脸颊被打的肿出老高。
“嗨,嗨!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有辱一刀流尊严,属下该死!”
那忍者低着头,说了一连串生硬的话语之后,突然拔出短刃猛地往腹部切了过去。
噗嗤
一股滚烫的鲜血顿时喷出老远,那忍者竟然直接在肚子上,切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扑通一声,那忍者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狄恨天眉头皱了起来,他骂道:“你们这群蠢货,老子只是发泄下心中怒火,谁他娘的让你们自杀了?你们来了九个人,这才过了两天,现在就剩下你们两个,你们还有何脸面去见主上?”
宫内良介脸色森寒,冷冷地喝道:“狄左使!吾等为主上卖命,自是不惧生死。错了便是错了,惟有以死谢罪,请你尊重我们忍者的尊严!”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武道’?”狄恨天冷笑起来,他盯着两人看了半晌,忽然脸上怒容一扫而光,声音淡然的道:“不过,我还是要多谢你们,是你们让我确定了一件事啊!”
“什么事?”宫内良介目光森冷地道。
“薛萱不惧生死,独自前来夺取解药,这说明李沧海中毒之事不会有假,这样我就放心了,哈哈哈。”狄恨天嘴角上翘,说着说着竟放声大笑起来。
“我不明白,她与李沧海有何关系?”宫内良介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知道,李沧海死了,我们才能高枕无忧。”狄恨天停下笑声,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严肃地道:“宫内首领,死去的那名忍者身上可有解药?”
“解药?不不不,解药全在我这里,他们身上所携带的都是毒药,只要他敢吃,绝对会死啦死啦地!”宫内良介明白了狄恨天的意思,神情高傲的道。
狄恨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他长舒了口气,眯着眼睛道:“心腹大患总算是铲除了,从现在开始,再没有人可以阻拦主上的大计了!”(。)
第二百零一章 恶狗挡道()
宫内良介也跟着点头,他沉声道:“左使放心,此番前来中原,一刀流并非只来了我们几人。我们只是先锋,真正的一刀流勇士都尚在赶来的路上。只待他们赶到,何愁主上大事不成?”
两人相互看了看,随即发出哈哈大笑,对死去的属下反倒不怎么在意,在他们看来,只要大事能成,莫说几个属下,就是死伤再多也值。
却说薛萱从忍者身上搜到药粉之后,便匆忙赶回县衙。
她不知这两种药粉之中有没有解药,但是李沧海危在旦夕,她也容不得多想,只得将两种药粉悉数拿了回来。
趁着夜色,她潜入县衙后院,悄无声息地来到张悬命所在的房间。
房间之中,烛火摇曳,张悬命正在研读医书。
薛萱稍一沉思,随即将两包药粉扔了进去。
两包药粉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准确无比的落在了张悬命面前。
“什么人?”张悬命吃了一惊,忙站了起来,四顾看了看。
窗户嘎吱作响,等张悬命过去之后,薛萱早已不见了身影。
回到桌上,他拿起两包药粉闻了闻,他眉头一皱,忙揣起两包药粉往康绪房间走去。
康绪思考了半天的案情,刚想要睡觉,忽听到敲门声,他忙走了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张悬命便匆忙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的将两包药粉拿了出来,张悬命压低声音道:“师爷,有人给我送来了这个。”
“这是何物?”康绪拿起药粉闻了闻,好奇的问道。
“两包毒药。”张悬命沉声道。
康绪吃了一惊,他嗅了嗅毒药,刚要放下,忽然嗅到了另外一股微弱的香气。
“送药之人何在?”康绪问道。
“送药之人是一位武功卓绝的高手,将毒药送来之后便消失了夜色之中。”张悬命顿了顿,疑惑地问道:“师爷,你说为何有人要送两包毒药与我。这究竟是何用意?”
康绪仔细的辨认着药包上的香气,他心中了然,说道:“这是薛萱姑娘所送,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得知了大人中毒之事,而后与东瀛人交手,想要强抢解药,只是她没想到,对方身上居然会有两包药粉。她不知哪个是解药,哪个是毒药,这才将药包送与你辨认。”
张悬命诧异地看着他,奇怪的问道:“师爷如何知道,这两包药粉是薛姑娘所送?”
康绪揉了揉鼻子,微微一笑道:“此事,日后再对你详说,总之,我确信这两包药粉乃薛姑娘所送。而且,薛姑娘绝对不会害大人。所以张医师也不必多虑。”
见康绪如此确定,张悬命也就不便多说,疑惑地拿着药包,摇晃着脑袋走了出去。
康绪眯了下眼睛,他摸了下还算英俊的脸颊,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次日清晨,康绪等人一早就爬了起来,按照之前安排,分头行事。
小五继续调查凶器相关线索,康绪前往河头村。常风则被分配了新的任务,去调查吕季同。
这些天的经历,让几人之间的配合越发的娴熟,康绪心中暗喜。有他们相助,他对侦破此案的信心顿时有多了几分。
身着便服,脸上依然蒙着面纱,康绪带着几名衙役,乘坐马车前往河头村而去。
刚出了城门,还没走多远。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为何停下?”康绪正在思考命案,挑起帘子问道。
一名衙役走了过来,说道:“大人,前方道路被挡住了。”
“那就让他们让开便是,记住千万要好言相劝,不得欺凌百姓。”康绪不以为然的随口说道。
康绪说完,可那衙役却并没有走,而是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
“为何不去?”康绪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大人挡路的不是人,而是狗。”那衙役挠了挠头,有些郁闷的道。
狗?
康绪顿时愣了,他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你们堂堂官差难道连只狗也摆平不了?”康绪走了出去,他清了清嗓子,道:“好狗不挡道,挡道不好狗额,怎么会有这么多狗?”
康绪站在马车上,突然看到前面道路上,几只狰狞的恶狗,顿时吓了一跳。
不过,十几只恶狗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此时它们正对着一只松毛小狗发狠。
那只小狗只有那些恶狗的半身高,蓬松浓密的长毛上满是尘土,也看不出究竟是何毛色。
松毛小狗被围在中间,浑然不惧那些恶狗的挑衅,前身半匍匐在地上,弓着身子,嘴里发出低声嘶吼。
众人大感诧异,那松毛小狗嘴巴上沾满血水,却没有任何伤痕,而周围那些围攻的恶狗身上却是伤痕累累。
“呜汪!”
松毛小狗滋着牙,眼中散发着凶光,谨慎地盯着周围恶狗。
那些恶狗围着松毛小狗,不停的走动,却愣是不敢上前。
康绪顿时觉得奇特,忙令众人退至一边。
却在此时,那些恶狗竟突然发难,一拥而上往松毛小狗涌去。
十几只狰狞的大型恶犬红着眼睛,发疯似的往松毛小狗扑去,那小狗身子一躬,四根脚爪自地上奋力一蹬,顿时犹如利箭般弹飞了起来。
自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之后,松毛小狗猛地跳出了众犬包围。
它跳出之后,并没有逃跑,而是转身往众犬之中最大的一只恶犬扑了过去。
松毛小狗行动敏捷,众犬尚未反应过来,它已经扑到了最大那只恶犬背上。
松毛小狗呜哇的叫了一声,张口就往那只恶犬咬去。
恶犬吃痛,疯狂的弹跳着,想要将松毛小狗给甩下去,可松毛小狗死死的咬住恶犬的脖颈,哪里肯松口?
那只恶犬疼的嗷嗷直叫,任凭它在地上打滚翻腾,松毛小狗始终死死的咬着它的脖颈。
周围那些恶犬想上前帮忙,可松毛小狗嘴里发出的低声嘶吼,却明显让它们心生惧意。
折腾了半柱香之后,那只恶犬终于发出不甘的哼叫声,扑通一下倒在了尘土之中,脖颈间被生生撕下好大一块皮肉,汩汩的流着血水,竟是被松毛小狗咬断了喉管。
那大恶犬挣扎了几下,就彻底的死了过去。
周围那些恶犬见状,纷纷后退,发出呜呜悲鸣,谨慎地看着松毛小狗。
松毛小狗站在死去的恶犬身上,眼中凶光毕露,呲着利齿,犹如王者一般睥睨着众犬。
众人都看的呆了,一只松毛小狗,面对众多恶狗攻击,竟然还能反败为胜,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康绪也是暗自惊奇,这松毛小狗简直能用聪慧来形容,竟懂的‘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来人,去将那些恶犬赶走!”康绪随手吩咐道。
几名衙役躬身领命,随即抽出朴刀,往那些恶狗走了过去。
明晃晃的朴刀,散发着凌冽寒光,那些恶狗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对着众人呲牙咧嘴的发了一阵狠,瞬间四散而逃。
康绪从马车里拿了一个包子,走到松毛小狗跟前,将包子咬了一口,然后放在它跟前,拍了拍松毛小狗的头,道:“好家伙,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厉害,这包子就当是给你的奖励,吃吧。”
松毛小狗嗅了嗅包子,又嗅了嗅康绪,突然一个纵身扑到了他怀里。
“呜汪!”
松毛小狗的尾巴拼命的摇了起来,似乎对康绪极为亲密,伸出舌头在他手上舔了起来。
“汪!汪汪!”
康绪顿时愣了,他抱起松毛小狗仔细看了看,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一方水池,康绪抱着松毛小狗走了过去,将小狗扔进水里。
松毛小狗身上污泥很快被水泡开,在水里折腾了一阵子后,松毛小狗从水里爬了出来,使劲的抖了抖身子,将身上的污水甩干,原本灰不溜秋的松毛小狗,竟变成一只漂亮的松狮犬。
康绪顿时恍然,难怪他觉得眼熟,这松狮犬不正是李沧海给狄晴的那只么?
当时离开洛阳,狄晴并未将此狗带走,而是交给狄英代养,不想此时竟然出现在了正阳。
康绪看着松狮狗,忽然想到,这狗该不会是从洛阳长途跋涉而来,找主人的吧?
果真如此的话,那这只狗的嗅觉会是何其灵敏?
“事隔多天,此狗依然能够凭借气味寻到这里,其嗅觉之敏简直匪夷所思,带着它或许能够对破案有所帮助。”
想到这里,康绪将松狮犬抱了起来,给它喂了几个包子,随即命人继续前行。
半个时辰之后,康绪等人来到了河头村。
刚进入村中,康绪立即命人将全村召集了起来。
“所有人都到齐了吗?”康绪背着双手,站在村中祠堂前,对着保甲询问道。
保甲看了下台下众人,恭敬地道:“回大人,本村村民已全部到齐,请大人训示。”
康绪点了点头,他咳嗽了几声,淡淡地道:“近来,正阳城发生一桩血案,想必此事大家都已有所耳闻。本官今日来此,是因为有人与本案有所牵连,本官希望知情者自己站出来承认。否则,被本官查出,定严惩不怠!”(。)
第二百零二章 劫财抛尸()
村民们面面相觑的嘀咕了起来,纷纷猜测究竟发生何事。
然而,并无人承认。
“既然无人承认,本官只好自己找出来了。”康绪威严的扫了眼一众村民,转身向保甲问道:“河头村有多少渔夫?”
保甲忙低首回道:“回大人,本村因临近洛水,靠水吃水,村中劳力有八成以上都是渔夫。”
康绪点了下头,淡然的道:“让所有渔夫出列。”
保甲虽不明所以,但依旧按照他之所说,让村中渔夫全部站了出来。
康绪粗略的数了下,约有数十人之多。
那些渔夫也不知康绪为何让他们站出来,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起来。
“近十天未曾打渔者后退十步。”康绪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
几名渔夫立即后退了起来。
“五天未打渔者后退三步。”康绪接着道。
众人感到很是莫名其妙,但县令大人之命,他们又不敢不从,只得跟着他的命令行事。
这次后退之人,较之上次多了十多个,剩下已不足十人未动。
康绪看着那未动的十人,摸着下巴,忽然换了种问法:“你们当中超过两天没有打渔的,站出来。”
那些人更加纳闷起来,纷纷在心里猜测,这县令大人莫不是将我们当猴耍?
心中虽有些不爽,但他们依旧还是听命行事。
这次站出来的只有三人,其中一人则是周阿六。
康绪看着那几人,嘴角微微上翘,他一指余下两人,厉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犯了案子竟还敢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来人,给我捆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有些猝不及防,站在康绪跟前的两名渔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名衙役犹如饿虎扑食般给扑倒在地。
“大人,这这是何故?”保甲愣愣地道。
“这二人与命案有关,本官要将他们拿回衙门。详加审理。”康绪淡淡地道。
“他们与命案有关?大人,这从何说起啊?”保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地问道。
那二人则跪在地上,连声大叫冤枉。
“冤枉?那本官就让你们心服口服。”康绪冷哼了一声,道:“三天前。你二人前去捕鱼,在捕鱼期间,你们从河里捞出一具女尸。然而,你们并没有前去报官,而是心生歹意,打起了尸体的主意,你们将尸体拖至岸边,搜刮走了尸体上的首饰珠宝,而后再次将尸体扔进了河里,本官可有说错?”
那二人身体轻微的发起抖来。两人没有承认,而是大叫道:“大老爷,冤枉啊!小的只是普通渔夫,怎敢行此缺德之事?冤枉啊大老爷!”
“哼,事到如今,你们竟还想抵赖?来人,将证物呈上!”康绪剑眉一挑,威严的高喝了一声。
当即,一名衙役拿着证物袋走了过来,将证物袋里的半片渔网放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用渔网打捞尸体。在拖拽尸体的过程中,却不小心将渔网撕裂,只要将这片渔网,与你们所用之网进行比较。结果如何自然知晓。事到如今,你们还想抵赖不成?”康绪盯着两人,沉声喝道。
两名渔夫额头上渗出冷汗,他们身体不断发抖。
“你们窃取死者财物,已是不敬之举,更见尸不报。反而再次抛尸,此举已触犯了大唐律法,你们可知这是何罪名?”康绪厉声喝道。
听闻触犯了律法,两名渔夫哪里还敢抵赖,顿时拼命的磕头,惶恐地道:“大老爷饶命,小的承认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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